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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叔祖公他们,还会让人伤了大哥。”
不多一会,先跑出去的应承宗连蹦带跳地冲进房间,高叫:“是好……”
被应君蕙狠狠的盯了一眼,应承宗缩了下头笑嘻嘻地走到床边压低声音说:“是件大好事,来的是大哥的族叔林岜林大人,听说他已经起复为大理寺卿,并还升了官,现在已经是正六品的朝议大夫了……”
“正六品的朝议大夫,这是多大的官?”林强云对这些官品的事是一无所知,也从不费心去想,对于底下的人每月替他从左藏库支领回来,值得四百多贯的各种钱物也根本看不上眼。这个连自己的官有多大也不清楚糊涂家伙,除了一门心思赚取大把的银钱以外,似乎对其他的什么事情也不太关心,所以才会问出这个令大家都哭笑不得的问题。
“大人,正六品已经是好大的官了。”上官婉笑着向林强云解释道:“虽然请给的料钱和其他添支钱与大人的从六品差不多,但按大宋祖制,大理寺卿必须由正六品的朝官才能担任的。这个职官差遣另外又多了数百贯添职钱……”
卷六 第十三章(二)
“哦,原来是这样。”林强云不想再听这些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对呆站在床前的应承宗问道:“我那叔父大人带了仪仗大队,是干什么来了?总不会为了升官而摆架子耍威风,到城外连路人也没几个的地方来给人看吧?”
应承宗红了脸,急得有点结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沈叔叫我回来告诉大家吾要惊,林大人来这里是大好事,说什么圣上下诏让我们中的好些个人当官,还有什么事情要大哥派人去办……”
“呵呵,贤侄不必探问,为叔来告诉你好了。”和沈念宗一起走入房门的林岜,看清了床上的林强云后,脚下一顿,身上起了战抖再迈不动脚步,他吃惊的神色让林强云也是大吃一惊,只听林岜指着床上的人颤声向沈念宗问道:“啊也……他……他是我那贤侄林……林强云?”
沈念宗不发一言的阴沉着脸,向林岜点头。
林岜惨声抬头向上高呼:“天呐!这些时日到底出了什么事?”
过了好久,得不到任何回答的林岜情绪稍为安定了些,泪流满面向林强云一步一顿的走近,嘴里用刚好能让大家都听得清的声音,哽咽道:“想不到我们叔侄不见方数月,贤侄就成了……成了……贤侄竟然……竟然憔悴至此?”好不容易才想到合适的词把话说完,一屁股坐到床头,握住林强云的手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到他们两人的手上身上。真情流露极为感人,害得房内的几位女子哭出声来。
林岜的神色也是十分憔悴,与在汀州、漳州时清减了不少,但总还有个人样。在他的眼里,林强云几乎快没人样变成鬼物了。没心理准备的人乍一入眼,肯定会在大吃一惊之下转身逃命,说不定有些胆小的还会被当场吓晕过去。
床上的林强云瘦成了一把骨不说,头面也完全变了形成了另一个样子,只不知完全好了之后会脸面会变成何等模样。脸上的皮肤又黑又皱,还有些已经开始蜕裂,露出里面几丝细白的新肉,看来实在是一脸森厉的鬼气。若非有这么多人在房内,林岜肯定不敢把床上的人看成是林强云,也肯定会吓得转身逃出房间去。
听完了冉琥、公治渠述说,飞鹤子、丁家良等人补充的出事经过后,被请到桌前坐下的林岜拍案怒道:“岂有此理,真是太岂有此理了!这么说来,那薛极薛大人肯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为叔想,薛极之所以会对贤侄下手暗害,恐怕……唔……怕是与贤侄插足米面铺子的生意有关。据为叔所知,薛极的家人在临安城内外开有一、二十间米面铺,与其合手掌控临安米面市价的店铺和牙人也为数不少。据你们探得的消息说,临安城内只有蒋家开的米面铺子未随同他们一起升起米价,那就说明蒋家不是同一伙的。贤侄大可与蒋家的人交个朋友,最好也结成一同进退的合手,今后一起与这些人相抗。另外,有薛极出面参与做的坏事,史相绝对免不了也是知悉内情的。至于此次针对贤侄人身下手暗害,是否得到史相公的默许,那就谁也不得而知了。”
连史弥远也会出手对自己不利,林强云不大相信,他口气有点怀疑的说:“可是,薛极因为生意上要维持一家独大的霸主地位,想方设法出手要害我还有点勉强说得过去。但是,史弥远是个面慈心黑、老奸巨猾的家伙……”
“咦,等等,贤侄说史弥远是个面慈心黑、老奸巨猾的家伙,难道你见过史相公此人么?”林岜此时听了林强云的话头,听出话里的意思,心中不但是奇,还有点吃惊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到临安才三数个月的时间里,不但因为做米面生意与薛极对上,还能张口就说出史弥远的性子。
林强云望了飞鹤子一眼,有些为难的说:“这个……这个……”
天松子对还在沉吟的飞鹤子道:“师弟,这里无一不是‘上人’的亲友家人,想必说出来也不会有何不便,只需吩咐大家别把此事传出去就行了,还是将实情告诉林大人罢。”
飞鹤子叹了口气正想开口,沈念宗向屋内的小辈和上官婉看了一眼喝道:“道长且慢,除了丁大侠等人外,其他人都先出去外面候着,没有我的传呼不得让任何人进屋里来,若是有人不听警告的,在此非常时期,一体格杀勿论。上官姑娘与此事有关,留在屋里不妨事。”
“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进来听听么?”陈君华从来没听过沈念宗会下格杀令的,这时因为林强云总算是安然的清醒,带了大队仪仗来的又是林强云的族叔林岜,而且他的到来于双木商行有利无害,心情大好之下便向多年的兄弟开起玩笑来。
三儿和金见最是“青寻”(客家方言,意为:好看热闹、好打听消息),一听沈念宗说这件还有许多隐秘的事不让他们与闻,俱都眼巴巴的看向林强云。
林强云也不想让这件事让太多人知道,以免年轻人一时不慎将不可告人的事泄露出去,无端的再招来一大堆麻烦,也就对三儿和金见的恳求目光置之不理。
三儿和金见此时见了陈君华进屋,三儿叫道:“爹爹……”
陈君华脸一沉,三儿不敢再说,拉起翠娥的手就向门外跑。
飞鹤子把林强云与史弥远相见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当然飞鹤子不会把与林强云一起合手蒙骗史弥远和杨太后的事说明,只是在言语中将照妖镜说成了真是天师道前辈仙长留给林强云的手尾。这些故事听得林岜及丁家良等人啧啧称奇,不由得把目光向上官婉和沈念宗两人身上扫视,把个已经三十多岁的上官婉看得满面通红的躲到沈念宗身后不敢抬头。
林强云对林岜说:“叔父大人,史老……哦,史相公为了他体内的冤鬼不至于为祸,也为了‘红丸子’丹药,才在自保的情况下认了我为异姓侄儿,若是他在薛极出手对小侄暗算前就知道的话,为何不阻止呢?所以小侄认为他不可能默许有人对小侄不利,最起码在知道小侄有生命危险时不会袖手旁观……”
知道了其中的许多内情之后,林岜也对自己原先的判断有些不敢肯定,拍拍前额说:“这就有点奇怪了,按理说史相公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确是不可能默许对贤侄下手,从此次朝庭用急足将为叔从家里招回行在,丁忧未满就起复为叔任大理寺卿这点看……为叔先时还奇怪,为何贤侄的事连大内的太后和圣上也给惊动了?唔……这就是了。这么说来,这次事故发生后贤侄非但没将‘红丸子’送给史相公,连上官姑娘也没进过大内了么?”
陈君华粗声道:“上官姑娘确是有一个多月时间没进大内,这倒没什么问题。但‘红丸子’么,事发后已经有两次的药没送去了,那老奸在第一次没送药去时,每天派人到家里来讨要,都被我们推说强云昏迷不醒没法炼药应付过去。当时就有史……派了太医局的太医来看过,却也是无计可施,后来才安静了些。不过,相府还是三天两头的派人带了不少药材等物事到家里探看,说是史相公十分关心侄儿的安危……”
卷六 第十三章(三)
林岜:“难怪史相公会将为叔在来此之前招去公事房,到了那里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为叔要仔细照顾贤侄。看他的神情也确是有什么病痛在身,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想必也是对那薛极十分不满的了。啊……为叔想到一件事说不定与贤侄被暗算的事有关,不过为叔在没想清楚之前还不能将详情告诉你。”
林岜向房内的从人拱手施了一礼,以示没把心中所想说给大家听的歉意,众人也还礼以示理解。
林岜郑重的向林强云说:“这事也给贤侄提了个醒,商场犹如战场一般,千万不可等闲视之啊!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后出入时必定要提防有人会对贤侄不利。好了,此事我们以后再想,如今贤侄可是能起来了么?”
看到林强云挣扎着在起身下地,林岜止住他说:“既是贤侄不方便,就在床上听好了。”
众人对着立于睡房正中的林岜手上圣旨行礼如仪,宣读圣旨时,林强云越听越感惊奇,依年轻皇帝所下的圣旨上所说的大意,为了奖励将登、莱、海宁等三州收归大宋之功,不但张国明升了官,由从八品的宣义郎越转两秩成了从七品的从议郎,并还将他从权知淮安军调转至山东任权登、莱、海宁三州安抚使的差遣。有功的沈念宗则特赐同进士出身,宣德郎,特除权登、莱、海宁三州安抚副使;陈君华复官忠训郎(正七品)越一级加授修武郎,除登、莱、海宁三州兵马都钤辖。林强云本人也越一级,由从六品的朝奉大夫越转为奉直大夫(正六品),依旧提举景福宫公事,添支钱加到三十五千。
林岜把手上的黄绫卷及绣袋中的告身等分别交到林强云等人的手上,转身向众人说:“各位请暂且回避,圣上另有密旨,不宜外泄。”
林岜见林强云看了密旨后的神情显得十分凝重,许久后才沉吟道:“叔父大人,若是史弥远罢相后,圣上启用……”
林岜急忙轻声喝道:“强云贤侄,休得胡言乱语,此事不宜宣之于口,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你且先歇息,为叔回去复命了。”
林强云小心将一小块黄绫折好放入枕下,这一会子的功夫他觉得自己很累,勉力自行躺下静静的想着心思,不消片刻就沉沉地去见周公了。
自那天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鬼怪似的面孔后,接下来的半个月,林强云躲在房间里足不出户,除了山都、沈念宗、陈君华外,只有三菊和应君蕙可以在送饮食日用物事时能进房,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见。他这半个月来除了吃睡外,就是躺在床上默思赵昀给自己的密诏,其他的大部分时间还是依着《阴阳养生诀》已经弄明白的功法自行练习。
三菊和应君蕙这半个月来也和沈念宗、陈君华一样只能听到大哥隔帐发出的声音,而见不到林强云的脸面。不过,她们发现大哥的食量空前,以前能吃上一天的升半米饭和送饭的菜食,现在一餐全都吃下也还会叫唤说吃得不够饱。可她们牢记太医说过的话,绝不敢再加添哪怕是一星半点的东西给大哥,生怕一不小心把林强云给撑坏了。
四月二十八日吃过早餐后,林强云身上已经有足够的力气出去走动一下了,他很想念已经一个多月没看到和自己一起来临安的沈南松,还有前一段在澉浦镇,后来又搬到这里的数十个小孩儿兵。他想借能够走动的时候,去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脸上最后一块死皮终于脱掉了。新长出来还没见过阳光的脸,即使在光线不太好的床帐内,他也能从镜子中看清好像变了个样的脸面,上面细白光滑的皮肤犹如吃过自己所炼药丸的女人般幼嫩。
实在的说起来,已经把死皮脱光了后,他的脸型乍看起来倒是没多少改变,但细心一看就会发现有了些微的不同。可能是由于在受刑期间和受刑后所造成的头面部伤害,令得他脸部的某些部位的肌肉有些微小的变化,脸面也就跟着有了些微的变化了。再有清醒过来的第一天林岜看到他时的惊恐话声先入为主,这就让林强云怎么看都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
林强云看着镜中的自己暗自发愁:“这是什么事呀,我林强云堂堂一个大男人,受了一点小刑好了之后,不但换了另一个脸面,还竟然会长出了这么一副女人般的面皮来。这……这叫我怎么去见人呢?”
正大感为难怎么出去见人时,他忽然又发现下巴和嘴唇边寸半近两寸长的胡子里,那些死皮还是半脱不脱的留在下巴上。心里一发狠,暗道:“先把胡须刮掉,让这些该死的黑皮全都脱光再说,管他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