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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籍啦,身在奴籍的人若是肯到南方去的话,可以即时消去奴籍,到了南方就是自由人了。到时候愿意做工的可以做工,愿意种田的照样能向官府租佃,一家大小不再分离,团圆在一起有吃有穿多么和美……”
“又是一批粮食进城了。经过这样一阵折腾,可能会将中都城内的铜铁弄走大半。”林强云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办法相当不错,所得地利钱只怕并不比做出几面镜子和几套玻璃杯少。
陈志平听闻护卫队的人所叫的“招工、募佃”,还有替身为奴婢的人解籍之语,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上人难道想将中都的人口全部都迁徙到山东去么……依你们的章程,那里可能安置得了如此多的丁口?唔,赊借口粮、农具、种子和耕牛,又要先建起房屋让他们安身,这笔开销实在是不小呐,山东那几个州的官府是否有此财力呀?”
在蒙古人的铸银场得到二十多万两银子。起码能够解决安置数万人丁的钱财了,连同省下购买硝石、硫磺。还有用粮食不知能换到多少地铜铁所得的上百万贯齐鲁楮币,加上原就准备好地银钱,算起来安置三四十万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心喜之余,林强云脱口应道:“这个倒是不必担心,肯定能让到山东去的所有民户都过得比他们现时的生活更好。另外,接下来我还打算由官府每年度支能够得以温饱的银钱。给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让他们可以安安心心地颐养天年。并对所辖地境内地孤寡老人、身有残疾者实行‘五保’。”
陈志平:“哦,由官府度支些钱粮敬老养老,贫道实为山东的老人们庆,也为上人有如此的道心大庆。
只是,何谓‘五保’,上人能否将这事说得清楚一点。”
林强云:“这个‘五保’么,就是指凡在我们所属的管辖范围内,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和身有残疾者,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纪。或者是再没法挣钱养活自己了,无论是男是女,官府每年都会度支给他们足够的钱粮,使其有吃、有穿、有住,病了保证能得到医治。一旦去世了,官府出钱为其送终。”
“啊!哪……哪得要多少银钱才够度支……”陈志平觉得有点不可思义,转念一想又觉得本该如此,因为山东双木商行所辖之地原是奉赵宋朝为正朔,既然大宋朝庭都有福田院这样供养孤寡的地方,山东的此举不过是换过一个方式来落实这种福泽于民的善政罢了。令他想不通地是。连赵宋朝那样富裕的国家。都没有足够的银钱来维持,不能够始终一贯地将此等善事坚持下去。仅只是做些表面文章而已。山东这么个仅仅占地数州数十县,并且还被赵宋朝庭视为羁縻州的小地方,根本无法得到朝庭的支持,它又是又如何能够有如许多地财力来举办必须要耗费大量钱财的善事呢?
“呵呵,无论是林某人的道心,还是天心,都让我必须在短期内做好这件可以收拾人心的大事。”林强云暂时放下心中的烦恼,抛开一切笑着对陈志平解释说:“山东一地的细民百姓,还有那些心慕山东能吃饱饭来到山东的各地流民,太久以前的事情我不能说什么,仅是知道他们在这二十年来受过太多的苦了。道长请想想,自嘉定四年(1211年)蒙古入侵金国进行抢掠性地征伐以来,北方直接死在鞑子屠刀下和因为冻饿而间接死于战乱的汉、契丹、女真等各族人民只怕不下千万之数。据林某人所知,好多地方在蒙古鞑子经过之后,往往是数十、数百里,以至于千里之内不见人烟。如今,既然山东已经可以由我们掌控,能为当地的细民百姓做些好事就尽我们的能力去做吧。”
谈谈说说中来到了城西靠北端的彰义门,林强云与城门洞内值守的护卫队员们打了个招呼,便顺着上城的台阶走上城头。城外北面三四里外有个叫做莲花池的小湖池,女真人把这里定为都城后,心慕南渡后大宋朝的繁华,也学着将其改名为西湖。不过,这个西湖和行在临安的西湖根本没得比,它不但小——东西长为两里,南北宽仅一里不到,而且还像极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水滴,除了盛夏时可以看到一大片的荷叶莲花之外,再无可以吸引人的地方了。
城外的田野上,百多人一队的小部队来往奔驰。这是夺得了鞑子数千匹战马的护卫队几个军地战士,按林强云发出的命令。在他们各自的部将指挥下,对中都城外进行了一次大扫荡。以确保搬取完中都路的所有物资之前,没有任何敌对势力敢于破坏双木护法军这次获取胜利果实的行动,也借此搜捕至今不见踪影,也没有任何消息的蒙古委派在中都的高官。
“兼管蒙兀汉军兵马都元帅石抹咸得不,太师、行中都省事耶律阿海,太傅、总领那颜耶律秃花,这三个已知的蒙古大官一直没有被找到,也许是已经逃出中都城去了吧。”林强云在城楼前呆站。以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一天能到北京来朝圣。他也从来不敢奢望一个“黑五类”的狗崽子,竟然可以这样站在这个全中国人民心目中“神”所居住的地方。而且还站得这样笔直,这样理直气壮,没有半点低人一等地感觉。他默默地想道:“中都,北京,这两个地名是不是指同一个城呢?也许,七百多年后的北京。并不是以这个中都城为基础建设起来地吧?”
一名护卫队员骑着快马到城门洞边,似是有什么急事前来报告。盘国柱迎下去一会便又匆匆上来小声禀报:“局主,城北来了一小队蒙古骑兵,大约有四五百人的样子。见了‘会城门’设防的护卫队后,有一个自称叫丁成志的汉人前来接洽,他说是特务营的金见兄弟属下,特去蒙古草原招览了一些马贼,现将其中的一部分带来,准备让他们到山东去效力。”
“丁成志?!”林强云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一时间没想起在哪里听过。正要仔细再问清楚时。突然记起丁家良曾经与自己说过,他有个儿子就是叫这个名字。心里也拿不准现在来地这个人是不是丁家良的儿子。但能把数百草原上的马贼说动带到山东去,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在此同时,又一条计策在心中形成,便兴冲冲地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这位丁大侠的本家老爷,也顺便探看那些能够在草原上做马贼的蒙古英雄好汉,说不定这次偷袭中都的账可以算在他们的头上去。”
与蒙古马贼的商谈分外顺利,这队以塔塔儿部族人为主,泰亦赤兀部族人辅助的马贼首领们公推那位名叫忽兰地年轻女人出面与林强云谈判。
林强云根据自己的想法,向这位马贼的女头领建议。他们还是回到大漠草原上去更适合他们的生存。一则可以肆无忌惮地屠杀抢掠,对他们的仇敌进行报复。二来也能帮助目前还显得十分弱小地根据地。让现时正在成长的根据地有足够的时间来发展壮大自己。
能够不用离开生养自己的家乡,女头领当然高兴了,这正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生养他们大草原的,所有这些蒙古雄鹰的一致心愿。忽兰代表马贼们提出,只要双木商行能够提供兵器和粮食的支援,他们可以为友好的汉人安答在大草原上作战,
得到护卫队支援了一千把锋利的战刀、三千张蒙古人惯用的粗短弓、十多万支雕翎箭和一千石粮食,还有他们提出来的各种需用的工具后,所有来到这里的蒙古马贼都乐得合不拢嘴。
忽兰信誓旦旦地代表马贼向林强云保证说:“这位公子安答请尽管放心,我们蒙古塔塔儿部和泰亦赤兀部的英雄说话算话,一定会对黄金家族和他们的帮凶发起无情的攻击。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就会让他们永远不得安宁,叫他们不能召集到足够的兵来打仗,叫他们不能收取足够的税来养活他们的兵卒。”
林强云与忽兰商量好今后如何接济他们的相应有关事宜,却不肯让这批马贼就此离去,而是提出要求请他们这几百人暂留一下,帮助攻掠中都路的各个城市,提出具体的要求说:“忽兰姑娘,我也派五百兵马和你们一同行动,利用你们蒙古人的身份骗开各地的城门。不过,有一点必须先讲好,除了黄金家族派到各地的官府中人和他们的军队,还有各地的州、县府库外,不能对细民百姓有任何的杀戮和抢掠奸淫。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我们的约定就谈成了,所得的战利品双方也按讲好地五五分成。怎么样?”
“好。离开这里以后我们会听你派来的那颜吩咐,所得的金银宝货按五五分成。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忽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脸露出一双亮闪闪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射出喜悦而且坚定的目光,很有男子气概地斩了下右手,断然的语气确实表现出领军人物的果决。
“对,就这样说定了。离开这里之前,你们必须到这个城市里的各条街道上走一遍,让这里的人们知道,是草原上比成吉思汗子孙更英雄地勇士。遵奉长生天的旨意打下了中都,也是你们这些英雄带来无数地粮米救活了全城人的命。
另外。草原上的雄鹰们来到不熟悉的地方战斗,也要随时小心自己的安全,如果不能用你们蒙古人的身份骗开城门,千万不要强攻。你们是林强云最关心地蒙古安答,我不希望你们中的任何人有任何损伤。答应我,忽兰姑娘。你一定要把你们的族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到大草原上,勇敢顽强地生活下去,我随时等着听到你们的好消息。”林强云的眼睛里充满了和蔼的笑意,诚挚的语气中更是显示出对朋友的无尽关怀,他的心里暗自偷笑:“这次的生意又赚到了!”
“你,汉家地林安答,为什么会对我们这样好?”从眼睛中涌起的雾气里,能看出这个女人心情激动,忽兰有些颤抖的语声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勉强说出了这句话后低下了她原本高傲的头。
“因为。我们汉人这几百年来遭受了太多地战争苦难,知道被灭族亡种是什么滋味。”林强云仰首向天,似乎是向什么不知名的神祗宣告,沉声说:“所以,我要帮助你们。让所有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都起来与黄金家族对抗。这里,有一首歌可以说明我们的决心。”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林强云的歌声出口,眼前幻化出火光中蒙古人攻进市镇后屠杀无辜百姓的惨状;铁骑掠过后白骨遍的人烟稀少的凄凉大地;穿着不一。拿着锄头、扁担等农具奋起反抗的各色人等;还有护卫队以钢弩、弩车、火铳、子母炮向蒙古鞑子狂冲而至的骑兵开火。射出复仇的无羽箭、雷火箭、弩箭和各种子窠,把眼里放射着嗜血疯狂的蒙古兵钉成刺猬、炸得粉身碎骨……
低沉而激愤的歌声传出很远很远。把在周边戒备能听懂歌词的护卫队员,只听得出蕴含爆发力量音调的蒙古汉子,全都吸引得不由自主地挽起身边之人的手臂,一齐迈动他们的脚步,慢慢,却是坚定地缓缓走到两位不同种族头领商谈抗敌生存大计的房屋周围……
三月初四,在夹有五百换了蒙古装护卫队的蒙古马贼们离开中都,往西南方向的良乡、涿州出发展开攻掠行动时,林强云也将中都的所有事务全交给了留下善后的几位部将和陈志平,自己和卫襄及专程赶来禀报楮币发行情况的周夤一起,坐上防沙海鹘战船从闸河出潞水,顺流而下到界河,然后换乘已经装上半船人货的大海舶急赶回山东。
“师傅呀,你快来看看弟子做成的板牙和丝锥!”激动得跟孩子般嘣嘣跳跳的吴炎,听到林强云的说话声,以和他矮小个子毫不相称的速度从舱房内冲出来,左手高举着一块四四方方装于有柄铁框内的小铁块,左手挥舞一根四分大的螺丝,大喊大叫地蹦到甲板上:“真是快,真的是快了不知多少倍,三根四分粗两寸长的螺丝,只用了一刻时辰不到,就被弟子做出来了。这下可好喽,我铁工门的人再不用为修锉那么多的螺丝花去大半人力,可以将省下来的人工用在做其他重要的事情上罗。”
这个吴炎,果然不负所望,到底在几天的时间里,用带到海舶上的小炉子和其他工具,带了他的几个弟子将林强云未完成的板牙和丝锥做出来了。
接过吴炎送到面前地板牙板手和开成的一根螺丝,看清这个工具和它所加工出来的物件后,林强云心中狂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淡淡说道:“有点像是板牙的样子,但要做出真正的板牙来,吴炎呀,你们还得再继续努力才行呐。”
虽然几副攻丝工具并不能达到标准的要求,但好歹也能用它们开出牙形不是很好的螺栓和螺帽了。有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