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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这有什么难的,我以前教过凤儿一种很简单的复制书画的方法,她定然是用那种方法把水彩画复制了一张,再贴到衣袍上去再绣,不就能绣成和水彩画一样了么。”
“啊!有一种极简单的复制书画方法?”这下应君蕙也大感好奇,不由脱口惊呼了一声,急急地问道:“是怎么做的,请大哥一定要告诉……哦,教会我们。”
林强云笑笑道:“先把要复制的书或画放在平整的桌子上,用我们点火照明的蜡烛往书、画上擦,让书画沾上一层薄蜡,然后再用一张够大的白纸覆盖上去,再以圆头硬木棒在白纸上小心地用些力按擦,待到全部地方都按擦过一遍后,那页书或是那张需要复制的画就会印到白纸上。虽然这样复制出来的书画不能保持太久,只能放十多天的时候,但凤儿用她来作为绣花的样本是足够了的。所以,她才能按那蕃商的要求不损原画分毫的将衣袍绣出与水彩画基本一样的图案来。你们看,在不懂的人心里认为绝无可能做到的事情,只要知道了这件事的原理,就能做出别人用尽方法也做不出的物事来。”
“呵,凤儿姐姐真聪明,能把大哥教她玩的事情都用到赚钱上。”三菊既羡慕又感叹,心里也不由为这位从没见过面的姐姐感到悲伤。
卷六 第六章(三)
三人走到小厅时,一名护卫队员正等在厅中。他一见林强云回来了,立即便开口禀报道:“局主,我们在各地收购小虾制作那种叫什么‘虾油’的人都一直来问,上了釉的大陶缸全都用完了,再接下来还收不收小虾?”
“哎呀,这么快,三千个陶缸都装满了吗?”林强云有些吃惊地问:“那么大家是否按我所吩咐的做呀?”
“全是按局主教的,每百斤小虾用三十斤盐,一层小虾一层盐装入大陶缸后放在大太阳下暴晒,每天早晚没了太阳时翻耙两次,起风或是下雨就用簸箕、木板盖住。等到陶缸里有似水般的油出来时,再将上面的那层油取出来。不过,已经十多天了,也还没有什么水在陶缸里出来,会不会做不成那种‘虾油’啊?”
护卫队员的回答让林强云很满意,对护卫队说:“你回去告诉大家,做虾油要很长时间的,少则一月,多则三个月才能将小虾里的油全部取出来。让大家耐心点吧,我们以后开酒楼菜馆全靠这里做的虾油了。有了虾油,我们做出来的菜就比别人做的更好吃,就是同一个师傅煮的菜,多了虾油的菜与没放虾油的菜相比,味道就差了很多。所以,我们的虾油一定要认真做好,这能为我们的酒楼招徕到不少好吃美食的客人。”
“还有,叫大家不要忘记那种盐卤的做法,到时候将出了油的虾酱拌入盐卤中再滤取虾油。这个方法不会忘记吧?”林强云在护卫队员出门前,不太放心地再问了一次。
那名护卫队员边走边回答说:“局主放心,这些做虾油的过程都由夫子们记在纸上了的,绝不会误事。”
那名护卫队员走了后,林强云边吃饭边把刚才想到的办法讲给应君蕙和三菊听,三菊拍手笑道:“亏得君蕙姐讲了凤儿姐的一些往事,大哥才能想出这么好又这么简单的办法来。那凤儿姐姐真是个好人,她不在大哥的身边也还能为大哥出主意……”
正高兴地说话的三菊见到林强云的脸色又沉下去,赶紧知趣地闭上嘴。
应君蕙一脸担心地柔声叫道:“大哥……”
林强云摆了下手,向应君蕙和三菊苦笑了声,消沉地摇摇头,片刻后又露出笑容说:“没事,你们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下午,林强云没像早上般的把所有人都叫来,只是要吴炎和司马景班相帮,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在印刷机上多装了一个木框。
饭后才被林强云叫来帮忙,准备代替上午的壮汉摇机器的四海,因为不清楚上午印刷机到底怎么不好,便问道:“公子,为何做得好好的机器又拆开,多装上这么一个用小木条做的大框,还排了这么多丝线在上面,到底为是做什么用的呀?”
林强云眼见成功有望,心情大好,耐心地向他解释道:“上午试了一下这架机器,我们做的印刷机用是可以用的了,也能将印版上的字很好的印出来。但却有一项麻烦是我们原先没想到的,因为要印书的纸被机器压得太重,取出来的时候必须要很小心,稍一疏忽就会将印好字的纸揭破。所以才要做这么一个木框来解决这个问题。”
四海嘟喃道:“不明白,一个木框和三四十根线,就能将手都难拿的纸取出来?到底有用没用还难说得紧。”
急性子的吴炎最见不别人对师傅怀疑,刚好四海那么小声的话却被他听到,气呼呼地双手叉腰骂道:“缺心眼的小子,你哪里懂得什么。告诉你,别小看我师傅想出来的一个木条框和二三十根线,就这不到六斤的物事当得五六个人来用……不,当得过十多个人用。想到没有,用这个木框上绷紧的线挡在纸张和雕版之间,每根线都刚好放在字行中,印好后的纸被这些线由机器带动,用力均匀地一分,立刻就能从印版上脱开,我们就能轻松的将纸取出来。懂了么?”
四海双眼茫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气得吴炎转身就走,骂道:“笨猪,讲了这么多也还听不懂,等会让你亲眼看看才会明白这个道理。”
在四海满头大汗的发力摇动下,印刷机的飞轮开始由慢而快的转动,转速稳定以后,就不时发出一阵“吱吱咕咕”的声音。
林强云双手、右脚不停地活动,用左手沾了墨汁的羊毛滚筒往机器里推滚一下,紧接着右手迅快地取过吴炎递给他的纸放入压板内,右腿踩完一脚,在压板张开后又轻轻松松的拿出那张印了字的纸来。
司马景班看到林强云动作如此的流利,不带丝毫烟火味,似是已经对这种机器使用了很久般的熟练,不由得对手忙脚乱分纸的吴炎叹道:“吴小个子呐,看看东主的手法和神态,哪里有半点东主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长年做惯了这种印书之事的老手。我们的印刷机却也是怪,敢情还像个小姑娘般的害羞呐。刚才那么多人在时,硬是不给我们面子,让我们连带东主一起也丢了个大脸。现在可好,人一少,它就顺顺当当的把字纸一张接一张地印得清清楚楚的吐出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吴炎正忙得无法开解呢,听了司马景班的话后干脆停下手,叉着腰仰头向老木匠迫过去,怒气冲冲的说:“好啊,我在忙得手脚都不得闲,你非但不动手相帮,还在旁边说风凉话。什么机器像小姑娘般害羞,分明是说我手脚慢赶不上师傅要用的纸。现在换你这高个子老头去做一回了,看你还能在一边说嘴不?”
四海一看吴炎停了手,公子也笑眯眯地没再踩动机器印字,抽出摇把往地上扔,,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木板堆上喘着气说:“我的妈呀,不印了就好,这鬼机器可真花人的力气,才片刻就能把人累个贼死。哎哟……”
林强云没去理会吴炎和司马景班的斗嘴,也没管四海擅自停工休息,而是再次对着这台印刷机呆呆的出神。
“记得以前还看过县印刷厂有一架新到的印刷机,似乎是印出来的纸可以自己从机器里吐出来,由一个什么东西传送到一边堆成一叠。”他极力在脑海里搜索,想要从中找出埋藏得很深的东西。
司马景班和吴炎吵了几句,见了林强云的样子后对吴炎作了个手势,两人一起走到林强云身边,吴炎问道:“师傅,又发现什么不好的地方了吗,讲出来让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林强云想想也是,自己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如就将这个技术难题交给他们两个去解决好了。便转过身对吴炎和司马景班说:“是这样的,我想这个事情也不是多难,就让你们铁工门和木工门的门下弟子一起动脑筋好了。首先,这个印刷机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了,吴炎的铁工门负责将我们印刷机的铁件做好,然后和木工门的人一起装起三架机器来。其次呢,你们两个掌门都和门下弟子们多想想办法,我要你们把印刷机做成放进纸张去以后,印好的纸就会自己直接走到机器外面,再由另外的人去收拾。第三,做出来的机器主要是用水车带动,也要做成可以在没水车的地方用人手来摇动,让印刷机成为水力、人力两用机。就是这样了,你们慢慢想办法吧,在我动身去临安时就要将其中的两架印刷机带走的,可别偷懒误了我的事啊。哦,还有……”
吴炎大叫道:“且慢,师傅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呀,光是前面讲的三条,那三架机器就已经要命喽,这后边还再加上一个‘还有’。弟子看,与其让我们被师傅逼得累死,倒不如我们什么也不做,干脆一头撞到墙上去碰死算了。”
林强云笑骂道:“咦,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倒先叫起撞天屈了?告诉你吧,这个‘还有’是非加上不可的,否则,你们就是把机器做出来了也没有用处,等于是个没心肝的空壳子,死货。这个还有就是,你吴炎的那两个徒弟将铅字做好了以后,可以去我叔那儿度支二百两银子的赏钱。你们把这印刷机改做成能够自己把印好的纸吐出来以后,也可以到我叔那儿去度支五百两银子的赏钱。你们也回去告诉弟子们,自今天开始,凡是有人能想出、做出前所没有,而又能够实用的物事,除了给这人增加工钱以外,都可以按做出或是想出来的东西,凭其价值领到一定数量的赏钱,最多的赏钱可以得到一万两银子。”
“一……一万两……银……银子?!”吴炎吃惊之下,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他现在不但不再叫苦,反而还希望今后再有什么难做的事情时,师傅会第一个想到自己这个双木商行第二巧匠的身上。
还有一样办成的大事,就是林强云在闰二月二十九日,到莱阳去看望那三十来户茶农时做的,大部分人至今也还不知道的事。
那天,林强云、四海、承宗和亲卫们一起用两天时间,骑马走了三百七十多里路到达莱阳县的新开茶山。原本到这里的一百三十多户茶农,现时连本地人一起已经发展到五百二十余户人了。这都是沈念宗和张国明专为茶农定的规矩起了大作用,莱阳县的地境上本就有些住在山里的农家,以前种过些少量的茶树。只因他们制茶不得其法,在“茶”这一个行当上没什么收益,所以只是将自己种的茶树作为他们自己喝来处理。今年的茶农一到这一带山地,官府知道本地也有人曾经种过茶树,便发布了一条专门针对茶农的律令。
卷六 第七章(一)
一、凡愿意种茶、制茶的农户,官府可以照样佃予田地、山场,并赊借给其粮食、种子耕牛和银钱,用于种茶的田地与种植稻麦的田地一样收取地租赋税。
二、种茶的田地、山场前三年免收租税,从第四年开始按其他田地收取同一租税。
三、有一半以上田地、山场总面积用于种茶的人户,只收取一半的利息。
四、农户所种出制好的茶,可以由农户自行出售。也即是说,只要农户愿意,他可以将茶卖给双木商行,也可以将茶卖给其商贩,不会受到官府的任何限制。
就是有了这样的律令,再加上还有南方来的一百多户人家的带动,本地的山村农家才对此有了兴趣。
林强云去看过南方来的那些茶农后,于初二上午己时初来到一个叫东梁子的小村。据带他们来的一个吏员说,这个小村里有二十九户,其中的二十一户过去都种了茶树。只不过他们的茶叶都是在过了“清明节”,在谷雨前后的一段时间里将茶树的枝叶折下,放到烈日里晒干,就这样煮来喝,根本就没经制过。现时村里人因为已快到采茶季节,所以凑了些钱,请了南方来的几个老茶农教他们制茶。
吏员带他走到一家农户门内,林强云吃惊地发现,这家人正忙碌地制作新茶。
这让林强云很是不解,此时节令还不到,虽然做出的新茶最为上品,但能采的茶叶实在是太少,除非能卖得极好的价钱,一般茶农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采茶的,那样太不合算了。
林强云再仔细一看,发现又还有不对的地方。
原来,他们所见那位请来制茶的老农师傅,坐在条凳上,指挥着这一家大小将采摘回来的生茶叶,挑捡出枝梗后放入摆在地上的一个大蒸笼里,想来是要将茶叶蒸熟。而且,采来的生茶叶长长的,带有张开的六七片叶片。
林强云不由得大为奇怪,走到那五十多岁的老者面前,和声向他问道:“打扰了,请教老丈高姓大名,小子有一事不明,可否请老丈不咎赐教?”
那户人家的大小四五个人一见门外走入一大群带着刀枪的官人,不知道有什么灾祸上门了,早吓得抖索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