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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上城去看看。”只能见到河对岸的十多股烟尘升起,没法看清被打击的贼兵有什么变化,赵葵决定到高处观望。他招来几个亲兵头目聚到身边小声吩咐:“你们分出几个机灵点的,到那些护法军设阵地地方去,一是仔细看好他们是怎么样将爆炸物发送到城外,二则去和护法军的士卒打打交道套交情。试着探些口风,把情况摸得越详细越好。”
赵葵对这种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十分恼火。心里也在暗暗后悔昨天的所作所为,假如自己能与这铜腥乳臭集于一身的商贾虚与委蛇,现时就不会弄得这样上下不得了。他表面上不紧不慢地朝城内走,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上斜道。
斜道,是从城下到城头的道路,每隔五十丈就砌有一条。方便军兵的上下和搬运守城器械、材料。
上了这条斜道往右,可以通行无阻地到南阊门城楼;往左,是朝城东的去路,但被一道竖起地布幕挡住视线。
“站住!”刚通过淮东兵的警戒线,才走出十多步,赵葵被一声厉喝震醒,抬起头不解地朝前看去。
十个武士装束地护法军士卒,平持手弩,成横排拦在三丈外,每具弩槽内各有三支光闪闪的利箭。一个兵头大声道:“这位大人,要去城楼请走那边,勿再靠近本军阵地。”
“怎么,除了城楼外其他地方我家元帅不能走么?”前面带路的一个亲兵沉下脸,还待迈步前行,却被那兵头的喝声止住:“且慢,请出示通行关防。”
亲兵喝道:“你是何人,任何职份,报上名来,竟敢拦阻赵帅巡城,我们没有什么通行关防……”
兵头根本对赵葵没有半点尊敬,不悦的的沉下脸,满不在乎地大声说:“我?本人乃护法军一个小小的什长,没必要报名与你。你们若是没有林大人和护法军陈元帅地关防,定要走过这里也行,缴出你们的兵器,蒙上眼睛由我们护送经过。”
亲兵变色,压住满腔怒气试探着问道:“你们要人家元帅和随从缴出兵器,还要蒙上眼睛由你们押送过去,有没有搞错?!”
“不错。”这位兵头的口气强硬得很,声音也大得能让在斜道上的准东军听清:“任何非本军的人要过此处,都得照此办理。否则,按擅闯军事重地窃取机密先行拿问。”
“我却是不信,你们难道还敢真的对我们动手不成……”亲兵有赵葵在身后为自己撑腰,毫无惧色地再次举步。
“看清脚下,再前行一步越过那道白线,就是强闯禁地,现时会吃皮肉之苦,稍后将有囚牢之灾。”兵头垂下手弩,左手指向数丈外被捆住,按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提出警告:“别说我们没有提醒你,看看,那两个不听劝阻硬闯的人,就是你们的模样。”
赵葵和亲兵们看到被两名护法军士卒按于地上捆绑,痛苦地扭曲着脸的两个人,正是早他们片刻上城的两个亲兵。
“程将军有令,城下的贼兵快到了,再有人敢于在此吵闹,于临敌之时搅乱军心者,格杀当场。”这里起了争执,又有十来个护法军的战士走出布幕,提着手弩走过来。其中另一个兵头大声喝令,举起手弩对赵葵一伙人虎视眈眈作势欲射。
赵葵明白,昨天杀伤了护法军数百人的仇恨,已经深种在这些人心中,这种由仇恨筑起的高墙,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化解的。更何况自己也根本没有向那商贾小人示好的意思,不必去向人低声下气。这些护法军此时会提出警告,已经是看在同处一个危城的情况下,留给自己几分情面了。在这贼兵即将来到城下的紧张时刻,还在这里妨碍守城,这些人可能真会对自己这二十多人痛下杀手。借机报仇泄愤。在二十把手弩攒射下。不死于当场就算是天大的运气,死得冤枉不说,死后还要背上别人加给自己地什么罪名。
“回来,我们从另一条斜道上城。”赵葵叫住领头先行地亲兵。转身朝城下走去。
多走五十丈算不了什么,这口气却实在是难以下咽。赵葵绕道走上另一边的城头,两个上城的斜道间的城墙全部被护法军占据,设了他看不清。即使是能看清也不懂地什么阵法。这里也和刚才那边一样,只能走一边,护法军的战士在淮东兵之后,还另有一道警戒线,再过一点则是用草草编就的竹篱笆遮挡视线。远远透过篱笆的缝隙看去,城上地护法军阵内似是有不少黑色的圆柱斜竖于地,数十个人围着那些圆柱来回忙碌。
河对岸的贼兵在受到子母炮的轰击后,已经停住不再向岸边迫近。只在离岸数十丈处驻足观望。
东边已经过了河的贼兵的队伍,距城墙三四十丈慢慢地由东向西走。朝墙的一面有大盾掩护。城上的弓箭可以射到,但对持有盾牌地贼兵来说,杀伤力实在是有限。守城的将领们极有经验,并没下令射出制造不易且存货不多地箭矢,只是放任贼兵沿运河北岸朝西而行。
官兵没对贼兵进行打击,并不代表护法军就会让他们这样平平安安的走过去,危及到在运河上的护法军和潜水的民夫。影响打捞工作的正常进行。
赵葵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方找到一个能让他看得稍多点的大裂缝,运足了目力,从这个缝隙中看到篱笆内里,似是有一人举着什么物事朝城下看,并不时侧头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话。另有一人则高举红色地三角小令旗,不住地挥动左手,好像在大声喝叱发令。
赵葵目不转睛地盯住那些或站或跪,还有匆匆走到一处去了什么物事又回身,双手扶握放于圆柱顶端的护法军战士。只见高举三角红旗的人将旗朝下一挥,那些个圆柱下几乎在同时冒出一股淡烟,手扶圆柱顶的人,双手朝下一按后,迅快地蹲身闪避。然后,一连串几乎听不见的轻微“通通”声响起,每个圆柱顶部似是有物闪动了一下,喷出一股更大了点的白烟。
“搞的什么鬼?!难道说……”赵葵既看不清,也想不明白,这些所谓护法军到底要做什么。
心念才动,眼角的余光看到城下的贼兵队伍内外,也和昨天自己所带出城的制勇军阵列一样,炸开了十多股烟尘,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也传入了耳鼓。
这下,赵葵总算没怎么费力就看清了城下的情况,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轻轻拍了几下胸脯。
赵葵默算了一下,这些护法军射出了三次的兵器,大约每间隔五至六息时间便能发一次,每次都有十多近二十股烟尘爆起。最早一次约有六七处是在贼兵队伍中炸开,第二发则增多到十余股,最后贼兵一乱,十有八九都能击中四处奔逃贼兵了。
目力所及,每个在贼兵中爆起的烟尘,都有数量不等的人伤亡。
赵葵向挨在身边的亲兵问道:”昨天我们对上的就是此等物事,假如时间稍长一点的话,你们看出城的五千制勇军,最后能有多少能生还?”
几个亲兵脸色发白,你看我,我看你的摇头不好回答。
赵葵眼光离不开城下的景象,看着连续不断的爆炸,轻叹道:“你们不说,本帅也知道答案,以此刻城下的情况来看,昨天出城去的五千制勇军,若是连续受到这样的打击,能有一半的人逃得性命就算万幸的了。唉……”
一刻时辰,赵葵也没再去算护法军发出了多少次兵器,只是看到城下正面的贼兵,往他们的来路溃逃,片刻后便走得无影无踪。硝烟散去后,入目是剩下一地尸体、鲜血,和为数不少,正在爬动挣命的伤兵,死伤的起码有六七百人。另外,运河里也浮满了尸体,数量似是比岸上的还多了不少。看来,这一次贼兵的损失,连溺死的一起算上,占了他们总数的四至五成,多达一千四五百人上下。
想想昨天的情况,再对比一下贼兵所受地打击。就让赵葵惊出一身地冷汗。
昨天他带出城的制勇军阵列。护法军的兵器只是发了一次,当着的仅是其中地少量,片刻间就死伤两百多兵卒。
而今天,接连一刻时辰的轰击。三千余贼兵被炸死的六七百,跳入结有薄冰河水里溺毙的也近千,能逃到贼渡河位置,乘船回到南岸兵营地不足一千五百人。
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打胜仗的效果。城头上的守军没有像以前一样欢呼,只是痴痴地看着城下那些只能挨打逃命,毫无还手之力的贼兵们发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惧感觉,许多带兵的将领也和赵葵一样扪心自问:“如果我遇到有人用这样的方法攻击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将领们都无奈地摇头,或是苦笑,没人能想出办法,也没人肯定地对自己说出他们地答案。只是酸涩地看着城下、运河里的尸体不言不语。
这天,林强云和陈君华拖着赵范在大城内转了一圈。又去夹城走了一下,最后到邗城,把那赵范赵大人累得腰酸背痛,都没选中他认为合适地设坛地点。
“赵大人,既然扬州三城内没寻到好地方来设坛,我们就只好到城外去找了。”林强云难得有人陪他到处游逛,心情十分愉快。笑眯眯地对赵范请求:“明天还请赵大人再辛苦一天,一起先去东面走走,再不行的话,我们后天到城北,大后天到城南、城西,总得寻到有灵气之地来设坛才好。你说是不是……嗳,赵大人,你怎么了?”
城内这二十余里路走下来,赵范已经半条命了,再要去城外陪这个来此游山玩水的商贾走上几天,这条命是铁定会送在此人手上。可他有圣旨在身,办的又是国家祈安的大事,却又是怠慢不得的呐,不陪着一起走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啊。
“哎呀,邗城内还有一处地方,那里极具灵气,一定能让林大人看得中。”赵范猛然想起有一个地主没去走过,顾不得身上的酸痛,急声对林强云叫道。
邗城西南角地观音山,建有大明寺,林强云选中了与平山堂一沟之隔大雄宝殿西侧的一块台地作为祈安坛址。这里,透过林木树隙,能隐约遥望到直线距离一里外的平山堂。林强云让亲卫们掩护,背着赵范偷偷用千里眼看了一下,可以看到平山堂外贼兵的走动,甚至见到有两三个女子漫步于山路上。
而赵葵一直在南城上呆到日落西山,方回到邗城的官衙,与赵范打来全子才等人,一直商量到半夜,方才各自歇息。
山都昨天与林强云纠缠了好久,方向恩人讨来一件差事,就是去探查李蜂头的下落。
李蜂头具体长成什么样,这里的人没一个能说得清楚,就是贼兵中没见过其真面目的人,也说法不一,没一个准数。不过,李蜂头有一个特征是众所周知的,那就是他的右手缺了一根小指头。
但对林强云来说,仅仅少掉一根小指就认定谁是李蜂头本人,这还远远不够。他所担心的是,万一没把人给认准,被李蜂头逃掉了,那么这次所做的大量工作,损失掉的人员、弹药,花费的银钱就得不偿失了。
从临安一出发,直到昨天为止,林强云都在与天松子、飞鹤子这些道士,与李青云带来的侠客们商量,但都没有想出什么稳妥的方法,能在必要时把李蜂头的身份确认。在这种情况下,林强云只好同意山都的要求,让他独自一个人行动,去查找辨认李蜂头的真实身份。
昨天到达扬子桥后,林强云总算答应了山都的要求,到扬州的三角地块发炮击溃了贼兵后,马上便让他独自一人上了运河左岸,趁乱潜行往他认为应该去的地方。
通过一路捉获贼兵招供的线索,山都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认准后面那伙人的去向,在荒野避开散逃于各地的贼兵,东绕西转的走了六七十里,于天色将亮时来到司徒庙下山的大道附近。
“六师弟,你能不能走快些呀,要是师叔入夜时等不到人,我们就会有苦头吃的。”路上传来的话语声很大,气冲冲地显得极不耐烦。
声源距山都这里地大道只有四五丈。前后看清没人。山都窜到路边一块大石头外蹲下,将披风一翻盖在身上。
“三师兄,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六师弟喘吁吁地埋怨:“从村里将人掳来,你只背了半里路。其他走过的六七里全是我背着走,怎么能快得起来呀。”
从微弱的晨光里可以看到大道的转角处走出两个人,前面一个甩动手里地树枝,后面一个背上有个大布包。甩村枝的人身着两截村夫装。昏暗的光线下能大约看到他脸上的笑意:”耶,我们不是说好了地么,下手掳人是我的事,你则负责将人背回庙里。嘿,今天这个小娘子可能还是个原装货色,不知供师叔们受用后能否轮到我们尝尝……哎呀……嘶,好痛,谁用泥块扔我?”
“三师兄。你怎么了?”落后了十多步的六师也是村夫打扮,他紧走了几步。低头看着路面行走,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发问:“这里又没别人,谁会闲得没事来打你?”
三师兄看背着一个大布包的六师弟,估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