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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淡淡说:“这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我多了个心眼,宁愿少赚一点,也要让别人更用心出力地做好他们应该做的事情罢了。我们这是第一次打交道,若是做不好的话,以后就不可能再有来往了。”
蒲开宗听得直点头:“是是,不管做什么生意,第一次最重要。做好了第一次,以后就好办多了,互相间也更加信任。”
忽然,林强云心中一动,问道:“蒲老板,你是外国人,想必知道现在是公元那一年?”
蒲开宗回答的同时,还反问了一句:“按那那西方天主教的算法,现在是西元1228年,你怎么知道西元纪年的,为什么会对这个事有兴趣?”
林强云不想说得太多,把话锋一转,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蒲老板,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你们家乡或是海外的事情,让我也长些见识。”
林强云这一问,把蒲开宗的话匣子打开了。不但讲了许多海外的奇闻逸事,还在林强云不经意地引导下,说出他所知道的现今各国科技发展概况。
与蒲开宗的一番闲聊,让林强云大致明白了,现在宋朝的科学技术水平,是当今世界上最高的。他所知道的即使是最基本的知识,当时的世界上也还没有出现,不由得他精神大振。
看到沈念宗三人笑逐颜开地走进厅中,林强云接过沈念宗递来的字据看了一遍,对他们点点头道:“很好,字据上写的与我所说的要求一样,定钱付给俞老板了吗。”
俞富生高兴地抢着说:“放心,早先蒲老板付给我们的定钱已经转成了你们付的了。”
林强云:“那就好。大叔,现在可以和蒲老板一起商量,写下我们之间的字据,也照样送去衙门请人作中保,然后再收下他的定钱。字据中除了写上刚才我们当面商量的事项外,还一定要写明:全部的履靴按我们提供的样板屣鞋的布鞋底,布底的厚度为四分。长短尺寸则按老俞鞋袜铺交的鞋子面尺寸做,出了任何问题都与我们无关。”
俞富生笑嘻嘻地再次落实一次:“林公子,从明天算起,每月交一千五百双履靴鞋面,提前一天多给一贯钱钞,可不要忘了。”
林强云:“放心,字据上怎样写,我们就会照着办。不过,你也要小心,如果你们的鞋面尺寸搞错了的话,会把你全部的家当赔进去的哟。另外,你现在光做鞋面,那做木鞋底的人你是如何处置?若是你不用他们了,我就为你做件好事,叫他们到我这儿来做鞋吧。”
俞富生并不担心自己的鞋面尺寸会搞错,反而对林强云后面的提议大表欢迎:“啊呀,那可太好了,我正为这事发愁呢。这样,我这里原来有七个做木鞋底的,我自己留下两个,还有五个叫他们到你那儿去做事。如何?”
林强云淡淡地笑了,应道:“那好,你要和他们说清楚,在你这里做的工钱是多少,到我那儿也能赚多少,而且只会增多不会减少。但有一点,到我那儿就要守我们的规矩。要是他们愿意,过些天我准备好后,接到我们的通知他们便可以过来了。”
“好好,我会和他们说清楚,保证不会误事。”俞富生高兴地说,一转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蒲开宗和沈念宗兄弟正在桌旁书写字据并不时争论着。
俞富生这才神秘兮兮的凑到林强云的耳边,一半是出于好心另一半则是为了确保自己即将取得的利益地,小声地警告:“林公子,我可先告诉你,这一路去到泉州很不太平,除了本县境内的松毛岭有一股盗贼外,漳州的龙岩、龙溪、长泰俱是盗匪出没之地。特别是进入泉州的同安县,其境内的‘文圃山’附近的大王是广南东路潮州反贼沈师的后人,既劫陆上的客商,又抢九龙江中的货船,最是厉害不过。我是有点怕,这笔生意到时候会做不成。也是为你担心,再过七、八十天你就要送那蒲老板定制的履靴去泉州城南,此去泉州的路上万一……”
听了俞富生的一番话,这个没有考虑到的情况,还真的让林强云大吃了一惊,放低声音说:“呀哟,我倒是把此事给忽略了,亏得你提醒,多谢俞老板了!”
林强云的紧张表情使俞富生也紧张起来,担心地问:“林公子言重,不敢当你的这个谢字,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件事的。林公子,那你有什么打算啊,这件生意你不会因为这些盗贼会抢就不做了吧?”
林强云平静了一下忐忑的心情,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这趟生意么……我想……还是照做。啊哟,差一点就要坏事了,俞老板你先等一等,我去再跟那位蒲老板说说这件事。”
林强云走到了桌边,大声说道:“大叔,先停一下,我有话要先说清楚。”
蒲开宗和沈念宗、沈念康三人一同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他。沈念宗奇怪地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到现在才想起来?”
林强云对沈念宗摆摆手示意他稍等,面对蒲开宗说:“蒲老板,有一件事现在不得不先要说清楚了,否则到时发生了意外就不好讲……”
蒲开宗迫不及待地道:“你说,你说。”
林强云语气郑重地问他:“你也知道,这一路到泉州有不少盗贼劫掠往来的行人商旅,最厉害的莫过于文圃山的沈师后人,非但在陆路上行凶,连九龙江的客货船也少有放过的。我们再过七、八十日要送履靴到泉州交货,万一要出了差错可怎么办呢?”
蒲开宗边听边点头,想了想后问:“这事我知道,也很清楚路上不是很太平,所以我每次出门都带有十几个高手随行保护。刚才也想过要提醒林老板的,后来一想,你们都是本地人,不会想不到这件事,我也就没有多嘴。依着林老板的意思,你想如何办更好呢?”
林强云不好意思的说:“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到。不过,这事有三个办法可以解决。”
蒲开宗听他这样一说,心中一凛,自思除了加派人手保护之外,再无其他办法了。对林强云这个人越发的好奇,十分不解地问:“竟然有三个办法,快说出来听听。”
林强云伸出右手食指说:“由蒲老板派人到本地验货,然后和我们同行一起送货到泉州,路上出了事我们不承担责任,但还是要算我们已经送到了货。这是其一。”
蒲开宗:“那么其二呢?”
林强云再加上一个中指说:“其二,那就是无论在这里验货也好,或者是送到泉州收货也好,请人一路护送到达泉州。但这请人护送的钱么,那是要由蒲老板付的,我们做小本生意的人,可付不起这笔额外的保护费啊!至于第三么,那就最简单不过了……”
蒲开宗大奇,抢着问:“还有简单的,你快说来听听。”
林强云尴尬地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第三吗,那就是不做这笔生意,我们反正也还没有写下字据。我可以叫俞老板把收到的定钱退还给你。”
蒲开宗急急忙忙地抢着说:“不不不,这笔生意要做,我是一定要做这笔生意的。这样好了,你先说清楚请人护送需要多少钱,这笔钱怎么付?护送货物的人是不是一定能保证我的货物安全?万一出了事有了损失怎么办?这些都要先讲好的。”
林强云不慌不忙地说:“一项一项来,我先说这护送的钱,我们叫它为保镖的镖银吧。有两种算法,第一种呢,按货物总价值的半成来计算,比如我们这一批货总价值是一千两银子,则要付给保护的人护送佣金五十两银子。但是,如果出了事货物有了损失,保护的人不承担任何的责任,只要他们尽到了保护的责任就可以了。他们的生死也听天由命,也不需要货主承担责任。也就是说,护送货物的人是用命来赚你的银子。”
蒲开宗插口说:“这第一种算法我懂了,就是保护的人收了银子后,只能拼了性命护送我的货物到达泉州,在这途中他们受了伤或是送了命都只能自己认了。而我呢,出了钱以后,虽然是有人为我的货物拼出性命进行保护,但货物还是没有安全到达我家中的保证,只能依靠运气啦。”
林强云正色道:“正是这样。”
蒲开宗心里计算了一番,大概认为这样做既要花钱风险又太大,很不划算。再次开口问道:“那第二种算法呢,又是如何办的,需要多少钱,怎么付法?”
林强云:“第二种算法呢,镖银按一成半计算,每批货的价值若是一千两银子,护送这批货的镖银就需要付一百五十两银子。可是,如果货物在路上出了事,没有把将货物完好地交到货主——也就是你的手里,那就要护送的人赔偿货款。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蒲开宗想明白后,才说:“我说一遍,你听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有一批货物价值一千两银子,我要付给护送的人一百五十两银子的保镖银子,保镖的人要保证我的货物安全的交到我的手上。如果是货物没有全部交到我的手上,则保镖的人要赔偿全部的货款。万一出事有了损失,无论损失是多是少,护送的人都必须赔偿,损失多少就赔偿多少。是这样吗?”
林强云:“你这样的说法很正确,的确是如此。”
蒲开宗想了好半晌,然后才道:“那好,我选第二种方法。那么,银子什么时候付呢?难不成我的货物还没有上路就要我先付出银子吗?”
林强云笑了起来,开心地说:“我们中国人还不会蛮横到这个程度,请蒲老板不用担心,这护送的钱不要你先付,由我负责付给他们,到了我们结账的时候你再把镖银和货款一并付清给我就行了。”
蒲开宗这才放心地说:“这样就最好了,省得我担心给了钱他们又不替我护送,或是他们拿了钱就跑掉了,万一真地碰上这样的人,我不就吃亏死了吗。”
林强云见事情有了结果,站起来说:“大叔,按我刚才与蒲老板讲好的再另外多写一张有关护送的字据,也照样把这两张字据拿到县衙去请押司做中保。好了,你们还是接着写字据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林强云走到俞富生旁边坐下,对他说道:“俞老板,刚才我和蒲老板谈的你都听到了?这下你不会再担心了吧。”
俞富生尴尬地笑道:“哪里,哪里。刚才我只是提醒林公子一下,省得出了事情大家都有麻烦。不过,林公子,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有些事情我还是问清楚些的好,请你不要见怪。你说这请人护送货物到泉州嘛,好到是很好的。就是有个……有个,怎么说呢,不如这样说吧,据我所知,我们汀州这一带的人大多敢打能拼,有练了功夫而年轻力壮的闲人,很多都出外谋生去了。剩下的还有安份些的,实在受不了这几年越来越多苛刻赋税,近一二年纷纷过赣南去投陈三枪、张魔王等绿林好汉们造反闯荡去了。现在长汀县内根本就找不到既会高强武功,又愿意为你货物保镖的人,你又如何请得到人去护送呢?到时请不到护送的人,万一真要是出了些什么事的话,把运出去的货物让土匪强盗给抢了,那你……那你不就惨了,会要赔出好多钱的呀。”
林强云笑笑,胸有成竹的说:“这个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既然我敢承担起这件事,就肯定有一定的把握,绝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开玩笑。好了,不说这些。哦,刚才我们来你这里时,听我六叔说你有两个儿子,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他们是跟着你做生意吗?”
俞富生一听林强云问出这话,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胸中的心脏“扑通扑通”几乎要从嘴里跳出,刹时间从五脏六腑中冒出阵阵寒气,整个好像赤裸裸地掉到了冰窟里,全身筛糠似地颤抖起来。
林强云见了他这副样子,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探手抚到他头上问道:“没有发烧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俞富生强自按捺下惊恐的心情,右手按住几乎将心跳出来的胸口,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没有……什……什么,心里……心里不大舒服,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就没事的。”
他一边回答着话,脑子里一边飞快地转着念头:“糟了糟了,这位打虎英雄林公子听说极得本州林大人的常识,莫不是林大人知道了什么消息让他来试探我的?这可怎么好,倘若真的是被林大人知道了那两个畜生跟着去造反,就是诛九族灭门的大罪,这可怎么得了啊。沉住气,不要慌。一定要想出办法来稳住林公子,最好是让他为自己在林大人处说说好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强云看这位鞋袜铺老板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还以为他真是哪里不舒服。但他自己不说,自己也不方便多问。只能坐在椅子上关切地注视着他,以防再出现什么更严重的事情。
看看俞富生逐渐平复的脸色,好像恢复了很多,就不再对他特别关注。除不时扫视一下外,坐在那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