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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警惕地望着他:“你怎么会说女真话?”
阿敏道:“小弟也是女真人啊,不知道几位是哪部地?”
大胡子道:“我们都是钮祜禄部,你是?”
阿敏道:“小的是讹答剌部的,呵呵兄弟们在军里当差,这回是不是要找扎哈齐那条老狗报仇雪恨!”
几个内附明朝地女真部落,都与扎哈齐有很大的仇恨,大胡子听阿敏这么一说,顿时有种同仇敌忾的味道,赶紧让了让道:“来兄弟,坐下说话。听你这意思和扎哈齐还有仇?”
阿敏道:“有啊,怎么没有,我的堂兄弟就是死在纳丹府的,兄弟们日后上了战场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大胡子拍拍他肩膀道:“行,一定没有问题。对了,你怎么没加入军队。”
阿敏道:“唉,家里还有一个老娘,要是去了,谁伺候她啊?”说着举杯敬几名女真士兵。
大家喝过两盅,阿敏问道:“这次是要上去打仗吗?”
大胡子道:“是啊,妈的,这次一定要砍了扎哈齐那条老狗。”
阿敏眼珠一转道:“兄弟们这个样子好象赶了很远的路。”
大胡子道:“是啊,从集宁到这,上千里路,我们足足跑了十天。真叫一个累。”刚才扯过他衣袖的小兵又扯他的袖子,大胡子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阿敏边喝酒,边观察这两人,随意道:“怎么这么累,为什么要转战千里。”
大胡子道:“可不,谁让年前我们一直在山上的老林里堵那帮高丽人,真叫一个苦啊。”
阿敏道:“听说你们广宁中卫的女真兄弟们都发了大财。”
大胡子道:“嘿嘿,一点而已。大头都得上缴的。”
阿敏道:“哎呀。额娘有病,小弟有两匹好马还想赶到广宁卖了,就怕路上遇到大军不好走啊。后续弟兄们什么时候过来?”
大胡子道:“我们提早一天走,估摸着他们才到沈阳吧。我看你这两天还是别走了。或者顺小路过去,否则一路上肯定很麻烦。”
阿敏故作为难状道:“啊,这样啊,可是额娘地病……”
大胡子看他的样子。从怀中掏出几颗碎银塞到阿敏手中:“来兄弟,不多,先拿去给额娘抓药。”
阿敏道:“啊,这哪行,这都是大哥用血汗拼来的,小弟不能要。”
大胡子一拍阿敏的肩膀:“老弟,咱们女真人什么时候婆婆妈妈了。反正哥哥家里就一个人,说不定哪天就死在疆场上了,钱对我有屁用。”阿敏收下钱,大家又推杯换盏地喝了一会。
见手下吃得差不多了。大胡子抹抹嘴扔出一颗银子道:“店家,结帐,甭找了。看还有多就把咱这个酒葫芦装满吧。对了,这里离抚顺还有多远啊?”说着拍拍阿敏肩膀。“先回去照顾你额娘,等仗打过了再南下吧。兄弟们走,进城去。”
五名女真骑兵大踏步走出茶寮。飞身上马,大胡子朝阿敏一拱手,“驾……”五匹骏马马蹄翻飞,又掀起一片泥巴。
刚离开茶寮,大胡子顿时变成另外一个人,刚才地大大咧咧一扫而光,眼中精光四射。他朝后一看,嘴里喃喃道:“第十五个……”
“差使办得怎么样?”朱植微笑地看着穿迷彩服的尼玛,窄身的迷彩服裹着她修长的侗体,高耸地胸脯让朱植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搁。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军中不能进女兵,那些青头小子能受得了吗?
尼玛被朱植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回道:“回殿下,铁长史的计策已经全部执行了。斥候总共派出了三拨人扮演广宁中卫的前哨传令兵,日夜在沈阳往抚顺的路上奔驰,总共遭遇过二十三名女真人或者汉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广宁中卫调往抚顺的消息。”
朱植道:“好,剩下的事还要做完全了。都安排好了吗?”
铁铉道:“回殿下,都安排好了,明日六百女真斥候加上殿下亲卫以及斥候卫的官兵,都将换上广宁中卫军服旗帜,明日一早从沈阳出发,估计傍晚时分就能到达抚顺。”
朱植一拍椅子扶手道:“好,演完这出,就是尼玛小姐大功一件。”
尼玛听朱植夸奖,高兴道:“谢殿下。”
轰隆轰隆的马蹄声惊天动地,望不见尽头黑衣黑甲的骑兵在夕阳之下奔驰在大路上,队伍当头,一面大旗迎风飘扬“广宁中护卫”五个斗大地黑字在夕阳的照射下威武肃穆。
队伍中有的女真人经过长时间地骑马,头上的辫子不自觉地松散下来,在肩膀上跳动。阿敏靠在茶寮门口看着飞驰而过地队伍,嘴上逐渐泛起了轻松的微笑。
剌鲁城扎哈齐的大帐中,阿敏匍匐在地,扎哈齐坐在高高地虎皮交椅上神色凝重地问道:“怎么?千真万确是广宁中卫的部队吗?”
阿敏道:“回大汗,千真万确,头一天是三拨打前站的传令兵,二月二十三傍晚,大队人马进入抚顺。”
扎哈齐道:“好,下去领一两金子的赏去。”阿敏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费勒道:“阿玛,敌情有变啊,根据掌握的情报,蛮子在抚顺集结了五个卫,其中四个上等卫,兵力已经超过四万人。咱们是不是?”
扎哈齐哈哈大笑:“敌变我不变,管他百路来,我却一路去,本汗决心不变,既然蛮子连广宁中卫都调上来了,那么他们的主攻方向一定就是在纳丹府一线。孩子你只管拼命攻打镇北关,一定要把声势造大一些。就让蛮子在路上疲于奔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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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海西落日(4)
铁铉快步走入王府,朱植正在后院练剑。铁铉在廊下跪倒行礼:“殿下,殿下,铉有要事禀告。”
朱植一路剑法只练了一半,听见是铁铉声音只能停下来,小陈子替朱植收了剑,送上一条毛巾。
朱植擦了把脸道:“女真人出兵了吗?离萨尔浒还有多远?”这个时候,辽东军马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朱植就等着这个消息了。
铁铉道:“殿下,出兵倒是出兵了,只是女真人目标不是抚顺关,而是镇北关。叶将军八百里加急:昨日晨,女真大军突袭镇北关,兵力声势浩大,但已被叶将军打退。”
朱植有些奇怪:“哦?怎么是镇北关,奇怪啊,走进屋说。”走进屋里,朱植请铁铉坐下,下人送上茶水。
铁铉喝了口水道:“殿下,按照叶将军报告,此番女真寇边来势汹汹。看来是给冬天的大雪逼急了。”
朱植嘿嘿一笑,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但不是抚顺关出现状况就太奇怪了。鼎石你看,为什么女真人从镇北关动手,这样做是何用意。”
“卑职判断,这是女真人的疑兵,殿下请看。”铁铉走到墙边地图前面,朱植也凑过去,“无论从哪方面讲,抚顺关或鸦鹘关都是进入辽东腹地最便捷的道路。从抚顺关可以直取沈阳;突破鸦鹘关之后,更加是一马平川直趋辽阳。女真人从镇北关动手。分明是舍近求远。而且据报,女真人声势浩大,咄咄逼人。”
朱植打断他的话,道:“那就是说。女真人想以此为诱饵,吸引辽东军主力北上救援?难道他们担心我们出抚顺关进攻纳丹府?”
铁铉道:“殿下明鉴,根据年前斥候们地侦察,女真人屯驻在纳丹府的兵力有两万人。主要兵力已经集结完毕。所以卑职判断扎哈齐并非担心我们进攻,而是他自己的主攻方向就在抚顺关。他企图吸引我大军北上救援,然后突破抚顺关挥师北上将我军包围在铁岭、安乐州一带。”
朱植的手在地图上比画着,冷笑道:“嘿嘿,扎哈齐还有点谋略。可惜啊,他偏偏碰上了铁鼎石。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任由北路告急吗?”
铁铉道:“卑职判断,假如女真人把突破地重点放在抚顺关,至少要集结三万人,守卫老窝至少也要五千以上;那么攻击镇北关的兵力不会超过二万五千人。。(。)。以叶将军两万精锐守住关口不在话下。只要命叶将军坚守不出。牢牢将此路女真人咬住。
任他千路来,我只一路去,殿下仍按原计划大张旗鼓杀出抚顺关。直奔萨尔浒,只要把女真主力吸引到这里。咱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朱植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另外可命定辽后卫扮演一下抚顺关的军队。白天向北走二十里,晚上向南走二十里,来回在官道上练练行军吧。”
铁铉费了半天劲挤出一丝奸笑:“殿下此计甚好。”朱植看着铁铉地难受样,哈哈大笑。塞,抚顺关较场鼓乐升天,彩旗飘扬。一万多各卫人马精锐云集,黑衣的是羽林卫、“广宁中卫”,绿衣的是铁岭卫、定辽右卫,盔甲鲜明,不怒而威。较场外面无数百姓趴着栏杆看热闹。那些英俊威武的黑衣骑兵不知道杀死了多少围观少女。
三声炮响,朱植走上将台,环顾四周道:“在场诸位,大都有家。家,也许是世间最温暖的地方,无论我们走了多远,那里都会有盏灯火等待着你的归来;无论我们如何饥肠辘辘,那里都会有一碗面条或者一碗米粥让你充饥;无论我们在外多么地孤独,那里还有父母高堂,妻儿兄弟疼爱你,亲近你。
可是,我们还是要离开它,离开这个最温暖的地方,到冰天雪地,穷山恶水间流血牺牲!
为什么?可能你们某些人心中会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地方?是你们的家正遭受危险。所以你们才要披挂上阵,用生命保卫妻儿老小不受蹂躏,保卫温暖的家不被破坏。
兵者,凶器也!打仗就会死人,可是本王对不住各位,还要带兄弟们上疆场厮杀。但这次你们将一劳永逸地解决海西女真,抓住敌酋扎哈奇,让你们地家不再受到威胁,不再遭受抢掠。
兄弟们快要随本王上战场了,本王会一直和你们一起战斗,一起保卫辽东的百姓,一起捍卫辽东军的荣誉。本王地责任就是尽可能地率领你们获得胜利,尽可能地把你们都带回家。”较场上万多兵将被朱植言语感染,一万多人鸦雀无声。
朱植看看时机成熟最后一挥手,发出战斗的口号:“打下剌鲁府,生擒扎哈齐!”刚才还鸦雀无声地较场,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雷鸣…………“打下剌鲁府,生擒扎哈齐!”
“大明辽王植”的帅旗在队伍地前头猎猎飘扬,几万辽东军追随在这面黄色大旗下出征,各种各样的旗帜,各种各样的士兵,连绵成几里长的浩荡洪流。每个士兵眼睛里都充满着坚毅的神情,向北,向北,再向北。
春天的森林,新叶刚刚抽出嫩芽,阳光投射在地上,分裂成斑驳的影子。萨尔浒以东二十里的山林,辽东军前哨是一支由汉人女真人混合组成的斥候部队。骑在马上的斥候们,每人隔着三米,拉开一条散兵线缓缓地在森林中搜索前进。“哗啦啦……”远处树尖上不知什么鸟儿突然飞起了一片。
领兵百户万朝皱了皱眉,对身旁士兵吩咐道:“传下去,有情况,上弩!”两旁士兵一个一个向两边传去。斥候们掣起马脖子上挂着的手弩,悄悄装箭上弦。“啊……啊……”树梢之上是山鹰的鸣叫。斥候们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无数双眼睛盯着前方的树木,草丛。
“哗啦啦……”树丛中又是一阵嘈杂,一名斥候的神经实在承受不住,“腾!”地扣动了扳机,箭扎入草丛,一只梅花鹿跳出来,在几棵树之间钻来钻去,再度隐没在一片更高更密的草丛中不见踪影。
“哈哈瞧你那胆子,新兵就是新兵,别紧张啊……”身边的伙伴轻声笑话着他放箭的斥候。原来是一只梅花鹿,刚才紧张得喘不过气来的斥候们顿觉松了口气。
“嗖……噗”笑声未落,白色的箭羽出现在说话者的脖子上,他应声撞倒马下。被笑话那名新兵斥候惊恐地看着同伴,不知所措。“敌袭,敌袭!”惊恐的叫喊从幽静的森林里响起,一支羽箭“夺”地插在他身旁的树上,犹自“嗡嗡”作响。
“嗖……嗖……”一阵羽箭从远方森林深处飞蝗般射来。又有几名斥候中箭落马,更多的斥候朝着树丛中出现的女真人身影放箭还击。森林中白色羽箭来回交错,双方都有人中箭。
万朝见斥候们射完一轮,知道如果再上箭,速度必然会吃亏,他果断抽出马刀,高喊:“弟兄们,拔刀冲上去砍。”仓促遇袭的斥候们显示出了过硬的训练水平,虽惊不乱,挂好弩抽刀催马向前。
女真人射箭功夫比汉人好,所以他们更倚重弓箭,但在森林中枝叶树干的阻挡,降低了女真人的命中率。他们且射且退,利用树木之间的空隙向森林深处退却。
一名身材高大的斥候灵活地操控着马匹,穿越层层丛林,转眼间追上一名女真。斥候手起刀落,女真人仓促间举弓抵抗,刀带起呼啸的风声连人带弓劈成两段。斥候放眼一望,周围十几名女真人正仓皇后退。他向后大喊:“女真人没几个!兄弟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