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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路的阻击阵地,护卫队边打边退,让蒙古鞑子整整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前进到野猪洼的路口。
此时,项慕林也带着连同三什硬探一起共四百余人,与顺阳城内的金国守军取得联系后,调出协助守城内地五什小炮队,率先赶到了速浑察地探马赤军后面。
项慕林可是精得很,他知道蒙古人的骑兵厉害,更明白鞑子兵地骑射之术与游击战术天下无双,自己这几百人冲上去无异于自杀。而且,军中的小炮子窠也不是很充裕,故而在朝天射出几枚旗花信号向纪将军报告自己率军已经到达,可以切断蒙古鞑子返逃后路的同时,下令五十架小炮与护卫队利用地形,逼近鞑子后卫设置阻击阵地,另外派出五架小炮,在盾兵的掩护下一炮发了再射一炮的远攻。
这样射出去的子窠虽然达不到大面积杀伤蒙古兵的惊人效果,却是每一发子窠都能起到作用。多则十余骑,少则数骑被打倒,最差的也可以伤毙一骑人马,让断后的蒙古探马赤军吃足了苦头。
率队到阻击阵地前五架小炮的什长同样精似鬼,蒙古骑兵一有朝后冲来的行动,他就会叫炮手们在鞑子起步攻击时扛起小炮飞奔后退,躲进己方阵地内。正好给早等得不耐烦的其他护卫队员们解解馋,兜头兜脑地一阵小炮子窠、火铳、无羽箭,让还没跑起速度的蒙古兵丢下数十骑人马尸体。一旦子鞑子兵回去了,他又马上跟出架起小炮就打。缓慢但坚决地向鞑子有一下没一下发射子窠。
率军断后的探马赤千夫长被追兵这种打法气得暴怒欲狂,除了不住向在野猪洼谷口督战的速浑察告急外一点办法也没有。青狼军的骑兵抵受不住心理上的压力,同样是缓慢,也是无法控制地往前挤去。
待到北面又升起三枚旗花号炮时,项慕林立即率军紧迫上前,不顾鞑子的弓箭造成多少伤亡,五十多架小炮和百余支火铳、百多具钢弩一齐开火射击。硬生生地将断后地探马赤军打得落花流水,抛下抢来的粮草和各色辎重和和百多人马尸体,再顾不得回军反击亡命而逃。
而处于野猪洼谷口地纪积厚一见到旗花信号,马上下令趁着打退蒙古兵一次冲锋之后,让开入谷的阻击阵地,使鞑子们进入这个死亡之地。看看蒙古汉军已经开始进入野猪洼了,纪积厚叫人放起旗花,并下令在两侧阻击的护卫队,可以放鞑子兵的人入谷,但运送粮草的骡驴车辆则决不放过。
午时刚过。看清楚了确实是有一队蒙古骑兵带着双马成兜的将一件物事护入谷口,估算出炸下地石头不至于伤着马兜上的人后,纪积厚果断地挥手下令:“全军出击,与追上来的护卫队一起将这里的出路封死。”
埋伏于野猪洼外的护卫队,在此时也最后一骑鞑子兵奔入谷口。数十枚子窠砸出一道爆炸烟幕,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将进谷的通道堵住。顺阳与内乡两县的金国吏员,也在看到没什么危险的时候,依将令指挥数百胆大的民夫开始挖掘战壕。待到一半个多时辰壕沟挖成,速浑察地数千大军算是真正陷入了一个有死无生的绝地了。
“呵呵,好极了。这批孤军深入的鞑子将一个也逃不出去。”徐子丹捋动胡须。乐得合不拢嘴,朝站在自己身边的应君蕙、徐兴霞说:“风水轮流转啊。想不到二十多年来纵横中原杀得数千里无人烟的蒙古鞑子,也会被区区数百护卫队无影无踪到这个小山谷内成了一群待宰地牛羊,看着都让人觉得解气。”
未时正,顺阳城内的金国守军六百余人,也由县尉的带领下前来助战。
但由于护卫队的兵力不足一千人,实在是太少了,黛丝娜也还在鞑子的手里,小炮子窠和雷火箭不能向野猪洼内随意乱射,护卫队也就只好加强谷口的阻击阵地,先把蒙古鞑子困住再说。
纪积厚和徐子丹发现,顺阳、内乡两县前来助战地一千多当地金兵根本没有战斗力,实在是不能指望他们在战斗中发在地作用。
民壮与猎户的人数倒是有三四千人,但他们在外围呐喊助威,鞑子兵溃败时跟在后面打打滥战倒是可以,要想用这些人去与蒙古军硬撼,就只能是去送死。因此,纪积厚不敢下令攻击,慢慢想办法救人。
……………………
在后面紧一阵缓一阵地呐喊声与有一下没一下的爆炸声中,速浑察的中军人马到达野猪洼谷外。在进入这个山谷之前,速浑察对这条大路不顺河岸直上,而是拐入山去大为不解,心有所疑的停顿了一下,却被转角处飞来的一阵箭矢给打消了派兵探查的念头。
被逼迫心不甘情不愿地逃进了进野猪洼,速浑察实是心有不甘。无可奈何地率自己的亲兵,将载于双马之间加一块大皮子搭成软兜内的回回女人带入这个山谷内,才越过谷口前进了不到三十丈,马上就发现不对了。先他们骑兵一步进入这个山谷中的步军士卒,已经将看来很是干爽的路面踩踏崩陷,整个两里多宽的谷内草地上全是艰难跋涉的人,还有数百骑兵和数百战马也混杂在其间受深达尺多的泥沼所困。
“糟了,这一段路有蹊跷,我们中计了!”速浑察这时才明白刚才确实是应该派人去查探的,现在他也还是很想命令大军调头向来路冲突,但立即就发觉已经来不及了。
谷口外突然爆发出巨大轰隆隆的爆炸和惨叫马嘶声,让断后的探马赤军一拥而入,推挤裹胁中军冲到烂泥沼泽中。
作为全军主帅,速浑察总算是在数刻时辰后来到一个稍高的岗地上立足。当顶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暖和,山谷里也没有一丝风,但他却是感到一阵阵寒意从心底里涌上来。
前面探路的汉军和契丹糺军也将发现东南山坡有金兵卡口,其他的方没有去路的情况报回。
“速浑察,我们现在怎么办?”孛鲁的第六个儿子野不干还只有十五岁,这是他第一次从大斡耳朵出来参加战斗,已经知道丢失了所有辎重,全军只剩下不足五千步兵和一千骑兵,这个半大的蒙古孩子有点发慌,问话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们还能回去见塔思和阿妈么?”。
环扫了周围环境一眼,速浑察静静呆立了一会后,暗自叹了口气:“这里只有几处不大的硬土岗,五千多人和四千多匹马不要说扎营,就是挤在一起连站也站不下那么多的人马。”
轻轻地拍了拍野不干的肩膀,速浑察安慰他道:“放心吧,只要过得了这条河,我们就能回去见大哥和阿妈了。你去传我的将令,要汉军和糺军立即集中到刚才进来的山谷口,我们要从原路杀出去。”
卷十 第二十章(下)
沈南松和他的一军小孩儿兵果真是人小力弱,他们一路走一路购些代步的骡驴,走到唐州的方城县时,好歹有两百余匹的骡驴,不用扛着小炮和子窠那么辛苦地赶路了。
三月二十五日,紧赶慢赶了十六七天的小孩儿兵,终于在申时到达顺阳县城下,并在此地遇上了护卫队的伤员队伍。问清蒙古鞑子已经被包围在城北十里外的野猪洼,沈南松连休息也顾不得了,立时就率队朝北跑。
此刻,发现进入了绝地的蒙古军,一个下午都没停歇,押上了全部人马朝谷口方向做最后的拼死突围。护卫队的情势十分不妙,经过一下午的战斗,人员死伤惨重不说,子窠和雷火箭基本上全都用完了,就连无羽箭也剩下不多。
野猪洼谷口匆匆架设的拒马被拉开了一个十来丈宽的口子,由砍倒大树和壕沟组成的五道路障已被突破了三道。伤亡了大半,只剩下二百余人的护卫队,七八十名徐家请来助拳的江湖好汉,在六百多金兵和百余名本地猎户的配合下,正与蒙古汉军、契丹糺军拼死争夺最后的两道防线。
护卫队没了强大的火器,而且人数实在是太少,即使有陈君华所授由刀枪盾牌兵组合成的鸳鸯阵可以勉强支持,在数倍于己的蒙古汉及亡命猛扑的契丹糺军冲杀下,不仅完全占不到哪怕是一点点的优势。幸好不时有飞来的粗制箭矢,往往能在护卫队鸳鸯阵最危险的时候将蒙古步军射杀于阵前,使得阵线不至于很快被鞑子突破。
倒是那一千多让纪积厚和徐家众人看不上眼的金兵,不知什么原因越战越强,他们剩下几百个军兵虽然各自为战,以个人的战力来说比护卫队高得不是一点半点,夹在鸳鸯阵的间隙中倒也成了一大助力。能守住最后这两道防线。主要还是靠这数百金兵和近两百位身具武功的江湖大侠,更幸运地是,本地的一百多猎户发挥了他们的最大威力,他们一部分专守在山壁同,朝蜂拥而来的鞑子兵猛射。另一部分则躲在战圈外,一见到有不能对付的强悍敌人时,立即会用射程不远,却准头极佳的粗制弓箭从侧面进行射杀。
好在野猪洼谷口的宽度不大,靠两侧的山脚下也是深达两尺的沼泽,行动不便的蒙古兵没法很快将突破口扩大。
小孩儿兵来得正是时候。投入战斗后仅数刻时辰,孩子们的小号钢弩和为数不多的几把小手铳几轮齐射。不但将正与护卫队、金兵拼杀的蒙古兵杀得一干二净,还用所携的三十架小炮切断了突围蒙古兵的后续军兵,把鞑子兵眼看要完成了的突围企图击了个粉碎。
沈南松吩咐将带到的部分子窠分给护卫队小炮队,向身边的护卫队员问清黛丝娜还在蒙古鞑子的手里,心急之下再顾不得去与纪积厚、徐子丹等人相见,便匆匆地与山都爬上谷口的山壁上。
用千里眼看清了谷口附近一带的情势。沈南松也注意到在蒙古步兵的后面,还有一千多探马赤的骑兵虎视眈眈。
“好险呐,我们刚才若是再迟一步到达,一旦蒙古兵将拦路的石头和树干等杂物清除掉,极可能被鞑子们冲出包围圈逃出生天。”沈南松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黛丝娜落在蒙古人的手里,他们躲在这个山谷中,放是不能放的,可打又打不得,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许久没听到山都的回答,沈南松急了。举起千里眼头也不回地问道:“山都,你倒是说话呀,快帮我想个主意出来啊……”
“要想什么办法,晚上到下面去就是了,杀得那些鞑子昏头昏脑。让他们乱成一团。”山都瓮声瓮气地嘟喃了一句,看到沈南松变了脸色想要张口,连忙讨好地说:“最多再带上几十个人,再找个机会救出恩人的白蕃女就是。”
爬到离山顶还有十余步远的徐子丹人老耳灵,此时接口笑道:“呵呵,山都小子讲得好。就由老夫父子和几位朋友晚上到野猪洼。另外让纪将军派一队硬探一同去搅他个天翻地覆,得便或者可以将那蕃女救出来。”
天色很黑。若非几个硬土岗上燃起了烤马肉的火堆,谷口和几处山头上有金兵的火把,给这个到处都是沼泽地谷底带来些微弱的光线,恐怕眼睛再怎么锐利的人也不能看清几步外的物事。
天时估摸应该在寅时前后了,所有的蒙古战士都已经吃下了第二……哦,不对,应该说是今天的第一餐。
人们一吃下了食物后,全都各自找了个稍微干爽一点的地方躲下睡了。
野不干是被噩梦给惊醒地,他的那一声惊叫不但把自己惊醒,也将附近地士兵也给惊动了。亲兵百夫长匆匆走来看到这位小主人没什么事,往已经快息灭的炭火上丢了几根半干的木柴,费劲地将火吹着,这才放心地坐到火堆边。
已经故去的第二任国王孛鲁共有七个儿子,长子塔思、二子速浑察、三子霸都鲁,四子伯亦难,五子野蔑干,六子野不干,最小的七子阿里乞失。其中正妻所出三人:分别是塔思、速浑察和野不干。
十五岁的野不干这次与二哥速浑察一起出征灭金,没想到二哥却派四王爷派到南京路的最南边来打仗,而且是为了一个大肚子的回回女人。野不干想不明白,为什么四王爷会对这个回回女人这么重视,据二哥说,大哥塔思和蒙哥王子都一再交代,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回回女人,不可以让这个女人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他也想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请全真教的道长去与山东的反贼商谈,愿意花大笔的金银财物将不是一母同胞的三哥霸都鲁、四哥伯亦难赎回来,而不是让这两个一直与他们三兄弟作对的家伙死在南人的手里。
看了一眼披了条毛毡蜷缩在火堆边地回回女人,站起身摇了摇头信步走向硬土岗的暗影里,野不干学着大哥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暗道:“这次二哥和自己虽然将那个很重要的回回女人接到军中。但情势看来相当不妙。早知道会有这么多金兵拼死来和深入到腹地的蒙古军打仗,自己就不该劝说二哥将那山寨里的汉人山甚么杀光了,留下那一千多山贼,现时起码也能让山贼去为大军冲出一条路来罢。”
身后一个亲兵由一位百夫长带着,在十数步外远远跟着,他们的神态很轻松,这里有数千军兵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