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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面无惧色,道:“无妨,他绝不敢攻打武州的,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请坐镇幽州的李大帅速速发兵救援了,事不宜迟,你快去写奏呈吧。”
何汝才当然知道耶律休哥的厉害,但他却想不通这耶律休哥为何不敢攻打他的武州,既是李灵不说,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应诺而去。
何汝才正要离去,李灵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将他叫住,却道:“何大人,那位孟兴国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及此人,何汝才似有不屑,道:“这个孟兴国呀。素来胆大妄为,上次各州刺史在幽州会商对抗辽人之策时。他竟然提议率数千轻骑奇袭云州,一举铲除辽人在燕云地根基,你说他胆子大不大,不过被李大帅当场痛斥了一顿,这个人呀……”
“好了,我知道了,”李灵不想再听他啰嗦。道:“你立即休书一封,请孟兴国重整败兵,急速赶来武州,杀他一个回马枪,那耶律休哥必是料想不到,到时我们里外合击,可杀他个措手不及,或许可以暂缓一下武州的危局。”
何汝才一怔。道:“国公,孟兴国刚吃了败绩,且又不得李大帅将令,恐怕不敢擅自行动吧。”
李灵一声诡笑,道:“你不是说了嘛,这个孟兴国素来胆大妄为。这一次,我们靠得就是他的胆大妄为。”
何汝才恍悟,却又不太敢相信他的计策,于是半信半疑的匆匆告退。
其实李灵心下也有担心,他担心那李重进知道他在这里后,故意不肯发兵救援,要借辽人之手除掉他这个竞争对手。
不过,这恰恰也是他希望李重进做的。
他正寻思间,又有人来报,道:“禀宋国公。外边有三人求见。其中一位自称叫白正珂。”
白正珂!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三个人,那其他两人必是月如和端木长风了。看来他们都没有事啊!这下就放心了。
脸上露出喜色,急道:“他们人在哪里?”
“末将把请他们请到了前堂……”
还未等他说完,李灵却也顾不上形象,一溜烟的奔往了前堂。
果然是他们三个。
“阿草!”
他轻轻地喊一声她的小名,眼神之中,流露着安心与喜悦。
正焦虑度步地月如一震,猛的转过头来,霎时间,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仿佛一生之中,再没有比现在更欣喜的时刻,眼眶中不知不觉盈起了泪花。
“哥哥!”
几步奔了过来扑入他的怀中,竟是情不自禁的哭泣起来。
李灵抚着她的长发,柔声安慰道:“不要哭了,我不是好好地吗?”
抬起头来,凭任李灵为她拭去眼中的泪水,却是哽咽着说道:“哥哥,这几都干什么去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这几日……”
过往的经历,一时间涌上心头,那月下的重逢,那河畔的争吵,那万军之中的决裂,一切的悲欢喜乐,如过眼云烟一般从眼前浮过。
伤怀难抑,愁绪难平。
他本是挂满喜色的脸,渐渐地布满了阴云。
是啊,这几日,我都干了些什么呢?
月如见他的表情忽然这般难看,关切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呵——
他强颜一笑,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详细的经历,一言难尽,我以后再跟你们细说。你们呢?你们不是在丰宁吗,为何又会来武州?”
白正珂上前道:“是这样的,那晚国公你失踪之后,我们都很心急,但是四下寻找却没有你地踪迹。那时又得到消息,说有辽军五千人马来武州打草谷,这么多人马一来,一个小小的丰宁县当然是守不住的,所以那县令就下令让全城军民撤入了武州。我想光凭我们几个的力量,怕是找不到国公,所以想言明身份,请武州刺史调动军队打探国公的消息,不想听说国公正好就在武州,实在是大喜呀。”
李灵听他说罢,忽又想起了什么,便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白正珂面有犹豫,道:“国公,我要是走了,你的安全?”
李灵一笑,道:“这不是还有端木大侠在么,你放心的去吧。”
“那……那末将就去了,请国公千万要保重。”
“我明白。”
李灵目送着他离去,又向一旁的端木长风低语了几句,端木长风眉头一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城外可是围着七万辽军,你这么做,害死你自己不说,难道还要全城百姓也跟着送死吗?”
李灵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既然选择这么做,自然预料到了一切后果,端木兄,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不能错过呀。”
端木长风一哼,道:“别用‘我们’这个词,你是你,我是我。”
李灵讪讪一笑,道:“行行行,你是你,我是我,好了吧。端木兄,一句话,我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端木长风沉思片刻,道:“也罢,反正已是上了你的贼船。这件事,我会找人去办地?”
李灵一怔,道:“端木兄,你不亲自出手吗?”
端木长风眼神之中散出傲气,却道:“我端木长风行走江湖多年,多少也认识几个朋友,这点小事都要我亲自出手,那我这中原第一剑地名头,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我x,在我面前装酷摆显啊!装就装吧,管你找谁,只要把事给我办好就行了。
李灵一拍脑门,假意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看我这记性,端木兄是什么人啊?那可是鼎鼎大名地汴京大侠,号称中原第一剑,江湖好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要你吹一声口哨,自然会有无数人愿为你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他说了一大堆的恭维话,他端木长风听得不耐,冷冷道:“你慢慢唠叨吧。”转身便往外走。
“端木长风!”
李灵突然一声厉喝。
已到门边的端木长风停住了脚步。
接着却是淡淡一笑,真诚的说道:“谢了。”
顿了片刻,他的手微微的挥了一下,随后身形一动,不见了踪影。
朋友,端木长风,在你心中,不知我算不算是你的朋友呢?
堂中只剩下了他二人,月如见他方才这般神神秘秘,心有不解,却也不想多问,又见他望着端木长风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便握紧了他的手,柔声道:“哥哥,你又在想什么呢?”
李灵什么话也不说,转过身来将她拥入怀中,就那么紧紧的拥着,仿佛有她在怀中,阴沉的心绪便会有一丝温暖。
月如似乎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异样,小心的翼翼的说道:“哥哥,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人了?”
李灵摇了摇头,低声道:“月如,什么也别说,抱紧我就好了。”
月如一怔,随后会心一笑,双手紧紧拢在他的背脊,柔弱的身体紧贴向他的胸膛。
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芬芳,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初见时的温馨、自然。
默默无言。
大堂之中,散发着几许淡淡的温情。
亦或是淡淡的忧伤。
————
许州。
“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她凭栏而依,仰望夜空,低吟着。
薄云之中,月光暗淡,恰如此时的心境一般,阴郁,苦愁。
不知何时,他已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望着那幽幽的身影,望着那淡淡的愁容,别有一番迷人的韵味,注视良久,却是不忍心惊动她。
风起,檐边悬挂的风铃摇曳起来,玲珑清脆的声音在这空荡的阁楼中懒散的游荡着。
唉——
花蕊夫人轻叹一声,转过了身子,却是被默然站立在身后的他吓了一跳。
他忙行了一礼,道:“夫人,是我,匡胤。”
风摧边关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中计
花蕊夫人抚了抚心口,花容稍定,却是嫣然一笑,道:“原来是将军,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赵匡胤淡淡说道:“匡胤上来许久了,只是见夫人似有心思,故不敢冒然打扰。”
花蕊夫人又转向窗边,遥望薄云淡月,幽幽说道:“我能有什么心思呢,只不过,是有一点想念故乡罢了。”
“哦。”
他默然不语。
花蕊夫人却也不回头,道:“快到汴京了吧。”
“是的,过了许州,明日傍晚便可到汴京。”
花蕊夫人的眼神中更显忧郁,道:“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我这个亡国之妇呢,算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最多一死而已。”
听到那个“死”字,赵匡胤一震,忙劝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主仁慈,且对夫人多有仰慕,必会封夫人为妃子,大加宠爱。”
花蕊夫人的脸上并未有喜色,又是一叹,道:“在宫墙中生活了十余年,原以为,国亡了,我可以一死解脱,却没想到,还要在另一堵宫墙中渡过一生,这就是我的命吗!”
赵匡胤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犹豫半晌,却又改了口,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子想到一睹君颜而不得,夫人能侍奉陛下,该当庆幸才是。”
“有什么好庆幸的,想见地人不能见。不想见的人却要强颜欢笑,日日侍奉,这样的日子,将军没有尝过,自不会体会到其中的痛苦。”
赵匡胤一怔,似乎有所触动,道:“孟昶已死。夫人便是想见,今生怕是不能了。匡胤劝夫人还是不要想太多,好好准备一下,以待陛下恩宠吧。”
花蕊夫人伤绪满怀,双目不知何时已盈满了泪光,凝望他许久,忽然,牵住了他的手。颤声说道:“将军,你难道真就不知,花蕊心中想见之人是谁吗?”
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的眼神中闪过惊愕之色,或许还掺杂着几分暗喜,他地手在颤抖,他的心在狂跳不止,那纤巧白晳地玉手在他掌中蠕动着。
月下。这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如此深情的凝望着他,那柔顺如水,脉脉如风的眼神,竟是这般的夺人心魄。
身经百战,在生死中过往的他,面对眼前伊人。生平头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他想要拨开她紧握着的手,但潜意识却催促着他将她地手越握越紧,他明知不可以这样,但就是无法避开她秋水般楚楚动人的眼波。
最终,他还是没有胆量担当正在发生的一切。
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拨开了花蕊夫人的手,低声道:“匡胤只不过是一个臣子,臣子的一切,包括他的命。全都掌握在陛下的手里。夫人,你明白我地意思吗?”
花蕊夫人脸色惨白。神情极是失望,哀叹一声,道:“花蕊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将军对我照顾细致如微,在我愁苦无助时,安慰我,激励我,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将军的恩情,我会一辈子铭记于心,我不敢有什么奢求,只盼过了明天,将军还能记着我,在有月亮的夜晚还能偶尔想起我,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她深处宫墙之中,同样在仰望着月亮,同样在思念着心中的那个人。如此,花蕊也就心满意足了。”
一字一句,如泣如诉,至情至意,怎能不叫人感动。
赵匡胤虽是铁打的汉子,但心底总还藏着几分柔情,她这几句话,恰如纷落地雨滴,在那静如死水的心湖中击起了几分涟渏。
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动,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明知不可为,却终究按捺不住燃烧如火的,猛地上前一步,深深的将她拥入怀中。
他火热的胸膛中,那一张美艳无双,楚楚可怜的脸庞,微微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
武州。
七万辽军,黑压压一片,如乌云一般铺在武州城下,他们挥动着旌旗,舞弄着刀枪,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整个武州城都为他们嚣张的示威声笼罩。
城头之上,李灵身披甲胄,默默地注视着城下围而不攻地辽军,他的表情一如往昔临阵时地那般淡然从容,但心中却是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这已经是辽军围城的第三天了,幽州方面的李重进没什么动静,蔚州方面的孟兴国也没有消息,似乎,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与掌握之中。
他知道,辽军之所以围而不攻,所忌惮的便是青黛的安危,但这么耗下去却也不是长久之计,正所谓为天下者不顾家,若是那耶律休哥一狠心,来个大义灭亲,只怕这武州一眨眼功夫就会被辽军夷为平地吧。
旁边的何汝才的表情却不似他这般平静,本就略显苍老的脸上更是爬上了许多焦虑的皱纹,乍一看去,跟个老头似的。
他见李灵无动于衷,便道:“国公,辽军势大,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啊?”
李灵微微一笑,道:“何大人,我听说你是个守城的能手,武州的城墙也算高厚,你应该有信心守得住才是。”
何汝才也不知李灵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低自己,反正这话现在听起来就是很不舒服,不过他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