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情形时,刘封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做梦?幻觉?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过是镜花水月?
刘封满是笑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忧虑,黯淡的、难以察觉的彷徨,虽然阳光逐渐炽热,他的身体却是逐渐的冰冷,他知道昨天搬运来的粮草就在城中的空地上堆积着,霍峻的左部士卒也在忙碌的往粮仓搬运,他甚至还能听到士卒的吆喝之声,可刘封就是不敢睁开眼睛往后看上一眼,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面对千军万马、枪林箭雨都未曾皱过眉头的刘封,这一刻尽然害怕到不敢睁开眼睛,说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吧,刘封想到这里,脸上的浓浓笑意,已变成了苦,他实在很怕转身过去以后,什么都看不到,很怕自己睁开眼睛以后,是躺在榻上,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美梦。
哪怕是梦,这种美梦多做一会也是一种享受,刘封不由再次闭紧了眼睛,下定决心不睁开了。
“大公子,你还是去歇息一下吧!”霍峻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这一刻响想,一惯沉稳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是因为恐惧吗?不太可能,对于一个打了十几年仗,杀了多少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的人来说,很少会感觉到恐惧,不是恐惧,那肯定是因为兴奋。
刘封听到霍峻的声音,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缓缓侧过头去,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蓦然间,巨大的喜悦扑面而来,一股幸福感觉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将他身体之中的疲劳一扫而空,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生机勃勃,气势逼人,刚刚微微收敛的笑容再一次的绽放,比之先前还要强烈数倍。
霍峻看着刘封神采奕奕的模样,不由有些奇怪,大公子昨天晚上来的时候跟个瘟鸡一样,虽然浑身上下的杀气还在,但不过是一只得了瘟病的斗鸡而已,没想到忙了一夜下来,这只瘟神不仅没有挂掉,反正变成凤凰了,巨大的反差实在让霍峻觉得奇怪,一个人的心情因为某件事情而短时间变好变坏,但一个人的气质在一夜之间有如此大的改变,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实在令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不过霍峻还有正事要谈,倒是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了,看到刘封对于先前那句话没有反应,霍峻接着说道:“没料到伯威尽有如此妙策,尽然能从马超处弄到如此多的粮草,如果按照士卒一日两餐来算,加上原先从剑阁夺得的粮草,大军足可支撑到过冬,若是平常辅以野菜、狩猎野味以充食,应该能到开春之时。”
刘封笑着说道:“我没有什么良策,这些都是马超白送给我的,甚至昨天我见到你的时候都不知道马超会有粮食给我。”
霍峻很是诧异的问道:“白送的?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刘封再笑,“我也不相信我这种好事,马超说不仅这些粮草送给我们,只要我们坚持到下雪,开春之后,他还会来帮我们打汉德城。”
看着霍峻一头雾水的表情,刘封哈哈大笑,随即将马岱模仿马超说的话再说了一遍,虽然刘封说的话并不比马岱模仿的像,但一旁的霍峻早已笑弯了腰下去,好半晌才喘着粗气说道:“伯威,这么说来,我们这次还得感谢老曹了?”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刘封无暇思考要不要感谢一下远在潼关的曹操,虽然粮食的问题暂时得已解决,但益州军压境,随时都有展开攻击的可能,这个时候刘封已经不急着和益州军开战了,这种没头没脑的仗,他很不愿意打,他要急着赶回剑阁与庞统商讨一下应对之策。
刘封急急忙忙的赶回剑阁,马依旧只有两匹,人还是他们两个,但是两人有说有笑,神采飞扬的样子比之昨日完全像是换了两个人一样。
火烧火燎的召集庞统、王威等人议事,刘封迫不急待的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刘封坐在那里,喝着孙尚香给他泡的茶,一身的轻松,怎么样,吓到了吧,高手出马,那可是一个顶俩。
王威呆了半晌,看了看屋里同样茫然的众人,然后急冲冲的跑到刘封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惊讶说道:“没有发烧啊?怎么会胡言乱语的!”
连一向稳重的黄忠都摇头说道:“大公子,别闹了,眼看就到秋收时节了,还是抓紧时间研究一下,去哪里抢点粮草来过冬吧!关上的存粮支持不了几天了。”
刘封几乎将喝到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搞了半天,这帮人尽然还以为自己在开玩笑,我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刘封不由很是无语的指了指韩风。示意他将昨晚地事告诉这帮家伙,没想到韩风说完之后,他们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刘封彻底没辙了。只能从三辅的形势,西凉地战局一直说到马超大军的意图,洋洋洒洒的说了快有半个时辰,屋里的众人终于相信了,可刘封喜悦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了,什么世道啊,说句真话尽然都这么累。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这个时候。他显然已经忘了自己站在城楼上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的样子。
庞统自从见到刘封之后,脸上就挂着一抹笑意,他的眼神虽不像这些武将那样犀利,但对周围地一切观察地很是仔细,见到刘封的刹那,他便感觉到了刘封身上的变化,那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遮都遮不住。虽然没有猜出马超会留下这么多的粮草给他们,但他知道刘封昨天肯定是收获颇丰。所以当刘封说出大军有粮草之后,没有丝毫的怀疑。
当众人一片哗然,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庞统笑着对刘封说道:“伯威,看样子我们的运气不错,不需要去赌命了!只不过一万斛粮食虽多,但总有吃完的时候。以后怎么办。还需要早做打算,免得到时候又要去赌命!”
刘封收敛起了笑容。很是认同庞统地说法,大军没有粮草来源,仅靠别人施舍显然不是长久这计,况且这次是运气好,马超忙着应付关中战场上的曹操,需要自己帮他挡住刘璋,可运气总有用完地一天,若是果真像马超说的,在下雪之前解决了曹操,没有来自潼关等地的威胁,腾出手脚来的马超会不会纵马南下与自己开战?
刘封皱了皱眉头,马超很厉害,深谋远略,远非寻常之人可比,直接来攻打葭萌关,那是下下之策,这种事马超应该不会做,他只需要稍稍的放出风声说要与荆州军结盟南下,恐怕刘循那个愣头青就会不顾一切的来跟自己拼命,等我们在剑阁打的你死我,他再出兵收拾残局,剩下地事情就简单啦,况且就算刘循不进攻,就这么僵持下去,两关地存粮也会吃光,到时候除了去求马超,或者直接投降他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刘封心里头暗暗骂了一句,明知道马超暗怀鬼胎,自己却没有丝毫地反抗之力,反而还得对他感恩戴德,这是什么样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
好在现在有粮草,暂时不需要去当强盗、马匪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想办法,真正不行的话,就像先生说的那样,去赌命,强行杀进阴平郡,大活人哪里还能让尿给憋死了。
“先生,你觉得什么开始攻击阴平郡比较合适?”刘封恳切的问道。
厅中兴奋的众人终于放轻了笑声,听到刘封与庞统开始谈论攻打阴平郡的事,他们也开始参与商讨,如今已不需要迫不急待的抢夺粮食,攻打阴平郡诸城,可以仔细琢磨,选好攻击的最佳时机。
庞统轻笑道:“说到行军打仗,我是不如伯威的,何时攻击阴平郡最有利,想必伯威已是成竹在胸,可我有个疑问,为什么要打阴平郡?”
刘封听的一呆,心中想道:“是不是先生上次生病太重,还没好利索,说话怎么糊里糊涂的,攻打阴平郡的事,不是你首先提出来的嘛,说阴平郡的扶禁、向存要比什么刘循、吴懿之类的好对付一些,而且阴平够偏远,刘璋派大军前来征讨也不方便,利于安身,怎么现在反倒问我为什么要打阴平了?”
庞统笑眯眯的笑着刘封,不算犀利的两道眼神看的刘封心里发毛,刘封生怕再被他这样看下去,刚刚的想法都被他看出来了,只好说道:“剑阁、葭萌两关虽然险固,但修建于半山之中,乃纯粹的军事要塞,险固是不错,但却难以筹措粮草,阴平郡虽然也穷的厉害,但好歹还是有口饭吃的。”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道:“马超的西凉兵一走,这仗我们就可以不用打了!”
庞统的话语惊到了厅中众人,一旁的王威有点奇怪的过来问道:“先生这话说的实在有些深奥,马超大军在的时候,刘循顾忌着西凉铁骑的强悍,还不敢轻启战端,如今马超走了,他应该可以肆无忌惮的放手进攻才对,怎么反而不用打仗了?”
“刘循急着要打剑阁是为了什么?”庞统笑问道。
“葭萌、剑阁两关不仅是梓潼郡的门户,也是益州的咽喉,如今咽喉要道被人扼住了,益州有倾覆之危,他们当然急着要抢回去!”王威侃侃而淡,继续说道:“况且葭萌关乃接连阴平郡的要道,虽然从绵竹绕道汶山郡也可以至阴平,但道路之难行,远甚于此,张裕前番论及益州形势之时曾说道,汶山郡年前曾有羌人叛乱,这样一来,汶山郡通道的安全难以保障,葭萌关自然成了香饽饽了。”
庞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听完王威的话,他又接着问道:“那叔义认为,我们卡住了益州军的咽喉之后,还有能力去攻打汉德、江油、德阳等城吗?”
王威苦笑着摇了摇头,“攻打汉德等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大军能攻下剑阁,已是侥幸,若不是刘瑰大意,伯威又从西凉军那里借到了战马,凭我们五千人估计连剑阁城墙上的垛墙都摸不到,如今益州斥侯遍布剑阁关下,日夜监视着我军动向,哪里还有机会?只有呆在关上,等着挨打的命。”
庞统站了起来,慢慢的踱步,轻缓着说道:“其实剑阁、葭萌两关在我们手中不过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只是如今苦于无容身之地,才据险死守而已,但这两关对刘璋和马超来说,都是价值连城,谁先抢得这两个地方,谁就占有先机。否则马超凭什么赶去长安之时还要留一万斛粮草给我们?你们以为马超会在意我们的死活?他担心的是这两关会不会再被刘璋得了去,从我们手上得到这两关,显然要比从刘璋手上抢到要容易的多。”
王威更加的不解,“先生这话似乎有些矛盾,既然刘璋、马超都对两关虎视眈眈,如今马超忙于对付曹操,刘璋更应该趁此机会抓紧时间强攻才对,先生不用打仗一说,似乎有待商榷。”
庞统笑了起来,对于王威的疑问毫不在意,他指了指刘封,又指向一旁的黄忠、魏延、雷虎、傅彤最后手指指向王威的身上,笑道:“他们想要是一回事情,但能不能拿到又是一回事情,伯威在梓潼河的一仗打的好,打的太妙了,仅凭二百骑就杀的益州军鬼哭狼嚎,如今有剑阁险关相助,你们以为刘循有多少把握,能把剑阁从我们手中抢了去?”
庞统说到这里,放声笑了起来,“我们现在就是一锅煮沸的汤,闻着香,但烫嘴,一个不小心,就会烫出满嘴的泡来。刘循现在最怕的其实不两关被我们霸占着,他是怕一旦逼急了,我们投降马超了,那样一来,益州恐怕永无宁日了。”
众人恍然,同时暗道惭愧,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其眼光与分析形势的本领和主簿大人相比,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他们还在忙着整军备战的时候,却没有想到,眼前看起来强大无敌的敌人,尽然很是害怕他们,根本就不敢进攻。
这时,刘封起身说道:“我去会一会刘循。”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一百四十章
两人两骑大摇大摆的出了剑阁南面关门,朝汉德城方向赶去。
战马不算光鲜,体形偏瘦、个头偏矮,马身上杂七八拉的挂满了东西,再加上马背上那人沉重的身躯,这匹可怜的马好像随时都有被压垮的可能,令人不忍再看第二眼。马背上的骑士也很普通,一件很旧的皮甲,裂了几道痕,胸前交叉捆绑了几根长布条,用来连接身后那个裹满破布的长形东西,从布条的长度来看,破布紧裹的可能是把剑,但多半的人看一眼便不会再看了,骑士破败陈旧的衣着,配上一双沾满泥土的战靴,明显就是一个打了很多年仗的“老卒”,一个普通的“老卒”还能用上什么好剑?
“老卒”不一定要很老,社稷动荡,战乱频繁,许多刚刚成年或者还未成年的孩子就混入了行伍,只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打仗可能会死,但不打仗肯定会饿死,两相比较取其轻,他们当然更愿意混进军伍之中,五六年后,死的固然是死了,但活下来的也不在少数,连番的血战,无尽的死亡让这些年纪轻轻的童子军迅速的成熟了起来,彪悍的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