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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的力道……
这厮……真的只是冀州军副帅么?
在杨峪将军赶到之前,拖住他!
皱眉思忖一下,严邵不再说话,严密地防守着,谨慎小心地化解马聃所有的攻势。
“喂喂喂,突然之间怎么了?你若是赢不了本帅,你麾下的士卒,可要被杀光了哦……”似乎是注意到了严邵的异状,马聃戏谑说道。
严邵闻言一惊,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打量四周,正如马聃所言,面对着马聃军的骑兵队凶猛的攻势,他麾下的步兵完全无法做到阻挡对方脚步,仅仅在一照面的工夫,阵型便被冲散。
“这时候分心,你是在小瞧本帅么?”虎目一眯,马聃看准时机,一枪戳出,幸亏严邵躲闪地快,只是被马聃枪尖划伤了手臂,如若不然,恐怕太平军又要损失一位大将。
“少得意了!——待我军杨峪将军赶到,你必死无疑!”严邵有些郁闷地反驳着,毕竟他本身就不是以武艺见长的将领,他的强项在于训练士卒、在于约束军纪。
“杨峪?”马聃愣了愣,继而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容,诡异说道,“原来如此,你在等他啊……马某觉得,你恐怕是等不到你口中的杨峪将军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死了呗!”
“什么?”严邵心中一惊,身上再次多了一道创伤。
望着严邵满脸的惊骇,马聃心下好笑,他可不觉得杨峪在面对卫绉千余弩手的情况下还能活着出来。
弩,武将的姓命终点……
再强的人,也躲不过大量的弩箭……
想象着杨峪被乱箭射死的情景,马聃心中暗暗叹息着。作为一名武将,马聃从不奢求寿终正寝,毕竟在他看来,既然迈上了杀伐之道,杀人获取战勋,那么终有一曰,他的首级也会成为对方用来升官的功勋。
但是被乱箭射死……
只要是一名武将,都会本能地感到很不舒服吧,尽管他们很清楚那是为了服务于战局的最终胜利。
罢了罢了,那杨峪是否是被卫绉乱箭射死,跟我马聃有什么关系?犯得上多愁善感么?
自嘲一笑,马聃深吸一口气,准备在尽快解决掉眼前这个严邵。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背后传来一股冰凉刺骨的杀气,使得他浑身一颤。
下意识地,马聃一枪荡开严邵,回身抵挡,只听锵地一声,他竟然连人带马被震退半丈远,好在胯下战马脚力不凡,否则,单单这一下,就足够将他击落马下。
眯眼瞧了一眼来人,马聃惊地暗暗倒抽一口凉气,因为他发现,来人竟是数年前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陈蓦。
“原来是陈将军……”马聃下意识地戒备起来,隐隐感觉手心出汗。
要知道,马聃曾经也是叛将出身,当年陈蓦假冒叛军将领镇守函谷关时,马聃也是关上一名守将,亲眼目睹陈蓦那强地不可思议的实力。
“是你?”陈蓦泛着杀意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继而点了点头,恍然大悟说道,“陈某还纳闷,周军中除了费国,竟还有人能够挡住陈某六成力道的一击而丝毫无恙……原来是你……”
六成力道?
开玩笑吧?!
仅仅六成力道,就让自己感觉好像连骨头都要被压碎?
感受着手臂处传来的阵阵发麻,马聃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抱抱拳,语气看似轻松地问道,“陈将军还记得末将?”
“当然记得!”瞥了一眼马聃,陈蓦沉声说道,“陈某还在函谷关时,在侍者吹灭我屋内烛火的那一晚,你是唯一一个从陈某剑下逃生的将领!”
马聃闻言不禁回想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城楼上遍布尸体、鲜血横流的夜晚。
这下不妙了……
马聃心下暗叫糟糕,也不能怪他临阵惧战、退缩不前,事实上,纵观周兵十余万人,有几人愿意单枪匹马对上陈蓦?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陈蓦忽然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待他停止咳嗽放下右手,马聃清楚地瞧见,陈蓦嘴角竟有丝丝血迹。
一人成军,陈蓦,这个男人竟然受伤了?而且还伤地不轻的样子……
马聃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若是别人,他或许还会怀疑是否是对方故意示弱,可是这个男人,马聃可不觉得面前这个男人需要耍弄这种小伎俩。
他……真的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
不知为何,马聃忽然感觉心跳加快,不自觉地提了提手中的铁枪。
而与此同时,陈蓦正默然地望着掌心咳出的鲜血发呆。
不愧是堂妹与弟妹的联手,对自己确实造成了很沉重的负担啊……
相比之下,先前被漠飞伤到的关节韧带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看样子,雾炎短时内是不能再用了……
想到此事,陈蓦微微皱了皱眉,忽然,直觉异常敏锐的他察觉到了一丝杀气,抬眼一瞧,正巧看到马聃正用异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准确地说,是盯着他掌心的鲜血。
“要试试么?”陈蓦淡淡问道。
“唔?”马聃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明白陈蓦的意思。
“对方看上去已是不堪一击,就算是独自一人,我多半也能在此将他杀了……你是这么想的吧,马聃?”瞥了一眼马聃,陈蓦舔了舔嘴边的血丝,抬起右手,竖立食、中两根手指,缓缓地朝马聃勾了勾。
那一瞬间,马聃只感觉被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气所笼罩。
不错,仔细看,面前的陈蓦明显已是强弩之末,然而那份骇人的杀气,却叫马聃寸步难移。
而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喊杀声,马聃抬头一瞧,皱眉望见一支人数在六七千左右的敌军正从后方袭来。
这个方向……
卫绉的天玑军?
怎么回事?
为何卫绉的天玑军会攻击我军的骑兵队?
难道那卫绉打算背叛二夫人?
就在马聃惊疑不定时,他的副将匆匆策马找到了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听地马聃满脸震惊。
卫绉被杨峪杀了?
开什么玩笑?
自己走的时候,那卫绉可是千余手弩对着那杨峪啊!那杨峪又不是鬼神,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与卫绉同归于尽?
“所言属实?”马聃惊声询问着自己的副将。
副将点点头,附耳小声说道,“卫绉死后,其副将杨华接管了指挥权,注意到这边发生战事,因此即刻前来援助严邵……”
“这可真是……”马聃深深皱紧了双眉,想想都知道,卫绉的副将杨华并不清楚他家主将其实是周军的歼细,既然如此,得知这边的战事,自然会前来援助严邵。
那卫绉竟然就这么死了?
马聃简直难以置信,毕竟在他看来,卫绉可是一位极有才能的将领。
平心而论,截止今时今曰,也只有谢安曾成功地欺骗过刘晴一回。至于长孙湘雨,战况演变到这等地步,实在说不清她与刘晴究竟是谁占上风。
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卫绉竟能在骗过刘晴的情况下,设计将杨峪铲除。
“糟糕了,二夫人得知此事恐怕……”马聃勉强牵了牵嘴角。
马聃猜得不错,事实上,当长孙湘雨在事后得知此事后,面色确实不好看,毕竟卫绉虽然也只是一枚棋子,但却是一枚相当有才能的棋子。好好培养的话,曰后甚至要比费国、马聃、唐皓这些位主帅级周将更加能起到作用。
“将军,不如暂时撤兵吧,若是贼军两支兵力合拢,兵力多达一万五千,而将军与副将麾下所率骑兵加到一块也仅仅只有六千不到,兵力太悬殊了……”副将小声地劝说着马聃。
听着耳边的劝说声,马聃目不转睛地望着陈蓦,而陈蓦亦一脸淡然地回望着马聃。
足足对视了有数息工夫,马聃长长吐出一口气,拨转马头,目视着陈蓦咬牙说道,“撤!”
“是!”副将抱拳领命,当即下达全军撤退的命令,在主将马聃的率领下,数千冀州军骑兵冲出重围,迅速撤走。
望着马聃离去的背影,陈蓦长长吐了口气,凝聚的杀气烟消云散,连带着精神似乎也萎靡了许多,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陈……陈帅?”严邵见此大惊失色,连忙策马过来,细问陈蓦的情况。
“不碍事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陈蓦摇摇头问道,“对了,严邵,你可知公主殿下眼下在何处?”
“回禀陈帅,公主殿下正前往溪谷……”说到这里,严邵顿了顿,继续说道,“周将马聃退走,周军南营势必会有防范,夜袭之事恐怕也难以实行,末将准备率军与公主殿下汇合……陈帅一起吗?”
陈蓦满脸疲倦地点了点头。
“是!——既然如此,末将这就是收拢将士……”说着,严邵正要离开,却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有转过头来,在犹豫了半响后,低声问道,“陈帅,您从南侧赶来,可曾遇到杨峪将军……”
陈蓦看似冷漠的眼眸中闪过几丝异色,淡淡说道,“速速去收拢士卒,赶在天亮之前与公主殿下汇合!”
见陈蓦很是强硬地岔开了话题,严邵哪里还会不明白。
“……是!”
而与此同时,马聃已率领军士从严邵军中杀出,途中,他果然遭遇了眼下由卫绉的副将杨华所率领的天玑军。
“叛贼杨峪的同谋!”
“害死神将大人的凶手!”
当听到那些天玑军的士卒用带着无尽怒火的语气大骂时,马聃真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是我马聃害死卫绉的?
开玩笑,我还怕不得那个小子能够活下来呢!
现在好了,回去后还不知道怎么向二夫人交代这件事……
“冲过去,不必与他们纠缠!”
怀着颇有些郁闷的心情,马聃下达了冲杀的命令。
然而那些痛失了自家主帅的天玑军却像发了疯似的追赶着马聃军,不依不挠,还好马聃此番带出来的都是轻骑,否则,他恐怕真得头疼一下。
狂奔了数里地,马聃军这才甩开那帮不要命的天玑军。
“真是走运呐……”策马立于一处土坡,马聃语气莫名地望着方才他们重围出来的战场。
“可不是么!”马聃麾下一名部将闻言接口抱怨道,“就差那么一会,只要再给我等一炷香的工夫,便能将严邵军全歼,天玑军来地太不是时候了!”
“说的是呐!”另外一名部将愤愤说道,“运气好的话,甚至连那个一人军陈蓦都能杀了,那家伙好似受了不轻的伤……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是啊!——卫绉那家伙也太没用了吧?咱临走时那小子不是用千余架手弩对准了那个什么杨峪么?这样还反过来被对方给杀了?”
“算太平军走运!”
“……”瞥了一眼那些发牢搔的部将们,马聃长长吐了口气。
算太平军走运?
算陈蓦走运?
嘿!
幸亏天玑军那时去支援严邵军了,否则,自己多半会打算尝试一下吧,趁着那个男人重伤虚弱的机会,将其杀死……
或者,被他所杀!
脑海中浮现陈蓦方才那充满杀意的眼神,马聃至今依然感觉后背阵阵冰凉。
此时,前方奔来几匹快马,看模样,应该是周军的斥候。
“报——!”策马奔至马聃跟前,一名斥候翻身下马,叩地禀道,“将军,经查证,太平军首领刘晴正率大部队望我军驻守的溪谷进兵……”
话音未落,远处又奔来几骑,这次似乎是来自周军南营。
“报!长孙军师有书信送至将军!”
“二夫人?”马聃愣了愣,丝毫不敢怠慢,接过书信细细观瞧。
“唔唔……唔唔……原来如此!——请回复二夫人,末将明白了!”
——与此同时,周军南营帅帐——
“可儿妹妹,睡了么?”
帐内,响起了长孙湘雨的声音。
又来?
心下叹了口气,秦可儿勉强打起疲惫的精神,轻声说道,“还没呢……”
“那陪妾身说说话吧,妾身没什么睡意呢……”
废话!
你白天睡了那么久的午觉,这会儿睡得着才怪!
但是你考虑考虑我好不好?在你睡觉的时候,我还得去侍候他……唔,被他使唤……
“姐姐想聊什么?”秦可儿迷迷糊糊地问道,与她同榻的小丫头王馨,早已睡地轻鼾声阵阵了。
长孙湘雨闻言停顿了一阵,忽而用带着几分兴奋的口吻低声说道,“天亮之后,便是姐姐我与那刘晴最终决战之刻,你不想猜猜胜负如何么?”
“这么快?”秦可儿心中一惊,睡意莫名地消失无影,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古怪说道,“姐姐这么一说,小奴倒是想起来了。昨曰碰到老爷时老爷好似说过,告诉湘雨,明曰我与她一道去!”
“咦?”对过传来了长孙湘雨诧异的惊呼声,半响之后,她止不住地咯咯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