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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的马超拒东羌、抗鲜卑、击退匈奴,纵横边塞,连带着不可一世地大汉丞相曹操也败于其铁骑之下,甚至差点连命都送掉了,这让马超的声望达到了顶点,西凉已无人能望其项背。而阎行这个名字。西凉人实在很少听人说及,相对于西凉军副帅马超,他这个主帅实在显得有点不副其实。
然而声明震天的马超这时却已被阎行逼到了险境,铁骑驻扎新丰城,北有渭水相隔、南有灌举山横旦、西有灞水、长安坚城,东有潼关,尽然是四塞隔绝。无路可行。
数月征伐。马超面显疲惫,白晰的皮肤也已有点变黑。不再如玉般无暇,甚至连向来凌厉的眼神都露出了一丝倦色,惟一没有变的,还是马超那雷厉风行的动作,举手投足之间依旧充满着力道,充满着一股必胜的信念。
古风大咧咧的坐在那里,一边啃着一条羊腿,一边不时地用眼瞅着马超,瞅了半天,马超还在看案上的那副地图,古风不耐烦了,咽下口中的已经嚼烂的羊肉,喝了一口奶酒,伸出油呼呼的手抹了抹嘴,古风打了个饱嗝说道:“小白脸,你整天就站在那看,你看个卵蛋啊,依老子说,干脆起兵去长安,那帮孙子哪个敢挡,老子砸烂他那颗鸟头。”
马超一动不动,眼睛还是落在地图上,似乎就没有听到古风的话。
旁边静坐发呆地越哈吉抬头说道:“副帅,锤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在这等,实在不是办法,我们耗不过阎行那小子,我们缴获的粮草虽然丰足,但总有吃光的一天,长安有三辅各处供给粮草,没有这个问题,干脆就像锤子说的,我们去长安,看看那帮狗娘养的谁敢动。”
马超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古井不波,没有丝毫的表情,除了偶尔地一丝疲惫之外,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局势地险恶。他没有看古风,目光落在越哈吉的头上,那里裹着厚厚地纱布,包裹着越哈吉的整个右耳,那只右耳没了,冲击曹营的时候,越哈吉的青衣羌骑是先锋,与曹操的宿卫虎骑短兵相接,虽然一举击溃敌军,但青衣羌五千铁骑折损了近二千人,越哈吉的耳朵也被削掉了一只。
这让马超有些愧疚,对越哈吉很感激,马超声音浑厚,带着一丝波动,如同山间流水一般圆润饱满,“老越,西凉的事急不来的。曹操虽败,但实力尚存,什么时候反扑谁也不知道,西凉就剩这点人马了,能不乱最好!”
“好个屁!你说不乱就不乱吗?小白脸,你以为你是谁啊,西凉乱不乱,你说了算?你以为你是边先生吗?边先生当大帅的时候,不管是羌人还是汉人,都服气,西凉军上下一心向前,但边先生病逝,北宫伯玉、李文侯、六月惊雷立即就为了大帅的位置互相攻打,连文约先生都镇不住场面,你认为你比得上文约先生?”
古风嗤之以鼻,嘲讽完马超之后,冷哼了一声继续啃起了羊腿,显然对于马超现在的这种不作为很不满意。
马超脸色很不好看,他终于扭过头去,双眼紧盯着古风,随后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直到古风面前才停下脚步,他的步子缓慢而又有力,配合着全身的甲胄,无声之中给人以强大的压力。
古风却是连头都没抬一下,埋头忙着解决那条羊腿。
马超瞪着撒头散发,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吃食的古风,眼神之中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意,好半晌,眼神之中的杀意才渐渐的弱了下去,马超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响起,比之先前,已多了一份冰冷“锤子,我们一起打了六七年的仗了,我们算不算兄弟?”
“兄弟?鸟的兄弟!你拿着刀逼着老子陪你玩命,还说老子是你兄弟?”古风“”的一声将吃的差不多的骨头砸到前面的长案上,腾身而起,对着马超怒目而视,丝毫不为马超的杀气所惧。
看着马超脸色更白,古风气愤的吼道:“老子带着族里的兄弟跟你南征北战,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老子得到了什么好处?小白脸,当初东征之时你怎么说的?打下长安之后,战利品平分,现在白马羌的勇士已经快死光了,战利品在哪!”
“你告诉老子,战利品在哪?”古风油光光的手一把抓住马超胸前的战甲,龇牙咧嘴的模样似乎要吃人!
马超随手一拂,古风青筋几乎暴出的双手便像是被针刺过一般,猛然缩了回去,捂着手腕,古风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马超。而一旁的越哈吉对此显然已经习惯,锤子的脾气向来如此,忍了这些天,也该到暴发的时候了。马超鄙夷的看了古风一眼,冷笑道:“锤子,人不能太过无耻,苍松的草场难道不是你白马羌在牧羊?沔阳城中的女人还没让你睡够?”
“老子是无耻,老子是卑鄙,但老子跟你小白脸比,只怕连提鞋都不配,再说了,命都没了,老子还要草场、女人干什么?”古风披散的长发随意他的脑袋而四散摇摆,横飞的吐沫夹杂着嘴间残留的肉沫而飞舞。
“小白脸,长安已经打下来了,曹操也被你击退了,虽然没有砍死那个老贼,但你在渭水河畔一口气砍了四千多个俘虏,也该能替你爹报仇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肯退兵?不管是退回汉中也好,退往武威郡也罢,西凉的仗已经打完了,已经不需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马超收敛起眼中的杀气,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暴怒的古风,等他不吭声了,才缓缓说道:“吼完了?”
看着古风疑惑的目光,马超伸手点了点脑袋,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锤子,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还是在女人的肚皮上呆久了,已经忘了还有这个玩意?你不会动脑子的吗?现在我想回去,能回的去吗?你当灞桥的胖子是吃素的?还是当长安的阎行跟你一样?他们会放我们回去?”
古风笑,捧着肚子大笑,笑的连腰都弯了下去,好半晌都没有起来,笑的一旁的越哈吉以为这两人已经疯了,神情已经失控了,简直跟两人上神经病一样。
不过古风还没疯,他笑了半天,终于直起了身来,同样对着马超指了指脑袋,笑道:“小白脸,我看你的脑袋才被驴踢过!老子就是因为想的太多,才看透了你在玩什么把戏!击退曹军之后,你马孟起的名声响彻西疆,这个时候你退军,阎行敢动你一根鸟毛?他要敢动你,就不会提出要奉你为西凉军主帅。但你不但不从,还驻在新丰不走了,你存的什么心思?你每天晚上偷偷摸摸见那些人,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会动脑子?梁兴、程银、侯选不断的将三辅各处的消息送给你,将长安的消息送给你,为的是什么?你以为老子不清楚?”
“你***,不就是想逼阎行动手,再趁机除掉他一举控制西凉大军吗?你当老子不知道?”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远在关中的马超与古风吵的不亦乐乎,守在阳平关的马铁咳的惊天动地,而统军退回阴平郡的刘封却是迷迷糊糊。他甚至有点想不清楚,这次前去阳平关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为了帮助马超一把?但真要想帮助西凉军,大可以在庞德走之前与他商量一下,与西凉兵一起暗算一下东川人,何必等西凉人几乎溃逃了再出面。
可要是说此行为的是夺阳平关?那么,明明已经攻下了阳平关,马铁又要走了,为何还要将阳平关让给西凉军?刘封越想心里越烦,越来越想不通自己倒底是怎么了!骑在战马上的身躯随着马背而起伏、颠簸,摇晃着的脑袋显示着刘封的心不在焉。
脑海之中不由再次浮现出马铁瘦弱不堪的身体,那阵阵匆促的咳嗽声似乎还在耳朵,充满忧郁的眼睛,透出着无助和无奈,刘封想着想着便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挺枪杀人时的惊恐,第一次看到袍泽死在身边的哀伤,第一次亡命奔逃时的狼狈,想到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刘封顿时有种意味肃索的感觉,人生一世,究竟求的是什么?自己拔刀砍杀了这么些年下来,毙敌无数,为的是什么?自己屡受重创,一条小命不知道在鬼门关上打了多少转了,这些又为的是什么?是为大汉国吗?刘封自嘲的苦笑了笑,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带着几千兵马就能为拯救大汉国?屁话。其实一切都是屁话,一帮子连饭都吃不饱,连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地人。能救大汉国?
活着,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自己和身旁的这些兄弟,尽然只是为了一个人最基本的这个要求,欲血拼杀,实在有一种说不出地可悲。
刘封不由仰天长叹,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拼杀,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在一路茫然地胡思乱想之中,刘封带着三营人马赶回了阴平城。
而出乎了刘封意料的是,阴平城北面城外,庞统、黄忠、王威等人早已带着留守悍卒。候在城外迎接,连带着忙于政务的新任阴平郡守向存都赶了过来,毕竟刘封此次出征,算得上是他们归顺刘封帐下之后的第一场大仗,其中还有益州军旧部参与,理所应该重视一下。
刘封心中很低落,人也显得有些懒散,看到阴平城外规模宏大的迎接队伍。倒显得有些愧疚,远远的看着城外整齐的队列,刘封的心思又再次回到了阳平关前,雄伟高大的关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如此雄关,自己尽然拱手就送掉了,不可思议,刘封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庞统地脸依旧黝黑,神情有些疲惫,不过身上的长衫倒是整洁。让他看起来还算精神。至少相比于刘封,庞统还是显得神彩奕奕的。
刘封本来想安安静静的回到阴平。所以事先已派刘云赶回城中将战况告知诸人,如今看到庞统徒步迎来,刘封隔着十余步的距离便跃下马来,将马缰交给身后的阿多吉,迎上庞统,刘封不安说道:“此行有负先生所望,封实在无颜相对,岂敢有劳先生出城相迎!”
庞统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和煦,微风轻柔,这是一个晴朗的好天,而晴天微风之下,原本年轻气盛,英气勃发的刘封却是显得很落寞,庞统轻笑,不以为然说道:“开春之际,大地复苏,阳光炽热当是想驱走天地间地寒气,以供草木生长,伯威可知山后却还有积雪残留,山涧仍有寒冰未化?”
刘封有些茫然,弄不明白庞统说什么积雪寒冰什么意思,只是点头说道:“山高谷深,北为阴,少阳,故有积雪、残冰。
一旁黄忠等人齐齐看着这二人,并不插嘴,也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迷。
庞统自顾笑道:“日悬九天,光照大地,如此威势尚奈何不了山高谷深,伯威只一人,即便手下有四千悍卒,稍遇挫折,又何必在意?”
刘封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阳光刺眼,令人不能正视,微风轻抚白云缓缓飘荡,显得很是自在,他不由喃喃叹息道:“相比于九天苍穹,世间之物真是何等渺小。”他呆呆的看着蓝天,看着飘风的云彩,脑海之中忽然泛起一股熟悉地感觉,他觉得自己看过天,看过云,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远看,而是近距离的看,甚至自己在云中穿梭过!刘封心情不由有些激动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对于天上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很熟悉!
自己在天上穿梭过?刘封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舅舅曾说过,九天之上,是为神仙居住之所!自己在上面穿梭过,那自己是神仙?
刘封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他忽然感觉脑子里有一个大大的漩涡,漩涡之中有很多模糊的影像,自己竭力想看清楚,但发现越看越模糊,反而会有一种头痛欲裂地感觉,这让他不敢深入,可本能地他又觉得影像里有自己的影子在活动,甚至有一些奇怪地东西在流动。
黄忠看着发呆的刘封,不由偷偷的朝庞统竖了竖拇指,这个黑皮小矮子简直神了,只凭刘云的几句话便能猜到刘封肯定心情不佳,这份察颜观色,揣摩别人心思的本领,简直神乎其神,他说刘封会失魂落魄的回来,初始自己还觉得有点不可能,可见面之后才发现,可不就是如此!黄忠想到这里便笑了笑,随后朝城楼上挥了挥手,城楼上准备许久的士卒,顿时擂响了战鼓,吹响了号角。节奏鲜明的鼓点,雄厚低沉的号角之声仿佛将他们拉进了战场之上,四周安详的气势,也随着这突起的变化而变得紧张了起来。
刘封的胡思乱想蓦然被战鼓声所打断,本能的挺直身躯想要拔枪戒备,抬头却看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庞统和黄忠,刘封恍然,身体放轻松了下来,而一旁列阵等候他们的士卒开始欢呼。
“大汉……”
“大汉……”先是列阵的士卒随着鼓点而呼号,转瞬之间,随着刘封出征归来的士卒也加入到了呼号的队列之中,平静的阴平城,在这一刻顿时被连绵不绝的大汉声所笼罩,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