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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呢?”
林强云并不笨,闻声而知其意,心想,这时可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一定要先留个台阶等一下好下台,连忙拱手说道:“好教孙大人见笑,原本胭脂花粉店是准备和这间瓷器店一起开张的,可惜前些时日炼制的‘养颜雪花膏’太少了,只炼出一斤来。所以么,只能等制得多些以后才能开胭脂店了。至于价钱,以后在店里卖的是用可盛三两的瓷盒,每盒售价为一百五十贯。”
孙梦观一听说林强云制出有一斤“养颜雪花膏”,心中大喜过望,“你看,本官过些天就要去江南东路的宁国府上任视事,但这‘养颜雪花膏’对我这手的痒病又大有效用,能不能……”
林强云这时真怕这位即将走路的前任州官打自己的什么主意,连连向坐在一边的沈念宗使眼色,想要他给自己出个主意。最少也说上几句话,让自己有个缓冲的时间,考虑如何应答孙梦观提出的问题。
可沈念宗却视若无睹,明明看到林强云对他挤眉弄眼的,还是转过头去与身边的其他人说话,全当没看到,恨得林强云牙痒痒的。
孙梦观吞了下口水,一脸期望的说:“林公子能不能按市价先卖几盒给本官,以便带去治病使用?”
林强云听完孙梦观的话,方明白这位州官是想买雪花膏,而不是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摆出一副冷面孔来强索硬要。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立即便笑着说:“孙大人言重了,本来孙大人需要的‘养颜雪花膏’,不消大人开口便应该奉上。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孙梦观怕林强云一口回绝自己,赶紧抢着说道:“咳,本官也知道这个要求,实在是……实在是……有些难为林公子了。不如这样,若是公子一时没有这么多,就是先卖一盒与本官也成呀,本官会叫家里的仆人待在泉州等候,林公子炼出有多些时,再向公子购买如何?”
林强云心里暗想:“这孙梦观这样急切地想要雪花膏,说不定真能治疗他的痒病。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自己在泉州多等几天,看看每天涂些雪花膏后他的病有没有好转。确实有好转了,才能把雪花膏卖给他。不然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不但砸了自己的招牌,说不定还会招来什么横祸呢。”
打定主意后,林强云对静等自己回答的孙梦观说:“孙大人,你刚才说这痒病已经有好几年了。依在下看来,孙大人最好在泉州多等些时日,最多也就十天吧。让在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为孙大人尽些力。”
孙梦观对于林强云的各种传闻听得太多了,也知道他是天师道的传人。心知他必定有些什么能治好自己痒病的灵丹妙药,又或是用道法仙术为自己治病,才会如此劝说自己,这个机会可是万万不能错过。当下连想都不想,立即就答应:“好,林老弟既然叫本官待十天,本官就在此泉州城多住半个月。呵呵,多住半月。”
林强云向在座的各位官员告了个罪,走到厅外向四儿问清带来的雪花膏还有六十余盒,立即叫四儿把剩下的雪花膏全拿进厅中,再每人送了一盒。
各人拿到了所想要的东西,酒席也吃得差不多了,便纷纷告辞离去。
林强云悄悄把孙梦观和翁甫、田嘉川三人叫住,请回到厅内坐下。
三位地方官笑逐颜开地拿着已经用纸包好的五盒“养颜雪花膏”,孙梦观还忍不住拆开纸包再看了一次,见自己的纸包内确实是和摸到的一样有五个小瓷盒,生怕另两位的数量没自己的多,马上再把纸包上,以免他们的“养颜雪花膏”真没有自己这般多时,以后会给主家招来麻烦。
林强云没有绕弯,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孙大人,刚才您说这十多年来,海面上盗贼横行,本州每年入港的海舶在十艘以下?”
“正是。”孙梦观正色说:“本官宝庆三年(1227年)刚接任时,就是这般景况,直到如今也还是同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林强云:“那么,孙大人可否清楚,我朝其他几处市舶司所属管地,是否如同泉州一样呢?”
孙梦观想了一想,然后才回答道:“本朝共设了五处市舶司,除临安之外,据本官向明州、温州、广州等地来的商贩询问得知,不但本州如此,其他数处也是相同的情况,只不过比本州略好些而已。就说广州吧,前些时听人说起过,去年到港的海舶也仅有二十余艘,不足前年的六成。”
林强云考虑了许久,才对三人说道:“不瞒三位大人,在下原是准备购买海舶赴海外贸易的。因此,想请教三位大人,若是我能保得住船舶不受海盗抢劫,能否赚到钱呢?”
“啊!”三位地方官同声惊呼。
孙梦观惊喜地问道:“林公子有办法能保住出海贸易的海舶?”
高兴之后,孙梦观神情又显得黯然,大叹自己的时运不济,暗中叹道:“运气啊,怎么会来到身边恍如过隙白驹,就又远离自己而去呢。要是早两年遇上这位贵人该有多好呐。”
“那是当然。”林强云肯定的说:“不仅能保住出海贸易的船舶,那些海盗若是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的话,我还可以叫他们有来无回。”
林强云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是十分有自信的,来到泉州仅短短的十多天时间里,他已经从招收来的火长、舵头口中打听到,出海做生意的利润十分丰厚,心里也非常向往能在大海遨游。他很清楚这时横行于海上的海盗,除了有些少量的弓箭外,他们要抢劫商船的钱货,只有接舷翻越到商船上才行得通。凭自己已经制造出来的“雷火箭”,在船上装几具床弩的话,那些海盗不要说上自己的船了,恐怕连靠近也是千难万难。即使让他们靠近了,护卫队的钢弩决非吃素的摆设,一轮箭雨就能把敌人全部送下海去喂鱼虾。更何况,没装上箭杆的“雷火箭”镞,还能在近距离时点着火扔到敌船上当成手榴弹用呢。
翁甫和田嘉川听了林强云的话也是脸现喜色,翁甫心里不住转念:“真是太好了,这林飞川真能做成海舶生意的话,很可能会带着其他的海商到泉州来,到时说不定可以恢复到过去兴盛时的繁荣呢。”
林强云盯着孙梦观的脸,缓缓问道:“大人,您知泉州兼提举市舶司三年,可是知道海舶蕃商每到此地,要受到何种待遇吗?”
不等孙梦观回答,林强云就说:“以往每有海舶至此,先将货物分为十五份,舶务抽一份直发上供(国库),纲首抽一份船脚摩费,本州抽三份低价和买,再由两厅(指转运、常平两司)各抽一份和买。除去这些以外,商旅所剩十得不足其六,这也太过厉害了。就是千辛万苦地冒着生命危险走了一趟回来,所得不过收取本钱后的些少薄利而已,如果遇上心狠的役吏,对其抽贵货而留贱物,则连本钱也可能收不回来。若是行商而无利可图,何人还会起早?”
田嘉川刚到晋江任上,只知道海商极为赚钱,每每一趟回来便可赚得数十万以至百余万贯利钱。他并不清楚海商出海做生意回来后,还有市舶司这么多抽解、和买的底细。这时听林强云说出其中的原委,才明白为何海商到本州如此之少了。
林强云:“这种情况不改变,就是没有海盗抢劫,来此做生意的商船非但不会增多,只会越来越少,就连原本滞留在这里的蕃商也将离此他去。你们做地方官的不是没钱收了吗,那还做官干什么,不如回家种田还更好。”
翁甫问道:“林公子若是有什么好法子,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能够办得到的,我们会想法为公子办好的。”
林强云正准备说动这几位官员,厅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嘻嘻哈哈的嬉笑声,还有店内伙家的拦阻声。
不觉大感诧异,怎么店里会有这么多女人,自己明明只带着张嫂一个人,另外就是徐兴霞、应君蕙啊?
在外面送客的沈念宗匆匆走进厅内,向林强云说:“强云,这城里的行院(妓院)及勾栏里的粉头,听得我们的客人说起,这间店里有‘养颜雪花膏’卖,都约齐了要来买呢,任我和伙家们如何解说,就是不愿离去。你看……”
林强云对翁甫等人告个便,跟随沈念宗到外面一看,两个伙家正满头大汗地张开双手竭力想拦住硬要走进院子的一帮女人。这些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挺着高耸的胸脯向两个伙家迫进。
伙家嘴里一边不住说着好话,一边伸张双手拦在她们面前,女人们前进一步,他们就退后一步,眼看就要进到院内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林强云觉得好笑,沈念宗则在身边不满地埋怨说:“你还笑得出来呀,你如果在店内的话,能拦得住这些女人吗?”
林强云问了自己一句:“我能拦得住她们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
林强云眼珠一转,立即向两个伙家叫道:“你们不要拦了,让这些人进来吧。”
有店主发话,两个伙家松了口气,连忙闪身侧立于墙边,让那些女人走入院中。
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听到林强云的声音,马上安静下来,你推我搡地扭扭捏捏缓缓走到林强云面前丈许远近,便停下脚步,上上下下看着这位年轻人。
林强云笑着问道:“请问,你们这么多人来到小店,不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但请说出来……”
一个二十七八岁,不施脂粉的女人走前一步,回头望了趋趔不前的女人们一眼,轻篾地朝她们撇了下嘴角,然后才向林强云蹲身福了一礼,操着江淮一带的吴侬软语说:“这位想来是此店的东主林公子吧,且容妾身解说刚才争闹的缘由。今日我们这些行院、勾栏内讨生活的姐妹们,听得有客人说起公子的店铺开张大吉,披红挂彩的十分热闹。公子这里除了大张晏席请客人吃喝之外,还有一种名为‘养颜雪花膏’的礼物回赠。又说今天公子店中便有这种‘养颜雪花膏’出卖,所以我们这些姐妹才会到贵店来购买。却不料,到了店中一问,店里的伙家却说只有送的,不肯卖给我等,故而才争闹起来。我等只想买些东西,实是并无闹事之意。”
现在厅内只还剩下几个小瓷盒的雪花膏,即使想卖给他们也只有几个人才能买到。想到家里还有一斤多,算了一下觉得连家里做好的那些,也还是不够卖给这些人用的。更何况这客厅里还有一位离任的知州孙梦观,在等着自己的雪花膏治病呢。
林强云和颜悦色地对她们说:“各位大姐,实话对你们说吧,今天我这间开张的是瓷器店,主要是卖瓷器,并没有其他东西出卖。”
众女七嘴八舌地叫起来:
“那为什么别人会说你这间店里有‘养颜雪花膏’做回礼,还说有这种膏卖呢?”
“是啊,既然没有‘养颜雪花膏’卖,就不要拿出来送人么,害得我们心痒痒的,跑来买时却又买不到。”
为难地苦笑了下,林强云还是和气地说:“别人说得不错,也说得大错。我们这间店确实是有‘养颜雪花膏’作为回赠的礼物,这是说得不错的。但却并没有‘养颜雪花膏’出卖,所以他们说得大错了。这样吧,再过十天,我另一家胭脂水粉店也要开张做生意了,那间店就是专卖胭脂、水粉、‘养颜雪花膏’诸如此类适合各位梳装打扮物品的,而且还有‘香碱’等,到时一定请你们这些大姐来店内任意挑选。”
那站在最前的女人问道:“林公子,你十天后开张的胭脂水粉店在哪里呀,还有‘养颜雪花膏’又是多少价钱才能买到呢?如果你手头还有的话,能否先让我们看看,见识一下?”
“这没问题。”林强云向身后的四儿作了个手势,四儿会意地进厅去将最后剩下的三盒雪花膏取来。
林强云把小瓷盒的盖子打开,送到那女人的面前,笑道:“请看,这便是‘养颜雪花膏’,你看完了传给其他人也看看吧。”
每个女人接到小瓷盒的第一句话,基本上都是“好香”两个字。传到一个十多二十岁的女子手上时,她送到鼻端一闻,脸上立即便有了喜色,脱口叫道:“龙涎香!”
所有在行院的女人都知道,龙涎香正是这时候最好的摧情香料,凡是行院内的红牌姑娘几乎都或多或少的点燃过这种香。
见所有人都看完后,林强云咳嗽了两下,把女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提高声音说:“众位大姐听好了,十天后开张的胭脂水粉店,就在城内南门大街蕃珠巷口。这种‘养颜雪花膏’用大瓷盒装三两,每盒的价钱是‘会子’一百五十贯钱。因为这‘养颜雪花膏’十分难炼制,所以每天只有五十盒,卖完为止。”
这些女人一听每天只有五十盒出卖,一下子便又吵了起来,先前开口说话的那女人想必是这些人中领头的,转过身叫道:“大家不要吵了,没听林公子说过,这‘养颜雪花膏’极难炼制,平均一天有五十盒做出来就算是多的了。何况,这东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