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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宗:“说得是,我这就去仔细地看看,看完了再和你说。”
林强云再找到沈念康,交代了需要买数百人用的一应物品后,就一头钻入自己专用的工房里。
直到凤儿听说他已经回到长汀,拉着三儿找到工房内,林强云才放下手中的铅笔。
“大哥啊,你做好了‘照妖镜’也不先给我们看,害我在应姐姐和新来的徐姐姐面前好没面子,你可要赔我呀。”凤儿一派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撅着嘴,悠悠地怨声说。
三儿却争辩说:“强哥不是急着要去黑风峒吗,可怪不得强哥。做好‘照妖镜’的事情若是被妖怪知道,它们还不逃得影都见不到。你说是不是,强哥?”
林强云拉过桌上放的挎包,取出包里用布紧紧裹着的镜子,笑道:“好了,好了。凤儿要大哥赔,以后大哥就把‘照妖镜’赔给你吧,怎么样?”
“真的?”凤儿惊喜地问道,然后又收敛起脸上的喜容,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要。”
林强云奇道:“连‘照妖镜’赔你都不要,为什么啊?”
凤儿一脸严肃地说:“大哥把‘照妖镜’给了凤儿,万一让妖怪知道了找上大哥时怎么办,那时大哥不就很危险了吗。所以,我不要,还是把它留给大哥的好。”
“傻丫头,大哥还有火铳、‘诛心雷’呢,什么妖怪敢不要命的来招惹你大哥,看我不把它们打得灰飞烟灭才怪。”林强云笑着说,心里也是大为得意:“既然你们都在,我就把‘照妖镜’给你们看个够。不过么,这个镜子还不能用很久,过一段时间就会看不清。我正在想,是不是要把它拆下来再做过呢。”
三儿从恋恋不舍的凤儿手里抢过‘照妖镜’,看了一会后还到凤儿的手上,凑到林强云面前问道:“强哥,我听应家堡来的王二倌说,你这‘照妖镜’能把坏人心里想什么坏主意都照出来,是有这样的事吗?”
林强云笑着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傻瓜,你说呢。告诉你吧,并不是所有的坏人被镜子一照就会怕的。只有那些心里想做坏事,胆子又不是特别大、心虚的家伙才会露出破绽,被照出原形。”
三儿自以为是地说:“我知道了,若是妖怪道行极高,修炼到家了就不怕‘照妖镜’。我也听人说过,修炼成道的妖怪是好妖怪,不会害人的,所以强哥也不必用‘照妖镜’去照它。”
凤儿有些不信地说:“好的妖怪就不怕‘照妖镜’?啊,那我就用‘照妖镜’给山都照照,看看他是不是好妖怪,以后会不会害人。”
说着,凤儿装腔作势地拿着镜子朝坐在屋角的山都走去,在她想来,山都见到‘照妖镜’,最少也会有些害怕的神情出现在脸上。
可山都一看到凤儿拿着镜子过来,立刻高兴地朝前凑,不但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反而兴高采烈地抓住镜子不停地挤眉弄眼、顾影自怜起来。
凤儿原想用‘照妖镜’吓吓山都,与他开个玩笑的,不想却是这样一种结局。泄气地小声埋怨:“死山都,就算你是好妖怪,连装出个害怕的样子都不肯,一点也不好玩。”
林强云心里暗自好笑,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说:“早给你们说过的吗,山都不是妖怪,他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只不过个子小了些,人也长得丑了点罢了,怎么会害怕这个‘照妖镜’呢。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陈归永带领二十名护卫队和五十二个畲、瑶青壮和四十八个汉族男子回到长汀县城,是十一月二十日,比林强云整整迟了十天的时间。也即是说,数百山寨老少妇孺从黑风峒走到益将隘的二百五十余里路,用了差不多八天的时间。按这样的速度算起来,全部人到达长汀时,将会是在十二月中下旬。
沈念宗也不等林强云的交代,立即就叫人领着雷大山和盘生伯带了他们的族中子弟,再分出三十个汉人帮助,搬取工具和物品到为他们选定的地方,马上开始平地盖房。
另外十八个人则立即带上准备好的寒衣,回头接应还在路上的数百老幼妇孺。
汉族的其余的男人由李青云和杜运来带着,还在路上保护数百老少妇孺。他们要在到达上犹后乘船至赣州,再溯贡水而上,由瑞金过武夷山到汀州。
也是陈归永到达的这天,三儿和凤儿两个把修锉好的、有个小圆头尖嘴的击锤,小圆钢条,用两分宽半分厚长钢片卷成螺旋圈盘状的发条,和有点像钢弩悬刀的钩子,以及十个铁板制成、还打了洞的小盒等,数十件玩意交到林强云手上。
然后,他们惊奇地发现,不但是大哥(强哥)再用细锉刀经过一番修整后,很快地把这些小钢件组合在一起,变成了火铳的击发装置。就连平日里笨手笨脚的山都,也能熟练地经过一番挑挑拣拣,用小锉刀修锉后把这些小钢件找出合适相配的几件,装成不完整的组件,再由大哥(强哥)组装完成。
林强云看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感慨的对他们说:“你们别看山都也能帮着动手就这样奇怪,实在说他并不比我们这些人笨,只是没有机会让他表现出与生俱来的聪明才智罢了。这几天他跟着我一起,不也能学会做这些在别人看来需要巧手才能做的事情吗。”
“现在,我来给你们讲讲这种机关的道理:看,击锤、这一大一小两个发条、悬刀互相勾连,又由一根小圆轴穿过它们各自的孔,然后钉牢在这个小铁盒内,就成了火铳中的扳机。看清楚了,现在击锤的位置,它这圆弧上的单向缺口没有被悬刀顶住时,悬刀由小发条勾住,始终将它的上刀口压在击锤肚子的圆弧上。一旦我们将击锤拨到这个位置,悬刀的上刀就会因为弹力而顶住击锤的缺口,这时如果我们扣动下悬刀,上刀离开缺口,击锤就可以向前弹击。”
“因为我们的扳机是一组一组分别选配成的,所以也就需要分别进行淬火,再按原来的样子装配。”
三儿问道:“扳机有了,其他的东西呢,什么时候做呀?”
“别慌,”林强云自信满满地说:“等吴炎把钢范做好了,我们就将铳管打制出来,再配上木柄就成。”
凤儿也问道:“大哥,是做成和你一样的火铳吗?”
林强云:“暂时还做不到和我用的一样,现在我们做的火铳只是单管的,长度也要短那么一点点,和我用的双管铳相比么,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三儿叫道:“哎呀,那打完一铳后,不是又要再装一次子弹,我们要打的人不早逃远跑掉了?”
林强云笑道:“现在能不能做成还不一定呢,你还嫌打得不够快。告诉你吧,我所以要做出火铳来,主要是给你们这些人防身保命用的。到时候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有火铳,清楚了么?”
“大哥(强哥)放心,我们不会乱说的,连看也不给别人看到。”凤儿和三儿异口同声地保证。
沈念宗和陈归永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林强云把一条长长的熟铁烧红,以一根圆钢条为芯,先将铁条卷成螺旋状的短管子,退出钢芯后又将螺旋管沾上黄泥浆放入炉中。
这次陈归永比沈念宗更早发问:“强云,你这又是做些什么?”
三儿放下手中的作为模具的钢芯,探过头在陈归永的耳边神秘的小声说:“爹别讲得太大声,小心让别人听了去,强哥要打制火铳给我们防身,悬刀机关都做好了,只等铳管做成后就要配铳柄。”
陈归永骂道:“小猴子做张做势的,门外四周有我们护卫队的几个人守着,不是我和你念宗叔,别人连靠都靠不近前,谁能走近来偷听我们说话。”
凤儿帮着三儿说:“归永叔,三儿说得对,大哥说过了的,一是不能让人看到我们都有火铳,第二不准把大哥会做火铳的事情泄露出去,吩咐我们连说都不准说起。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大哥。”
沈念宗:“好了,你们就会拿你大哥来说嘴,这点小事我和你归永叔还会不知道吗。强云,你真能把火铳做出来?”
林强云道:“最关键的枪管还没把握,先试试看吧。如果做得成的话,我准备自己的人都要有一把短铳防身。”
沈念宗:“如果短铳的管子做得成的话,是不是长铳也可以做呢?”
“按道理说是可以的,但这样做成长铳管要花时间和精力,所以我暂时还不打算用这种方法来做长铳。”林强云一面想一面解释说:“要做出长铳用的铁管,我还在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实在没其他办法时再讲吧。这种东西又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而且做长铳管的人一定要打铁技术极精到才行。否则,即使做出了长铁管,制成的火铳也不会好用。打不准不说,弄得不好还容易出事,伤到使用它的自己人。”
摇木风机的凤儿提醒道:“大哥,炉里起铁花,火候差不多了。”
林强云抄起护板上的手锤,叫道:“三儿,把钢芯准备好抓牢,我要开始焊管子了。凤儿风机摇慢些,别把铁管烧化了。”
看到三儿把钢芯伸出一段放稳在铁砧上,林强云飞快地把夹住螺旋铁管的钳子从炉中抽出,右手的铁锤向铁钳下一托,将铁管套入钢芯后扬手向铁管轻敲了几下。
四溅的铁火花把陈归永和沈念宗二人迫得躲避不迭,但手握钢芯的三儿却动也不敢动,被溅到手上的铁渣烫得“嘶嘶”的直吸气。
林强云抬头看了三儿一眼,吓得他连吸声也不敢出,咬着牙苦忍,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修整了好一会,直到林强云把铁管再次往小池浆上黄泥水放入炉内,三儿才放下双手紧握的钢芯,鼓着嘴腮帮子使劲向被烧了一个黑坑的手上直吹气。
陈归永走到三儿身前,心痛地抚着他的手:“啊,烫了一个好深的坑,会疼死,疼死了!”
林强云骂道:“这下有教训了吧,交给你的护手牛皮呢,现在怎么不用了?山都,去把鸡膏拿来给三儿抹上一点。下次如果还是这样没记心的话,就让你的手多烧几个洞再说。”
听到背后凤儿幸灾乐祸的讪笑声,林强云回过头严厉的说:“你也不要高兴,刚才叫你风机摇慢些,还是摇得那么快。若不是我提早把铁管取出,稍过一下这根管子就报废了,又得从头做过。”
看山都伸一根手指把小瓷瓶里的油抹到三儿被烫伤的手上,儿子马上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痛得肌肉绷紧而微颤的手也不再发抖,显然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
陈归永大为惊奇,向林强云问道:“这什么‘鸡膏’又是你弄出来的?看来效果还真好,药一到三儿就不大痛,连身上的肉都松弛下来。”
凤儿骄傲地说:“当然是大哥做的罗,仙家秘制,药到病除。”她学着用广东腔讲的客家话:“来来来,来望望(看看)上仙留下介(的)仙方,意咋(这个)仙方所制介神药,有病的食了可以治病,冇(音:卯 mao)病介食了能够进补。广东罗浮山介老招牌哎,上补脑眼耳鼻口连带头发毛,下补心肺肝脾肾直至脚趾甲。哈哈……”
一连串急如连珠的话语,把林强云平日玩笑的声调、模样学得惟妙惟肖,逗得工房内的几个人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林强云才问:“叔啊,这个鸡膏的方子不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吗,你们不知道?”
沈念宗想了想说:“不知道啊,你又是听谁说这个方子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陈归永:“我也没听说过,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灵验的方子。你给我们说说,是用什么做的药,止痛疗伤有如此奇效。”
林强云向沈念宗、陈归永眨了眨眼睛,朝凤儿那边呶了下嘴:“问她就清楚了。”
卷三 第三章
凤儿不等别人发问,就停下摇动的木风机,指手划脚地开口说道:“是大哥教我的,把老骚鸡或老鸡嬷褪了毛以后,挂起来滴干它们身上的水再开膛,把没沾水的鸡膏用小瓷瓶装好,加塞封上蜡,一个月后就可以用了。大哥说这种鸡膏可以消肿止痛,最适合用于水火烫伤,我上次被热水在脚上烫了十来个泡,就是大哥用这种鸡膏治好的。这药可好用了,一涂上去马上便止了痛,水泡只一会儿就慢慢地消掉。还有,那天山都的手脚荡秋千碰肿的淤血,一抹上这鸡膏,立时便消。”
林强云笑道:“并不是一定要老骚鸡和老鸡嬷,只要是大肥鸡的油膏就可以用。不过么,取鸡膏是有时间限制的,一定要在九月过完后的四个月内制取鸡膏,其他时间里,即使是有鸡宰杀,得到的鸡膏也不能用。”
沈念宗问道:“这里面又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说法,”林强云尽自己所理解,把道理讲出来:“九月过后的四个月,天气是一年中最冷,也是最干燥的。这个时段内所取得的鸡膏,含水量也最低,质量也最好。含水量低了,鸡膏也就不容易变质发臭,能保持住它里面药用的有效成份。”
陈归永向林强云问道:“这鸡膏做的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