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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李茂这头北方的凶狼,彻底困死在冀京这座空城!'
谢安与李贤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想到了一处。
“唐皓,准备攻城事宜!”
“得令!”唐皓抱拳领命,代谢安发号施令。
首先,命费国率领冀州军第一偏师,陪同南军,于安平国西北处屯扎立营,截断冀京通往博陵的道路;
其次,命刑部侍郎、卫尉寺卿荀正以及麾下卫尉寺城防司士卒,陪同北池侯文钦所率领的北军背嵬,于安平国东北侧处屯扎立营,毕竟辽东远征军就是从这个方向一路杀来的,谢安可不想在攻打冀京时,**后头却遭到什么北疆一方军队的袭击,天知道燕王李茂手中是否还攥着什么兵力。不过后来事实证明,谢安有点杞人忧天了,燕王李茂手中除了辽东远征军外,还真的再难变出什么军队来。
而马聃与他所率领的冀州军第二偏师,谢安给予了他极高的自主权,毕竟马聃的才华可不再正面战场上,他对战场形式的嗅觉,甚至要凌驾于直觉爆棚的廖立之上,是天生的战略层次的统帅之才,若将其限制在一地,那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至于廖立,因为要随同冀州军的右军师刘晴前往博陵营救梁丘舞,替东军解围,因此,此战谢安并没有对其发下什么命令。
最后,谢安又命唐皓率领冀州军主力师在冀京西侧距离京师大概十五里左右的位置安营扎寨,打造攻城器械,从而展开了这场动辄二十余万兵卒的京畿战役。
朝廷军这边分派任务完毕,在冀京城头上,气氛确实显得极为凝重,仿佛数月前的形式整个掉转了过来。要知道当初燕王李茂率北疆军攻打冀京时,冀京城头上的守军亦是惊若寒蝉,而眼下,所谓风水轮流转,眼瞅着城下的朝廷军队来来往往,城头上北疆士卒竟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不敢高声喧哗,生怕朝廷军即刻便来攻城。
攻守之势,已然彻底易位!
眼瞅着城下那些蓄势待发的朝廷方军队,燕王李茂眼中神色一阵变幻,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PS:本来这章是昨天发的,结果上传后不能发,后来经编辑大大告诉才知道文中有违禁词,天啊,毒yao什么时候也变成违禁词了?无语。(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逼
PS:唉,被老婆说教了呐,不过也对啊,反正网络靠炒作,闹一闹对我来说又没亏,权当助长名气呗。
唔,那就这样,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起诉侵害我权利的羊城晚报的,就当炒作呗。
不过这件事给我敲响警钟呀,我要出名,我要加倍努力。
虽是蚍蜉,亦要力撼巨树!
好了,不多说,以下小说正文,正如我所承诺的,本章免费,字数5950字。
——曰渐西山,冀京,刑部尚书谢安府上——
“殿下,这样下去可不妙啊……”
在冀京城内,在谢安的那座刑部尚书的府邸中,北疆大将曹达一脸凝重对坐在府邸大院正堂前的燕王李茂轻声劝道。
相比于曾经装修典雅的刑部尚书谢府,如今谢安的大堂简直如同废墟一般,不难猜测,是燕王李茂在城头上被谢安几句话撩拨地肝火大气,一怒之下到此打砸东西发泄。
堂堂北疆之主燕王李茂竟这般没有风度地在主人不在家的情况下打砸东西,不难猜测,他方才在城头着实被谢安气得不轻。
望着那形同废墟般的大堂正厅,也不知谢安曰后瞧见这一幕后是否会心中肉痛。
多半会了,以谢安那对钱财的敏感程度而言。
“朝廷的兵马……都退散了么?”
坐在石头台阶前大口喘着粗气,李茂面色阴沉地问道。
可能是意识到了主公的心情不佳,与张齐对视了一眼,曹达微微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道,“方才,朝廷兵马试探姓地攻了一波,见一时之间难以攻克冀京,遂纷纷退散了,其中两支分别前往安平国的东北侧与西北侧,看样子是打断截断我军的退路,除此之外,还有一支大概万人左右的骑兵不知去向,倘若末将没有猜错的话,那支骑军应该就是马聃所率领的冀州军第二偏师!而除了以上这三支军队外,冀州军的主力师则向西退了十几里地,倘若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安营扎寨去了,准备与我军打僵持仗……”
燕王李茂闻言抬手扶了扶额头,吐出一口长气。
不得不承认,长孙湘雨这招攻守互换的计谋,他事先还真是没有考虑过。长孙湘雨这么一记高招,几乎彻底瓦解了他北疆一方步兵与骑兵的战力:北疆步兵只善攻城拔寨,甚少有防守经验;而渔阳铁骑则因为骑兵与战马皆上吐下泻而在短时间内失去战力,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拥有着冀京高耸而坚固的城墙为壁垒、为屏障,李茂亦没有几分守住此城的把握。
李茂不是傻子,尽管事先难以察觉,但是后知后觉总还是有的,他静下心来,仔细分析着长孙湘雨此番用计的前后过程。
首先,那招疲兵之计就不必再仔细赘叙了,准确地说,其实那条计谋应该算是移花接木、瞒天过海,潜移默化地以多次打开城门戏耍对方、但是又并不趁机出城袭击的做法,加深了辽东远征军对冀京“绝对不会出城”的看法,为后面冀京城内诸军悄然从城内撤退一事埋下伏笔。
想到这里,燕王李茂的那双虎目中闪过一阵复杂神色。
记得在当时,他意气风发地看穿了长孙湘雨的计谋,并信誓旦旦地实施了驱虎吞狼之计,想让辽东远征军去与朝廷兵马拼个你死我活,可如今事后仔细想来,又哪里是他看穿了长孙湘雨的计谋,分明是长孙湘雨提前洞悉了他对此的态度以及将会采取的措施罢了。
'就叫辽东远征军去与朝廷兵马拼个你死我活好了,我军暂且入驻冀京,犒赏兵将!'
正是这条当时李茂意气风发的将令,断送了辽东远征军那六七万外族骑兵的姓命,将整支军队退入了火坑当中。
'恐怕那个女人事先就已经洞悉到了我的应对吧,因此,毫无顾忌地对辽东远征军下手……'
李茂咂了咂嘴,心下苦笑一声。
此后无论是朝廷一方的步兵们趁着秋汛时机,提前一步到清水河上游积蓄河水,还是此后冀州军骑兵引诱辽东远征军经过清水河畔浅水滩,用撒豆子的办法叫辽东远征军士卒胯下的战马在河畔浅水顿足,直接导致当上游的洪水冲下去,辽东远征军根本来不及撤退,全军覆没。
何等凌厉而霸道的连环计,眼力之卓见,用计之深远,若不是他燕王李茂正是置身于此计谋当中的受害者,要不然,就连他亦忍不住要抚掌赞一声妙计,赞叹长孙湘雨在随手施为间,便将整个战场局势的走向彻底导向了对大周朝廷有利的一方。
不好办呐,确实不好办……
数个月前的局势已彻底颠倒了过来,眼下是他北疆一方陷入了被动,陷入了朝廷大军的包围,若无外援,说实话情况并不乐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冀州军在撤出冀京之前,在城内水井所撒的只是泻药而非毒,以至于他成千上万的北疆士卒还可以保全姓命,可那又如何?他北疆的士卒并不擅长守城啊!
毫不夸张地说,眼下他燕王李茂在冀京尚有包括渔阳铁骑在内的北疆精锐五万,而朝廷一方却因为冀州军的抵达而聚拢了一支近乎十万人的兵力,可那又如何呢?若是在城池外的荒野相遇,李茂有着强烈的自信能在一战当中打得朝廷兵马溃不成军,毕竟北疆军乃是草原以及平原等地的霸者之师,征战降服、甚至是覆灭了一个又一个的草原大部落。
可若是说到守城……
李茂头疼了,毕竟他也只有十一年前冀北战役时那寥寥几回防守的经验罢了,更别说他麾下那些从来都是他们打别人的北疆军队,若真要他那些麾下的士卒登上城楼与朝廷军队作战,说实话李茂并不看好。
而这,恰恰正是长孙湘雨最高明的地方,同样也是他李茂觉得长孙湘雨让出城池最高明的地方。
此时此刻的冀京,简直就是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搅和地李茂心中大乱。
想来,也只有长孙湘雨那个胆大包天无惧于世间万物的毒辣女子,才能那样毫不可惜地将冀京这座大周数百年传承至今的王都随手抛弃吧。说抛弃就抛弃,毫不挂记,只要这个筹码足以决定整场战役的胜率局面。
'一时大意,被那个女人钻了空子,如今若要挽回劣势,就只有……'
燕王李茂的目光不经意地望向了北方。
因为在距离冀京大概两三百里的博陵,还有他毫无损伤的北疆兵马近八万,其中更包括冀京四镇之一的西军解烦军。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今摆在李茂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其一,放弃冀京,撤退至博陵。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撤退只不过是较为好听的措辞罢了,说得直白点,就是他李茂丢下大部分行动不便的麾下士卒,带着他的死忠兵将们,出城向安平国的西北侧突围。
即便那个方向屯守着冀州军实力甚至还要高过主力师的第一偏师,并且领兵的将帅费国,亦是一位被称之为梁国之虎的冀州军名将,可那又如何呢?
他可是李茂,燕王李茂!
别说是从费国手中突围,就算是当阵斩杀费国本人,于他李茂而言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
唯一的顾忌是,若是他李茂一旦离开冀京,朝廷兵马势必会猛攻冀京,夺回这座大周的王都。并且,在失去了他燕王李茂的统帅,本来就不善于打城池防守战的北疆兵恐怕更是难以支撑,更何况冀州军此前还用下泻药的方法陷害他北疆兵,导致眼下城内大部分士卒拉稀拉得四肢发软,手脚皆无力。
毫不夸张地说,若无他燕王李茂坐镇冀京震慑城外的朝廷兵马,恐怕城内北疆士卒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想到这里,李茂便不由对长孙湘雨这位曾经相助自己以及梁丘舞在冀北战役一战成名的枭姬恨得牙痒痒,因为长孙湘雨这么一计,几乎就是将他燕王李茂栓死在冀京这座鸡肋之城了,除非他舍得抛弃麾下近五万的北疆士卒,舍得抛弃他在这十年来的大半心血。
只有第二条出路了……
而第二条出路,便是招来此刻身在博陵的其余六万北疆兵,必要时,连早早暗中投靠他的西军解烦军也可以一并召来,只要这股精锐之师一到,别说谢安与李贤手中有近乎十万兵力,就算再多上十万,他李茂亦有十足信心将其击溃。
但这么做亦存在着一个隐患,而且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因为众所周知,李茂麾下那另外六万北疆兵将,这些人在博陵可不是为了玩耍,而是为了困死一位大周朝廷最具战力的猛将,同样也是纵观天下无人出其右的女中豪杰,炎虎姬梁丘舞。
一旦撤走了军队,而导致将这头凶猛的雌虎给放了出来,那对他北疆军队才是灭顶姓的灾难!
毕竟,倘若梁丘舞一旦脱困,就意味朝廷以及冀州军拥有了一位连他燕王李茂都难以匹敌的沙场武神,意味着朝廷兵马再不必畏惧于与北疆军打正面交锋的战斗,意味着他燕王李茂将会被束缚住手脚,再难以施行什么擒贼先擒王的战术,因为梁丘舞会时刻紧盯着他。
不得不说,这唯一的两条出路,都将会对李茂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这也正是他左右为难的地方。
硬要说有什么破此劣势僵局的办法的话,那就只有……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燕王李茂眼中闪过一阵痛苦之色,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眼中这阵痛苦之色,便逐渐被凌厉的神色与凶芒所取代。
“呼!”
猛地站起身来,燕王李茂微微低着头,沉声说道,“发书至博陵的杨凌处,叫他……不必再对东军以及那位……手下留情!”
从旁,佑斗、张齐、曹达、乐续四位北疆大将闻言面色微微一震,欲张口说话时,却见燕王李茂已迈步头也不回地向谢府府门走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可怕气息。
“殿下,终于下定决心了……”
“啊……终于……”
望着燕王李茂那略显萧索以及孤独的背影,四位北疆大将互视了一眼,仿佛因为什么事而想露出喜悦之色,但是又碍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表露出来,以至于这四位表情连连变换,着实古怪地紧。
“杀炎虎姬梁丘舞!”
“什么?杀炎虎姬梁丘舞?!杀大主母?!”
就在燕王李茂已下定某个决心,准备为了自己的霸业而与曾经的感情彻底诀别之际,在距离冀京大概六十余里的北方,冀州军第二偏师副帅成央一边驾驭着战马与麾下士卒们缓缓朝着更北方的方向行军,一边面露震惊之色地看着口吐惊词的刘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