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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能使得动八百斤巨锤,自然是好。可问题是,马要奔驰作战,至多负重三百斤。如果使八百斤巨锤,还有铠甲装备加上体重,已经超过千斤,载重千斤还能奔跑如飞的神驹,哪里去找?”李元霸前些时候说要使锤时,刘弘基就已经解释过这番话了。
李世民将槊交于家将,笑道:“所谓八百斤巨锤,实属谣传,不过是大家都说顺口了,也无人去追究真假。我三弟从前有两件宝物,一件便是那对擂鼓巨锤,实重三百三十六斤。另一件则是他座下神驹,名为‘千里一盏灯’,也叫‘照夜黑麒麟’,乃突厥异种,极其神骏!”
刘弘基闻言笑道:“三公子当初提起八百斤之说时,我就有所怀疑。就算他使得起,马也驮不动。那匹‘照夜黑麒麟’现在何处?”
李世民忽露惋惜的神情:“那匹马也被爹送给了晋阳宫副监裴寂,可裴寂得马之后,无论怎样精心照料,那马却不吃不喝,终日悲鸣,双目流泪。没多久,掉得只剩一副骨架,站都站不起来。裴寂束手无策,只得将马送回。那马回到李府,倒是肯吃喝了,眼下正在调养。”
刘弘基激动起来:“宝马乘英雄,忠马识故主。那马定然已经通了灵性,除三公子外,一概不认,宁愿饿死,也不载二主。比起人来,也不遑多让!”
李世民也称是,召过一名家将,耳语一番。不多时,那家将取来一个布包,转交给刘弘基。后者一摸,里面全是银锭,当即问道:“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按规矩,卫士从军,当自带兵器。马邑是边陲重镇,军中自然不缺良匠,烦你费心,替我三弟铸造一对锤。至于马,待完全恢复后,我自会派人送去讲武堂。”李世民说道。
刘弘基应允,见二公子如此细心,感叹道:“两位公子兄弟情深,当真令人感动。”
李世民听到这话,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良久无语。刘弘基没有说什么,他与李世民虽然亲近,可这是人家家务事,不便多嘴。
“刘兄,我拜托你一件事情。今天我说的话,你谁也不要提起,以后教导三弟,还是请你一如既往,严加管束。我这个弟弟就麻烦你了。”李世民郑重的说道。
“刘教头!”讲武堂大门口,站岗的卫兵挺直腰板,低下头大声喊道。刘弘基“嗯”了一声,跃下战马,带着随从便往里走。
“哎,教头……”一名卫兵叫了一声,却又自己先犹豫起来,不知道后面的话怎么说。
“怎么?有事?”刘弘基一路奔驰,略显疲态,但还是停了下来。
两名卫兵面面相觑,拿不主意,最后还是赔笑道:“没事没事,您忙。”刘弘基一头雾水,这两家伙有病是怎么着?怎么神神叨叨的?当下也没多想,径直向讲武堂内走去。自己离开这些天,不知道那几个小子又闯祸没有。不过,王猛已经结业,他们就是想闹事只怕也找不着对象。
此时正值午饭后休息时间,营房外讲武堂学生们扎着堆,或淡天说地,或较量兵法。看到几个自己麾下的学生,刘弘基正要打招呼,那些学生却像见着瘟神一样,全都侧过脸去!
心中更加疑惑,又走了几步,迎面两个学生抬着一桶衣物走过来。刘弘基刚伸出手,话还没出口,俩小子脸色一变,干脆绕道而行!
“你们见着鬼了?回来!”刘弘基来了脾气,马鞭一挥,两个学生乖乖抬着木桶回来了。放下木杠,都低着头,轻声叫了一句“刘教头”后,再无下文。
“说,躲什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刘弘基问道。
两人头越来越低,这事还是甭说的好,否则惹恼了教头一顿马鞭抽过来,那滋味可不好受。再说了,虽说这事终究纸包不住火,可咱也不能出卖老三。
“娘的!头都钻裤裆里!看看你俩这怂包样!说不说?”刘弘鞭将马鞭一抽,啪一声脆响,唬得两个学生打了个寒战。
刘武周远远走过来,从前吧,两人虽然不和,可面子上还过得去。现在简直是水火不容,经过刘弘基身边时,斜瞄了一眼:“名师出高徒,现在就会打长官了,以后还不得杀人放火,落草为寇?到时候人家问起,谁教的?答曰‘刘弘基’,人家肯定回一句,难怪……”说完,扬长而去。
刘弘基听得火冒,大声说道:“你他娘的很无聊?想找人聊天?什么时候学得娘们一样,酸不啦叽的?”等会,打长官!?谁打了?打谁了?
一想到这里,心中暗呼一声不好,脱口问道:“是不是李元霸揍刘武周了?”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可能,讲武堂里,就他看李元霸不顺眼。
两名学生对望一眼,还是不愿意说,刘弘基气不打一处来,一人赏一鞭子,连马也不管了,直奔营房而去。娘的,我就知道,半天也不能离开!这帮祸胎!
营房中,李元霸仰面躺在铺上,翘着脚哼着曲,十分惬意。几个同袍经过,打趣道:“老三啊,今儿中午怎么跟叫花子似的,看见肉就抢?兄弟我看到牛肉端上来,心说先吃点菜垫垫,刚一回头,全没了!”
李元霸白了他一眼:“你去吃几天生鸡蛋试试?哎哟,也多亏了刘教头不在啊,真希望他多去几天,要是有空,去长安逛逛,再没事下趟江南,要是还有空,去岭南晃一圈,那地儿的荔枝是一绝!”
“老三,刘教头不在你不也没停下么?上午吃了多少个来着?二十六还是二十七?”钱友义从铺里爬了起来,伸过头问道。
李元霸颇为得意:“二十五个,还有五个在怀里揣着呢,没碎!”刘武周走的这几天,他一直没有间断过练习,天天托伙房的大叔多买几十个鸡蛋,练到今天上午,总算是出成绩了。有五个鸡蛋,一直没碎。
话刚说完,感觉旁边有人拿脚在蹬他,于是说道:“说啊,什么事儿?”孙荩忱没有回答他,还是一个劲儿蹬着。
“我说荩忱,你哑巴了?”一骨碌爬起来,却发现孙荩忱眼珠子跟走马灯似的直转。转身一瞧,李元霸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窜了起来,站得笔挺。发现牙签还在嘴里,赶紧一口吐出去。另一头的赵效武睡得正香,还打着呼噜,伸腿过去在屁股上踹了一脚,那小子翻个身,继续睡。
刘弘基走了过来,一鞭子抽下去,打得赵效武哎哟一声,捂着屁股弹起来,破口骂道:“谁他娘,娘的,娘的,真舒服……”越说到后头声音越小,语气越微弱。房里其他同袍,全都缩到放尿桶那角落里,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盯着李元霸看了好大一阵,将马鞭扯得笔直,问道:“说吧,趁我心情还没坏到要杀人的地步。”
赵效武抢先回答道:“报刘教头,没事!”
“对!没错!您走的这几天,我们严格训练,绝不偷懒。因为表现太过优秀,史郎将打算通令嘉奖我们!”李元霸一本正经,没有半点说谎的样子。
刘弘基当然不信,用马鞭指着缩头缩脑的钱友义道:“钱友义,你是老实人,我很看好你,不要破坏我对你的印象。”李赵二人同时侧过头去,四只眼睛凶光毕露,看得钱友义直打哆嗦。
“看他干什么?转过身去!”刘弘基厉声命令道。待两人背对着他后,又命令钱友义如实报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可就苦了钱猴儿,不说,上头已经下了命令,违抗不得。说了,晚上还想活命?效武那小子就不用说了,老三要是一拳过来,我这小身板儿还不散架?
刘弘基看在眼里,不再多话,只把右手往刀柄上那么一搭!钱友义立刻大声吼道:“我说!我说!他们在城里打了鹰扬府的军官,他们打的,我没打!我就在门口望风来着!”
打了鹰扬府军官!这帮小子活腻味了!打同袍就算了,天大的事能压下来,现在居然打出讲武堂,走向马邑城!
刘弘基听罢,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估计是怒极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哇!好!出息了,你们都他娘的出息了!真给我长脸,我太高兴了!我太欣慰了!以后别人问起,打长官那几个学生谁教的?答曰‘刘弘基’,我不是光宗耀祖了么?”
李赵二人全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喘,等了半天没见背后打过来。李元霸悄悄回过头去偷看,却发现刘弘基气得低着头,什么动作也没有。
他要是狠揍一顿,倒还好办了,这么一搞,倒更叫李元霸为难。此时,一直没有发言的孙荩忱试探着说道:“教头,您先听我们解释,事情绝对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都说打了军官了,还要怎么解释?你能解释出一朵花来?”刘弘基盯着他问道。
李元霸这才半侧着身子,问道:“刘教头,您认识鹰扬府的张万岁么?”
听到这个名字,刘弘基诧异道:“张万岁?认识,怎么?你们打的是他?”
“就是那王八蛋!教头,您当时是不在,您要在……”赵效武见刘弘基不那么生气了,就想绘声绘色的讲述一番。
“我问你了吗?李元霸,你说!肯定是你带的头!”刘弘基喝道。
“没错!就是老三带的头!他是主犯,我们是从犯!”钱友义拼命替自己辩解。
李元霸瞪了他一眼,如实回答道:“前些天假期,我们在城里某处场所碰到许参军宴请鹰扬府几位长官。我们去敬酒,那张万岁百般侮辱,百般刁难,学生等记着讲武堂的训示,识大体,顾大局,没跟他一般见识。可这厮变本加厉,竟然殴打许参军。为保护长官安全,学生等四人明知不敌,还是义无反顾的上了。后来到王府君那里打官司,定性为醉酒闹事,都不予追究。”
他几句轻描淡写,就突出了张万岁如何的可恶,他们是如何的无辜和委屈,好像不打张万岁一顿,就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社稷。
刘弘基好在已经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否则真要怀疑,一个出身农家的小子,书都没读过几天,短短几句话简明扼要就把事情说清楚。肯定还扬长避短,只挑能说的说。
张万岁他认识,刘武周的徒弟,一直跟着他。刘武周后来渐渐发迹,张万岁也水涨船高,混到了旅帅。但此人风评极差,从军之后,在地方上养成的流氓街痞习性不改。如果不是刘武周护着他,早被人废了。这几个小子揍了他,两个字,活该遭报应!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话却不能这样说。为人师表,而且是未来军官的老师,总不能鼓励学生没事拎两个长官出来饱揍一顿吧?这样下去,军队不成匪帮了?
“打了长官你还有理了?混帐!你们有点当兵的样子没有?军纪军令哪去了?这事我先记着,如果再犯,新帐旧帐一起清算!听到没有!”一顿教训,四个学生大声应诺。
李元霸本以为躲过一劫,不料,刘弘基叫道:“其他人休息,李元霸,跟我来!”说罢,转身就走。
“三哥,你自求多福吧,兄弟帮不了你了。”赵效武拉着李元霸的手,作不舍状。
“老三,别怪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钱友义自知理亏,不敢太靠近。
本来指望孙荩忱这个读书人能说两句好话,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吟起了诗:“风萧萧兮易水……”
刘弘基走在前头,往校场的方向。李元霸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心中猜想着他又会想出什么变态的办法来。可走着走着,他发现不对,校场已经过了,这是去伙房的路!
“鸡蛋练得怎么样?”正想象着各种可能,忽听前头问道。
“今天上午,有五个鸡蛋一直没碎。”李元霸回答道。
“真的?”刘弘基停下脚步,猛然转身,欣喜的问道。但转瞬,他又拉下脸,让李元霸演示给他看。
从怀里取出两个鸡蛋,握在手心,同时抛起,同时接住,如果反复数次,全部成功!他甚至交替双手去接,也一个不碎!
刘弘基也没称赞一句,继续往伙房方向走去。到了那里,让李元霸等在外面,自行进去。后者当然不可能认为他是要表扬自己训练刻苦,让伙房开小灶,一定是又想出了什么怪主意。
果然不出所料,当李元霸看到刘弘基端着豆腐出来的时候,就知道糟糕了。鸡蛋的硬度一般人都捏不碎,可豆腐多软?一根指头就戳个洞,完了完了,男人是爱吃豆腐,可这豆腐一天要是吃上几十块,还不把人撑死?
“苦着脸干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训练你控制力量的能力么?”刘弘基将那盘豆腐交到李元霸手上后问道。
“知道,我不能控制力量,归根到底,是精神不够集中。刘教头训练我,就是为了让我集中精神,正所谓用心良苦。这个道理,史郎将已经告诉我了。”李元霸回答道。
刘弘基颇感意外:“史郎将已经教过你了?他,他还说其他什么没有?”
“郎将还说,当我能把力量控制自如的时候,就亲自传授我武艺。”想起那天晚上史怀义的鼓励,李元霸突然觉得这盘豆腐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坚持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