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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笑道:“呵呵,邱大哥不要小看了我们这十几个人,相信我们这些人就是面对三五百个盗贼也有一拼之力呢。”
林强云一把拉着邱胜就走,走到坐在一边等候的众人面前,指着陈归永说:“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我叫叔叔的陈归永,所使的‘岳家枪法’少有敌手……”
邱胜听到“陈归永”三字,反手一把拉住林强云,止住他的话声,径自走到陈归永的面前上下看了一会。
突然,他跨前一大步,拉起陈归永的左手捋上袖子,一条三寸长的伤疤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果然是陈将军!”邱胜通地一声在陈归永的面前跪下,抱拳低下头大声道:“末将邱胜参见将军。”
陈归永伸手扶起邱胜,淡淡地说:“邱将军请起,现在我可当不起你这个礼了,这里已经没有陈将军了,在你面前的只是个村夫陈归永而已。”
邱胜见陈归永这样说法,不禁默然无语。
原来,邱胜过去是陈归永在庐陵(今江西省吉安市)任准备将军时的部下,担任部将之职。在征讨罗世传的起义军时,陈归永曾数次救过邱胜的命,所以他对陈归永记忆很深。
林强云待他们情绪稍定,再给邱胜介绍了其他的人,笑道:“邱大哥,你看我们这些人如何,对付百把盗贼不成问题吧?实话说,除了归永叔之外,我这位张大哥,也是能在千军万马中冲锋陷阵的主呢。我们这些人里面,除了个把人以外,其他的其实也并差不到哪里去,都是能冲锋陷阵的斗士。”
邱胜疑惑地指着坐在地上,看来只是个十来岁幼童的山都问道:“兄弟所说的个把人,是不是包括这个孩子在内?怎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还带个孩子啊?”
陈归永他们一听,全都笑了起来,陈三叔强忍住笑说:“咳……咳,这位兄弟,你可是看走眼了。强兄弟,你就叫山都给他看看吧。”
横坑全村的人都知道,这山都除了林强云、凤儿和三儿三个外,谁说的话他也不会听,所以三叔才会叫林强云出面。
林强云道:“邱大哥,我所说的个别人是指的我自己。那好,我就叫山都把草帽拿下来,给邱大哥看看。”
林强云这话可是实话实说,除了黄根宝和黄全福两个外,真正最差的人就是他自己。
那邱胜哪里想得到这些,只当是林强云谦虚自贬之词,听了就算。
林强云大声对山都说道:“山都,现在你可以把帽子先取下来,让这里的人都看看你是不是最差的。”
山都抬起头看着林强云,抓着草帽的宽边,结结巴巴的问:“不要,草……草帽?”
林强云笑着对他点点头,放慢速度说:“只是拿下来,不能丢掉的。”
山都这两天被逼戴了顶草帽,实是难受之极。此时一看到林强云点头,立即跳了起来,一把扯下草帽就往外丢。听到了林强云的话时,草帽已经离手,却又被他纵身一跃,硬生生地抓住了帽边收了回来。
面貌还没有看清楚,动作却是清晰入目。邱胜吸了口气,说:“好快的反应!好灵敏的身手!”
待他看清了山都的面貌时,却又是一声轻呼:“啊……这是……这是……什么人?”
林强云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耸了下肩说:“这是我收留的山民,名叫山都。怎么样,身手还不错吧。”
邱胜仔细看了下山都的容貌,说:“兄弟,我可真是服了你了。连山魅也能收为己用,难为你是怎么办到的。好,既然你自己认为你这个打虎英雄是最差的,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而且还有陈将军等人和这山魅和你一起去,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顿了顿,邱胜又问道:“兄弟,你们这就走么?”
林强云看了陈归永一眼,陈归永对他点点头说:“强云,歇了这么久,可以走了。”
林强云面容一敛,大声说道:“各位,准备好武器,我们这就出关。山都,把草帽戴上,你在记清楚了,出了这个关隘,随时会有危险,到时按我在路上教给你的办法做,知道了吗?”
山都拍了拍身上宽大的衣服,对林强云笑笑,戴上草帽。
邱胜看到他们纷纷从背上取下布囊,每个人都拿出了一把钢弩,把箭匣、针盒挂到腰带上时,恍然说道:“我就说么,你自己武功高强不带兵器还则罢了,怎么其他人只有六七把朴刀和七八支枪就敢进入赣州那凶险之地?原来还有弩箭这远攻的利器在手,这下我是不用担心了。”
说话间,看清了钢弩的模样,又不禁吃了一惊,走到陈归永的身前拱手问道:“陈将军,请教这些弩上配的弓可是铁制成的,何时我朝有这样的兵器了?能否借我看看?”
陈归永把手中的钢弩交给邱胜,一指林强云说:“这你就要去问强云了,这些钢弩都是他制作出来的。其威力不下于本朝的神臂弩呢。”
邱胜拿到钢弩哪里还顾得上去问东问西,只顾着一面爱不释手地仔细察看、把玩那把钢弩,一面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好东西呀,好兵器,看来一发可射出三矢。唔,这弩弓的力道有一石以上,估来可射达一百余步之远。唉!”
他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地把钢弩交还给陈归永,羡慕地说:“这样小巧的弓弩真是爱煞人了,可惜没有我的份。好了,你们也是出关的时候,回来时我到关前接你们。”
桃源岽,顾名思义就是分隔桃源与外界的高山顶。这里所取的大约是取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以示汀州为世外桃源的意思。这武夷山脉正好是阻隔汀州与外界的天然屏障,这是条汀州通往外界的通道之一,在此越过武夷山。所以把这个上到顶就一路下山的地方称为“桃源岽”。
翻过桃源岽,陈归永带五个人当先而行,林强云、山都和张本忠等九人居中,陈三叔带着黄根宝、黄全福压后,三组人相隔十余丈相护着前进。
这是陈归永一力安排的队形,说是拉开一定的距离以策安全,但因为人少,又不能离得太远,防止有警时支援不及。
这条路大多是开在山壁,许多路段凿石而开,上是直立陡峭的石壁,下是数丈甚至一二十丈的深谷,路面最大的有六尺宽,窄的地方仅二尺多三尺不到,有些路段边上还要加铺树干以保证有足够的宽度。
时不时有山风吹来,引发出阵阵松涛,松涛中还夹着风吹竹叶的片片叮当声,加上各种不知名的鸟鸣、路下面山溪的哗哗流水,构成悦耳的天籁之音。
越过桃源岽后,各人再没出汗,这时被山风一吹,身上的汗气全消。虽是大六月的炎热天气,在这山路上行走的人只会感到清凉舒爽,那里有半分盛夏的暑热感觉。就连火热的太阳,也被山道边的树木竹林遮挡得只余斑斑点点的小块,让走过的人身上似沾上了闪烁的金属泊片,这些泊片一沾即走,好似漂在水里的花瓣一下越过一道又一道的小水堰。
有时人们走出山阴,那炎热的阳光照到人的身上,非但不觉燥热,反倒使人有说不出的温暖舒服。
桃源岽一直下坡十多里,行走的路时平时陡,不时有山鸡在陈归永他们的身边冷不丁地飞起。
走在这样的山道上,突然身傍“扑噜噜”一阵响动,真会使人吓一大跳。若是刚好走在悬崖边的路上,胆小的人说不定会被吓得失足掉下山崖去呢。
在走过一段较平缓的山路时,甚至还有一只野猪带着一群猪崽从前面十余丈处,越过山路向山下冲去。
每当有野物出现的时候,山都总是出于本能,会蠢蠢欲动地拉拉林强云的衣服。试图以此引起林强云的注意,说服林强云让他到前面去和陈归永一起,寻机捕猎所见到的野物。可惜林强云对此视而不见,一点也不为山都渴望狩猎的心情所动。
黄根宝和黄全福两个上山时还能勉强跟得上,可一到下山,就发觉问题来了。开始朝下走的数十步还好,但脚底在连续滑动了几下后,他们每走一步都显得战战兢兢的,生恐一不留神就摔个仰八叉。越这样害怕,脚下越是容易滑动,再走了数十步,两个人的腿肚子发起抖来。
陈三叔走着、走着发现跟在后面的二个小伙子不在身后,回头一看,他们已经落后了十多步远。急忙高声叫道:“归永,停一下,两个小的跟不上呢。”
陈归永急急回头,问清了情况后对林强云说:“这两个小子昨天赶了一天的路,过于劳累,再加穿的又是木底鞋,下山时被砂子一滑,小腿就会如此发抖。老三把你的草鞋也拿来给他们换上。”他从腰间取下一双草鞋,连同三叔拿来的一起递给黄根宝,说:“以后记得了,外出时不能穿木底鞋,穿草鞋才能走长路。”
换过了鞋后的黄根宝和黄全福,满脸羞愧地跟在林强云的身后,许久不发一语。
林强云知道他们心里难过,安慰他们说:“你们不要丧气,以后出门多些,有了经验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黄根宝不安的问:“师傅,我们这样是不是很丢你的脸,你不会不要我们了吧?”
林强云:“什么话?告诉你们,我以前比你们现在还不如呢,刚插队下乡……”林强云忽然警觉地停住口,看他们没发现自己的语病,才接着说:“刚开始走长路的时候,五六十里走完,人就累得浑身散了架般,连饭都吃不下,全身好几天都痛得受不了。你们好歹昨天走了上百里路,今天还能跟我们一起走,算是不错的了。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一点小事就赶你们走,哪还算什么师傅呀。你们放心吧。”
谈说间,两个人的神色渐渐缓和了。
有了适合于走路的草鞋,少了滑倒的威胁,又去掉了心理负担,脚下再不似刚才那样发抖了。
一路上没见一个行人,想必是因为陈三枪、张魔王的游兵还在瑞金一带肆虐。
这时众人行到一个山口,陈归永五个停了下来。
林强云走前面,陈归永说:“强云,这里是出山的道口了。之前我们走过的这一路,都是一条道直上直下。出了这山口,外面的山势较平缓,分路也多,我们三拨人的间距一定要保持在二十丈左右,才能保得安全。”
林强云:“就按归永叔说的办好了,只要能安全的到达瑞金城,怎么走法都可以。”
陈归永放大了声音说:“大家注意听好了,每拨人的间距保持在二十丈,走在后面的人要注意路的两边和背后。一出这个山口就有小村,我们直穿而过,不要在小村停留。走”
出了山口,就能看到不远处的梯田,有一二个小块田里的稻谷已经开始有点转黄了。
转过一个山脚,就看到百丈外的小山脚下有一簇房屋,依稀可看到四五个人在屋外还没有收割的稻田里东奔西走。
渐行渐近,走到四五十丈远时,陈归永举手示意,回头叫道:“准备好弓弩兵器,那些人是盗贼。”
叫声一落,五个人开始放慢脚步前进。
林强云听到陈归永的喊声,立即向众人吩咐道:“你们在按现在的距离跟来,山都你按我教你的话,去那个村子的另一头守着。”说完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山都则往路旁的灌木丛中一钻,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强云匆匆赶到陈归永的身边,问道:“归永叔,有什么不对吗?”
陈归永:“确是不对,你看,哪有作田人肯在自己的田里糟蹋稻谷的,既便不是自己的田,也没人会这样毫无人性。”
林强云注意观看了一下道:“唔,这几个人好像是捉鸡鸭,看情形他们不是这里的人。归永叔,等一下若是冲突起来,尽量不要出人命,让他们失去抵抗能力就行了。”
陈归永点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走近到十多丈时,可以看到这村边几块田里的稻谷被这些人踩得不成模样。
那四五个在稻田里东奔西扑的人也发现了林强云他们,一个人扬声问道:“是哪一路的弟兄,报上营号。”
陈归永放开大步边走边亮声反问道:“我们是汀州来的。你们是什么人,叫我们报什么营号?”
先前那人问话时还只是看到陈归永背上的矛尖闪光,这时已经看清了来的这几个手里全都持着弓弩,已知不是自己的同伙。自己这些人里哪有什么弓弩,全军中也不过数百人有弓箭。持有弓弩的定然是朝廷的大军无疑。
这人立时转身就跑,一边还大声叫喊:“不好了,官兵来了。”
陈归永哪能让这家伙就此逃掉,举起手中的弓弩就要发射。
林强云忙拦住他说:“归永叔,让他们跑吧,只要不来惹上我们就随他去好了。我们慢慢走进村去。”
这是一个只有十二三座房屋的小村,驿道就从村中穿过。
每户的门全都洞开,村民们木无表情地站在自家的门内看着林强云他们穿村而过。
路上散落着有几件衣服、三个装了约有十多斤米的囊袋,还有几块只数钱重的碎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