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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宗笑了笑道:“哦,存中仍先祖公之字,其单名为‘括’。”
“沈括……沈括……”林强云鼓掌笑道:“我记起来了。是那位写了《梦溪笔谈》的沈括。叔啊!你家祖上的这位存中公不是在书中讲到过什么地方有‘脂水’而且将其称为‘石油’么,你可记得这件事?”
沈念宗道:“不错,先祖公确实在其《笔谈》卷二十四中有说起,详情叔倒是不记得了,明日叔将此书给你,自己去看罢。我们还是话接前回,存中公之后人中。也有多位于筹算一行大感兴趣,可惜都未能有多少建树。在本朝南渡后,叔的公太(太爷爷)也沉迷于算经,有感于使用算筹的筹算不便。多方思量之下,用木料做了有一个上下两格地长方框,内中钻孔,装七八根筷子粗的竹棍,再于竹棍上分别依筹算排列之法套了上二下五七个木珠,如此一用,果然比算筹算数方便多了。只不过。家公太被其父亲说成这是奇技淫巧,不足为法,故而在一气之下便不肯将此物外传。”
林强云不住沉吟,心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起来,连算盘都才被叔的公太发明出来,至今只在自己的家里使用,完全没在社会上普及。更不用说其他的事情了。使用算盘做加减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乘除起的作用极大。如此看来,这时候的珠算口诀肯定还没有出现,正好我还记得珠算的除法口诀:八一下加二,八二下加四。八三下加六,八四添作五,八六七十四,八五六十二,八七八十六,逢八进一;九一下加一,九二下加二,九三下加三,九四下加四,九五下加五,九六下加六,九七下加七,九八下加八,逢九进一,这下可是真正地用得上了。嘿嘿……”
想到得意处,林强云不由得笑出了声。
害得沈念宗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脸色怪怪地问道:“强云,你没事吧?”
林强云:“没事,没事。我只是想问问,我们根据地的官府,还有各州县和江南的店铺,凡百需要算账的,是否都像张老伯般都是用算筹来算数?”
“不错,时下全都是用算筹筹算,若是不怎么地精到的账房,算数的数目多时,得要好几个人帮忙才……咦……”沈念宗一下子还没回过神,回答的话出了口后,方传会意地一拍大腿,惊喜的叫道:“着啊,在福建路老家时,只叫各店铺都按你教的会计方法,一体使用大食数字来记账,倒是忘了把这可代算筹的‘算盘’教给众人了……唉,糊涂,糊涂啊,是叔糊涂了。强云放心,明日叔就带上那具‘算盘’让司马景班木工门地木匠依样赶做它数十个,尽快分发到各处去使用。”
林强云喜道:“哈,说得对。不过,叔的那个算盘只有八档,显得太小了些,不太适合账房使用。不如我们将算盘做得大些,并把算档加到十三位好了。小侄想,我们不仅是自用,还要做一批大小不一的算盘出来卖。另外,小侄还知道一些算盘除法的口诀,也一并诵出,让人抄录好,分发到账房的夫子手里让他们背熟,有除法运算时就能按口诀来算数了。走,我们进屋去,待小侄把除法口诀和算盘的图画将出来,以便今后使用。”
林强云先画出算盘的图纸,然后请沈念宗记录,将珠算的除法口诀背出,用了近半个时辰方将此事做完。
当张国明问起这次大战俘虏地处置、新得十数州治理、外来到根据地各地地流民安置问题时,林强云想都没想的回答说:“此次所得的俘虏全部定为劳改罪,分出一半押到莱芜县和利国镇去开挖铁、炭二矿,其余的除留部分到官府所需地各式作坊外,剩下的则用于加固各地的城防、修筑马路,以及寻到适合的泥土设厂烧砖瓦。”
第二天,拿到了《梦溪笔谈》的林强云派人带了一封信急赶去南京路,要求援金的护卫队务必想办法弄些“石油”回来。若有可能的话,占住产油之地,将那“石油”源源不断地运回根据地。
二万千斛的海舶,有一艘是采用福船地造型。长达二十五丈,宽为九丈五,甲板上建楼两层,高出水面三丈四五,有五根直径两尺大桅的大船。紧靠码头这一面的船舷,距水面丈五开出了一排均匀排列的十二个方形炮孔,单向共置有四架大雷神、八架子母炮。甲板上第一层则开出八个方窗,单面可摆八架子母炮。所有炮位的方窗上。全都安上了可启闭密封的厚实木门。
全舰巡视了一回,林强云发现海舶上不但装了八架大雷神、三十二架子母炮共四十架的舷炮,而且船首和船尾又各装了两架子母炮,船头还多配了一架大雷神。
另外那条一万二千斛的大舰。则是做成了平底防沙船型。那艘船上地火长报告,此船不但可用于海上航行,也非常适合内河湖泊作战。据此舰的水战队部将禀报说,这艘大舰除了稍小一些,大雷神与子母炮总共只装了三十五架外,其他的船上的构造倒也相差不是很大,林强云也没心思去看。
“呵呵。九架可射出开花弹,而且远达四里多地大雷神,三十六架射程为三里余的子母炮,这艘装了四十五架火炮的大战舰,简直就是一个会喷射火焰和炮弹的大怪物,若是有这么四五百条战舰,配上上几万使用火铳、钢弩的护卫队,我林某人基本上可以征服全世界的大海洋了。”
林强云上了作为自己座舰的二万斛地大海舶。巡视完海舶上的各项配置。吩咐人去安排其他杂事后,就带着盘国柱进入最底层一间舱房内。
泣个长宽都只有丈许的小船舱,前后左右都是船上的大水舱,不惧有人使出什么坏心来破坏。
船舱里一灯如豆。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用纱巾蒙面的文士。
林强云挑亮了油灯,看看这位自称姓秦,蒙了纱巾不以真面目示人,说是有天大要事来拦路请见,却又要求秘密商谈的文士。坐下后对此人盯视了一会,方开口问道:“这位秦先生,现下除本官和一位亲卫部将外,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罢。”
文士伸手取下蒙面巾,露出一张长方脸,一双时时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不时闪射阴沉狠毒地目光。他那又大又红地蒜头鼻,配上睁大时近乎四棱形的眼睛,令人一见难忘。
这人林强云不认识,但直觉中总是感到此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阴沉狠毒的气息,心中暗道:“这是个心机深沉,颇有智计的家伙,如果他对根据地不是包藏祸心地话,倒是不妨收下来,或者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唔,我须得小心应付才是。啊哟,对了,将此人收为己用后,尽可让其干些我们不方便出面去做的龌龊事,把坏名声都堆到他的身上去……”
此刻若是有从黑风峒或是李蜂头军中出来的人,恐怕对这个人不会陌生,他正是前年到过郴州,与穆椿等人在黑风峒搅出不少事故,又于去年水战队消灭李蜂头的水军时,从黄河口逃得性命的秦仲涪。
秦仲涪坐在一条单凳上,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恬淡自信的神色,直到林强云问出声后,方把目光落在了这个身居高位的年轻人身上。眼神凝了一凝,秦仲涪起身向林强云深施一揖,表现出一副不亢不卑的神态,徐徐说道:“山野草民秦仲涪见过林大人。”
“秦仲涪?!”林强云觉得这三个字好耳熟,一怔之下客气地还了一礼,又急忙双手虚扶:“秦先生免礼,请坐。”
秦仲涪再深深注视了林强云一眼,回原位拱手道:“在下秦仲涪,字越亮,仍中都路易州涞水县人氏。此来求见林大人,实是有心腹之言要对大人陈上。”
林强云心念急转间,倒也被他想起来了:这人在黑风峒的所作所为,知道他是李蜂头派到江南去联络各路造反叛军的主事人。心里不由得有点奇怪,怎么这个李蜂头夫妇的狗头军师会主动地来与自己见面,其中有什么内情不成?当下不动声色地说道:“先生但请明讲,本官洗耳恭听就是。”
秦仲涪见林强云听了自己的名字后仍然无动于衷,一样的大感奇怪。同时也心惊不已,暗道:“这位林飞川与李铁枪杨妙真夫妻有亲人被杀的深仇大恨,不应该没听说过本人是李全军中地首席谋士啊,为何……不对,此仍胸有城府,深得驭下之术所为,实是大有人主风范。”
心念转动间,秦仲涪嘴里说道:“大人容禀。仲涪其实仍李全军中谋士,上月初奉姑姑杨妙真之命从涟水赴海州公干。”
李蜂头兵败被俘,押回根据地后交给了沈南松,现在应该死了吧?林强云将罪魁祸首穆椿兄弟杀了。之后又把李蜂头抓到,心里认为凤儿和叔妈的大仇得报,已经没了早先那股愤恨仇怨之气。因此,这时候听了秦仲涪的话,心里没得有什么波动,脸上更表现出一副古井不波的神态,只是点点头示意秦仲涪继续说下去。
秦仲涪察觉到秣强云平静的神色。心安之下话语顺溜了许多:“在下于海州治所朐山县听得民间传言,说是大人前年以一柄‘猎鹿刀’换得了登、莱、宁海三州地面后,又于去年大败蒙古讨伐大军,再取潍、密、莒三州之地。”
林强云在秦仲涪语声一顿间,微微一笑,接口道:“不错,诚如先生所言,到去年为止。山东确实有六州之地入了本官手中。只是。先生恐怕还不知道吧,就在二月末,本官麾下所属,京东东路制武军,又打败了前来入侵的蒙古大军。此次大战,进入到山东的蒙古二十多万联军。除了逃掉不足三千骑探马赤青狼军,大战中被击杀两万余人外,我方共俘虏了十八万六千多蒙古、女真、契丹和回回、汉军。数日前,我制武军将士更以得胜之兵挥师北上,趁势取了北清河以南的数州之地。相信用不了多久,制武军所部水陆两路大军就会绕行南清河,到达涟水、海州等地,整个山东两路将尽入制武军地掌握之中了。”
“大人此话当真?!”秦仲涪心中一惊,随之即又大喜,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的最新消息。他心惊的是,林飞川的制武军有如许高地战力,竟然能以才经营了一年的区区六州之力,就能打败……不,可以说得上是全歼二十多万蒙古大军。秦仲涪很明白,二十多万蒙古大军,不管这里头掺了多少水分,起码占据了一成的蒙古兵是肯定有的。要想打败这么多人的一支蒙古联军,就算是李全李铁枪在拥有三十余万部众的全盛时期,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按秦仲涪所得到地情报和综合其他方面的情况估计,林强云所属的“京东制武军”,连同六州的所有厢军(守备军)总数大约有七万余人;全部六州的人口不足百万,其中可以调用的成年丁壮,再怎么满打满算,充其量能征集到十五六万就是到顶了。而令他心喜的是,这次提前到此地来看风色,准备投奔林飞川是走对路子了。
林强云语气肯定的回答:“绝无虚言!”
“如此,在下恭贺大人了。”秦仲涪起身微笑拱手,捋动项下胡须沉思了一会,方才坐下徐徐说道:“大人,此前贵部以登、莱、海宁三州归于大宋,只得了个羁縻(受拢络地藩属)州地份位,此后所得的潍、密、莒三州地面却未得朝庭任何名份。不知大人对此有何打算?”
林强云:“以先生所见,本官却又应该如何区处呢?”
秦仲涪并不清楚,林强云他们根本就没把后来取的三州报告赵宋朝庭,只能凭所得的消息进行分析:“六州之地虽是设了官府治理,又打败蒙古与李璮联军,更有大人刚刚所说地制武军消灭蒙古二十多万大军之胜,轻取山东两路大部,实使这片地方有一段时间得以休养生息了。在下此次到莒、密二州一路所见,经过大人年余经营,细民已然得食有衣,百姓精气神尚可;四方商贾由海、陆二路络绎到此般贩,与其他地方相比,市面可说得上是初呈太平繁盛之象矣。然则……”
秦仲涪语声稍顿,见林强云只是神情专注。没有接话的意思,便接着说道:“然则,此等局面大人只怕是维持不了多久啊……”
连续两次拖长了话音,林强云总算明白这个家伙是想引逗自己接下他的话,便于显示他的与众不同和谋略过人。心里暗笑之间,也就顺口拖了声尾问道:“以先生所见……”
秦仲涪上身一挺,音量加大了一分:“须知此次大人面对的蒙古军,仅是他们灭金的东路。也是可有可无的一路兵马,更是军力最差、兵力最少地一路人马。此路军兵的胜败,都对蒙古征伐中原的大局无甚影响。一旦蒙古人在中路和西线的战事结束,大人这十数州可能就会要面对十数万蒙古精锐骑兵。还有数十万各族联军的征讨杀伐了。因此之故,大人不可不早做打算。仲涪不佞,愚长思为大人计……”
林强云心绪微起震荡:的确,以去年入侵的蒙古、李璮联军来说,数千蒙古的二三流部队加上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