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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铉想了想道:“殿下。属下昨夜与瞿卿卜万了解了一下情况。大宁号称革车八万,实际上只有五万人马,燕逆破城逃散了两万,剩下不过三万,其中最有战斗力的是朵颜三卫的一万五千人。属下相信以目前南线的压力,这些精锐必定全部南调,所以大宁最多留下一万五千人马,剩下的兵是保土有余进攻不足。
所以属下认为西线虽然要担心,但在燕逆主力南调之后,完全可以放心。只要广布斥候,再派一支机动性强的劲旅游弋草原,可保西线安全。”
杨荣也道:“殿下,大宁其实务须担心,草原虽然善于行军,但以我辽东之军力,非重兵无法威胁广宁安全。而燕逆的战略重点始终在南方,即使想威胁殿下,他会更担心山海关这一要点。所以只要在山海关保持足够地压力,西线的散兵游勇并不需要过分担心。”
朱植不得不承认,杨铁二人从整个大局战略出发,分析得丝丝入扣,自己一时因为失去朵颜三卫而产生的不快也清除了不少。朱植道:“二位说得在理,其实大宁一直如巨石压在我心头,现在真地爆发出来了,反而轻松了不少。对于瞿卿和卜万两位将军,大家觉得该如何安排铁铉道:“瞿卿好说,他本来就是辽东军序列的兵马,虽经大宁一战,沈阳中卫回归地兵力有四千六百二十人,实力并无损失,稍加休整可以立刻投入作战。
至于卜万就不好办了,他手下兵力很杂,计有大宁行都司的直属队三百六十人,大宁左卫一千一百二十二人,归齐屯驻所四百一十六人,哲顺卫二百六十八人,还有其他散兵一百余人,总兵力有两千二百余。这些兵马隶属不同卫所,战斗力良莠不齐,而且他们是客军,不属于辽东都司管辖,我们也不好安排。”
朱植想了想道:“如今是非常时期,只有入乡随俗了。现在大宁都司已经被四哥鲸吞,你让卜万到哪里藏身。我看可以以大宁左卫作为基础,对大宁残部进行整编,给他们补齐兵马装备,现在我方兵力捉襟见肘,只能借用了。
不过还要做好两件事,第一对于这些败兵一定要做好甄别工作,切勿使燕逆的奸细混了进来。其次,各级军官都要抽调出来进入教导队进行训导,他们地位置由辽东军的军官填补,迅速对他们进行辽东式整军,给半年时间训练恢复战斗力。”
既然朱植这么说了,铁铉也就点头应诺。大家心里清楚,收留客军本来需要朝廷的批准,现在朱植这样眼睛都不眨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大宁的兵马鲸吞了,看来朱植心中根本就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铁铉道:“沈阳中卫归来,辽东兵力一下子富裕了不少。现在真定估计已经打起来了,我们是不是该作些表示?”
朱植微微一笑:“真定大军云集,各路劲旅不下二十万,哪里需要咱们去凑热闹。辽东出兵闹不好人家会嫌咱抢功劳。
而且目前辽东军的实力各位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手里这些兵马,也就五成有点样子,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是赶紧把兵练好。此事,我已经通过黄大人奏明朝廷了,辽东军如今不宜轻出,还是等瞿能他们回来了再考虑南下的事吧。”
朱植最后一句话让在座的王府官员心情大定,虽然有的人还摸不清朱植到底想在靖难中扮演什么角色,但跟随他这么多年,傻子也知道朱植被朝廷整得有多惨,如今龙入大海,凤游九天,朱植还会真心实意为朝廷卖命吗?姚善、郭铭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坐山观虎斗的招数,凭什么你燕王想着大宝,咱们辽王想不得。只是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所以搞定了黄魁,等于给辽东争取了时间。
铁铉补充道:“属下以为沈阳中卫和广宁左卫暂时留在广宁休整,作为预备队使用。至于三万卫可以南调增援给小马王,另外金州卫的实力还是需要隐藏,可以返回驻地了。”朱植点头同意这样的安排。
大家见事也议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告退。朱植又从案上拿起一份塘报递给铁铉:“大家看看吧,这是王刚刚送回来的,广宁后卫指挥使马立纵容手下兵马,杀俘,抢劫财物,奸淫妇女,触犯三大军规,王将他斩了。”
朱植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在座各位都不禁打了个哆嗦,杨荣更是惊讶,小马王啊小马王,你一个小小的都指挥佥事,还不是正牌,仅仅是个“同”,竟然敢杀堂堂四品卫指挥使,这可是都指挥使或者辽王才有的先斩后奏的权力。朱植说话的神态杨荣看得清楚,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杀一个马立不难,他是杨文的人,可是后面牵扯到的与朝廷与杨文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交代了。
郭铭神色凝重道:“王杀马立,非制也。此事我看十分麻烦,马是杨文的人,就算朝廷不追究,杨文也不会善罢甘休。”
杨荣道:“殿下,杀了也就杀了,此事解决也不难,对朝廷那边,殿下补一个命令,就说马立违反辽东军规,差点贻误军机,上面也无法追究。至于杨文那边,殿下迟早对付他,还怕他翻脸不成。”
朱植点点头,其实在他内心也是这样想的,杨文接着调整辽东卫所,安插了四个心腹担任卫指挥使,朱植一直在想办法除之,只是因为自己刚刚回辽东,不好意思那么快露出凶恶嘴脸。现在可好,王这个猛人不分青红皂白先斩后奏,替自己除了马立。作为老大,朱植不可能不为小马王出头。
朱植道:“对,我这就补个命令,至于杨文那边,马立罪状实打实的,就算他怨愤,又能怎样,老子一生气把他也斩了。”
众臣都清楚这一山不能藏二虎,朱植和杨文翻脸是迟早的事,只是现在靖难刚起,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姚善道:“殿下息怒,杀杨文可不是殿下职权范围之内啊,除此人还需三思而行。”杨荣轻轻一笑,并不说话。
朱植知道他有主意,问道:“勉仁是不是有办法了?快说快说,这里没有外人。”
杨荣从袖中掏出一个本子放在案上道:“有了这个,估计帝师也保不了杨文。”
第三卷 谁主沉浮 第三十九章 真定大战(1)
“今儿个的月亮真圆啊,老三,今年的月饼吃到了吗?”伏在城下的一名小兵低声道。
伏在旁边的同伴道:“吃了,妈的,晌午发的那些,又硬又碜牙,还是你媳妇做的好。”
“嘿嘿,那是,我家婆娘做月饼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小兵得意道。
“唉,这大中秋的跑来摸城,还让不让人活了。”同伴
“上面说了,就因为是中秋,南军才没有准备,你就别废话了。这里面都是京营的,打下来咱们就发财了。”小兵兴奋道。
前面一人扭头低声喝道:“都他妈不要命了,赶紧住嘴。”
黑暗中两人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小兵挪了挪身子,靠在城墙上,从怀中掏出一个月饼,张嘴欲啃,旁边伸来一只手,他掰开一半递了过去。身后的的城墙有些冰冷,黑黝黝的不知道多高。领府军左卫九千兵马日夜兼程,与八月十四日落之时抵达雄县,此地已经是南军可以控制范围的最前线,由此往北百里的新城霸州已经是燕军的控制范围。
耿炳文用兵历来小心翼翼,府军左卫作为前锋先在雄县摆出一道防线,在这之后五十里的莫州,都指挥潘中、杨松各率领骁骑右卫、广武卫两万余人驻守;其后,都督徐凯督三个卫两万五千人驻河间。此三地形成三道防线。
而耿炳文率十三个卫十万人驻扎真定,只待山东山西等地卫所齐集后才缓缓北进。耿炳文的策略非常清楚,就是大兵压境,数十万大军滚动北进。以大势压迫燕军决战。
对于这样地布置,耿炳文的儿子行军司马耿睿却极力反对,他对父亲说:“大帅,北平送出的消息。燕逆率主力北进大宁,偌大的北平只剩下不到万人老弱残兵把守,正是空虚之时,不若命徐都督率前面六个卫星夜奔袭北平,而大帅率军随后接应。只要行动迅速,可在燕逆回师之前兵临城下,北平一下,燕逆之乱也只能作鸟兽散了。”
耿睿此言一出,周围地将领中有几人也若有所思地点头赞同。都指挥平安第一个跳出来赞同:“大帅,耿司马此言甚是。兵贵神速,只要袭取北平对燕逆来说等于失去了根基。。奇∨書∨網。平安不才愿取三千精兵,十日之内为大帅夺下北平。”
耿炳文面如止水。不动声色看着面前的军报,上面写明了朱棣军中各部动向:燕逆、张玉、谭渊、郑亨等部西略宣大。然后北进大宁。朱能、邱福、赵彝、蒋玉等部西进山海关。北平只剩下燕世子朱高煦由张信辅佐,统帅燕山前卫八千人马镇守。情报落款的时间是八月初八距今七日。
下面众将见耿炳文默不作声,大家也不敢打扰。隔了一会。耿炳文才侧了侧身子对左右副将李坚和宁忠道:“二位怎么看。”
宁忠道:“回大帅,燕逆离开北平的时间大概在七月初七,他们先攻宣府,然后转进大宁。到如今不过一月又七日,无论如何不能纵横千里回到北平。耿司马之计虽然急进,也不失为一条妙计。”说着看了看李坚。宁忠临出京之时,黄子澄亲自交待过,燕逆起事立足未稳,宜大举而进,快速夺取北平,这个既是军事需要,也是朝廷政事地需要。对于这样的叛逆,必须以雷霆之势将其扑灭。所以宁忠秉承这个宗旨,立刻出来赞同轻兵急进的策略。
耿炳文又看了看李坚,驸马李坚乃宰相李善长之后,与老朱的二公主婚配。李坚从小就喜好谈兵,在朱元璋面前颇受赏识。李坚想了想道:“我军势大,如果贸然派前部进军,会犯了分兵的大忌,拆分了兵力送到北平坚城之下,万一短时间内打不开局面,燕逆又回援的话,里应外合,我军危矣,大帅三思。”
耿睿见大家都赞成,只有李坚一人反对,立刻回道:“北平兵寡,燕逆东西两路一路在大宁与宁王鏖战,以大宁军之悍,短时间内燕逆无法获胜;东路更有辽王坐镇,别说克服山海关,逆军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至少在半月之内,燕逆都无法回援北平,难道半月之内还无法打开北平吗?
再者,此乃奇计,万一有差池,对我讨逆军不伤筋骨,但一旦成功,对燕逆就是釜底抽薪,如此一搏显然我们划算。”
李坚微微一笑:“耿司马说得的确不差,只是司马有没有考虑过边军与京营在战力上的差距?边军年年打仗,作战经验丰富,且强悍无比。京营虽然装备好,但久不舔血,如何能与边军争锋?因此我军只有等待各地卫所云集,以兵力优势步步未营压迫燕军,抵消战力上的差距。”
耿睿冷笑一声:“李帅,你是一军的副帅,如何能说出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地话。”
“砰”耿炳文一把拍在案上,戟眉怒目:“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行军司马,有什么资格对李将军说这样的话,还不快快陪罪。”
耿睿被父亲责骂,脸一下子憋得通红,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地确以下犯上,只得言不由衷地跪倒陪罪。李坚自然顺坡下驴,让耿睿起来。
耿炳文道:“各位的意见本帅都听过了。轻骑急进过于冒失,失之急躁,我以数十万之众围剿叛逆本就是优势尽显,大家莫忘了周亚夫事乎?所以耿司马地提议本帅不能赞同。讨逆的方略仍按原定不变,等大军云集再成雄鹰搏兔之势。”
在明军之中,耿炳文是所剩寥寥无几的开国之将,他地威望,举国之内无人能及。所以他在军中那是说一不二,此时发话,大家知道已经是最后的决定。众将连忙躬身拜倒:“谨听大帅号令。”说话间,耿睿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心中叹道:父亲老了,自己的计策不又是魏延献策吗?
一条绳索顺着城墙缓缓滑下,接着,又是几条绳索垂了下来。几名军官,在城墙下悄然走过,拍拍每名士兵。早就过了三更时分,可每名士兵立刻如标枪一样站了起来。士兵一个一个循绳索而上,半个时辰后,士兵们全部登上城头。一点灯火在城头闪耀,三鸣三暗。
微弱的灯光穿越了三里的距离落在城外树林里,“上马!”树林中黑压压一片的战马,等待已久的士兵整齐地翻身上马。当首一名大将缓缓拔出腰刀,他身边的掌旗官小心地把将旗托入马兜里,接着十五皎洁的月光,旗帜上依稀绣着一个“株”字。
门洞内侧两旁各有一名南军士兵依墙而站,今日的岗哨最痛苦,傍晚时分的中秋夜饭是那样的丰盛,当地乡绅送了有足足三十头猪劳军,府军左卫一个月吃的肉也没有这一顿多,还有那当地最著名的“小口烧”,哨兵只觉得雄县简直就是天堂。只是酒足饭饱之后,自己还要在这寒冷的夜晚站岗,却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这可是中秋节啊,那些叛逆总要过节吧!
哨兵紧了紧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