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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谦。你且说说该如何办吧。”盛衍得意过后,却也觉得此事颇为棘手。
眼下严世蕃已经答应了黄台吉,要把严依依嫁给了他。若是萧墨轩把依依直接带回京城,万一走漏了风声,只怕也是干系不小。况且萧墨轩虽然现在已经折腾出了些名堂,可是萧家的事儿,恐怕还轮不着他来做主。
“我……”萧墨轩一双清亮地眼睛,缓缓抬起,落在了严依依身上。
顿时一团烈火,在心里熊熊燃起。
“我……我是来……来送行的。”萧墨轩地牙齿,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几丝血痕,从齿间渗出。
“送行?”盛衍瞪大了眼睛,即使他在心里想过一万种可能,也没想到萧墨轩大半夜的追了上来,只为了说一声,“送行。”
娇躯微微一颤,似乎竟是要站立不稳,一边的倩雪连忙伸手扶住。
“子谦,都这个时候了,有些话却是不能再乱说了。”盛衍顿时也是急了。
“此去江南,路途遥远,还请……请严小姐保重。”萧墨轩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噜”的声音,像是咽了什么东西下去。
“呜……”一阵低咽,在夜色里扬起,只是哭的并不是依依,而是倩雪。
“子谦。”盛衍头上暴着青筋,一个箭步迈上前去,“你说,你再说一便,你来是为了什么。”
“元川。”萧墨轩低着头,将盛衍的手缓缓撸下,“这次去江南,就要你多劳心了。”
“呜……萧墨轩,你这个畜生。”倩雪猛得扬起
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你还有没有良心。”
“在下和严小姐,只能算是知己。”萧墨轩的脑袋,依旧深深的低着,“严小姐遇见这般事情,在下也很难过。”
“在下……在下也无能为力。”萧墨轩右手重重抬起,落在了马背上,五指之间,紧紧地握住了马背上的鬃毛。
倩雪第一次觉得自己手臂上的身躯,竟然是如此的柔软无力,她使出吃奶地力气,扶着依依坐到了车沿上。
“萧墨轩。”盛衍嘴里吐出的话,比那一抹还要来得冷,“我且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般一个懦夫。”
“元川,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萧墨轩背过了头去,不敢直视盛衍地目光,“免得污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名声,哈哈哈。”盛衍又是大笑几声,忽得抬起手来,指向了马车。
“你看看,你看看。”盛衍的吐沫里,似乎也带着血味,“都这样了,还名声,你以为这时候,她还是只为一个名声吗?”
萧墨轩直直的站在路边,只是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却是一言不发。
“好,好,是我盛衍看错了人。”盛衍愤愤的点了点头,一提手,提起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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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盛衍虽然比不上你萧墨轩势大气大,官也没你做的大,可是我也不屑和一个懦夫称兄道弟。”盛衍手上略一使劲,“吱”的一声,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来。
“今天我们就算恩断义绝,日后形同路人。”盛衍右手一挥,将撕下的衣襟扔在地上。
“把你家小姐扶上车,我们走。”盛衍转过身去,对着倩雪挥了挥手。
看着马车就要再一次行驶,一边的萧四,也不禁有些急了。
“少爷,你为啥都是自己在想?”萧四走到萧墨轩身边,小声的说着,“少爷心里如果有什么话,也该是说个明白啊。”
“既是无缘,何必明言。”萧墨轩愣了半晌,才挤出话来,“若是说明白了,只怕她这一辈子,会更不安心。”
马车,渐渐远去,散乱的马蹄声,每一下都像是落在了萧墨轩的心坎上。
萧墨轩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又伸手牵住了缰绳。远远的,已经看不见了马车的影儿,只能依稀的听见一阵越来越轻的马蹄声。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片落寂,心底深处,仿佛被千万根芒刺深深插入。
一个翻身,跃然上马。一丝恨意,慢慢涌上心头。
一阵淌急的水声,从车前远远传来。
“少爷,前面就是凉水河了,过了凉水河,再不远就是通州县城。”车夫扬起马鞭,指着前方。
:<;望的神情来。
“停车,停车。”马车刚刚驶上凉水河的桥面,便就听见后面又传来一阵叫喊。
难道是子谦又追上来了?盛衍有些惊喜的回过头去,可宁神一听,却又觉得不对劲。
萧墨轩刚才只带了两三随从,而眼下后面的马蹄声,听起来至少有十数骑之多。
“不好。”盛衍惊叫一声,一把抓住身边的车夫,“快,快,快跑。”
车夫听见少爷叫“不好”,心里也是一惊,手里马鞭一挥,朝着车前的两匹马用力抽去。
不过马车毕竟跑不过轻骑,刚刚奔过桥面,便见几匹飞骑掠了上来,挡在了车前。
“你们是什么人,敢挡本公子的路?”盛衍尽量让自己装的冷静些。
“呵呵,原来是公子。”后面又是一匹马奔了上来,马背上的人跃下来后,凑到盛衍面前,看了一看,呵呵笑道,“看来我们倒是追准了方向。”
严鹤。盛衍心里暗暗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却又浮上一层笑来。
“原来是严家二公子。”盛衍不紧不慢的回道,“没想到这大半夜的,也能在路上遇着。”
“哈哈,这便就叫做有缘了。”严鹤回头朝随从们打了个手势,立刻便有人点起了火把。
“公子何等尊贵,为何这大半夜的,却做起车夫来了?”严鹤像是有几分嘲笑似的,上下打量着坐在车前的盛衍。
“只是家里有几个亲戚,临时有事,须得尽快赶回通州县里。”盛衍搭拉着眼皮,开口回道。
“哦,既然是家的亲戚,又在这里遇上了,不如请下车来,也好让在下请个安。”严鹤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盛衍。
“这却是抱歉了,只是小弟这几个亲戚,却都是女眷,不便相见。”盛衍也笑嘻嘻的抬起头来,“还请严二公子自重。”(
第四卷 第十一章 凉河心
既然公子不肯,那在下只好自己去请了。”严鹤丝笑来,抬起脚步,就要向车厢后面转了过去。
“严鹤,你不要太无礼。”盛衍顿时一阵恼怒,从车上跳了下来,拦在了严鹤身前。
“在下只是想请个安而已。”严鹤皮笑肉不笑的站着,“公子何必如此紧张。”
“严鹤,你也别占着你严家势大,就想为所欲为。”盛衍暗暗揣紧了拳头。
严鹤只是静静的站着,一只手伸在背后,悄悄的打了一个手势。
“啊……”几名随从突然冲到车后,掀开了车帘,车厢里顿时传出一阵惊叫。
“哈哈哈。”严鹤听到这一阵惊叫,哈哈一笑,一把推开盛衍,“妹子,你大半夜的跑出来,家里人都好是担心。”
“他娘的,和你拼了。”盛衍咬了咬牙,突然一把抱住了严鹤。严鹤措不及防,被盛衍一把扑倒在地。
两个人滚在地上,扭成了一团。
一边的随从们也没想到盛衍会动起手来,愣了一下,又立刻回过神来,连忙奔上前去,将两人扯开。
“姓……姓……的。”严鹤的衣服已经被盛衍扯破了一大块,也是气愤不已,“你诱拐我严家女眷,我不找你算帐,已是便宜了你,你且还敢动手。”
“你严家一代不如一代,却想着要一个女子去保住富贵。”盛衍被严家的家丁别住了双手,仍是不忘回骂。
“我严家再不济,你家也只是我严家的一条狗。”严鹤也是怒了,说起话来。竟有些口不择言。
“你严家他娘的连狗不如。”盛衍死命的挣扎着。
“你……”严鹤似乎已是丧失了理智,他从小都是在一片奉承声中长大,啥时候被人这般骂过。
“给我打,给我……给我打。”严鹤地肩头剧烈的颤抖着,直直的指向了盛衍。
几个家丁见少爷下了命令,也不敢怠慢,架起盛衍就摔在了地上,雨点般的拳脚,一起落在了盛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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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一阵冷冷的喝声,猛得响起,严鹤正要回身去看,却觉一片冷冷的刀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呵呵,不愧是做锦衣卫的,当真是有几番真功夫,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严鹤不必回头去看,也知道是谁,“派了那么多家丁看着。却还是被你跑了出来。”
“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所有地罪责,我一人承担。”严鹄把刀换了一只手,走到了严鹤前面。
“你来承担?”严鹤嘲笑似的看着自己这个三弟,“你却是这样对待你二哥的吗?”
严鹄并不去回严鹤的话,手里的钢刀,只是握得更紧。
“三弟,你可是要想清楚。”严鹤淡淡笑着,“爹爹养你们这么大,要你们做些事情,竟是这么难?况且妹子嫁到归化以后。也少不得富贵,黄台吉又是俺答最宠爱的儿子,咱妹子说不定就是日后的顺义王妃。”
“你放了他们,我随你回去向爹爹回话。”严鹄手里的钢刀。又逼紧了一些。
“好……好。”严鹤见严鹄丝毫不为所动,心里也是有些慌乱。
“放了他们。”严鹤朝随从们丢了一个眼神。
主子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随从们哪敢怠慢。立刻纷纷松开了手。
“元川,你们快走。”严鹄也暗暗松了口气,只是钢刀却仍架在严鹤的脖子上。
“哥……”依依迟疑的看着严鹄。
“快走。”严鹄朝着依依大声叫着,“我不会有事地。”
“依依,快走。”盛衍从地上爬起身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也在催促着。
“快走。”严鹄手上地钢刀一抖,刀刃也紧跟着一缩,在严鹤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把严鹤也是吓得不轻。
“依依,你哥且已经做下了这事,回去总是要受罚的。你若是不走,你哥这顿罚就白受了。”盛衍凑到依依身边,小声的劝道。
“哥……你也保重。”依依眼里一热,两行泪水夺目而出。
“放心吧,小姐。”倩雪一边扶着依依上车,一边在耳边说道,“三少爷跟了老爷这么多年,之间总是有感情的,回去也顶多就受一顿家法罢了。”
依依迟疑的点了点头,爬上了车去。
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严鹄才是松了口气,手里的劲道,也松了几分。
“三弟,你且看你做的好事儿。”严鹤微叹一声,“人都走了,你且还不把刀放下来吗?”
严鹄抬手直视着严鹤,手里的刀却并未放下。
“依依是你妹子,也是咱的妹子
。
“铛”地一声,严鹄手上的钢刀,终于落了下来,颓然的摔在了地上。
只等严鹄钢刀落地,严鹤便立刻闪身疾退。
“给我拿下。”严鹤刚闪到了一边,便是一声大吼,一边几名随从,立刻向着严鹄扑了上去。
“你……”严鹄一声怒喝,落在地上的钢刀来不及拾去,只能抬起一脚踢开先扑过来地一名家丁。
“你们几个,给我去追。”严鹤哈哈笑着,对着另几名家丁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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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你。”严鹄见几名家丁跃上马背,追了上去,顿时红了眼。
横起左肘,隔开另一名家丁,飞身朝严鹤扑了过去。
虽然知道严鹄在锦衣卫里历练了不少年,可是他的身手究竟如何,严鹤却也是不知道。眼见严鹄隔开家丁,飞身扑来,毫无武功的严鹤也是不及躲闪,被严鹄扑倒在地,卡住了脖子。
几名家丁原来还对严鹄有些顾及,可突然看见严鹄卡住了严鹤地脖子,顿时也慌了神,一起涌上前来,死命的扯着,打着。
严鹤被严鹄死死卡住脖子,只觉得根本无法呼吸,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两手不停的抓着,摸着。
“噗……”像是什么东西被扎破了一般,压在严鹤身上的严鹄突然全身一阵痉挛,卡住严鹤的双手,也慢慢松了开来。
血红,眼前一片血红,严鹄颤抖着身体,想要再站起来,可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只能略扬起身。
一枚黝黑的匕首,深深的插在他的胸前。
“少爷……少爷。”一边的家丁,顿时也吓了个半死,手足无措的看着严鹤,又看着严鹄,不知道是在叫谁。
“哼。”严鹤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心里却也是跳个不停。
“哥……”一辆被赶回来的马车上,滚下了一片人影,像疯了一样朝着垂死的严鹄扑了过去。
“妹子……妹子。”严鹄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缓缓的滑倒在依依的怀里。曾经英气十足的脸上,已是像死灰一般黯淡。
“哥……哥。”失去血色的十指,在严鹄的脸上滑过,“你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去找大夫,找大夫。”
“妹子……”严鹄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死灰般的脸上,却现出一丝灿烂的笑来,“哥……这条命,本来……是……想……为严家……送的,没……想……到……却是……送给……送给了……严家。”
“我们……不……不欠……严家了。”严鹄的脸上,笑意更盛,“去……去找……子谦。”
“严鹄。”盛衍也拖着身体,扑了过来,一把抱起严鹄,就要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