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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家下了马车,老辈们先进去,他们这下年轻小辈后面跟着,在知客大师的带领下,礼佛参拜,卫螭夹杂在队伍中,跟着拜。
给完香油钱,布施完毕,到偏殿享用斋菜,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都是些朝中大臣,达官贵人们,除了相熟的大人,卫螭还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绝对想不到地人——崔杰。
看样子,他是跟着身前那个锦衣华服,儒雅温文的中年男子来的,中年男子身旁,还带着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男孩中有个大约十七八岁,另外两个小一些,男孩大约十二三岁,女孩儿更小,十来岁左右。
那中年男子一看众人进来,立即起身,带着身旁的人,朝这边走来,方向却是程府那边。卫螭看得一愣,拉拉秦猛衣袖,问道:“二哥,那人是谁?程叔叔家的亲戚吗?”
秦猛道看了看,道:“那是清河崔氏的二房长子崔仁泰,程婶婶是清河崔氏的,亲戚,过来拜见一下。”
卫螭傻眼,绕了一圈,搞半天,他典当东西,还典当到拐角亲戚家去了,现在装作不认识崔杰,不知道来得及不?
秦猛察觉卫螭的异样,询问道:“老四,怎么了?”
卫螭苦笑。道:“二哥,我地庄子,还有开医馆、酒楼的钱,就是在他们家的典当行当了东西换来的,这会儿遇上,有点尴尬。”
秦猛也傻眼了。与卫螭面面相觑,站在俩人前面,一直安静听着俩人说话的秦威,转头看着卫螭,温和的笑着道:“四弟不用在意,坦然面对就好,四弟遭逢大难,为时势所迫。典当家财,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如今卫府又恢复荣光,有何不可面对地?咱没偷没抢,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嗯,谢谢大哥指点。”
秦威温和的笑笑,重又转了回去。秦家这两兄弟吧,卫螭真地是心服口服,长子秦威,温和沉稳,敦厚宽仁,虽然稍嫌勇武不足。但很有大哥风范,很照顾弟妹们,卫螭就没少受他关照。秦猛,豪爽义气,是个很好的玩伴,与他大哥截然相反,两兄弟,一文一武。再加上卫螭这厮文不成武不就的半吊子,仨兄弟倒也相得益彰,互为补充,很让秦老爷子放心和骄傲。
用秦老爷子和程知节、李绩他们耍横斗酒时候地话说,就是谁家孩子能像卫螭这厮,那么能折腾,还尽折腾出些好东西来!当时吧,秦老爷子铜锏摆地上那么一摆,很有气魄的吼了一句“还有谁”时,卫螭那厮很感动。虽然那副天下间舍我其谁的气概让人感觉怪怪的,但安慰安慰自个儿,当成他家义父的独门风格,也是能接受的。
卫螭正胡思乱想间,被老爷子们叫过去,不止叫他一个,所有小辈都过去了,认亲戚去的。一个个拜下来,男的拜完拜女地,拜的厮有点晕头转向,丫古代不是人口少吗?咋亲戚这么多啊?还让不让人活 了?!
无声的哭泣中,总算拜完一圈,卫螭一抬头,刚好迎上崔杰微笑地眼睛,冲着卫螭抱拳一礼,卫螭笑笑还了一礼,不过,刚还完礼,就把秦猛一把拽住,道:“四弟,你和小杰子行什么礼啊?他应该向你行礼才对,你还长他一辈儿呢,他应该叫你叔叔呢。”
卫螭一听,感觉有点复杂,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丫有点适应不过来。不知崔杰有没有这种感想,等有机会可以交流下,上回见面还兄来兄去,穿得破破烂烂的人,第二回见就升级成叔叔了,卫螭很对崔杰的想法好奇。
“卫小四,带着你媳妇过来。”
卫螭正感叹,程知节的大嗓门响起,吓了卫螭一跳,旁边俏生生和干娘站一起的谢玖也愣了下,走了过来。
小俩口过去,先行礼,卫螭眼巴巴瞅着程知节,问道:“程叔叔,叫小侄过来,有啥吩咐?尽管说,咱家有拳打南山猛虎,脚踩北海鲨鱼的武林高手大虎、二虎,你需要的时候,尽管借去,小侄没有意见。”
大虎二虎如今是贴身护卫级,卫谢两口子去到哪里,他们俩兄弟跟到哪里,不过,现在在外面,没进来。
程知节哈哈大笑,道:“你这滑头的小子,为了自己出卖下属,叔叔是那么不厚道的人吗?怎么可能和你抢护卫,过来,有人想见见你们小两口。”
你丫就是那么不厚道。
这是卫螭地心声,所谓的心声,那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小两口跟着程知节过去,却是去见那个崔氏的二房长子,拐了十万八千里的亲戚。谢玖半道儿被程知节的夫人拐了去,话说,程知节叫卫螭带谢玖过来,就是奉了他家夫人的命令。卫螭明白的时候,厮心中暗自感叹,原来天下地男人,在老婆面前,都差不多德性,即使勇猛如程知节者,太座的意见,那也是要听听的。
卫螭过去,先行礼,行礼完毕,该喊人的时候,厮傻眼了,转头望向程知节,结巴:“程叔叔,这位……该如何称呼?”
话说,拐角亲戚拐太多了,卫螭还真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叫,叫叔叔,貌似不合适,叫舅舅,貌似也不合适,所以说,这种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有时候称呼很让人头痛。
崔仁泰笑道:“无妨,跟着处默他们叫我舅舅就好。”
“小侄见过崔舅舅。”
卫螭很乖,赶紧一声舅舅扔过去,话说,以后不能当着崔仁泰的面儿叫他家夫人小了,万一人家误会,俩人一起答应,他多那啥,是吧?再万一,他家谢玖一个迁怒……橙色警报标志高悬,珍重生命,远离危险。
崔仁泰笑道:“四郎免礼。我听小杰说,三月收的那套水晶琉璃酒具是从你手上收的,以前不知道,如今大家都成了亲戚,我以为,还是叫你过来说说为好。酒具……”
卫螭打断他,道:“请恕小侄失礼,打断舅舅一下。这件事吧,当初说好了,是死当,换的钱财、房契、地契,如今是小侄全家赖以生存的根本,那套酒具,请舅舅今后休要再提,小侄虽然没啥学问,但诚信二字,小侄还知道,此事就此作罢,请舅舅答应。”
崔仁泰当然是做出一副推辞地样子,卫螭赶紧再接再厉,劝他接受。中国人吧,有时候就是要来这么一套虚的,但为了彼此今后好往来,就算明明知道是虚的,还是得一步步走下来。
吃斋菜的时候,众人明显兴致不高,随便尝了几口,就说话的说话,该干嘛的干嘛去了,不管老小,似乎都不是很有食欲的样子。众人偷偷总结,把原因归结到卫螭身上,都怪他把各府的厨子,厨艺调教高了,所以,以往的美食都味如嚼蜡。卫螭那厮感觉很无辜,很想仰天长啸,这能怪他吗?能吗?能吗?(循环一万遍)
既然吃不下去,那就找话题说,堂堂大唐帝国首都长安城,从来不缺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更何况,最近正热闹的八卦话题的主角正好在场。
由尉迟老夫人先开口,表情有点儿急,关切的问道:“四郎,听说你和李淳风道长联合,要做一个验证丹药毒性的活动,是吗?”
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四十五章 流言传来传去
卫螭一笑,道:“婶婶也听说了?是有这么回事儿,这不,小侄正筹谋,打算明日送帖子上各府,请各府的叔伯们,前往一观。”
众人都表示一定去支持,就算卫螭没邀请,这么大的事情,众人也会去凑热闹的,何况,主持的两个人,一个是卫螭,一个是李淳风那个顶级老神棍。
不过,众人目前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关于丹药是否真具有毒性的问题。自魏晋南北朝以来,随着一大批炼丹名家的出现和推广,士大夫阶层,服食丹药成风。唐朝的贵族阶层也有这个风气,流行一种叫五石散的东西。
尉迟夫人问道:“四郎,你尉迟叔叔受那些臭道士迷惑,开始服食丹药,如果……如果真有毒,那……”
尉迟夫人眼圈一红,一旁的尉迟老爷子道:“哭什么,老夫又没死,不还好好坐着呢嘛?哭哭啼啼的,难看!”
尉迟夫人瞅他一眼,擦擦眼泪。卫螭满脸严肃,道:“尉迟叔叔,真像婶婶说的,您有服食丹药的习惯吗?”
尉迟恭老爷子很少见卫螭这么严肃的样子,也有点被唬住,道:“没错,老夫最近开始服食,你义父秦老头子也有服食,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怎么?四郎,不会真有毒吧?”
卫螭翻个白眼,道:“尉迟叔叔,您看小侄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至于因为假的东西而闹得全长安都知道吗?”
说完,顿了顿,转向他家义父秦老爷子:“义父,您还在服丹药?”
秦老爷子道:“没了!早就停了,自从开始用你给的方子调理后,你义母就做主给停了,说是服食太杂乱不好。”
卫螭朝着义母竖起大拇指,道:“义母英明,要重点表扬!”
亲家老夫人捂嘴一笑。脸有些红,似乎很不好意思,嗔怪:“你这孩子就是顽皮,为娘也来打趣!”
卫螭嘿嘿笑笑,正色道:“各位叔伯,各位婶婶。各位兄弟姐妹们,以前不知道,现在,我正式奉劝各位,丹药,不要再服用了!那玩意儿,决不是好东西,说白了。就是慢性毒药,服一次两次,没啥事。毒性低微,显现不出来,但长期服用或是一次性服食过量,立马丢命!具体的演示,后天请诸位来医馆,我和李道长会亲自示范给诸位看!”
“四郎,葛洪仙师《抱朴子内篇·论仙》曾言,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后蜕,谓之尸解仙。长期服食丹药,死后尸体不朽,是为尸解仙。古时的李少君、费长房、李意期等人,就是如此,尸解成仙而去。”
说这话的,确实崔仁泰。卫螭很有种倾倒的感觉,但凡解释不清的。就和神仙挂钩,如果真有神仙,估计也给累挂了,辛苦中国的神仙们了。
卫螭道:“表舅舅大人,这个问题属于内科范畴,夫人,请给舅舅解说一下 地问题。”
谢玖点头,朝崔仁泰道:“舅舅,据侄媳所知,非是什么尸解仙。长期服食丹药,死后尸体不朽,正是说明死因的证据。”
“何解?”
这下,众人的兴趣都被吊起来了,谢玖淡淡一笑,道:“这要从炼制丹药的材料和方法说起,炼制丹药的材料,丹砂,又称作朱砂,这只是俗称,其实它的主要成分,在西医化学中,有一个专用名称硫化 。《抱朴子》说,金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况服食乎?又说,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说地就是的特性, 这种物质,受热煅烧之后,提炼出水银,再继续锻造后又变成粉红色的硫化 。不管是硫化汞还是水银,都是有毒之物,具有防腐作用。人长期服用丹药, 毒淤积体内无法排出,毒素积累到致命程度而死亡,但因为体内的毒素并没有排出,所以尸体才能不朽,并不是什么尸解成仙。”
经过谢玖一番解说,众人恍然大悟,卫螭赶紧道:“光说不练,诸位可能不相信,待后日大家看过之后就知道了,总之,这丹药,还是别吃了,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谢玖一番话,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看她言之凿凿的样子,众人中,有服食丹药习惯的人,都被她说得一阵心慌慌,人人都爱惜生命,服食丹药,为的也是命,这会儿听谢玖这么一说,都有些将信将疑,有些打鼓。
谢玖道:“以前服食过丹药,大家也不用担心,待回去后,来我这里取几个方子,回去之后,停止服食丹药,照方服用,慢慢排出毒素就好。”
这方话,总算宽慰了一下众人,不过,也没有什么拜神的心思了,履行义务般,照着走了一遍,众人就赶紧跟着谢玖去拿方子,谢玖和卫螭又是一番忙碌,给众人检查了一下,还好,除了崔仁泰,其他人,因为出身不像人家崔家那么显贵,对服食丹药这个习惯,以前是没钱,现在有钱了,是没那习惯,也只是偶尔生病地时候,服食过几回,并没有什么金属中毒的现象,最多也就是便秘啥的小毛病,谢玖开方子,主要是安他们地心。
忙忙碌碌一圈,傍晚才结束,小俩口终于空闲,面对面坐着喝腊八粥。俩人都没回府,歇在秦府里,秦老爷子说了,后日卫螭要做的事情,是关于天下人的大事,要好好操办,场面搞得越大越好,越多人知道越好,然后就精神奕奕的忙碌去了,卫螭和谢玖被赶来喝粥。
卫螭一边喝,一边摇头晃脑,嘴里嘀嘀咕咕地,谢玖凝神细听,却是在唱歌,什么“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
谢玖无奈一笑,问道:“你在嘀嘀咕咕的哼什么?”
卫螭嘿嘿笑道:“这不是想起那位崔家表舅嘛,清河崔氏啊,啧啧,名垂千古的大家族啊。搞到后面,中毒最深的是他,这人吧,太有钱、太有地位,也不见得好哟!看看俺家义父他们,党滴教育好啊。要坚持艰苦朴素地作风不动摇。”
谢玖嗔笑:“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