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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怒-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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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进直知道他说服不了高扬海也就说服不了其他人,而要想说服高扬海当然最好是消除他的顾虑。鲁进直没这份能耐,所以也就不说什么宽心的废话,他只是讲事实,摆道理。 他只是说,如果他们不能在县太爷最需要人的时候出现,那县太爷站稳脚跟后就会另招新人,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永远下岗。

看着面黄肌瘦,病歪歪的老婆和三个可以吃得下一头大肥猪,大脑袋小细脖怪模怪样的孩子,高扬海终于狠下心肠同意了鲁师爷的意见。

鲁进直和高扬海等人看着县太爷的目光很快就由忐忑不安变成了疑惑不解,这位温闻尔雅的县太爷怎么看也不象个刺头儿,可他为什么还站在院子里晒太阳?知府大人这可说话儿就到,难不成我们大老爷就打算站在这儿迎候他老人家第一次见面的顶头上司?

正当众人更加忐忑更加不安又外带着疑惑不解的当儿,就听这位叫人琢磨不透的县太爷对他那个总是一会儿笑模滋,一会儿莸蔫头搭了脑的兄弟说道:“林雨,你先去屋里避一避,呆会儿等我叫你你再出来。”

张素元带领着师爷鲁进直和一众衙役刚刚在客栈门外站好,就见百十号人马簇拥着一顶八人抬的绿尼大轿,转过二十几米外的街角,纷纷嚷嚷地缓缓向着客栈而来。

时间刚刚好!虽没有接出八里地的恭谨,但也算不得失礼,也让人挑不出毛病,众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县大老爷可真会掐时间。

县太爷年纪虽不大,待人态度也和善,但却自然而然就有那么一股威仪,让人为之慑服。不过短短一夜的辰光,本是顶着壮士一去兮不复归的悲壮气概,抱着万一的心情来临死之前最后赌一把的鲁进直,此时已是千一百一,信心大增。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老鲁的心也越来越热,潦倒窝囊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也许还有自己风光的一天。只要活着,就可能有奇迹发生,这句话,现在最得鲁师爷的心。

众人都知道,县大老爷和知府大人今天会面的结果将决定他们今后的命运,至少也是张大老爷任期内他们的命运。众衙役和师爷鲁进直一样,心在愈来愈热的同时也愈发忐忑。

十六章 歇火

 知府大人松松垮垮的仪仗在离客栈约摸还有十步左右距离的时候,仪仗前面的二十名带刀护卫陡然精神一振,一溜多少有些夸张的小碎步过后,二十名护卫一边十位雄赳赳气昂昂地按刀而立,真是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经过这一番排场之后,绿尼大轿方才落地。在差人掀起的轿帘下,大轿中斯斯然走出一位五十多岁面相很是富态的大老爷,这位大老爷当然就是宣阳知府王鼎山王大老爷。

王知府虽然名字起的响亮…鼎山,但对这个名字他实在有点亏心。无论鼎山之心,还是鼎山之骨,王大老爷是一样也没一样,但要因此就说他是个大赃官、大贪官,那倒也言过其实,太冤枉了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更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竟有一句极端愤世嫉俗的话弄得整个帝国无论贤与不肖是妇孺皆知。“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究竟是哪个缺德鬼想出这么埋汰人的话,帝国的清官们愤愤不平,这是仇富!

王鼎山也是不平者之一,因为他虽是知府,但却将雄心严格限制在了知县的档次上,三年搂十万银子,他就知足了。虽然老婆有事没事总是讽刺挖苦他人熊货囊,嘲笑他不合时宜的陈腐观念,但他还是顶住了枕头风的巨大压力,一直坚持原则不动摇…坚决向清知县看齐。

知府大人既然一直坚持着如此严格的做人做官原则,所以素日行事自然也就不为己甚,多少总要给旁人留些余地,但既然是当官,自然也就免不了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烦恼,做些刮剪地皮的事也就在所难免。

虽然在所难免,但王知府也绝不做刮地三尺这样丧尽天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就是实在逼不得已,他也只是轻轻刮那么一两尺而已,所以说呢,蚊子腹内刮油脂,鹭鸶腿上剪精肉的事,王大老爷一向深恶痛绝,从来也不做,但对天外飞来的横财,那可就是两回事了。

来者不拒、越多越好、悉数笑纳就是王知府对横财的态度,这不,昨天就飞来了一注横财:一万两银子。

昨个儿晚上,大老爷的官儿虽然没升,但知府夫人却觉得夫君底下的家伙陡然间大了些,弄得她好不舒坦。

昨天,当听范槐说完事情的经过,知府大人知道范家这头肥得不能再肥的超级大肥猪终于拱门来了。对于范家,王鼎山也是恨在心头口难开。范家是宣阳这块穷乡僻壤上排头一位的大财主,论财论势,其他大大小小的财主加在一起都无法望范家的顶背。

俗话说的好,店大欺客,客大欺店,世间的事说穿了就这么简单,实力决定一切,在宣阳这块地面上,他王鼎山无论是当客,还是作主都大不过范家。虽然范家不至于象欺侮邵武县令那样欺侮自己,但范家也远未尽到一个他治下的乡绅应该尽到的本分。

范家劣迹昭昭,如果想整治范家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那是很容易的事,但王鼎山行事稳重,冒险的事他从来不做。王鼎山没什么宏图大志,能做到四品皇堂知府就已经心满意足,余下的,他只想平平安安作官,平平安安搂钱,最后能平平安安回家颐养天年而已。 如果他真和范家治气较劲,那一定是两败俱伤之局,而且伤的最重的一定是他而不是范家。以范家的骄横,他丢官罢职是轻的,弄不好小命都得混没。

王鼎山自己虽不愿亲身犯险,但他一直都热切地希望着,什么时候能突然蹦出个楞爹来和范家别别苗头,那他就可以浑水摸鱼,暗里好好阴范家一把。当然,这样的楞爹最好的人选就是邵武知县,因为想要一个小民百姓就把范家的水搅浑,那简直是天方夜谈。

可接连两任的邵武知县却一个赛着一个让他失望,两人一个比一个熊,一个比一个囊,最后这位竟还没任满就让范家给熊跑了。真是窝囊啊,王鼎山可怜失望之余也深深地蔑视他们。

邵武上缴的赋税越来越少,王知府虽然一向大度为怀,但也不能不感到深深的屈辱和无奈,看来他是奈何不了范家了,正当王知府心灰意懒之时,范槐竟带着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拱门来了。这可真是喜从天降!王鼎山一面差人去省城打探这个张素元的背景,一面把这个喜讯告诉他亲爱的老婆大人。

老婆大人的脸上自然更是花儿朵朵,王知府兴奋之余竟鼓起神勇把一向如狼似虎的老婆侍侯得跟个绵羊似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虽然还没见过面,对这个张素元也是一无所知,但王知府对他这个下属的印象真是好极了。王鼎山平日意淫时,想象中的楞爹形象也比不过这个张素元来得生猛。这位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一到邵武就做出这样的事?王知府好奇极了,这也是他起了个大早赶到邵武的原因。

张素元虽然思虑深远,断事极准,但今天也断错了知府大人这么早赶来的原因。见到知府大人走下轿来,他赶紧抢上几步就要行以大礼。

王鼎山本就心情爽极,以他的心思,即便张素元长个猪头他也一样喜欢,何况眼前的张县太一脸斯文儒雅,一见之下自是更觉顺眼,结纳之心自然就更强。

见张素元要行以大礼,王鼎山也赶紧抢行几步双手扶起张素元。既然为上者要倾心结纳,那为下者还有什么好说的,五十多岁的知府和二十几岁的知县竟携手揽腕向着客栈内走去。

师爷鲁进直和一众衙役不知吉凶祸福如何,也都跟在后面进了客栈。

分宾主落座后,他们分别摒退了衙役,这时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张素元拱手说道:“下官不知大人到来,多有疏漏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那里,那里。张大人,你我同在这蛮荒边陲之地为官,理该多多照应才是。我看张大人也是个直性人,那些繁文缛节还是不讲的好。”王鼎山随和地笑着说道。

听王鼎山这样说,张素元倒有些吃惊,这和他想见到的那个刮剪地皮的赃官形象相去甚远,他感到无论这个王知府贪与不贪,这个人都很好相处,于是他也就笑道:“要能这样,下官当然求之不得,那就请恕下官无礼,有什么说什么了。”

“如此最好不过。”王鼎山说得极是诚恳。

“下官虽初到邵武,但也不该在此恭候大人,想必您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吧?”张素元果然不客气地问道。

“当然知道。”轻轻叹了口气,知府大人神色间虽略显无奈,但却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

“那府台大人今日到此,想必也是受人所托?”

见张素元问的如此直白,如此咄咄逼人,王鼎山心道,这家伙果然是个茬子,要是他再有个硬靠山的话,那范家这出大戏可真就有的唱了,至于会不会因为这个张素元太过厉害从而危及到他自身的利益,对这一点,王鼎山倒不怎么在意。

张素元就是再厉害,根子再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县令,还管不到邵武地界以外的地儿,他王鼎山至多也不过是不插手邵武的事而已,何况邵武的事他本来就插不上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外甥打灯笼…照舅罢了。

只要张素元能和范家斗下去,那他就必定有利可图,这不才刚刚开始,范家就送来的一万两银子,那可是他小半年的收入啊。只要他们斗下去,那这样的美事就不会少了,这样一来,插不插手邵武的事也就无关紧要,但如何拿捏其中的关系,让他们斗而不破就是关键中的关键。

知府大人的这番算计,饶是张素元聪明绝顶可也想不到其间的万一,经验和阅历毕竟不是凭着聪敏就可以完全弥补的东西。

“哈哈哈……,张大人真是聪明绝顶,一猜既中,本府这么早赶来当然是受人所托。”哈哈一笑,知府大人回答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知府台大人有何训示,只要下官能办到的就一定照办。”张素元淡然一笑答道。

王鼎山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了,以张素元出到邵武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相信张素元一定是个很有背景的人物,而再以他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来推断,那他身上怎么也该带些少年人的轻狂才是正理,但这个张素元问话虽然直白,虽然咄咄逼人,可言语间却无丝毫少年人的轻狂之意,神色更是淡定从容。

一个少年得志又有着一定背景的年轻人就能有这样的修养实属不易,想到此处,王鼎山决定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说话一定要分外小心,他既要获得尽可能多的好处,同时又要交下张素元,至少也不能得罪他。

未曾开言先是重重叹了口气,七情上面的一番做作之后,王鼎山这才语调沉重地说道:“张大人,对邵武和范家你一定都已有所了解,你也一定会认为这完全是由于我的纵容,范家才会如此嚣张,邵武才会弄成今日这般境地。”

看到张素元眼中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知府大人又轻轻叹口气,神色一暗继续说道:“张大人,也难怪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邵武毕竟是在我王某人治下,我当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一点我不否认,也否认不了,不过,张大人,我也有我的难处。范家的豪横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了。本府到任之始,范家的气候早就成了,早就是尾大不掉之局。我也不怕张大人笑话,我虽是宣阳知府,但范家从来就没拿我当过盘菜,我这个知府当的窝囊啊!”

知府大人说着说着眼圈还红了,张素元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不明白一个堂堂的知府大人为什么要跟他这个下属说这样的话。事情看来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特意为这位知府大人准备的牌看来没什么用了。

在没有弄明白知府大人的底牌之前,张素元觉得不能急着出牌,于是顺着知府大人的话茬,他问道:“那大人您为什么不治一治范家,杀杀他们的气焰?范家的势力再大,可怎么说也是在您这一亩三分地上,再怎么嚣张也不能不把大人您放在眼里吧?难道他范家还想要造反不成?”

张素元的最后一句话听得王鼎山心咯里噔一下,这位爹是随口说还是有意的,如果随口说的也就罢了,但要是有意的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如果张素元就是个年轻气胜的公子哥,那他也不至于往心里去,但以张素元表现出的沉稳干练,既说出这样的话就不能不让他好好思量思量。

张素元不会不知道,范家虽然霸道得出格,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偏僻小县的土财主而已,他们造的那门子反!但如果这个爹是蓄意如此而他又有强硬靠山的话,那给范家扣上个谋逆的帽子也是相当容易的。

要是范家真坐实了谋逆的大罪,那他可就惨了,到时候就不是能不能捞着好处的小事,而是屁股底下的椅子和肩膀上的吃饭家伙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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