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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首歌也具有草原风情: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鞭儿响四方
赞歌更嘹亮
要是有人来问我
这是什么地方
我就骄傲地告诉他
这是我的家乡
这里的人们爱和平
也热爱家乡歌唱自己地新生活……
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主人唱出的歌声真好听,这两首歌唱得真好,含带着大草原上的韵律,虽然歌里说的那个什么席啊、党啊的阿尔撒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这是汉人的东西,自己听不懂也很正常,而且并不妨碍他引发心中的乡情,泪流满面地痛哭失声:这位善良地主人。真是明白我们这些来自草原的孛斡勒地心啊!有这样的主人,我阿尔撒永远都不会背叛他,愿意永远都做他的孛斡勒!
阿尔撒回到自己的屋里久久不能入睡,想起歌里唱的话,心里总是觉得主人的歌并没有唱出草原人真正的心声。草原是我们值得骄傲的家乡,我们也热爱家乡没错,但草原上地人可不是个个都爱好和平的,否则的话。哪里会发生这么多人死于非命的战争,我的部落又怎么会被大汗的军队消灭。我的父母双亲又怎么会被杀,我的兄弟姐妹怎么会被人掳去做驱口,至今都得不到一点心他们的消息,我心爱的地万图格又怎么会被别家地主人抢去成为他们的女奴呢?
不过,阿尔撒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能将这些话深深地埋藏在心田里的最底处。
第二天,主人听说自己听到他的歌唱后曾经哭过,特意派人来告诉自己说。这种用南方海边的半个小“椰子壳”和“胡桐胖”(泡桐树)
做的琴叫做“板胡”,用它自拉自唱的那两首让阿尔撒听得哭倒在地的歌曲,的确是草原上的歌,叫做《敖包相会》和《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主人真厉害,他唱的歌声最能打动人的心!”阿尔撒只是从眼睛里露出对主人的拜服,朝那个叫盘国柱的将军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默默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今天,跟主人来战场上的阿尔撒真是大大的开眼了,他没想到步兵对于骑兵的仗,还可以这样打的。
主人自己被那些汉人孛斡勒亲卫 拼命劝说。只好留在山背后的营帐里,但他并不反对自己和其他人一起到山顶上去看打仗。
阿尔撤也没有让主人失望,差不多一个下午都忙着从山下跑到山上,看了一会打仗的情况后,又从山上跑回山下,用他不怎么流利的汉话结结巴巴地向主人报告战斗的进展。
阿尔撒跟着主人一起到山坡,听主人和那些操控会喷火发天雷车子铁管的汉兵说话,不时的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伸出手去偷偷轻触最下面的木头轮子。其他的架子和架子上面放的铁管,阿尔撤可不敢去摸,他害怕这个怪东西被陌生人触摸后会生气,将给冒犯它的人带来严重的伤害。阿尔撒虽然自问对主人很忠诚,但这种如神似妖般的古怪物事,他认为还是少去惹它,不要去触怒它以策自身安全的好。
刚走到山顶,就有人来向主人说了些什么话,致使主人站起身拿出一个比马蹄还大的铜管,拉长了对着远方的蒙古大军看了一会,紧接着就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听主人的话声显得紧张而急促,阿尔撒知道天瞄山号这里可能还有一场仗要打。
阿尔撒的眼睛非常锐利,在草原上的时候他就能看清、分辨出四五十丈高空中飞翔的,是大雕还是其他种类的鹰鹞;能在一百个马身远的地方看到狐兔甚至很小的草鼠,指示给箭法准确的同伴射获。现在,他看到了大汗地军队黑压压一片向这里冲来。人数不是很多,也就一万来骑的样子。进攻也不是很快,还要再过一些时间才能达到冲锋地速度。
但阿尔撒不明白,有那么厉害兵器可以打败大汗骑兵的主人,为什么看到大汗的骑兵时,脸色会这么苍白,神情会这么紧张。
“阿尔撒,你知道一些蒙古骑兵的情况。把这个千里眼拿去看看。”主人将那个又长又大的铜管递到阿尔撒的手上,又掏出一个只有一半大的铜管,一脸严肃地吩咐说:“看清楚了就告诉我,快速前进时还能保持如此整齐地队形,又带有这么浓重杀气的骑兵是那一位蒙古将军率领的。”
十数里外,刚才只能看到大群奔马和腾起的尘烟,一旦从这个叫做“千里眼”的铜管中看去,马上就把距离拉近了。那么远的人马。从这个宝贝中看出去,就像他们在百十丈之内的地方奔驰一样。像箭一样快速前进的战马。马背上伏着地骑士,骑士身上朝后飞扬的衣砲,最前面那几十匹马蹄下向后飞溅起来地草屑、沙土、泥块,还有一只吓傻了的野兔,跳起来逃命时被撞得飞出数丈,兔眼中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都能看得见。
差点把这个宝贝失手掉下地去的阿尔撒,激动得用发抖的左手往嘴角抹了一下。没再理会擦掉后又流出的口水,喃喃向他所信奉永生的天神祷告:“长生天啊,你保佑我的主人永远平安,我阿尔撤愿意子子孙孙都做主人地孛斡勒,愿我的主人全家长寿……
嘿,这支军队不知道是那一家万户的,也不知道他们的万夫长是什么人。从这批人马前进的速度和队形上能看得出,这是一支经历过多年征战的百战雄师,是一支真正的骑兵精锐。
不久,阿尔撒将铜管抬高了些微。飞扬的尘土中一面红底蓝边的大旗出现在视野里,用双手轮换着擦擦两眼,再仔细地一看,惊叫了一声,用蒙古话大叫道:“黑飞鹰!是黑鹰战旗”那是黑鹰铁骑的战旗啊……”
听到阿尔撒有点要哭出声地尖叫,林强云伸出左手挡住了千里眼的镜头,待他放下后问道:“你说什么,能不能用我听得懂的话讲给我听听。”
阿尔撒“是,是。高高在上的、尊贵的主人!前面冲来的军队,是……是斡陈别乞的黑鹰铁骑……”
“斡陈别乞?这个又是什么人,是斡陈那颜的兄弟?他们是一家人么?”林强云听到又出现一个新名字,不由奇怪地问道:“这人是你说的黑鹰铁骑的主帅吗,黑鹰铁骑又是支什么样的军队?”
阿尔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上下牙抖动“得得”作响,腹内翻腾不息,有种马上就要作呕的感觉。他艰难地吞下一口大量涌出的涎水,连着急喘了几下,这才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主人说错了,斡陈别乞就是斡陈那颜,他们是同一个人用的两个名字。在我们蒙古话中,斡陈才是这位大帅的名字‘那颜’是大官、贵族、贵人的意思,‘别乞,是官名,就像以前木华黎被成吉思可汗封为‘国王,一样的官名,不过,别乞,没有‘国王,那么大,是比国王小一点的大官。但‘别乞,这个官可比万户的官要大很多,管领的百姓也比万户管的百姓多得多。”
“斡陈别乞……啊,也就是斡陈那颜,是这支黑鹰铁骑军的大帅……”阿尔撒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显得有点心神不宁,眼珠子直视着远方天空定定地一动不动,似是在极力回想他深藏在记忆里的什么事情。
林强云也不去打扰这个蒙古人,只是饶有兴趣地对一身汉装,再没多少臭味的阿尔撒上下打量。
只见阿尔撒脸上的神色不住地变幻,忽而露出一种小孩对父母亲人的依恋,忽而现出一种与同龄人一起游戏的欢快,后片刻则有对异性的渴望、向往,再下来是受到什么委屈的愤愤不平,最后却现出了一副惊骇无伦的恐惧,还有失去了全部,自此以后听天由命任凭别人摆布的心灰意冷。
只是这短短的片刻间,这个只有二十多岁地年轻蒙古人,他脸上神色的变幻。就像是经历了数十年地雨雪风霜,走过了数十年的人生道路一般。
良久。阿尔撒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语调,用还有点微微发抖的颤音说:“黑鹰铁骑,是我们蒙古大汗的所有军队中,六支最能打仗、最勇敢、最厉害、最喜欢杀人的骑兵之一。
我的部族……我地家人……我的地万图格啊……她,她也被黑鹰铁骑……噢……我的地万图格……”
阿尔撒的语声由轻而重。由小而大,表现出来的情绪也由不波的水面,而至水花渐起,直至后来浪潮滚滚,这下他讲到小地万图格”四个字后,再忍不住情感的宣泄,不顾有那么多人在旁,“通”地一下跪倒在地。双手抱头钻在草丛内放声恸哭。
眼急手快的山都一把捞住阿尔撒失手掉下地千里眼,泪眼汪汪地蹲下身。耸动削瘦的肩膀陪着这个蒙古人一起伤心。
由于阿尔撒哭得昏天黑地,林强云没法问出另外其他五支蒙古铁骑是哪些部队,心想反正以后还有地是时间探问,便从山都的手上拿过千里眼,再对原野上察看。嘴里一边自言自语:“黑鹰铁骑,这就是连蒙古人自己都感到害怕的黑鹰铁骑?!哎哟,他们转弯了……咦,这样多人马也能走得如此整齐……呵!黑鹰铁骑……”黑鹰铁骑!果然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不愧黑鹰铁骑!唉,我们的骑兵、铁甲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唉!
使林强云感到稍微放下点心的是,城东北立好栅寨的严忠城军新营地,在午后得到两哨子母炮队到达助守后,王宝地装甲车队就抽身赶过这里来参加围歼这批鞑子兵了。
此时,接到命令的王宝装甲车队已经到达铁甲军布防的阵地右侧,罗家旺也率领二十架铁甲车到了这个山头前面,两个战车队都可以马上展开攻击行动了。
下达让两个战车队开始向蒙古兵攻击,鞑子很快就退走后,林强云总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
城东南的阻击战打得风生水起的同时。双方的斥候与硬探在邬平城北的这数十平方里的原野上,展开清除对手的你死我活小规模厮杀。这种斥候与硬探间地格斗拼杀,虽然没有战场上两军对垒的那种浩大和惨烈,但其中博杀的血腥与从敌人口里问出情报的手段之残酷,却也不是战场上那种一刀一枪拼命,只以杀死敌人为主要目的的战斗所能比拟的。
经过一天时间的准备,造出了部分急用攻城器械的蒙古军终于在申时左右越过了那道废堤,几族联军提心吊胆的一步一探前进,好不容易将各军间杂的十多万混合人马推进到距北城墙一里半外,列出强攻城池的攻击阵式。
今天一大早,阔阔思得到报告说,从东平府来的严实部下二万五千汉军叛出,投到南人那儿去了。随着这些汉军的背叛,也带走了他们经过一夜砍伐的木料,使得这一带能用的树木材料大为减少。这就让阔阔思这个一军主帅不得不放弃了在攻城的同时,另外用部分木材搭桥,同时去取长山城,得手后再用长山县掳来的汉儿丁口回头攻击邹平城的打算。
“哼!没有汉儿驱口我也能将这个小城攻下。”报告情况的斥候出去后,命令派出二千契丹军去营地个列阵攻击南人,其他剩下的汉军、契丹军、女真军全部出动砍伐木料,准备袋子,午时以后出发攻城。
阔阔思凶狠地重击臀下的兽皮褥子,压住心中的愤怒轻声咒骂:“该死的汉儿,该死的严实……我那个外甥……大汗,就是不该听信耶律楚材那个契丹狗子的话,放着这么多汉儿不杀,说什么要‘……让汉儿为我们种田、做工,然后再抽这些人的税。’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迟早有一天我要将这个乱出主意的契丹狗子废了,再把汉儿、南人、女真人都统统杀光,让中原大地一律改成我们伟大蒙古人可以随意放牧的肥美牧场。”
过不了多久,估计若是天晴的话,太阳已经有半天高了,阔阔思又得到派去挑战的契丹人败回的消息。报信的人说,南人这次打败契丹人的,是数十个黑色、有黄色条纹,会自己走动,并能喷火、会冒烟、打出天雷的大箱子。而且,汉儿叛军和南人还胆大包天,竟然在大营五里外的河边准备安营扎寨
要在大营外扎寨,这不是对着阔阔思的脸狠狠打上一巴掌么,这还了得!再次将全部契丹军派出去,另外还加了两个蒙古千人队负责冲阵,一定要把南人和叛军全部赶走。
“又是天雷!?从那天在老僧口镇被南人夜袭后,一向无所畏惧的蒙古勇士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害怕了。”阔阔思叹了一口气,挥退几个专门侍候自己的男女奴隶,呆呆坐在兽皮上暗自思量道:“不行,现在一定要将这个邹平城打下来,把这里所有的南人杀了,夺下他们那种会发天雷的兵器。即使我们一时间不会用那种东西,也要送回去给‘也可兀兰,这个已经成为蒙古人的汉儿,让他依样造出相同的兵器,然后教会自己的勇士使用。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战士们恢复继续战斗的勇气。”
这个也可兀兰是个能干的汉人啊,也是长生天赐给伟大无比的成吉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