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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华沉吟道:“如果所见都是真的话,岸上的五个人就是有难,在向我们求助。强云,叔想……”
林强云不待陈君华说出后面的话,立即说:“请君华叔下令,放下小船把岸上的向我们求助的五个人接到船上,问清情况后再做处置。”
陈君华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将张本忠手上的望远镜一把夺下交给沈念宗,拉着他就往楼下走去。
张本忠回头急叫:“公子,大家看完后一定要把这个东西给我们水战队使用,将来海上打仗没它可不行……”
林强云冲着他的背影高叫:“放心吧,不但你们水战队会有,护卫队也将有这种东西使用,这是我们制敌机先的利器呐。”
大海舶上一阵忙乱,一艘两丈四长自备的小舢舨在辘轳吱吱呀呀声中慢慢放下海,陈君华亲自带着一什护卫队从绳梯下到小船中,往两里外的岛上划去。
沈念宗自望远镜到手,三菊和他说过怎么看以后,就一直举着没放下,视线跟随陈君华从海舶边划到岛上,接了一大四小五个人回至大船才放下。
把醒来后找上楼顶的山都急得围着林强云团团转,不时拉扯恩人的衣摆一下,用恳求的眼光叫林强云帮他和沈念宗说说,让他也看看望远镜。林强云笑呵呵地对山都说:“谁叫你睡得那么死,,昨晚恐怕到天亮才睡着吧。现在急也没用,我可不敢去和叔争那宝贝,没的找一顿骂来挨。等吧,叔看够以后就给你看。以后自己做时也能让你看个够。”
山都一看沈念宗的望远镜离开眼睛,立即窜到他面前,见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迫不及待地轻轻拉了沈念宗的衣服一下,抬起头眼巴巴地仰望。
“你这家伙昨晚没看够?拿好,别把这样神奇的物事给弄坏了。”沈念宗笑着把望远镜轻轻放到山都手上,转身走近林强云说:“看君华的样子,他可能为三儿找到个合适的后妈了,不知那几个孩子是否此女所出。不过,看他们的年纪样貌,却又不似。”
林强云听了也为陈君华高兴:“这都不去管他,只要和君华叔相配,两人又投缘就行。”
甲板上响起张本忠粗豪的吼声:“升信号旗,起碇,开船,”
这一下上岸接来一个女人带着两男两女四个孩子,耽搁了近两个来时辰,两条船离开海坛岛时已经是己时正末之间了。
这一路风平浪静,连续三天的西南风虽然吹得轻轻的不是很大,但也于第四天辰时初,把两艘海舶送到两浙东路台州黄岩县的松门山(今浙江省温岭市石塘镇)附近的三四里的海面上方才止歇。
这个当地人称之为松门岛的地方,当时还末与松门寨(今浙江省温岭市松门镇附近)相连,有一道三里多近四里宽的海峡把松门山隔成一个相当大的海岛。
没有了风的帆船,就等于被斩去了四蹄的马一样,只能呆在海上随波逐流任海流将它送往不知去处的地方。
正当舟师要下令船上的力夫为深鼎生火,准备使用机器之时,在主桅望斗上的水战队员挥动一只手向下面示意,另一手举着今天才拿到的一个半尺多长的小型“千里眼”,边看边高叫:“左前方从松门山方向来了二十多艘划桨的快船,直冲我们这个方向来了。啊,那些快船上有长枪锋刃和箭矢的闪光,怕是来路不正。”
这人叫完后又自语道:“哈,这‘千里眼’真是名副其实,平常这么远的地方只能看到船的影子,现在不但可以看清有多少支桨,连他们的兵器也能识辨得大概。”
张本忠得报,抓起“千里眼”就冲上楼台顶,向左侧前方的松门山方向看,三里多远处,二十四条两侧各有十多支桨划动的船向这里急驶。
“是‘海鹘’,这是官兵的战船啊,怎么没见他们有旗号打出?唔,确是有些来路不正,恐怕不是大军的战船。”张本忠曾在淮南东路见过朝庭大军的海上战船,所以能一眼就把这些船的名称叫出。这时他对这些没有张挂旗号的战船产生了怀疑,为了保险起见,向身后的水战队员下令:“本船生火蓄汽,水战队准备三弓弩、雷火箭,钢弩手上弦装箭,准备射击。向小战船发旗令,照样升火蓄汽,做好射杀来敌的准备。”
下完令后,大约觉得还不够保险,又向楼下高声问道:“本船炮队的朱哨长何在?”
楼下一个声音高声应道:“属下候命。“
张本忠:“装好轰天炮和子炮等着,候令行事。”
原先的子母炮手朱焕明自升任水战炮队的哨长以后,一门心思地钻到这种暂时被称为‘轰天炮’的千斤大炮上。虽然这种大炮的个头比子母炮大且长,装火药和炮弹也更费时费力,但朱焕明在打出第一炮并看到它的威力后,就喜欢上了这条海舶上的四架大家伙。经过一个多月来射了一百二十炮的练习后,更是令他爱得发狂。他对护卫炮队的人夸耀说:“我的炮比你们这些小不点强多了,不但可以射到两里以外远的地方,它的准确度也非子母炮所能比的,呵呵,至于威力么,十架子母炮也没我的一架炮厉害。知道么,我曾只发一炮,就把布在小岛礁上方圆四丈内的二十多个草人全都击倒,连立草人的小木桩也打折了十来根。怎么样,厉害吧。”
此时听得都统领下令装炮,估计有可能自己的大炮马上就要发威,心里喜翻了天,乐呵呵地大声应道:“属下遵命,半刻时辰后即可候令发炮。”
他一溜烟向主甲板冲下,嘴里高叫:“大炮装药,各炮手回归本位,装好子炮待命。”
这些不挂旗号向两艘海舶冲来的船,确是“海鹘”船,《宋会要辑稿&;#8226;食货》上记载,此船长十丈,宽一丈八尺,深八尺五寸,底窄上宽。两舷有十八支大桨,可载战士一百零八人,船工四十二人。是宋朝大军的水军现时近海、内河作战的一种主要战船。
这二十四艘“海鹘”船渐行渐近,最前面的四艘已经到达距两艘海舶一里左右,落在最后的也进入了两里以内,正是大炮最有效的射击范围。
一阵“嘟嘟”的牛角号声从“海鹘”船上响起,先行的四艘“海鹘”船上缓缓升起旗号,后面跟着的船也陆续升起了旗。张本忠从“千里眼”中清楚地看到,那几面牙旗上画有一杆缠着青龙的黑色巨大长枪,心中一颤,立时高声喝骂:“好个李蜂头,你这贼厮鸟,把主意打到大宋最富的后方。你们这些该死的爪牙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跑到两浙路捣乱来了。”
卷四 第二十章
回头看了一眼拿着一管新装好“千里眼”刚走上楼顶平台的林强云,心中暗道:“公子对李蜂头的手下害死凤儿母女,真是恨不得将其食肉寝皮,这些李蜂头的手下决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便对身边的传令兵说:“传令:让先头的敌船接近到半里内,听命发炮。大炮专打远处,子母炮负责打近的。把二十四艘‘海鹘’船全给我打沉,不许放过一条。”
林强云一听要把对方的船全部打沉,趁传令兵还没下楼时急向张本忠问道:“张大哥,是否留下几条不打,或可掳来为我所用。”
张本忠拱手应道:“遵命。”
马上对欲下楼的传令兵喝道:“且慢,前令作罢,另传:放这些敌船过来,大炮准备听令打最远的敌船。”
就在“海鹘”船刚刚进入半里内时,张本忠把右手向前一挥喝道:“大炮给我开炮打!”
传令兵一跳蹦起两尺,冲到栏杆边向下高叫:“都统领有令,大炮射击。”
水战炮队哨长朱焕明把这边的两门大炮装好火药后,仔细检查五斤多重子窠尾翼中间分半粗的引线,在尾翼孔中的引线边再插入小竹签,以防子窠装入炮管时引线掉落。
接到准备开炮的命令,就立即抱起八寸长近四寸粗的尖头子窠,尾翼朝内从炮口塞入,再取来一根三寸大的木棒叫来一个人帮着用力把子窠推到底。然后再用那根木棒在炮管外量了一下,确定已经到位了,方满意地拍拍冰冷的炮管说:“来吧,我的宝贝,今天是你第一次开荤,可要给我朱焕明争口气呀。”
在众炮手的帮助下将大炮推到伸出方窗,从怀里掏出一管只有四寸长的小“千里眼”,对要打的目标看了一下估算出距离,便收起“千里眼”躬身在望山后瞄准,嘴里不停地喊着:“定住大炮前面的位置不动,后位右偏一分,再一分,再偏半分,太过了回移两厘……好,定死左右的位置。炮口抬起两分,慢点……慢点,再高一点,停。怎么还没下令开炮,不行,敌船又近了数丈,炮再升高……升,再升……好,停。”
在他的叫声中,大炮前面两个摇动螺杆的炮手累得气都差点喘不过来,流出的汗把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门炮瞄好了,朱哨长顾不得喘口气,又跑到另一门炮上去检查,只在望山上瞄了一眼,就对这门炮的旗头说:“这样不行,炮口太低了,打出去的子窠会越过敌船在打在它后面,你瞄准的时候要先估算出敌船有多远,再按平时教你的法门去瞄,就不会出错,可以为局主少下不少银钱。”
边说边掏出“千里眼”对那旗头说:“把你的‘千里眼’拿出来,看清楚。现在你要打的这艘敌船约有一里三十至四十丈间,你的炮口要再抬高六厘左右,敌船每接近三到五丈,炮口就升高一厘。记住了?好,你自己再瞄准一次。”
朱哨长回到自己的炮位上,调整了炮口的高度后,开炮的命令也传到。他一下跳开数尺,向一侧用四寸木板隔成的防护间内跑,嘴里则不假思索地下令:“大家退开到护板后去,点火发炮。”
上面“开炮”的叫声过后片刻,大海舶的船身猛地一震,两炮射击的巨响听去只是传出一声。
不一会,望斗上的人首先高叫:“打中了,打中了两条敌船,两条船上都起了火。我的天,这种‘轰天炮’简直就是天降的神雷,有一条船开始下沉,船上的人纷纷往海里跳。”
望斗上的大叫声,又使上甲板上观看的护卫队员们兴奋莫名,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神雷,这是我们的神雷。”
最后这些连续不断的欢呼声演变成一个词:“神雷!神雷!神雷!”
上甲板的欢呼声惊动了主甲板上还躲在防护间内的炮手,不用朱焕明下令,这些此刻大感骄傲的炮手们全都各自奔到大炮边,按平日训练的方法将大炮拉回,自行清理炮膛,擦拭引线小孔,盛量火药,安装子窠引线,忙成一片。
没有接到停止射击的命令,不过半刻多一点的时间,第二次两炮又已经射出。
第二次炮击声响过,张本忠下令:“升信号旗传令给小战船,从左侧绕过去抄敌船的后路务必不使一条贼船漏网,若有敢于逃走的,全都给我打下海去喂鱼。”
回过头向一旁用望远镜观战的林强云问道:“公子,我们是否迎上去,将贼船掳来。”
林强云举着望远镜没放下,嘴里应道:“我看这些船上的敌人还没尝到炮火的厉害,张大哥,且先不忙上前,还要多打掉他们嚣张的气焰才能令他们害怕,不敢进行抵抗,也省得我们的战士有所损伤……”
话还没说完,已经迫近到三十余丈的敌船上响起一声吆喝,数十支箭朝海舶上射来。
“啊!”惨叫声在海舶上护卫队的人丛中响。
“不好,有我们的人中箭受伤,甚至阵亡。狗娘养的,竟敢伤了我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护卫队,不消灭你们我就不姓林。”林强云脑海里闪过这样的一句话,他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凶狠地急叫:“张大哥,下令大炮继续射击,子母炮则击沉向我们射箭伤人的敌船,靠上去射杀落水的贼兵。”
“得令!”张本忠应了一声后立即大声喝道:“公子有令,大炮继续向远处的敌船射击,各子母炮朝接近的贼船,第一波连射三击,打沉他们。”
传令兵俯身传达:“主帅有令,大炮继续远射,各子母炮连射三发,打沉敢于向我们射箭的敌船。”
一时间这一边的八门子母炮不间断地发出“轰轰”声,不但在冲前的四艘敌船边海面上升起水柱,每艘船上也各自中了一至三发不等的炮弹。
水战队的炮手们原以为子母炮在上次打蕃贼海盗时,已经是不得了的厉害,可现在一看,它们的威力与大炮根本没法比,中了好几个子窠的敌船除了上面的贼兵被炸翻一片外,那些贼船没一条被打沉的。
急得张本忠跳脚大骂:“一帮笨蛋,一群笨牛。不会把子母炮放平了打它的船舷么,打出几个洞来它想不沉也难呀。”
那传令兵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急了,这时也不管都统领是否在发令,吼叫着依张本忠的话往下传:“一帮笨蛋,一群笨牛,把子母炮放平了打,在它们的船帮上打出几个洞来,打沉它们。”
这些话被当成了命令传到主甲板上,气得子母炮手们双眼发红,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