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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千道:“令指挥已取消禁行令,不过南北客商,仍旧受到严格盘查。”
万松岭又是一声冷笑:“哼,料也如此,完全禁行,皇帝都做不到那拓拔明德意图串通脱脱不花逃往瓦剌,这是反叛大罪,又恰有辅国公和西宁侯两位大臣在此,肃州卫自然不敢不予重视。不过,脱脱不花和拓拔明德既然都已死了,这所谓的盘查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你看着吧,等杨旭和宋晟一走,就会更松懈了。”
夜千千紧张地道:“师傅,我看着可不像啊,他们追查的很紧呢。三水的尸体被悬挂在指挥使衙门前边,重赏认尸,难保不会有人贪图钱财,向官府说出他的身份。三水与咱们走动一向密切,查到他的身份,岂会不对咱们生疑,咱们留在这儿,总是一个**烦。
还有,车行、客栈,甚至民居,现在都安排了人,正在逐门逐户地排查,难说哪一天就会查到这家寺庙里来,庙里头那几个老秃驴也不知道可不可靠,真要是有人把咱们供出去,咱们藏在这儿想逃都逃不了,可就叫人瓮中捉鳖了”
万松岭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他娘的读过书么,还来拽文,瓮中捉你个龟啊”
他急急踱了几步,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夜千千想了想道:“喔,对了,听说皇后娘娘近来凤体多恙,公主要回京探视皇后,各地官吏豪绅趁机送礼,要巴结西宁侯爷,听说肃州各方官吏正在置办礼物,准备赶在公主回京之前送到甘肃镇去呢。”
万松岭目光一亮,沉吟道:“肃州各方官吏要往甘肃镇送礼?嘿嘿、嘿嘿……”
夜千千提心吊胆地道:“师傅,你不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离开肃州吧?”
万松岭微微眯起眼睛,狡狯地道:“你觉得不可思议?连你都想不到,官府中人又怎么会想到呢?”
万松岭是个手段极高明的骗子,但他不谙政治。这就像谢雨霏,论智计谋略,其实她一点也不比茗儿差,但是出身不同,从小到大接触见识的场面不同,她的见识气度大局观,就远远不如茗儿。当然,如果是碰到这种江湖人斗智斗法的场面,换了茗儿来就要雾煞煞的完全摸不着头绪了,这也算是术业有专攻。
如今就是这样,万松岭怀里揣着那枚惹祸的印钤,他都把玩鉴赏过好多回了,但他脑中盘算计较的,只是这样一块成色上佳、毫无瑕疵的美玉值多少钱,而压根没想到它还有那么重大的政治意义。
他不清楚脱脱不花流落甘肃四十余年,自童年时期就已在此生活,瓦剌根本没人认得他,没了这块印钤,就算脱脱不花逃到瓦剌也做不了大汗。他还以为脱脱不花人都已经死了,这么一件死物唯一的作用就只剩下卖钱了。
同时,他也不了解瓦剌现在是多么的需要一个大汗,可是要取信于蒙古诸部,他们又无法胡乱推一个人出来做为成吉思汗的后裔,无凭无据的,蒙古诸部根本不会买帐。
如果万松岭知道官府搜捕如此严厉的根本原因,就只是为了这枚印钤,他一定会忍痛把它丢到指挥使衙门的大门口儿去的。可他不知道,所以对官府如此严厉的盘查就不免生出种种猜疑。他担心官府既不公开脱脱不花的死讯,又这么大力缉捕他们下落,原因是想杀人落口。
即便官府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他也不敢落在官府手中。这一次的事他固然只是诈骗未遂,不会判他死罪,可他在金陵却是有杀人命案的案底的
可怜的老万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官差被杀的真相,那些官差、骗匪,所有的人都是一伙儿的,那只是演给他一个人看的一场戏。他一直认为金陵府还有几条人命是算在他头上的,担心落了官,揭出老底儿,就会被解送金陵府明正典刑。
因此,他只能逃,只能逃择逃。
他想利用官府送礼的队伍离开,自有他的考虑。
当初他自以为犯下人命大案,而且杀的是公人,急需逃走时,所采用的手段在常人眼中就很是匪夷所思了,那时他对官府本该避之唯恐不及,他却冒充官府驿卒,一路吃住在驿馆,逃离了是非之地。官府固然是人人惧怕的地方,可官府也是最有空子可钻的地方。
现在肃州卫盘查仍然森严,如果官府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真正身份,那么他们扮成客商,就很容易被人识破,因为容貌可以改变,身形年纪这些方面的特征却改不了。若只有他一个人还好些,他现在还有两个徒弟在身边呢,岂能弃而不顾?
这一点上,老万还是颇有一点江湖义气的,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为了复仇,杀奔金陵府了。可是三个人凑在一起,体貌特征更加明显,就会更容易被人识破。
如要借助其他商人组成商队离开也不容易,商人们都很精明也很小心,值此多事之秋,没有哪个商人愿意和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结伙搭伴,然而由各方官吏家人组成的送礼队伍就没有这种顾忌,官身背景使他们在自己的地头上肆无忌惮;各方官吏联合组成的队伍成份复杂,又使得他们彼此不熟容易混入。
这样的机会不善加利用,他万大爷简直就在江湖上白混了这么多年。
至于其中是否有诈,万松岭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他这一辈子都在跟官府打交道、捉迷藏,这样设计诱贼,绝非官府的办案风格。再说,他万松岭在江湖中虽然是个人物,可是在官府眼里连个屁都不是,发动肃州豪绅大户、各方官吏,联合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就为了抓他万松岭?这也太抬举他了吧。
一念及此,万松岭马上就拿定了主意:“就利用这个机会,逃出去”
万松岭计议已定,马上对夜千千道:“把大风叫过来,让他别挖了咱们爷们好好计议一番,准备逃走”
夜千千听了赶紧答应一声,走到旁边黑漆漆的墙角,摸到一个洞口,朝里边喊了几声,一会儿功夫,便有一个泥人儿从里边爬出来,这泥人正是公孙大风。
原来这地洞有三个出口万松岭还不放心,又叫这擅长打洞的公孙大风再开一个出口以防不测。公孙大风从地洞里爬出来,气喘吁吁地道:“喊我做什么,开饭了么?”
夜千千哭笑不得地道:“开什么饭,你就知道吃是师傅叫你”
公孙大风拍拍身上的土,转向万松岭道:“师傅?”
万松岭沉声道:“别挖了,为师已想出一个法子,咱们脱身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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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杀青州 第836章 登堂入室
第836章 登堂入室
锦被松软,香盈绣帐,红烛高照,清幽的熏香弥漫流散,帷幄之中的情景若隐若现。
一条鸳鸯戏水鱼戏莲的双人长枕,铺着一榻青丝。
两个美人儿仿佛并蒂的两朵莲花,一具成熟丰盈,一具纤细窈窕。
那肌肤经那帷幔过滤后的灯光一照,隐隐泛起一层玉光,直与满床绮罗夺辉。
薄薄的被子蜷卷着半搭在腰间,抹胸裹着那丰挺饱满的乳丘,沟壑浅露,就如那山水胜境中最美的山峰。
粉弯玉股,**纤腰,凹凸有致,跃宕流畅……
有一种曲线,就叫娇娆。
两个美人儿俱都含羞带怯,不敢对视。
她们是苏颖和谢谢,两人不曾同床共榻侍奉夫君,可是为了引出那持有脱脱不花的骗子,明日夏浔就要先行一步,虽然这一次只分别半年之久,还不比上一次巡抚辽东时间更长,可是这半年来夏浔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两个美人儿牵挂担忧、日日思念,如今虽是小别,也觉依依不舍,却正好被这登徒子趁虚而入,甜言蜜语说服了她们大被同眠一起快活。
“不要”
夏浔一掀那遮羞的锦被,苏颖抓之不及,便羞叫一声,赶紧捂住了眼睛。只有两个人缠绵恩爱时,她是大胆奔放的,可是今夜与谢谢同床,她却不免羞涩起来,如同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旁边的谢谢比她更加不堪,早就闭紧了双眸,脸蛋酡红如桃,滚烫动人。
被子掀开,灯光流水般荡漾在两具妖娆动人的身体上,莹莹如玉的肌肤,隐隐透出艳艳的红晕,仿佛冰肌玉骨,暗透流红,好一派香艳妖冶的人间美景。
夏浔唇角牵着一偿所愿的得意,轻轻俯下身去,两具胴体稍稍被他一碰,登时紧张地一缩,仿佛两只弓起了背的猫儿……
烛焰飘摇,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拘谨、紧张、羞怯、闪避的两条美人鱼不见了,在夏浔耐心的爱抚和撩拨下,她们变身成了两条妖艳、热情的美人蛇,紧紧地缠着夏浔强壮的身子,好象完全挂在了他的身上。
苏颖像一座活火山般爆发了,她的反应比谢谢更快,此时的她秀发披散,眉梢眼角尽是春情,喘气吁吁中,秘处已如一滩炽热的火山泥,泥泞湿热,急欲渴望着夏浔的伐挞,再没有雨露的滋润,她就要爆炸了。
“喔……”
终于得偿所愿,苏颖发出满足、愉悦的一声叹息,原本紧绷的身子攸地柔软下来,绞紧的双腿也彻底地放松了,整个人都瘫在床上。但是仅仅片刻之后,她就重新活过来,那结实有力的大腿攸地盘到夏浔的腰间,韧力十足、蛇般活跃的腰肢带动她那丰隆翘挺的圆臀,主动热情地筛动起来。
夏浔健壮有力的身体仿佛一只林间的黑豹,结实而充满力量,却又柔韧灵活,他把苏颖紧紧地钳住,那男人的权杖如同啄向美人蛇七寸处的鹤喙,钳得身下那条竭力反击的美人蛇渐渐瘫软下来,只能予取予求。
也亏得苏颖先承受了夏浔那猛烈的攻击,以谢谢相形纤弱却又敏感的身子,在夏浔的狂风暴雨之下恐怕很快就要丢盔卸甲,彻底投降了。不过这激情而诱惑的场面看在谢谢眼里,那种心灵的冲击力同样强烈无比,她已看得满面桃花,整个晶莹动人的身子都泛起了玫瑰红色,口干舌燥、眼波欲流。
当夏浔放下酥烂如泥的苏颖,对她俯身相就时,谢谢马上羞得掩住了脸颊,可那纤腰却不争气地拱起,主动迎凑过去……
同苏颖的娇艳比起来,谢谢的妩媚始终有一种清丽的感觉,那张清水莹润的脸儿充满春意,却静静如泉水,叫那嬉水的人儿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同苏颖的欢爱就如同操着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艰难行进,你必须得拿出十二分的力气、用比她更加狂烈的手段才能彻底征服她,而同谢谢在一起,整个过程却如潺潺流水,叫人享受的不是那征服狂涛的快感,而是涓涓细流缓缓而过身体的舒坦。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床上的战斗终于结束,两具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身体,一个丰腴、一个纤柔,却同样完美地契合在他身上,紧紧地贴着他,娇嫩的肌肤上满是汗水,静静地享受着他的爱抚。
“明天,我就先行一步。西宁侯已经收到战报,皇上在北疆取得大捷,如今正在班师途中,咱们正常下去的话,应该能半道遇到皇上,一同返回金陵。”
两个女人温顺地应了一声,她们眸光潋滟,颊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却,夏浔正在说什么并不重要,她们只是在听自己的男人说话,听到他的声音,心底里就一片安宁恬静。
“希望谢谢这一计,真能够引出那伙骗子,把脱脱不欢的印钤拿回来。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半,如果并不成功,我们也不必强求。”
夏浔沉吟了一下,又道:“这印钤就算找不回来,流落到瓦剌的可能也极小。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才是我担心的。实在寻之不得的话,你们就以假作真,继续东向,这寻找印钤的事儿只好交给西宁侯去办了,我们既然适逢其会,插手其中也就罢了,毕竟西宁侯才是地主,不能总是越俎代疱。”
夜空下,一道身影夭矫如穿波之鲤,攸然跃进夏浔的院落,落地无声,轻若狸猫,那身形只稍稍一定,便举步向前走去。
假山后、池水旁、藤萝下,攸地同时站出几道人影,手臂端着,姿势有些古怪,细细一看,原来他们俱有劲弩在手。徐姜紧按刀柄,自廊下阴影处缓缓踱出,当门一立,仿佛一尊门神。
他凛然看向那个足不沾尘大步走来的夜行人,这一身劲装的夜行人居然悄无声息地通过了外围的防卫,没有一人示警她就突一刹那出现,这身手也太惊人了些,但是再高明的身手,能躲得过五六枝连环劲弩的攒射?徐姜冷笑着扬起一臂,就要喝令放箭。
那夜行人看见他们冒出来,却突然站住,冷哼道:“身在肃州卫里,还需如此防范?你们是不是小心过头了?”
“嘎?”
徐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