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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想了想,请李二陛下拿了张大纸来,把自己记忆中的地图画了出来,憨笑道:“陛下,臣等一路归来,听了不少东西,也见识不少,臣就给您讲讲这一路的见闻吧。”
“吐蕃是才建国不久的新国家,它的建立者,就是如今的赞普松赞干布,此人少年英伟,十三岁时,他的父亲,前任赞普被仇人毒死,他继承了赞普之位,训练军队,为父亲报仇,逐步统一全国,定都逻些,建立了统一的强大的国家。但就吐蕃目前的国情来说,战力是有,国力绝对比不上我大唐。”
“此话怎讲?详细说来。”
“是,陛下。陛下请看,吐蕃的地理位置,吐蕃地处高原,地势极高,境内崇山峻岭无数,经年积雪不化,严格说来,全年只有冬春秋三季,没有真正的夏季可言,酷寒、干旱,生存条件恶劣,可说是真正的穷山恶水之地。臣从自己的专业来说吧,农业方面,耕作方式落后,环境恶劣,只能种植耐寒、耐旱的,一种叫青稞的作物,与我大唐的物产丰饶是不能比的。但这样的环境下,对人体的锻炼极大,吐蕃人从高原下来之后,普遍比中原人强壮、力气大,而如果是我唐人上去,则恰好相反,首先有一种叫高山反应的病症,就是我大唐军队面临的第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卫螭又给李二陛下讲解了一下啥叫高山反应。什么大气压,空气稀薄啥的,这些专业名词不好解释,卫螭只好说成气。
“越高的地方,气越稀薄,人也越难生存,越低的地方,气越多,人就容易生存。在低的地方生活惯了的人,上到高原地区,会出现很多不适症状,这就是高山反应。”
“除了高山反应,还有雪盲的问题。”
“何谓雪盲?”
“阳光照射在雪上,形成强烈的反光,人的眼睛看了,眼睛会流泪,怕光,暂时失去视物能力,也是高山病的一种。吐蕃国内,多的是雪山,每天的日照时间比中原长,就算是吐蕃人,也不敢直视太阳下的雪上。”
“如此说来,吐蕃人岂不是无敌之师?”
“非也。我们的军队攻不进吐蕃,但吐蕃要想来攻我大唐,也有一个习惯的问题,那就是吐蕃人畏热。他们常年生活在酷寒之地,习惯穿皮裘、厚衣,就算要与我大唐开展,也只会挑选天气凉爽的季节。而我军,只要不上高原,以我大唐的军力,吐蕃不足为惧。”
“臣的看法,吐蕃目前还构不上对大唐形成威胁,咱大唐的威胁也不是他们,可徐徐图之。至于怎么图,这就要看陛下与诸位大人们的规划了,臣不擅长这方面,不过,有句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臣以为,可从吐蕃的农业入手,饿肚子都会死人的,陛下。”
卫螭言尽于此。他曾关注过一段时间的唐初历史。唐太宗李二陛下,是一名非常有地缘政治概念的皇帝,以他的英明睿智,卫螭相信,说了这么多,李二陛下心中肯定有了自己的判断,不用他再多说了。
说完吐蕃,李二陛下显然对卫螭归来的路线很感兴趣,接着问周边国家的情况。卫螭努力的回忆历史记载,貌似现在大唐周围的国家,除了吐蕃打不过去外,都不是问题。如果不是被李二陛下打怕了,西域诸国哪会赠他一个天可汗的称谓。
努力的回忆西亚诸国现在的情况,以目前来说,大唐还是东方第一强国,现在要讲究的是长期战略,短期之内,在没摆平北边之前,西域、吐蕃、南诏等,可以缓缓图之。
李二陛下绕着地图走了两圈,道:“子悦所言,与朕不谋而合,如今听了你对吐蕃的介绍,朕更坚定心意。我大唐的威胁,如今在北,而不在南。不过,也不能一味的怀柔,该有的大国风范、威严,也是一样都不能缺,听话,朕就顺着他,不听话,朕就狠狠的打他!”
卫螭灵机一动,道:“陛下,不知道您听说胡萝卜加大棒策略没?”
“什么?何谓胡萝卜策略?”
李二陛下一脸迷糊。卫螭等的就是他的问题,解释道:“陛下,胡萝卜,是西方的一种家常蔬菜,橘红色,又甜又脆。西方有个叫美利坚的国家,在对外交往上,喜欢采用一种策略,先打后赏,西方人形象的称呼这种策略为胡萝卜加大棒策略,也就是咱唐人说的打一个巴掌,再赏一个甜枣,臣以为,对吐蕃、南诏、西域诸国,可以试试。”
卫螭越说越小声,因为李二陛下看他的目光,让他心头颤巍巍的,冷汗滑下额头,干笑不已。
李二陛下深深望了卫螭一眼,沉声道:“卫螭,你说,你不懂这些的?”
卫螭很无辜,说:“陛下,臣是不懂,只是,每个年轻人都有热血上头,成天幻想上战场、做将军、娶美人的时候,臣也有过这种阶段,后来被师傅一顿大棒给打没了,不过,虽然没上成战场,倒是看了不少书籍,实际咱没操作过,理论上,纸上谈兵的整两句,还行,也就还能在外行面前显摆两句,一碰上陛下这样的行家,臣的底儿就保不住了,臣不敢献丑。”
“你呀你!”
李二陛下指着卫螭摇手指,卫螭憨笑抓头。李二陛下摸着胡须,悠悠然道:“历史使人明智,诗词使人巧慧,算学使人精密,哲理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使人善辩。卫螭,这些东西,你学过多少?”
第三卷 工作在大唐 第七章 尽在掌中
卫螭傻眼,名言就是名言啊,不管时代是什么,经典之所以叫经典,就是能让人一直不遗忘,铭记于心。
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历史——粗略看过中国古代史,诗词——读过唐诗宋词,知道一两首元曲,算学——代数、几何、微积分啥的,应该是算学吧?!哲理——知道点马哲,知道点辩证主义,知道点名人名言;伦理明白点,逻辑修辞没学过。都是业余水平,说好听点,叫稍有涉猎,说直白点,那就是样样稀松。
卫螭很诚实的把以上的结论转述给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听得哈哈大笑说,估摸着卫螭也就这么个水平,看来他还真没欺君,说的也还真是实话。卫螭当场满头黑线,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心情复杂,不是一般滴复杂,是相当滴复杂。
李二陛下沉吟一阵,道:“卫螭,把你会的讲述出来,编撰成书,你愿意否?”
卫螭愣了一下,想了想,道:“陛下,讲出来没问题,不过,书谁来编?不会是要臣自己编吧?这……这工程也太大了一点!”
李二陛下笑道:“你这懒惰的家伙,一听有事要你做,首先想到的就是推托,朕当然知道编撰一本书的难度和费时,朕又不逼你,慢慢来就好,只要能把你的学识,你看过,还记得的东西,写出来,在大唐传承下去就行。”
卫螭这才想起,现在可不像现代,现在写本书可不容易,就算根据现有书籍重编,也是一件费时、费力的大工程。当下,也心安了,道:“陛下,臣明白了,请放心,我学的这些东西,臣的夫人也学过,俩人一起的话,应该能快一点吧。”
“朕到忘了你的夫人也是位才女,如此,朕就把这个重任交予你夫妇二人,望你二人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陛下,臣只能说,臣会尽力而为。”
李二陛下看他一眼,似是懒得再说他了。挥手道:“此事已有定论,无须再说。现在说朕传你来的第三桩事情,卫螭,你知道朕任命你做司农寺少卿的用意么?”
卫螭想了想,道:“陛下,因为臣带回来的这些作物吗?”
李二陛下古怪的看了卫螭半天,苦笑着摇摇头,道:“卫螭,看来,你果真不懂。罢了,此事朕也不想说,你自己去悟,悟通了,朕还会重用你,悟不通,那你还是继续去做你的小医生吧。”
搞什么谜语嘛!卫螭有些抱怨,但又不敢说,只好自己憋着。李二陛下似是很乐意看他被憋的样子,笑吟吟的道:“这件事,待你悟通了,朕再与你说,好好想想,朕很看好你。”
卫螭又是一头黑线,想起后世某个情景喜剧里的某捕快。但人家李二陛下又不是老邢同志,想掐着脖子逼供是不太可能的,只得罩了一头雾水回家。
回到家,把这事儿和谢玖一说,夫妻俩闷着脑袋,一起头疼。这事儿,肯定与卫螭带来的玉米、番茄有关。朝着这方面去想的话,谢玖露出一个苦笑,道:“我们,在送草莓苗儿的时候,已经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
卫螭愣了愣,也明白过来,同样露出苦笑,道:“面面俱到,谈何容易。人总有个亲疏之分,果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人情世故,为人处世,这是亘古不变的主题。人是群居的生物,互相之间必然会有联系,擅长的人,在关系网中如鱼得水,不擅长的人,难免会有力不从心。
小夫妻俩沉着脸,一起默默思考着,良久,谢玖道:“我们需要份量重的东西。”
卫螭拍拍手,道:“写两份东西,一份大白菜的推广种植报告,一份玉米的推广计划。我们的东西,只能由我们抓在手里,别人谁也不许抢走!只有一个国公义父显然还不够,利益、贪欲,可以让人胆大妄为!想抢我的东西,能抢走吗!”
谢玖想了想,道:“农业种植的东西,你比较了解,这两份东西,只有你能写,我去义父府上一趟。”
“嗯。”
俩人对望一眼,分头合作,为自己在大唐的幸福小日子努力。这也必将是俩人未来的状态,全心全力的携手,一起渡过往后的时光。
学医的,每年那么多报告、总结要写,论文也写过不少,两份推广计划,于卫螭来说,并不难,且还有后世的经验可以借鉴,他要做的就是总结出适合大唐情况的方法,写出来,呈上去,把这些功劳,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
大唐的奏折怎么写,卫螭不知道,很干脆就写成后世报告的样子,还跑去司农寺查阅相关资料,条理分明,有理有据的写了两份奏折呈上去。
随着卫螭的折子递上去,长安城内开始风传,说长安城内有名的卫螭卫神医夫妇,种出一种叫大白菜的新菜蔬,产量高得吓人,能存一个冬天,陛下已经下令开始在长安地界推广、试种,待明年再推广全国。这消息,一时间在长安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子悦,你的奏章,朕看过了,朕同意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陛下英明。”
李二陛下威严的道:“你小子总算没让朕失望。朕记得,你对雉奴说过,年轻人,要比常人多给他一个机会,一个犯错的机会,多点耐心,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成果。如今,朕再说还给你,望你自勉。”
“臣谢陛下厚爱,请陛下放心,臣定会全力以赴。”
卫螭行礼告辞而出。李二陛下严峻的表情才稍稍松弛下来,对长孙皇后笑道:“朕就说过,卫螭这小子,逼迫一下,磨炼一下,也堪大用。”
长孙皇后温婉的笑着,优雅的为丈夫斟上一杯热茶,递了过去:“臣妾恭喜陛下又得一英才。”
第三卷 工作在大唐 第八章 正式上班
李二陛下同意他的计划之后,卫螭正式到司农寺上班,因为忙着大白菜的事情,最让他诟病的早朝问题,李二陛下特赦,让他们司农寺的官员不用去了,有需要时再宣召就好。
上司司农寺正卿严九龄,卫螭已经见过,相当务实的一个人,以卫螭看来,像一个农业学家胜过像一位农业部长,没啥官架子,很严谨的一个人。
正卿下面,是少卿两位,卫螭已见过,就是那位在他家骗吃骗喝好几天的少卿官员,姓冯,名遗直。
其他的官员,都是比他级别低的,相比三省六部的官员,司农寺的官员都是年轻人,即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严九龄,也不过四旬左右。在后世,人家还有参选杰出青年的资格呢。
基本上,在九寺任职的官员,除了大理寺负有审判的职责,司职京城刑狱,宗正寺由皇族中人掌管外,其余都是些,要么是豪门士族的子弟,要么是些闲散官员,司农寺还好点,管着天下农桑,当今陛下重视农事,司农寺内的官员,也还算称职,其余的啥光禄寺、太仆寺的,多的是名门勋贵子弟。翼国公府的老大秦威就在鸿胪寺任职。
进去,他的顶头上司严九龄,诸位同僚,已就坐,见礼、寒暄,这些卫螭都驾轻就熟,谦虚、温和、风趣、务实。学医的,特别是学外科的,即使是平时在跳脱活泼的人,一旦进入工作状态,那绝对是一个比一个踏实,一个比一个冷静,手术刀下容不得半点马虎,工作态度决定工作成果,长年累月这么做下来,几乎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农业工作要怎么做?
说实在的,卫螭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写报告的时候,基本,还真的就是个总结,把以前见过、听过,再综合现在大唐的情况,真的,说白了也就是个总结报告。只是,千多年累积下来的经验,总比这时候丰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