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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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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浔心中一动,突然停住脚步,思索着说道:“娘娘,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沙宁双眼一亮,连忙道:“你说”

    夏浔道:“燕王殿下可以为宁王殿下解围,但是却得避过朝廷的大军,否则纠缠起来,便难奏奇兵之效,燕山诸关隘都有重兵把守,燕王殿下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兵临大宁城下杀他个措手不及,那就不能硬攻,松亭关是不可能轻易攻打下来的,我觉得刘家口是一个大漏洞,燕王殿下若取道刘家口,一定可以兵至大宁城下,还不被朝廷边军所注意。”

    沙宁先是一呆,愕然道:“刘家口?”随即欢喜起来:“那没问题,刘家口守将是……就是我的义兄刘奎,只要我去说,他一定会站在我一边”

    夏浔道:“本来……,硬打刘家口也不是不行,那里守军不多,是可以打下来的,不过……就怕守军燃起烽火,沿边各路官兵就会马上知道消息,宁王处境既已到了这个地步,一旦打草惊蛇,难保朱鉴不会裹挟了宁王逃去松亭关。所以娘娘能说服守关将领主动开关那自然最好不过,娘娘真的有把握?”

    沙宁自信满满地道:“绝对没问题,他……绝不会出卖我。不过……”

    沙宁颦起了眉头:“燕王出其不意,兵困大宁,就能成了么?大宁在朱鉴手里,他会不会情急之下……”

    夏浔笃定地道:“不会圣旨未下,罪名未定,他朱鉴敢对一位亲王怎么样?到时候你们只管紧闭府门不出,守城那是朱鉴的责任,他逃又逃不得,能把宁王府怎么样呢?宁王府中至少还有些侍卫吧,坚守宁王府,应该也能撑一段时间。

    娘娘如果还不放心,可以密示朵颜三卫首领,近期便以祝寿为名,进驻大宁,住进王府。三卫首领每人怎么也可以带来一两百名扈从吧,再加上王府的侍卫,守王宫不成问题。当然,人心难测,难保朱鉴不会发了失心疯……”

    他忽地扭头问道:“宁王殿下驻守大宁这么久,在本地卫军中,应该有人可用吧?”

    沙宁目光闪烁了一步,答道:“殿下从未想到会有一天亲族相残,哪会暗中收买心腹?”

    夏浔笑道:“怎么可能,秦桧还有仨朋友呢。”

    沙宁没好气地道:“你这叫什么比喻?你问宁王殿下有无人手可用……做什么?”

    “破城门”

    夏浔郑重地道:“如果燕王殿下得尽快破城而入,迅雷不及掩耳,朱鉴就算有心不等圣旨,直接拖上宁王府来个玉石俱焚,他也来不及了。”

    沙宁听了低头思忖片刻,缓缓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可以试试。”

    夏浔道:“那就好,如今本就是死中求活的局面,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该拚的时候,总要拚上一拚的,越是犹豫,越是害了自己。”

    沙宁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殿下若能如你这般想,又何至于……”

    夏浔没有听清,问道:“甚么?”

    沙宁吁了口气,对夏浔道:“没甚么,刘家**给我来办。大宁城的城门我尽量办。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暗中,在你们解了我宁王府之围之前,你们的一切举动与我宁王府无关,如果你们失败,我是不会承认跟你们有关系的。”

    夏浔微笑道:“我明白”

    沙宁站起身,掸了掸衣衫,向前走了两步,忽又回头瞪向夏浔的时候,目光又燃起了火苗:“虽然我们现在是盟友,但是你对我的羞辱,我可没有忘记。姓夏的,你记住,你我之间的个人恩怨,一旦有机会,我沙宁一定会找回来”

    夏浔故作惊讶地道:“这算是在下对娘娘的羞辱么?王妃殿下不会是真的倾心于夏某,这才有心以身相许吧?”

    “你混蛋”

    沙宁羞窘交加,可是面对着一个刚刚她还赤裎相对的男人,任她个性再如何凶悍,这时也摆不出盛气凌人的样子来了,她举了举手,最后却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在那扇已饱受蹂躏的门板上,“咣”地一脚,沙宁愤愤地走了出去。

    夏浔望着那摇摇欲坠的门板,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大概……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遗憾的吧。

    那么美丽的胴体、那么高贵的身份,对任何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吸引力。

    只不过,从来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是男人;一直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那是禽兽。

    应该大头当家作主的时候,小头就得退居二级,欲望与理智如何平衡,这是男人一辈子都在忙着解决的问题。

    ※※※※※※※※※※※※※※※※※※※

    火“噼呖啪啦”地烧起来了,夏浔还没出屋,这带着沙宁不堪与羞辱的茅舍就被点着了。

    夏浔走出去的时候,沙宁带着她的侍卫已策马远去,门前只给他留下了一匹马,拴在一根马桩上,那马眼看茅舍火起,正不安地刨着蹄子。夏浔解开马缰绳,翻身上了战马,提缰看了看这处即将化为灰烬的小屋,忽地一拨马头,也向远方驰去。

    夏浔与塞哈智约定了在一个部落见面,但是从这个山坳出发,他是不认得路的,所以夏浔追在沙宁他们后边,先向大宁城方向赶去,到了宽敞的官道上,辨清了方位,这才向那个部落所在的位置赶去。

    大约走了大半天的功夫,将近黄昏的时候,夏浔策马上了一处山坡,轻轻抚摸着汗湿的马鬃向山坡下望去,几十顶白色的蒙古包,正像花朵一般座落在即将迎来寒冬的草原上。

    马群来了,远远如云,很快便到了近处,因为已是初冬,草原已经枯萎,所以马蹄溅起了大片的尘土,地皮颤动着,马群向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隆隆的马蹄声、群马的嘶叫声,再加上牧人的吆喝声,汇集成一首特殊的歌曲。

    这些马有黑色的、枣红色的、褐色的,还有几匹白马,油亮油亮的皮毛在夕阳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芳,长长地鬃毛和马尾在风中飘舞着,更显出它们的雄骏和魁伟。持着套马杆的汉子骑着马赶来了,看到策马立在山坡上,同样一身蒙古皮袍、皮帽的夏浔,便友好地向他吹一声口哨,然后便又随着马群的洪流呼啦啦地向前方跑去。

    夏浔等那马群过去了,灰尘也渐渐散去,这才一踹马蹬,驰向那片蒙古包。

    这个部落叫巴特伦,塞哈智和夏浔往大宁去的时候曾经路过这里,两人便约定,在这里会面,夏浔策马到了蒙古包间,正要找人问问塞哈智的下落,忽地看到前边小河边有人正弯腰宰着一头羊,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皮袍、戴皮帽的姑娘。

    夏浔一眼认出那人正是塞哈智,连忙踹马跑了过去。

    “啊哈,大人来了”

    塞哈智听到马蹄响,抬头看了一眼,立即露出欢喜的笑容,羊已经宰了一半,一柄小小的刀子,手法非常利落,身上手上竟然没有溅上一滴羊血。他把小刀递给旁边那个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脸蛋圆圆的像红苹果似的姑娘,和她用蒙语嘀咕了几句,便向夏浔迎来。

    夏浔看了眼那位可爱的姑娘,笑道:“本来还担心你不在,或者到了却无处安身,看起来,你在这儿混的不错呀,到了几天了?”

    塞哈智哈哈笑道:“属下也是昨天夜里才赶到这儿,要安身还不容易么。”他拉着夏浔往前走:“大人没注意吧,草原上的部落,毡包门上都拴着一条皮绳儿的,这门是不关的,不管你认不认得毡包的主人,晚上赶到这里,你都不需要吵醒主人,直接拉开门进去歇息就可以啦。”

    “夜不闭户?”夏浔没想到在关内人眼中野蛮落后的族群居然有这样的习俗,不禁有些感叹。

    塞哈智走到一个帐蓬前边,拉开门进去,里边正有一对夫妻,塞哈智便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又拉着夏浔向他们叽哩咕噜地介绍一番,男主人带着满脸热情洋溢的笑容,冲上来给了夏浔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人高高的个子,身材很魁梧,看着有四十多岁,黑红的脸庞。

    塞哈智拉着夏浔毫不见外地坐下,用汉语对他说道:“他叫乌恩奇,婆娘原本是另一个部落的,因为男人输了钱给他,还不起,就把媳妇抵给了他,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女儿,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已经长大嫁了人,方才你见到的那个姑娘是他们两个生的,喔,还有个三丫头,放羊去了,过一会儿也就该回来了。咱们在这儿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走。大人,事情办成了?”

    夏浔笑道:“成了,他们已经答应,追随燕王一同举事,咱们得尽快赶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殿下。”

    “竟然真的成了?”

    塞哈智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咱们那么说都不成,大人丢一封信,就成了?”

    夏浔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说过,如果运用得妙,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解决千军万马才能解决的事情。”

    “啧,啧啧……”

    塞哈智啧啧称奇,他的那颗大脑袋,现在还是理解不了这些东西,不过他感觉到了智慧的力量,人对未知的总是充满敬畏的,所以直肠子的塞哈智,看着夏浔的时候心中也充满了敬畏。

    乌恩奇很好客,那头剥干净的小羊很快被他女儿拎回来,羊剖成几个大块丢进了锅里,煮得肉香四溢,晚餐的时候,浓香的奶茶、热腾腾的手把肉,油炸的小果子,酸甜奶香的奶酷,再加上塞哈智带来的烈酒,就是这一家人款待客人的盛宴。

    女主人和女儿也是喝酒的,而且酒量还挺不错,乌恩奇的小女儿只比姐姐小了一岁,姐姐叫索布德,妹妹叫乌日娜。比起姐姐,乌日娜的骨架纤细了许多,虽然五官线条比中原女子的柔美要硬朗一些,不过很漂亮,草原红的脸蛋、俊俏的五官,而且比姐姐活泼,她的父亲走到夏浔身边劝酒,并且唱起祝酒歌的时候,她就坐在不远处,张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冲着明明忍俊不禁、还得一本正经的夏浔甜甜地笑。

    夏浔一碗酒被硬灌下去,晕乎乎地跌坐回席上的时候,塞哈智拐了拐他的胳膊,悄悄笑道:“喂,大人,乌日娜很喜欢大人呢。”

    “咳,不要胡说”夏浔端着架子,生怕被主人听见了不快,他偷偷扫了一眼,乌恩奇正在开怀畅饮,完全没有听到塞哈智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来来,大人,吃这个,对男人很好的喔。”塞哈智很体贴地挟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到夏浔碗里,夏浔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塞哈智道:“羊蛋子啊,大补的。”

    “呃……,我……就不用补了吧?”

    塞哈智道:“要补的,要补的嘛,男人嘛……”

    盛情难却,夏浔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唔……,有些骚气,索布德、乌日娜和她们的娘看见夏浔苦着脸的样子,都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乌恩奇和老婆睡在毡包右边,塞哈智和夏浔则被安排在靠门的左边。如果晚上有路过的客人,进了门也要睡在这个位置的,如果真的有人来,大家就要在一起挤挤了,夏浔暗暗叹了口气,今天晚上又要忍受老哈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噜了。

    按着部落的习俗,家里未婚的女孩子也必须睡在靠左的位置,因此铺盖再往里一点,就是索布德和乌日娜这对小姐妹的宿处,塞哈智挨着夏浔,向他挤挤眼睛,小声道:“大人,索布德昨儿跟我老哈睡过了,本来今晚想尝尝乌日娜的滋味的,大人既然来了,就让给你吧,等一会儿熄了灯,你就可以过去了。”

    夏浔吃惊地道:“什么?你说什么?”

    塞哈智嘿嘿地笑道:“大人不知道吗?如果主人家有未婚的姑娘,你喜欢的话,可以跟她睡觉,没人会干涉的,女孩的父亲也不可以。”

    夏浔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什么?岂有此理,你别唬我,怎么可能”

    塞哈智道:“怎么不可能,祖祖辈辈,咱们这儿就这规矩。”

    不知道是因为草原上生活艰苦,孩子的生存率低,还是因为草原上的男女关系一直保持着比较古老的自由习惯,夏浔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倒是有些相信了,但他却无法接受这样的风俗,他连连摇头道:“算啦算啦,我可不要,还是好好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塞哈智大喜道:“大人不要,那属下就要啦,哈哈哈,两个姑娘,我都要啦”

    夏浔:“……”

    当天夜里,夏浔发现,这一晚他没有听到塞哈智的呼噜,但他根本就睡不着觉,呻吟声、嘻笑声、粗的细的喘息声,甚至黑暗中不知道是那个大的还是那个小的姑娘光着屁股跑过来,大胆地要钻进他的被窝,害得生怕被侵犯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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