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坡。也是扫过一眼就迅速把目光移开,对那里的物事视而不见。
平缓的山坡零零散散的长了十来棵径大尺许的树,四五群各有三四十头的羊,在四五个披了破皮袍,穿着翻毛皮裤地牧奴驱赶下。互相推挤,十分不舍地连连回头,它们看着坡地上刚刚长出半寸长的草芽,在鞭子的“啪啪”声中和用皮兜甩来的石头威胁下,“咩咩”地叫着朝更高处慢慢走去。
随着鞭子的“啪啪”声、羊群的“咩咩”声渐渐远去、慢慢消失的同时,山坡的一棵大树下传出的叫喊呻吟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就在这队人马不过五六丈。
一个穿了旧绸缎衣裙。约有十八九的女孩双手按在大树上翘起臀部“哦哦……啊啊……”地叫个不停。
女孩的裙子下摆被掀到背上,露出光光的大腿、浑圆的屁股和半截细腰。她身后站了一个头戴皮盔、披皮甲的高个子蒙古武士。双手紧抓女孩大仅一握地腰部,“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发力挺动。不多一会,女孩发出一声“啊呀……”的尖叫,那武士片刻后也满脸带笑地走回队伍中。
队伍正中一个骑在马上的圆脸虬须武士叫勃古思,他是中书右丞相镇海的大儿子,从外貌上看似毫无心机的粗人,实则是个足智多谋的精灵。此时轻笑了一下,对走回来踩镫上马地武士说:“也速蒙哥,这个姑娘看来是这一带小贵族地未嫁女儿,样子很不错啊,你们在一起整整玩了有一刻多时辰呐,是不是准备以后把她抢回去做你的第十二个妻子呀?”
也速蒙哥是蒙古二王爷察合台地大儿子,闻言哈哈笑道:“勃古思,你看了眼红是不是,那姑娘还没完全被我驯服呢,不如你再去和她玩一回怎么样?”
“不不,不……我们是安答,在你没死之前我是不会收下你的女人,也不会打你收内女人主意的……”勃古思双手乱摇,连声推辞:“而且我也有六个妻子了,再多就养不活她们喽……”
他们前面一骑马上一位个子高瘦脸色苍白的正是皇子贵由,他露齿一笑,大声说:“两位安答,时间不早了,我们赶一程到前面的斡耳朵扎营,明天就可以开始在这一带多察看一番,尽早将建城的地点选出来,好回去复命了。”
勃古思高叫了一声“起程”,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对身侧的也速蒙哥说:“我这些时间去那些先生的帐篷里听过几天汉学,觉得汉人的那个儒家讲的东西很有道理,对我们将来治理国家极有好处。两位安答,你们有空闲时也不妨去听听。也好多长些学问,多懂些道理,多学会些做人处世的礼节……唉,就拿今天也速蒙哥到了这里,看到一个长得好看些地姑娘,就大白天当着大家的面上了她,这可是不大好看呐……”
也速蒙哥“咳”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我们是狼的后代,供奉、崇敬的是我们的祖先野狼。”
也速蒙哥看勃古思没出声说话,便骄傲的更大声说:“我们要做扩大部族。增加族里人口的事,也就应该和祖先——狼一样。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在其他的狼面前做。并不需要和汉人一样,既想痛快舒服的与女人相好,又要偷偷摸摸地躲着唯恐让别人知道。这是狼的规矩,也是我们蒙古人地自祖上留传下来的规矩。有什么不好看地?!你们大家都看到了,金国的女真人,他们的军队原本多么厉害,就是去学了汉人的儒学……哈哈,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不是被我们蒙古能干们打得落花流水,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被我们占了大半个国家,马上就要灭亡了么?南方的那些汉人,他们懦弱得连这样的女真人都打不过,肯定是长久学得了他们的儒学所致。我才不要学这样害人的儒学呢……”
附近的蒙古兵哄然大笑,不少人大声叫道:“是啊,我们是狼的子孙,就应该和狼一样做任何事……”
勃古思只听过几天的儒学,还是个连皮毛都没摸到的门外汉。对此一知半解也没得,如何能与也速蒙哥争论,他只好闭嘴闷声不响,心里却在暗道:“光天化日之下,当众与女人交合行淫,非但不知羞耻。还振振有词地说了一大通道理……唉。难怪那些汉人会说我们是野人蛮夷了……啊,希望贵由安答别要也是这种想法就好了。”
贵由这个皇子。在他母亲的长期影响下,从小就开始接触汉学与汉人,对汉人的儒家学说倒是比勃古思还更多了解,也对汉学相当有好感。此时他却并不想对这事进行评说,以免坏了两位安答的兄弟情谊。他在母亲的教导下,很小时就有了争夺汗位做皇帝,统治蒙古帝国,征服天下的欲望。结交也速蒙哥,为的是争取察合台一系人马的支持,也是要利用也速蒙哥的勇力为其打仗。与勃古思成为安答,则看中了镇海治国理政的能力,自己一旦登上汗位,必须要有人帮助他将国家整治好,才能抽出大部分精力来征服天下。
“好了,我们快些走吧,别耽误了扎营的时间。”贵由出声阻部下的吼叫,吩咐说:“汉人儒家的学说对我们有没有用,要看这种学说能不能治理好大蒙古国,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讨论。看,前面已经是黑岩团了,我们就到那座山下扎营。”
客鲁涟河南岸距河三里,也是在牲畜市场西南角,有两家一新一老的打铁铺子。老铁匠铺是个脱了奴籍地回回老三斯丁所开,一般打地是铁弯刀、铁马蹬、马掌铁之类。不过自去年四五月开始,老三斯丁的铁匠铺地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现时已经可怜到连赚钱糊住五个人的口都很困难了,若不是早几年还存下一些老本,只怕他们早被饿死在这远季故土的他乡异地喽。
新铁匠铺是去年春三月才开张的,这家新铁铺也是有师傅、徒弟和老板共计五个人。他们全是南方来的汉家青年男子,年纪大的老板兼铁匠师傅只有三十岁不到,年轻的仅帮锤徒弟仅十七八岁的样子。新铁匠铺才一开张,将他们所精制、打磨得雪白光可鉴人的马蹬、马掌、锄头、草刀、斧头及切菜刀方挂出销售,就轰动了整个大斡耳朵的百姓、属民及各色商人和这一带的蒙古兵。这家铁匠铺的打出的锄头,表面有一层虽不怎么平整,但雪白亮滑得连飞虫也站不住脚,听铁匠铺的徒弟们说,那是因为在锄头上镏上了可比精钢般硬的生铁水,不但比一般凡铁耐用五六倍,还特别锋利好使,开荒垦地挖树根掘顽草不费吹灰之力。更特别的是这家铁匠铺所打制的劈柴斧、切菜刀与小匕首,比之从西域来的回回刀绝不稍差,甚至能用打了“小木”两字钢印钤记的刀斧砍断小铁条,以其坚实的程度来论,就连以锋利传诸于世的回回刀也不能望其项背。这可不是吹的,也不是别人道听途说编造出来的。而是新铁匠铺开张的那几天所有在场的人亲眼所见:那些“切菜刀”、“劈柴斧”往砧板上一斩,上面放着的分许大的铁条“铮”一声便有半截飞出了好远,而其刃口却不见有什么折损;再看那几把装于硬木鞘内,只有两个手掌长,刀面寸许宽,以山梨木为柄的小尖刀——铺子里的人说,那叫匕首——老板在路过的骆驼身上拔了几根驼毛用劲一吹,好家伙,好多驼毛便断成两半,锋利得让人心惊肉跳。而且,这家铁匠铺的铁器、刀具虽然比其他铁器、铁刀要贵限一倍以上,但价钱却比回回刀便宜了一大半,让这里的穷牧民、垦田户可以花费比较少的畜产、银钱就能得到他们需所要的小型农具、刀子。
这家铁匠铺子所打制的三把劈柴斧,本是没什么人要买的,但被这里的士兵知道他们所打的刀具有那么好之后,不几日就被赶来的人抢购掉了。而后却成为孔武有力的蒙古武士们之最爱,他们将这种能砍断战刀、长枪,还能轻松劈开盾牌的斧头,花大价钱买去当成了自己的战斗武器,许多人甚至一再与同袍们比试,以自己的战斧累累劈毁回回刀,来显示自己所得的战斧是多么的与众不同,所花的半锭二十五两银子是多么地物有所值。不过可惜的是,这家自号为“小木”的铁匠铺只卖出了十把劈柴斧后就再不打制了。据说是铺子里由大宋带来的钢料已经用完,就是再多钱也无法取得此等极品钢料了。
“小木”铁匠铺的铁器所以能打制得这样好,在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内就在大斡耳朵打出了自己的招牌、名气,是与他们凡事都由自己人亲力亲为分不开的。每月初,小木的老板都要去中书省匠户都管衙门一次,申领到西路采买铁料的路引文书。并在月初亲自到西京路大同府买好铁料,自己押运回大斡耳朵。铁匠铺内使用的燃料——木炭,铁匠师傅和徒弟们也必定要抽出几天的时间,自己几个人去山野里伐木烧炭,并还不让别的任何人能窥探他们的薪炭是如何烧成,又要经过怎么样处理的。
今天,铁匠铺与往常一样,师傅五个人在申时初就关门收工了。
“喂,别关门,我要定做铁器。”正当帮锤的“泥鳅”要将柴门拉上时,丁成志匆匆赶到,叫声让泥鳅喜色上脸,探头朝门外看了一眼,退到门边让出通路。
丁成志进入铁匠铺后,将一封写好的信交给老板,急声道:“木子,立即将此信用你们的密法改写发出。另外附上一条刚刚得到的消息,这次蒙古大军南下灭金,四王爷拖雷那厮野心比窝阔台大得多,他想趁这次借道大宋绕道南京路攻金的时机,大肆掠夺利州东路,更想在宋军不备时一举攻克襄樊,以便在灭金之后有南下掠夺宋地的财富以为其所用。希望上面的人能及时通知朝庭做好防范的准备。”
话说完,丁成志出门前又匆匆丢下一句:“我还要去寻几个消息灵通的人,多打听些事情印证一下,不和你们多说了。走也。”
卷十 第六章
铁匠铺往西南三四里地,有一片地方是售卖各色粮食、肉类、杂货的区域。摆放了各种食物的商铺中,间或有些丝绸、瓷器、杂货店相插。这里虽然并不像牲畜市场、奴隶市场那儿般臭气熏天,但也是到处垃圾脏乱不堪。附近的各部族百姓、属民,以及来此做买卖谋生的回回人、契丹人、女真人、汉人,还有回回教的阿匍、别处极少见得到披着黑袍的景教神父、犹太教徒行走其间。
蒙古草原上近一二十年来吹起阵阵宗教风,天下各地的教门道瓣膜蜂拥到这里落脚,一旦扎下了根,就再也不肯离开半步。各门各类的什么教、门、派所以会到此地,他们看中的是这里突然增加得让人瞠目结舌的财富,全部冲这片草原上的金银财宝而来。由于蒙古人从东到西的大量屠杀抢掠,几乎将半个天下的财富都集中到这里了。
实在的说,无论什么教门派要在此地落脚并非什么难事,蒙古的贵族奴隶主们还忙着征伐天下,忙着抢掠他人的财富,没空来打理这些披着宗教外衣的贪心鬼。但若是要大量发展他们的教徒,除了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及得到蒙古上层贵族的支持外,也有点颇不容易,壮大十分困难。
草原上,除了一些较早来此的回回教建有稍好些的清真寺,景教、犹太教的教堂还是十分简陋。而后来的佛教,回其喇嘛带有不少房中秘戏之技,深得蒙古奴隶主贵族的喜好;全真教是得到成吉思可汗的敕令认可,长春真人还被封为国师,是属于官府的国教,故而这两大教门的寺庙宫观倒是建得十分辉煌气派,完全不同于别的寺、堂般那么寒酸。
道教符录派也借了全真教的余荫,这些年也进入到大草原上装神弄鬼。此时的草原上,特别是大斡耳朵这一带,挤满了五花八门的各种教派,行道传教的人四处乱窜。使得这里好不热闹。整个蒙古草原,佛道两家的信众最多、势力最大。也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神仙与菩萨明争暗斗各显神通,让人觉得眼花缭乱无所适从。他们虔诚地代言人及弟子——道士与和尚——不时在香火利益的驱动下,于各寺庙宫观的神迹显现后觉得不过瘾,经常气不过对方一时占了上风,信众、香资大量流失。便纪念徒子徒孙上门聒噪吵骂,一旦动嘴不行而交起手来,伤人的事件层出不穷,甚至于命案发生也是有的。
在大斡耳朵这一块地面上,由于有符录派在此建了四五个草庵。他们的加入,却是令道教明显优于佛教。虽然符录派的人除了打打醮祈福求平安,画些灵符驱邪赶鬼,祝由加丹丸药散治病,顺带倒卖不老金丹、下三春 药骗些银钱外并不多事,对佛道之争也不想多管。不过符录派的道士们也实是有些法力、表面上看颇具神通,什么用了把桃木剑砍刺在收了妖怪的黄裱符录上出现红色的血痕便是诛妖。什么滚油锅内按下邪物煎炸除鬼而不伤手等等,唬得各色人等一愣一愣的。有如此道法神通在身,也没什么不开眼的喇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