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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冲锋队离波斯军不过五十米了,而旁边的虎枪营却已经跟波斯军的长枪手交上手了。蒙守正知道,近二十里长的战线,你不可能保证所有地方阵队伍是同时跟对手接上火,而且按照北府军的打法。虎枪营这些长枪手对波斯军的战术的压制推进,以如林的长枪突刺,加上步步逼近,以推进的方式对敌手进行面地打击,以达到压制、和逼退敌人的目的,最终突破防线还是要靠我们冲锋手。
站在原地不动的蒙守正一边心里想着,一边侧过头瞄了一眼开始激战的虎枪营,他的好友顾诚在那里当什长,这让他有所牵挂。
只见虎枪营冒着波斯军的箭雨,齐步走到波斯军的前阵,那里刚好也是长枪手列阵,无数的长矛从波斯军阵中伸出来,就等着不开眼的北府军士冲上来。北府军长枪手和波斯军长枪手持枪的姿势看上去差不多,都是双手分持,靠在身体的左侧。只是北府军长枪看上去比波斯军的长枪要短些,而且两军的长枪也是截然不同。波斯军的长枪略粗,到枪尖处变细,最后整个木制枪身收入铁制的呈大三角形的枪尖里。北府军的长枪看上去有些怪异,相对略细的枪身连着青灰色的枪尖,在几条略曲的直线中浑然一体。枪尖呈三棱锥形,三角形的锥尖闪着寒光,三面锥身上各一
,这条血槽开口前大后小,最后收口在枪尖和枪身结
北府军的长枪手和波斯军长枪手在那一瞬间离得很近,几乎看到对手的眼瞳上的倒影。对方锋利的枪尖指着自己的鼻子,几乎都快要晃到自己的脸上来了。可是这一刻很快就过去了,北府军长枪手略一停息,还没等波斯军反应过来,只听到北府虎枪营的军官和士官们一声暴喝:“突刺!”北府长枪手迎着波斯军的如林长枪整齐地向前迈出三步,随即他们手里的长枪突然变长了,然后听到一片“噗嗤”的声音,就好像什么尖锐的东西丢进了泥泞的烂泥潭,这是三棱枪尖刺透了波斯军长枪手的胸膛。一时间无数的血花从血槽里骤然迸出,在空气中无声地飞溅。
“收!”最前面一排的北府长枪手整齐地往后一拉,准备将长枪收回来。由于血槽和枪身枪尖无碍的结合,使得大部分长枪没有丝毫的障碍就从波斯军士的身体里被拔了出来,随着“嗖”地一声又收回了到北府军士地身边。也随着这个声音,最前面的波斯军士软绵绵地倒下,身上的枪口还在汹涌地流着血水。很快就将泥土染红了一大片。
正当地上的波斯军士在无声的喘息中缓缓死去的时候,虎枪营又响起了一阵:“突刺”声,最前面的北府长枪手又继续往前走三步,而在此之前,他们中间因为被波斯军长枪刺中倒下而出现的空缺已经被第二排地长枪手补上了。于是又是一排整齐的长枪手骤然刺出手里长枪,刺进波斯军士的胸膛。
如此近距离的长枪突刺,就是身穿北府步军重甲也吃不消,更何况对面地波斯军士只是一般的配甲。加上北府长枪用熟铁淬火特制的枪尖,更是破甲如破帛。而那三条血槽的杀伤力更是巨大,短短一瞬间就让波斯军前阵血流成河。
不过这一切蒙守正是没有时间去观看了,他所在的冲锋营也开始厮杀起来。在蒙守正匆匆转望虎枪营的那一刻。从后面涌上了一队队神臂弩手。他们在刀牌手的掩护迅速从冲锋营阵后冲了上来,然后以什为单位,对着四、五十米开外的波斯军前阵就是一阵急促地直射。
随着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劲道十足的铁箭把最前面地波斯军长枪手射倒一大片,许多铁箭甚至是直接穿身而过,黑黑的箭身和尾翼带着血水和肉屑,深深地扎进第二个倒霉的波斯长枪手的身体里。
当波斯军前阵被这突如其来的短距离集中火力射得一片慌乱时,蒙守正所在的冲锋营营统领把手里的斩马刀一挥,大喝一声:“给老子吹冲锋号!”
数名号角手鼓足劲吹响手里地长角号,低沉的声音顿时在蒙守正的耳边响起。蒙守正和战友们一起。把手里的斩马刀往空中一举,齐声高呼一声:“杀敌!”接着众人再把斩马刀一挽,刀尖斜朝下,然后随着排山倒海的呼声快步向前冲去。
待蒙守正率队冲到波斯军长枪手跟前,这些波斯军士已经恢复了一点勇气,站在那里将长枪对着冲过来地北府军士,准备将这些气势汹汹的敌人一枪刺穿。但是蒙守正等冲锋手虽然身披重甲。动作反应却是非常敏捷,身子轻轻一侧,波斯军的长枪在光滑坚硬的板甲上一划便荡向一边了。正当波斯军努力控制住差点顺势前冲的身体,并收回刺空的长枪时,北府冲锋手发威了。
蒙守正大吼一声。借声发力,双臂一抡,斩马刀地刀身闪电般划出了一道反八字弧线,直下向上地劈向跟前的波斯军士。波斯军士没有防到这一招,惨叫一声,从腹部到右肩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刀口。连手里的长枪都被连带着劈成了两截。
随着北府军冲锋营最前面翻起一道雪白色刀浪,波斯军长枪手立即被劈死无数。得势不饶人的冲锋手紧走几步,走到还站在那里的第二排波斯长枪手跟前,又是一阵大吼,疾如电劈,势如雷霆,又将数百波斯长枪手劈倒在地。
身披重甲的冲锋手稳步前进,身上带着浓浓的鲜血,有的甚至还挂着一些肉屑残沫,踩着一地的残肢碎体和鲜血,刚过一刻钟,眼看着就将第一阵的波斯军长枪手杀穿了。蒙守正刚劈倒一个波斯长枪手,正准备往前迈上几步杀到最后一排长枪手跟前,却差点被脚下一根黑乎乎的长绳般东西给绊倒了。
蒙守正往脚下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铁链条,两边连在已经倒在地上的波斯长枪手的脚腕子上。妈的,我说这些波斯长枪手怎么这么凶悍,老子们杀了这么久,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些波斯军士死了那么多人,至少应该有一部分人慌乱起来。谁知这些人还站得这么四平八稳,却想不到是被拴住了脚腕子,就是想跑都跑不了,想来是已经死心了才能如此坚持。
蒙守正正准备向迎面而站的第二阵波斯长枪手冲去,只见一个身影呼得一声冲到跟前去了,手里的加大版斩马刀左劈右砍,顿时在密集的波斯长枪
阵里杀出一个缺口,然后一声大吼,生生从左右刺过间抢进去,然后右手一扬。单手将斩马刀一挥,几支断枪和残手在波斯长枪手的惨叫声中一起飞到了空中。该人顺势右手继续一抡,身子也跟着一转,斩马刀卷起一阵猎猎的风直接劈到了左边,疾烈的风让紧跟其后的蒙守正都被吓了一跳,差点闭上了眼睛。只见随着一道电光,此人的左边也飞起了几支断枪和残手,甚至还有一颗头颅张着嘴巴。带着不可思议地神情在空中向远处飞去。
蒙守正心里一叹,这毛当真是一员虎将,难怪能在周军溃败时杀透千军万马逃至弘农。这时,远处似乎有一人在与毛当相争攀比。也是一声大喝,然后一个身影突出冲锋队队伍。不过此人使得是两把横刀,双刀舞得跟风车一般,风车所到之处,无不是腥风血雨,残肢断臂。他就如同是一个飞速开动的收割机,在波斯长枪手第二军阵中恍如无人一般横冲直撞。想不到杨安也是这么勇猛,难道能与毛当、邓羌、吕光被同称忠义四虎将。
蒙守正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大吼一声:“兄弟们,不要落后与人!杀!”说着就挽了个刀花。带着一众部下和战友冲向波斯军第二阵。
身后的坚锐营刀牌手随即也紧跟着汹涌冲入波斯军阵,三、四人为一组,或收拾少数从冲锋手斩马刀下侥幸逃生的波斯军长枪手残兵;或缓缓向两边长枪手侧翼杀去,将冲锋手杀出的缺口越杀越大,再加上两边的北府虎枪营长枪手缓缓往前突刺压制,很快就把波斯军左翼突出一个大钝三角形。
在后面是神臂弩手,他们在一部分留下来的坚锐营刀牌手地掩护下。步步为营,踏弩张弦,再搭箭,接着举弩扳动弩机,然后往前齐步快走十几步。紧跟在冲锋营和坚锐营后面,再重复踏弩张弦,搭箭射击,向前锋营冲锋队前百余米的地带倾泻箭雨,提供最可高的火力掩护。
就在北翼和中翼的北府军大发神威,与波斯军左、中翼惨烈厮杀时。拓跋什翼键也开始发威了。他带着一万北府黑甲骑兵从阵中地空隙中冲了出来,很快在疾驰中形成了一个长长的纵队。他一挥马刀,然后调转马头,带着队伍轰隆隆地拐了一个弯,然后沿着与吐火罗联军并行的方向,在两军中间两百余米的空隙中向南疾驰而去。沉重的马蹄声扬起尘土,很快就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黄色长龙,在两军中蜿蜒盘行。
相对于左、中翼的波斯正规军,右翼的吐火罗联军打得就斯文多了,他们还在用弓箭和北府军南翼的府兵进行非直接形接触。拓跋什翼键带兵横空奔了出来,顿时把吐火罗联军吓了一跳,连阵后的西徐亚骑兵都纷纷提高了警惕。
拓跋什翼键带着一万黑甲骑兵在吐火罗联军跟前耀武扬威地奔驰而过,在一片沉沉地黑色中,无数的白色羽毛在尘土和烈风中呼呼飞扬,格外显眼。拓跋什翼键一边策动坐骑,转头看到自己的一万骑兵已经过半奔出了军阵中,疾奔在两军阵间,然后一扬马刀,大吼一声:“奔射!”
早就准备好的黑甲骑兵立即张弓搭箭,向右翼射去。只听见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连绵不绝地响起“嗖嗖”地箭飞声,然后只看到数千的箭矢形成了一条黑色带子,从骑兵队伍中扬起,直接向吐火罗联军头上甩去。
拓跋什翼键带头疾奔到军阵的最南端,几乎跑到了波悉山地山腰上,然后一挥刀,带着队伍拐了一弯,又调转马头奔了回来。在两百余米的空间里,一万黑甲骑兵形成了两条纵队,两者居然相隔不到十余米。黑甲骑兵一边策马疾驶,一边继续向吐火罗联军倾泻箭雨。这时就显示出他们高超的骑射技术,两支骑兵队伍反向高速相错奔驶,不但没有相撞,而且连手里射出的箭都没有误伤到前面的反向疾驰地战友。
吐火罗联军分出来一部分弓箭手,向耀武扬威的黑甲骑兵射出密集的箭雨,使得疾驶中的黑甲骑兵纷纷落马。但是却无法阻挡拓跋什翼键带着部属又转向南方,开始第二次重复来回奔射。
这种将十万联军看做土鸡瓦犬的气势不但把吐火罗联军气得嗷嗷直叫,连西徐亚骑兵也忍耐不住。卑斯支趁机下令,西徐亚骑兵分出两万轻骑,直袭北府军的南翼。在呐喊声中,两万西徐亚骑兵绕过吐火罗联军军阵,向北府军直奔而来。
看到目地达到了,拓跋什翼键一挥刀,带着自己的部属直奔自己的军阵,很快就隐入到黑压压的北府军阵中,只剩下两万如狼如虎的西徐亚骑兵正驶过两军空地,向北府军南翼直面杀过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 华夏必胜(四)
西徐亚骑兵蜂拥地冲过来时,从府军阵中迅速推出数它们原本是为北府军长弓手提供箭矢的,受到命令被紧急调运上来。这些高车被推到阵前三十余米外,然后零零落落地摆成几条长线。紧接着数千长枪手手持长枪冲了上来,麻利地将长枪插在车沿边上的插槽里,锋利的枪尖朝外,很快就把这几线的高车装扮成了横七竖八的刺棘林。
长枪手正在往回跑的时候,北府军阵中继续忙碌着。随着命令一层层传下来,除了虎枪营的长矛手和坚锐营一部分刀牌手外,其余的军士不管以前是刀牌手还是直刀手,纷纷换下盾牌,放回钢刀,换上了长弓。而数千的军士穿行在军阵中,将一筒筒箭矢放在这些已经转换过来的长弓手身边。对于北府军府兵,长弓是他们最基本的技能,所以一声令下,北府军阵南翼除了原本的三万长弓手,猛地又多了两万长弓手,一下子达到了五万之众。
“张弓,射!”命令非常简洁,因为西徐亚骑兵已经奔到了长弓射程之内,北府军理所当然地要用箭雨迎接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五万支箭矢呼哨在空中飞过,很快就落到了西徐亚人的头上,虽然很有经验的他们把队伍拉得有些稀疏,但还是有数百人中箭,一头栽倒在地,被无尽的马蹄淹没了。还有数百人的坐骑中了箭,尽管没有将主人摔下来,还继续奔跑着。还是北府箭矢上的血槽让这些战马一路奔跑一路流血,速度眼看着越来越慢。
同伴不停地倒下,并没有是勇敢地西徐亚人停止脚步。他们发出尖锐的呼叫声,挥动着马刀,晃动着骑枪,拼命地催动着坐骑,希望用最快的速度飞越过这段距离,冲到北府人的跟前,然后用马刀砍下这些懦夫的头颅。或者是用骑枪将他们刺上一个对穿。
在同时,不少西徐亚人在马背上挽起他们手里那张像驼峰的反曲弓,向北府军阵倾泻着他们的愤怒。他们射出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