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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继续过着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丰衣足食生活。
真是老天爷有眼,他大发慈悲地眷顾善良的人们啊,直到天色到了巳时正,全部巩固阵地的事都大致完成,才有旗号兵将硬探的讯号传来:绕道章丘的鞑子已经走出山谷,正下山行动的消息。
“快,全部人都拿好自己的工具,马上回到阵地上各自的战斗位置。”护卫队员们在什长、小队长的叫声中招呼一时不知怎么办好的工匠、民夫,连拉带扯地把昏了头向其他方向跑的人带回阵地。
卷九 第十八章
这一线二十多里的十个阵地在半个时辰之内全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弩车旁还有工匠、民夫在忙碌他们的未了的修理、绞拉弩弦、往皮箭兜内装箭。其他的人都隐藏到了战壕里,静静地等待即将来临的大战。
人们将前一个多时辰才送来分发到各自手里的长枪、朴刀放到顺手的地方,以防稍时鞑子兵冲破阵地前的拒马阵时,这些临时的战士没有应手的兵器自卫及与其格斗。
刘大川在每个阵地的结合部空旷处,没按林强云的吩咐只放两架装甲车,而是在每个阵地的山坡前侧边各放了两架。照他的想法,相距两里多的阵地就算留出百余丈的空隙,完全可以对妄想通过阻击线的鞑子兵造成大量的杀伤,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他对局主说,蒙古人总共加起来也就只有两三百万人口,仅比山东根据地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真正的蒙古兵,就算他们将所有会骑马的男人都带出来了,最多也不过三四十万,只要杀掉大量的蒙古兵,他们就是“花子死了猴,没戏唱了”。我们就以五个汉人拼他鞑子兵一个,还是不会吃亏,我们应该占得到上风。何况,护卫队有威力强大的火药兵器,决不会让鞑子兵占得半点便宜去。
另外十四架装甲车,则还是安排到集草村,到时候还是要集中起相当数量的战车去截断蒙古鞑子后路的。
林强云认为刘大川此话大有道理,将阻击的指挥权全部交给这位副统制,并且还将一军骑兵放到阻击防线后面,截杀从这里冲过去的漏网之鱼。为了增加保险系数,林强云又派一小队亲卫,带上近百斤横硝到集草村,一旦鞑子过了跑马岭。立即和断路的装甲车一起北上,再把过章丘的通道给牢牢地封死。
“好啊,鞑子果然不出局主的意料。直奔帮平县城去了。这下估计可以让我们多出一个时辰,将这些弩车全部修好,到时候更能多杀些鞑子。”得到硬探以旗号传来报告地刘大川。笑着对身边的几位亲兵下令说:“叫旗号兵将这个消息再发给长山桥的局主,让他好放心调动兵和对蒙古骑兵进行围歼。”
……………………
二月二十二日,晴。
邹平城。城墙西南角。
从北城墙上勾抽来地八架子母炮,集中在这不到百丈长的墙上均匀地排布。十多架小炮也相间其中,在每架炮的位置上,用木料门板搭了个有顶、有留出射击口前壁地避箭棚子。
可怜的是,南城墙和西城墙上,每边都只有零零散散的护卫队不过两百多人。就是连炮手们一起算上,这一面地每个人要防守丈许宽的一段。若是鞑子攻城地话,实在危险得紧呐。
陈君华在天亮时巡看了一遍,临走下城墙前,丢下一句让两位护卫队哨长和一位炮队哨长哭笑不得的话:“不错,这就尽够鞑子骑兵受的了。到时候相机发炮,能杀多少人就杀掉他们多少人。叫你的兵卒们记得,自己躲好,别让鞑子的箭伤着了。”
绕道夹攻地鞑子骑兵只能进行野战,他们没有攻城器械和步卒的配合。想要攻城等于是叫他们到这里来送死,能征惯战的蒙古统帅绝不会干出这样的傻事。陈君华所虑的,只是鞑子会到城下以其弓箭射击,将对本就不多的守军造成重大伤亡。
应传赐于昨天傍晚带来林强云的通报,明白了侄儿打算在邹平城西与长白山、跑马岭间的这块地方作为战场,是要集中优势兵力先将绕道章丘的二万左右鞑子兵全歼。陈君华大喜,这是在当前形势下最好的一个作战计划,他真为这个原先什么都不懂,只会打铁地侄儿高兴,这孩子已经慢慢成熟了。
为了让林强云一战成名,使他在根据地上下官吏百姓心目中成为无所不能的神,陈君华二话不说,立即按林强云的构想开始布置。
小清河上的战船被紧急调来三艘,放到鲁进士村以南的小河上作为活动炮台,配合城上的小炮、子母炮彻底封死鞑子兵从城西过去与蒙古大军会合的道路。原来在鲁进士村的武诚、武不惭所率黑甲军全部转移到城内。鞑子骑兵到了后,黑甲军在合适的时候将以其强大战力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
邹平城东北郊外,卯时末。
天上黑沉沉云层到了这时候渐渐转成白色,王宝的上半身露出三尺径圆形的旋转炮座上,举着千里眼朝前看。
四里外的远处,已经有数十个鞑子的斥候向这面慢慢走近,也有几匹马和它们的主人一起急匆匆地越走越远,想来是将这里的情况报告回去给蒙古人的主帅。
王宝嘟噜了一句什么,回身看看已经在自己装甲车让出的阵地上架设子母炮的炮队,对跟在车队后面三四十丈的严忠城挥了挥手,抽出腰间的三角小红旗摆动了几下,高叫:“前进!”
五十架装甲车沿嚣浮河西岸一里左右成三行排出纵队向北,直迫前出到废堤这边的一个敌人步军方阵。
到达射程的两里内,王宝的指挥车首先开炮发难,其他的装甲车也不甘人后,纷纷向敌人的步军方阵开火。
五十架子母炮的子窠虽然是散乱的打在由两个千人队组成的方阵内,但对于排成密集迎战队形的步军来说,每个子窠爆炸开,就杀伤几个、上十个人的损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的。更何况,那数十个方方正正会动的大箱子,远在两百多丈外就发威,一通物事打过来便死伤数百人,一个方阵仅两千人,能受得了几下这样的屠杀?若是让这些箱子来到近前那还了得,两千人只怕是连渣也不会剩下。没等契丹军猛安孛堇发令。方阵边上的契丹人已经开始向后逃命了。
天宝也不为己甚,只是将他的装甲车队进前到废堤北边就停下,然后选了一块地方。与河里的战船一起,掩护严忠钺的两万五千人在这里设营扎寨。
在自己地眼皮子底下安营扎寨,蒙古人当然绝不允许。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两个千人队的骑兵和数千契丹步军出现在车阵的前方三里。
蒙古铁骑吹响了冲锋号角,长长且低沉地号角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原野上。蒙古骑兵的士卒沉默无声,一个个神情专没开始策动马匹逐渐起步,慢慢地越跑越快。朝车阵飞驰。四千多契丹步卒也在骑兵后面开始稳步前进,“嘭嘭”地鼓声像步军的脚步一样,于如雷般的蹄声中逐步推前。
“快所有步卒全部退到车阵后地河边,以免受到鞑子兵的弓箭杀伤。”严忠械与王宝依照商量好地办法大叫下令:“刀盾兵举起盾牌,掩护长枪兵结成防卫阵。”
装甲车、战船上一共七八十架子母炮在蒙古骑兵进入射程内。不约而同地开始射击。打到骑兵疏散队伍中的子窠,对鞑子的杀伤不是很大,连续两轮子窠打出去杀伤了几百骑兵,但却阻止不了他们的冲锋。
“换用霰弹射击,全部装甲车都换用霰弹射击。“眼看鞑子骑兵已经接近到快半里了,王宝爬到车顶上挥动着令旗又是叫又是跳,急得几欲吐血。
“将军,霰弹子炮已经装好,快进车内发炮。”探出头的炮手一把抓住王宝地脚,慌张地尖声大喊:“鞑子要射箭了。快钻进车里来。”
“鞑子要射箭?”王宝一怔,马上停下蹦跳,立即朝炮座内缩身钻入。
幸亏他动作快,人才进到炮座内,就听到一阵厉啸声飞来,数十下“咚咚”声在车顶、车前响起。敢情大部分鞑子兵把他们的目标,锁定在能看到蹦跳且有小红旗的王宝身上了。
“婊子养的,他们的箭倒是射得远啊,比大宋官兵的强弓也差不了多少。”王宝吓得一缩头,闪身往内挤了一下,一支箭正好穿过炮座的开口,“咚”的一声插到脚边。
“将军,用这个挡箭,才好点火发炮。”一个人递过小圆盾,另一手把装棒香的竹管塞到他的手里,附在耳边悄悄说道:“鞑子已经到了射程内,快点地话说不定还能在他们冲近时再发一炮。否则就要用长短铳和钢弩来对敌了。”
小圆盾护住头顶,王宝探出一看,鞑子兵果然已经到达五十丈左右,只见他们组成三角锥形的冲锋阵式,锐角的锋利尖头朝车阵狠狠地猛插过来。
此时,附近的不知那架装甲车率先开炮,“轰”的一声响起处,冲在最前的数十骑人马纷纷倒地,鞑子骑兵的尖锥一下子塌掉一个尖角。
一炮打出,有数十骑先后摔倒,跟进冲锋的鞑子没停,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速度下停步,还是朝前直冲。待到数十架车上的炮都是用霰弹击向他们,眼看着即将冲到黑车前的人马成片、成片地摔倒。在距车阵仅十几、二十丈远的地方,由蒙古人的人马尸体构成了一道宽二三十丈的黑褐地带,把原本看不见的那条死亡线凸显在人们面前。这个有活物进入就会倒下的地带,任是再多的人马、任是如何舍生忘死拼命,这个地带没有人能越过雷池一步。只能在它上面添加一点残肢断臂和鲜血,为这块地上增加一点小小的点缀,为这里的田地多添些肥料而已。
两千余骑强悍的蒙古兵只是在片刻间,就基本上全部被干掉,最后剩下的不到三百骑再没敢跑直线,远在里外便绕了大大的圈,掉头没命地逃了回去。
王宝只在一怔神间,坐失点火开炮的时机,等他从目瞪口呆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时,别说蒙古骑兵了,连那些踩着鼓点前进的契丹人,也变成一群死了头羊的羊群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漫野流淌,霰弹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打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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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平城南,巳时正。
一万余鞑子骑兵和五千契丹骑马步军,总算出现在城头等了近半天时间。十分不耐烦的护卫队员们眼里。
作为前锋的一个契丹兵千人队,缓步来到距城三里后,领头前进的一个孛堇便高举起他地战刀。在空中尽情地挥舞着,嘴里学着蒙古人的样子大叫起来:“嗬……嗬……”
一千士兵随声附和,空中一片雪亮的战刀。“嗬……呼……嗬……”
兵卒们地吼叫声,逗引得他们座下的战马烦躁不安,喷出沉重的鼻息、踏动它们地铁蹄。抬头嘶叫。
千人队的猛安认为本军通过鼓动的气势已足,将战刀朝前一指。高叫策马前进。以这个契丹人看来,根据过去与南人交战地多次经历,在如此威猛的气势前冲到地城下,就是没把这些一贯懦弱的南人吓得破胆而死,那他们也肯定无心防守一哄而散。取下这个小小的邹平城绝对是不费吹风之力。
威风啊!猛安孛堇这一刻又找回了过去的那种感觉,觉得真是威风得紧呐。多年了,十多年前,当时实在是受不了女真人的欺压,狠心离开家乡亲人加入金朝地契丹军时,自己才二十余岁。那时候,契丹军虽然没有和由汉人组成的花帽军般成为金国的第一劲旅,却也是在北方大地上算得是主力军队之一。几次对上河南、江南的宋人军队,总是胜多败少,自己也从一个大头兵因积功而升为谋克(百人队)、猛安(千人队)的孛堇。
大军冲到城下。前面就是护城河了,守城军还是没动静,连人影也见不到几个,千夫长拉起缰绳,“呸”地吐了下口水骂道:“懦夫,南人真是没用,这样就真的吓破了胆,连男人也算不上……”
“点火,给我狠狠地打这些为虎作依的契丹狗!”千夫长的马嘶叫着而起,马嘶声中可以非常清晰地听到数丈外的城头上有人大吼。很快,几声巨大的响声似乎在前边响起,千夫长身体受到不知来自何所地巨力撞击。在他离鞍向后飞抛的同时,他看到自己的胸腹间喷出十多股血线,位于左右的部下也都和自己一样高高飞起不声不响地摔于地上。眼前的光线由白变红,瞬间又由红变黑,然后就是剧烈的震动,所有的东西都迅速地离开自己的意识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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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陈那颜脸色十分平静,但心里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南人守城还是使用这种会爆炸的兵器,看来这个邹平城攻下来要死很多人啊。只怕此次要剿灭山东的南人,会花费很多力气,估计大军不太可能在今年内到达汴京城下与大汗会合了。”
叫过一个百夫长,取出身上的金牌对他吩咐了几句,挥动了一下手。
百夫长边听边点头,待大帅说完后就行礼退下,喝叫一阵便带着他的百人队返身朝来路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