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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怒-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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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随李汉昌同来的人多是西北大汉,他们差不多人人身上都有浓重的杀气,这些人身上的杀气就是比之他麾下的几位大将也不逊色多少,张素元清楚,这种杀气,如果不是杀人无算,日日都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是断不会如此的。

对李汉昌的背景,张素元并不在意,他知道如今的帝国,很多地方的人都已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倒毙沟壑,就是铤而走险,奋起抗争,舍此无他。

想到这,张素元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林雨,真是太谢谢三哥了。”

看到大哥的脸色依然沉重,方林雨又接着说道:“大哥,此次随小弟同来的还有一人,不过她却是来向您兴师问罪的。”

听了这话,张素元一时大惑不解,看着大哥迷惑的神情,方小弟不禁大为得意,因为他能让大哥迷惑不解,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大哥,您的弟妹,小弟的老婆,凤玉也来了。”方小弟得意地说道。

“凤玉怎么来了?“张素元皱着眉头问道。

“大哥,现在老头子眼里只有宝贝孙子,至于凤玉在不在跟前已毫不打紧,所以凤玉要来,老头子也就没反对。”方林雨眉花眼笑地说道。

“林雨,顾大哥怎样了,一路都顺利吗?”被方林雨一路打岔,这会儿张素元才问道他最想问的问题。

“大哥,您还别说,秦桧贤这个兔崽子还真干得出来,他还真派刺客来刺杀顾大哥,但那帮小子全让兄弟我和三舅哥给宰了。”方林雨眉飞色舞地说道。

看着大哥依旧忧形于色,方林雨安慰道:“大哥,您别担心,我已经拜托师傅让他派人保护顾大哥。”

听兄弟这样说,张素元这才忧心稍去,低头想了想后说道:“林雨,你这就回去,然后等到明日午时你们再进入宁远。林雨,还有一件事,你去办一下……。”

四十章 忠义

 在众将的陪同下,张素元站在南城城上俯视着城下黑压压的士兵,今天,宁远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站在了南城下空阔的广场上。

“兄弟们,离人就要来了,离人要来抢夺我们的土地,我们的粮食,我们的财物,离人要来焚毁我们的家园,要来杀戮我们的父母、兄弟,要来淫辱我们的妻女、姐妹,离人要来把我们变成他们的奴隶!”

张素元清冷、激越的声音随着料峭的寒风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万人一面,每个人的脸容都是一样的凝重、肃穆。

“兄弟们,你们来自全国各地,有关外的人也有关内的人,也许你们当中有人认为离人离你们的家乡还太过遥远,但兄弟们,不是的,离人与你们的家乡,与你们的父母兄弟,与你们的妻女姐妹其实已近在咫尺。”

“如果我们败了,你们有谁会认为只凭一座山海关就能挡住离人南下的铁蹄?兄弟们,如果宁远失守,我们身后的万里长城就是一道无用的摆设!兄弟们,如果我们败了,离人就会突入关内,离人就会把在关外做的一切搬到关内,搬到帝国的每一寸土地,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姐妹都得在离人的铁蹄和刀枪下呼号。”

“兄弟们,我们都是堂堂七尺男儿,你们愿意看到离人的铁蹄践踏你们的家园,残杀你们的亲人吗?”张素元厉声问道。

一浪高过一浪如怒涛般的呐喊声卷向天地四方,冷天寒地中陡然间就充满了男儿的热血和豪情。

“兄弟们,你们都是令素元为之骄傲的热血男儿,此战过后,我们当中会有许多人血染沙场,所以为了即将战死沙场的兄弟,我们就更不能原谅贪生怕死的逃兵,我已传令山海关总兵和驻守前屯的赵明教将军,令他们抓到逃兵一律立即处死。”

“兄弟们,贪生而恶死是人之常情,但如今的情况是要想生就得拼死守城,只有守住宁远,大家才有活路,这不仅是你们唯一的生路,也是我和我父母妻儿的唯一生路。”

“兄弟们,为了表示誓死守城的决心,大人他特意派人接来了父母和夫人,开城!”祖云寿须发飞扬,高声喝喊。

随着两扇厚重的铁门吱呀呀地开启,一行四百余人簇拥着几辆马车缓缓走进城中。车门轻轻打开,看着双亲花白的头发、泪水涟涟的眼眸、哆嗦的嘴唇,张素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转瞬间就打湿了衣襟。

不能承欢膝下,罪一;父母为他日夜忧心,罪二;让双亲置身险地,罪三。他身为人子,对此却什么都不能做,而只能把满腔愧悔压在心底。

一个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石面上,久久没有抬起,张素元身后的众将也不由得都慢慢跪下身躯,广场上的万余将士也随后如波浪般跪下,泪水打湿了无数征衣,无声的饮泣汇成了感天动地的赤子悲情。

强压下心头的悲痛,张素元站起身走上前去,抓住母亲颤抖的双手说道:“母亲,您和父亲先回府安歇,待孩儿处理完公务再给二老请安。”

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直到驶入内城看不见踪影,张素元这才面向依然跪着的将士,他知道将士们跪的不是他张素元的父母,将士们跪的是他们自己的父母。

人或无子女,但谁人没有父母?此战过后,将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但最后张素元却只是说道:“兄弟们,大家都快快请起。”

将士们全部站起身后,方林雨走上前来跟张素元说道:“大哥,我给您引荐一位朋友。”

张素元跟着兄弟向着刚刚进城的四百余人走去。

“大哥,这位是金商林金兄。金兄是山东人,此番出关是为迎父丧。金兄一到山海关就听说大哥抗命死守宁远,于是金兄就率三百族人赶来宁远助大哥守城。我们和金兄是在半路上遇到的。”方林雨指着一位面容朴实,年纪在三十上下的壮年男子介绍道。

“大人,小人金商林和三百族人愿为宁远略尽绵薄。”说着,金商林就要撩衣跪倒。

张素元赶紧抢上一步,双手扶住金商林说道:“金兄和诸位壮士如此忠义,素元真是无话可说,来,诸位壮士,请大家随素元登城。”

城头上,一众将官和四百余新到的壮士环伺在张素元左右。

“兄弟们!”面对城下万余将士,张素元放声说道:“义士金商林到山海关来,本是为迎父丧,但他听说宁远有难,就立即率三百壮士兼程赶来。宁远现在是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吗?他们不知道他们当中必定有人再也回不到故乡吗?他们本不必来,但他们来了,他们来慷慨赴死,他们来舍身国难,他们这是为什么?”

张素元的厉声怒喝击在每一个将士的心上,刚刚还肆虐呼号的寒风此时似乎也慑于这充塞于天地间的浩然之气而变得俯首帖耳。

“兄弟们,看看你们眼前这些义士,如果还有贪生怕死之心,那我们还是人吗?我们还有何面目面对皇天后土,面对父母妻儿,面对父老乡亲?”

“不是!不是!……”怒涛再次席卷天地。

“诸位壮士义行,素元感佩之至,请受张某一拜。”怒涛平息后,张素元转回身来对众义士说道。

随着张素元跪倒的身躯,城上众人也全都跪倒在地。

金商林惶恐地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如此,大人快快请起。”

“金兄,素元今天跪的不仅仅是金兄和诸位壮士,素元跪的是金兄和诸位壮士身上我华夏男儿的血心义胆!”

“兄弟们,素元今天该不该跪这一跪?”张素元头也不回地高声问道。

“应该!应该!应该!”沉默了片刻,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直冲云霄。

“兄弟们,宁远有你们和这些壮士众志成城,我们能不能打败离人,守护乡土?”

“能!我们一定能!”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震天动地,经久不息。

这一刻,所有人的热血都在心头激荡,没有人再畏惧死亡,每个人心中有的只是杀身成仁的渴望;这一刻,即使魔神降世也阻止不了他们走向胜利,他们可以死亡,但决不会失败。

将这四百余位忠勇男儿招待安顿完毕,大地已如墨染。呼啸的寒风中,张素元和方林雨并肩走在石板路上。

“大哥,我见到了佘兄,他让我转告大哥说一切平安,他三日后回宁远。大哥,您让佘兄到哪儿做什么?一切平安又是什么意思?”方林雨不解地问道。

张素元明显地打了个沉儿,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林雨,大哥不想让朝廷的圣旨到宁远来。”

看着兄弟大瞪的双眼继续说道:“佘兄说一切平安就是告诉大哥朝廷并没有派人来。”

“大哥,您抗命要死守宁远的事是半路上遇到的三大舅子和凤玉告诉我的,但我并未听凤玉说起朝廷争论过大哥抗命的事。如果有的话,凤玉不会不知道,也不会不跟我说,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方林雨忧心地问道。

“这一定是高行义想借离人之手杀我,所以他才没有把此事上奏朝廷,但等他一旦得知离人发兵就会立刻上奏的,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大哥就不得而知了。”张素元淡淡地说道。

“这个王八羔子,等有一天要是落在咱们手里,看我不把他扒皮拆骨,点了天灯!”方林雨恶狠狠地咒骂着。

一灯如豆,张素元坐在炕沿上呆呆地看着熟睡中的妻子,乌发如云,云中是一张艳若桃花的脸庞。

妻子神态忧郁而沉静,即便欢好过后沉沉睡去时也是如此,忽然,一串泪珠自妻子眼角晶莹而下。

轻轻拭去妻子腮边的泪滴,张素元心中隐隐作痛,这都是为了他啊!

四十一章 缜密

 正月十八,上弦月,微风。

借着星月清冷的辉光,立马在高坡上的吉坦巴赤将宁远城尽收眼底。城头上灯火全无,静寂无声,只有将士们身上的盔甲偶尔反射着星月的闪光时隐时现。

看着夜幕中如怪兽一般高高耸立着的宁江,吉坦巴赤的心第一次沉了下来,他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也许他小看了张素元,小看了宁远。

“范先生,这个张素元何许人也,竟敢抗拒主帅的命令?”吉坦巴赤头也不回地问道。

“汗王,微臣除了知道顾忠信对张素元极为倚重外,其他的都不甚了了。”范文海心中一阵冷笑,但脸上神色如昔,没有丝毫的变化。

吉坦巴赤此时心中也不禁有些悔意,范文海给他出过不少好主意,但定都沈阳后他却越来越不信任唐人,当然也包括范文海。范文海原本掌管刺探帝国情报的坐探系统,但定都沈阳后不久,他就剥夺了范文海的权力。

悔意在吉坦巴赤心头一闪即逝,没派坐探又如何?不了解张素元和宁远又如何?宁远不过是一座孤城,难道还能挡得住他十三万箭月儿郎的冲击不成?笑话,这绝不可能!

“禀汗王,二贝勒阿敏已兵驻西城。”

“禀汗王,四贝勒皇天极已兵驻南城。”

“禀汗王,三贝勒莽古尔泰已兵驻东城。”

一匹匹健马飞奔而来,转瞬又急驰而去。

“传令,距北城五里扎下中军大营。”吉坦巴赤低沉的声音向身边的将士传达着统帅无尽的豪情。

吉坦巴赤原本没把宁远放在眼里,以为取宁远也就是大军一走一过的事儿,他之所以没有令前锋大军走马取宁远,就是不想放过一个敢于抵抗他的唐人。他原打算一旦兵围宁远就士不解甲,马不卸鞍,立刻攻城,但在观察过宁远后,突然心生忐忑,觉得应该慎重一些,这才临时决定兵马、粮秣、攻城器械全部到位之后再开始攻城。

吉坦巴赤虽觉得应该慎重,但依然没把宁远和张素元放在眼内,对胜利依然没有丝毫怀疑,所以他也依然没有采用围城围三的兵家惯用战法,这也就使得张素元压在赵明教身上的千斤重担一下子卸去了八百斤。

旭日初升,霞光艳艳,耸立于城中央的钟楼上,张素元和一众将领凭栏远眺着四方黑压压的离人营寨。

“大人,吉坦巴赤使者求见。”一名小校跪倒禀道。

“郑将军,你立刻下去安排……。”沉吟了一下,张素元转回身吩咐道。

由于城门都已用土石堵死,所以箭月尊贵的使者不得不乘坐城上垂下的吊篮进入城中。

帅厅内,张素元看过吉坦巴赤的劝降信后,气得三把两把就把信撕了个粉碎,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厉声说道:“吉坦巴赤老匹夫太也无理,竟敢小视我堂堂天朝,你回去告诉吉坦巴赤,不错,宁远孤城一座又兵微将寡,但本府将誓与宁远共存亡。”

“大人,您为什么要让士兵换上单薄的棉衣,又为什么让老百姓在城中乱跑?在这个兔崽子面前演戏有什么用?”使者退出去后,满雄大大咧咧地问道。

“满将军,你说吉坦巴赤为什么要四面围城?围城之后,他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攻城?”张素元问道。

“吉坦巴赤四面围城当然是想把我们连锅端,至于他问什么到现在还不攻城……。”满雄挠着大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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