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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宫-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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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有去追,只是站在原地,默然无言。

宸宫 第六卷 第二百零八章 双生

翠色楼中,瞿云坐在清敏对面,端着茶盅默然不语。

“看你长吁短叹的样子,难道天要塌下来了么?!”

清敏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中带出亲昵的忧虑来。

“小宸这是孤注一掷,她已经完全被仇恨腐蚀了心志!”瞿云又急又怒道。

“眼看着仇人们纷纷撒手人寰,这积蓄了二十六年的仇恨,却难道要化为虚空吗?任谁也要为之疯狂的!”

清敏深叹道,水葱似的十指仿佛要将茶盅握碎

。“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解开她的心绪了!”她无限凄楚地哽咽道。

“可惜了今上,他倒是个英明有为的皇帝,对小宸也是一片深情,如今小宸满腔怨毒只能报在他身上了!”

瞿云心中不由一痛,口气也转为沉重,毕竟是十几年君臣,他实在不忍看着皇帝懵懂地走向不归的死蜮。

他看向清敏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你还不知道吧,小宸将周浚的几千人留在了京城,就是希望皇帝突然驾崩后,能用他们来掌控局势,甚至让周浚长驱直入,黄袍加身,天下人视作至尊的宝座,她随意便送人了。”

“她要杀掉皇帝?!”清敏的面色顿时苍白起来,纤纤素手因吃惊而微微颤抖。

“是啊,所以此事极为棘手……”

瞿云咬牙低语,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不禁恨道:“都是林媛作的孽,这个妖妇!”

“林媛这一死,我妹妹的下落就更难查清了。”

清敏想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双生妹妹,染有珠贝的指甲不由得戳入肉中,美眸中已是珠泪氤氲。

这二十多年来,她夙夜梦萦,到头来,却是等到这最后的绝望。

她蓦然起身,对着瞿云郑重道:“我想进宫去,萱敏就是在那里失踪的。”

“你进宫也是于事无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明查暗访。也没有任何线索。”瞿云断然阻止道。

“我跟萱敏最为亲近,一定比其他人更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清敏虽然柔弱,一旦决定,性子也是极为倔强。

瞿云一听便知这凶险已极,但他与清敏爱意笃厚,实在不忍拂逆她的心血,沉吟了片刻,他沉声道:“再过十日便是封后大典,宫中临时调入许多人手。你可以凭着我的腰牌进去。”

天气逐渐寒冷,冬日已悄然到来,终于到了册立新后的吉日。

清晨天还未亮,京城中便传遍了宏大悠扬的钟声,京城百姓们匆匆梳洗后,便涌上了街头。

青市街面上早已用净水泼了数遍,皇帝今日大赦天下,且赐民八十岁以上粟帛。

皇城前的朱雀大街上;人人摩肩接踵,几乎水泄不通。

这一日并无阳光,阴冷的风吹得人脸生痛,天空中却是白亮诡异,凝重沉滞地好似要压下来。

“要下雪了,今天真是邪门!”

有人咕哝着,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如潮水一般的欢呼声中。宫中更是庄严肃穆。皇帝身着朝服,头戴通天冠,端坐在御辇上徐徐而来,到了阶前下了辇车,直接从御道走进太和殿,文武百官这才在赞礼官的引导下依次走进大殿。

皇帝端坐示意,秦喜在旁宣读制书。又有内侍过来双手捧过御案上的令册金宝交给阶下的齐融。齐融率两名持节官和持案官跪谢后,会同等在殿外的内侍,礼仪官等人,浩浩荡荡地前往云庆宫。

尚宝官引新后立于中庭,面向北,尚宝官从册宝案上的金盒里取出册宝,尚服取出宝绶,皆按指定方位站定。

尚宝官曰:有制,新后在尚仪的赞导下再拜受制,尚宝官宣读册文,正式册封晨露为中宫皇后。

一片繁华盛景,清敏却无心观看,她站在宫中高楼一角俯视着迤俪行来的新后仪仗,不禁从心中生出一种悲凉。

这样一对璧人,今日洞房合卺,龙凤呈祥,却即将兵戈相见。她不忍再看,折身下了阁楼,自身的隐悉又在心间发痛。

这宫阙万重,究竟在哪能找到妹妹的踪迹?

她咬着唇,直到沁出血来也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轻呼一声,那是瞿云派人照应她的一个侍卫,此人与他交情莫逆,也在乾清宫中宿值,人缘手腕都是头一份的。

“嫂子,你在找瞿统领吗?”

此人见她面带悉绪,以为是瞿云这几日繁忙,怠慢了她,于是笑着劝解道:“这几日为了册立新后,瞿统领忙得脚不粘地,宫中戍卫职责重大,嫂子千万不要生他的气。”

清敏闻言,含笑称是,那侍卫见她气质温雅,心中暗自赞道:“有这样娘子,瞿统领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他最见不得美人发愁,于是笑道:“瞿统领正在侍卫营中处理公务,不如我带你去找他?”

清敏含笑谢过,两人迤俪而行,穿过孤寂清冷的永巷夹道,到了侍卫营地驻地,进了院中,便有从人上前禀道,大统领有要事在身。清敏百无聊赖之下,在各处闲逛,如此耽到黄昏时,她到了一处有铁栅栏的院落,却见地上灰尘积了厚厚一层,落叶和淤泥淹留其间,墙角却有一人披头散发地蜷缩着,手中拿着树枝,在地上不停地画着什么。

“这是谁?”

她问那位侍卫,那人苦笑道:“人称她为何姑姑,原本是御花园的管事,几月前以毒物谋害太后,她死也不肯招供,一头撞在墙上,就成了这般疯癫的模样。”

清敏禁不住好奇,上前仔细察看,却见那是个干瘦的中年妇人,她双眼翻白,口中不停地咕哝着什么,显然神志不清。清敏看那泥画,一幅幅很是清楚,人物箱笼,有宫室楼台,正在纳闷间,却见那妇人抬头望来,两人目光相触,那妇人如遭雷击,极度激动地发出惊叫,“萱敏,萱敏!她一边叫着,一边扑上前来抓牢了清敏的手,她的手劲很大,清敏的雪白皓腕上顿时出现了五道青痕。

清敏心中悚然一惊,不顾手腕被抓得生痛,猛力拉住那妇人道:“你认识萱敏,她在哪?”

那妇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逐渐流下了泪水,电光火石间,她的眼神不再狂乱,而是异常的清明犀利。

“你不是萱敏,你是谁?”

“我是她的姐姐,清敏,我们是双生子!”

清敏的眼泪在这一刻夺眶而出。

“我妹妹究竟在哪?”

宸宫 第六卷 第二百零九章 恩绝

澄泥金砖漫地的正殿中,紫铀鎏金瑞兽,口中徐徐吐出紫焰氤氲,香气弥漫一殿,由东而入便是一阑朱红门槛,二十四扇通天落地的鲛纱帷帐以珊瑚金钩挽起,重重帷幕由宫人翩然而垂,仿佛与外界隔绝。

御榻前,红烛高照,明玄的腾龙帷帐高高挽起,新后凤冠间珠玉累累,几乎遮住面容,华光莹灿中,她敛目端坐。

殿外风卷狂澜,枝叶在窗上投下张牙舞爪的狰狞照影,黑暗中,仿佛有谁低低叹息了一声。

就是今日了吗。

晨露问自己,一颗心有如涉入忘川之中,漂流直下,最终沦落万丈深渊,再无回寰的决绝。

殿门一声轻响,所有宫人皆跪地贺喜,晨露便知是皇帝到了。

元祈大步迈到榻前,在那一瞬被她的无双风华所震慑,于是笑叹:“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声音中却听不出什么喜悦,却隐约带出怅然和焦灼来。

宫人们却浑然不沉,纷纷掩口而笑,她们伺候帝后二人以玉杯喝了合卺酒,行过正礼后,便纷纷退下,满殿缱绻中,惟有帝后二人在灯下对坐。

皇帝饮尽后,把玩着手中玉杯,见其上有隶书铭文,于是低声念道:“九陌祥烟合,千香瑞日明。愿君万年寿,长酸腐凤凰城。”

他笑容清朗,眉宇间有说不出的寥落惆怅,“诗是好诗,可惜……”

他深深凝视着身畔佳人,轻笑道:“累你久等了。”

“臣妾真是惶恐,仪礼本就冗繁,又怎么谈得上久等?”

晨露的声音从累累珠玉后传来,静夜灯下听来,不复往日的清冽无垢。

金声玉振,却似满含着疲倦与空芒。

“你累了吗?”

皇帝伸出手,欲要取下她发间累赘的凤冠,却在下一瞬,被一道冷冽的寒芒惊在当场。

短剑从熏染的罗袖中倏然伸出,锋刃在灯下灼然生灿,几乎将满殿照耀。

皇帝悚然大惊,正要后退,却发现全身酥麻,无力动弹。

“合卺酒!”

他恍然大悟道,抬眼看向晨露,苦笑道:“果然如此。”

他也不挣扎,只是低声叹道:“裴桢说你图谋不轨,朕不相信,没曾想,居然一语成谶。”

那柄短剑横在身前,刃身凛冽生辉,一见便知是悉心磨砺过,在灯烛下犹如半轮幽暗的月。

一握黑沉沉的鬓发被横厉的剑气扫过,从束发的玉藻中被削落下来。

直直坠到那青金石铺就的地板上。

“图谋不轨?”

晨露微笑着,带着幽微的讥诮与沉痛,“我若是图谋不轨,难道真能做女皇帝不成?”

“你将镇北军将士滞留京城,难道没有任何图谋?”

“国君一旦驾崩,群龙无首之下,有他们在,便能安定京城。”

“驾崩……”

皇帝喃喃咀嚼着这词,苦笑道:“你是要在今晚取朕的性命了。”

“可惜,裴桢早已报知了朕。镇北军将士今夜便会离开,你就算杀了我,也别无所持。”

皇帝以痛怨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

晨露亦以寒凛黑眸深锁,两人对视着,交汇着缠绵与隔阂,天涯咫尺间,仿佛只剩下这一抹深憾。

“你的父皇母后,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许久以后,晨露才低低说道。

皇帝愕然抬眼,却被她眼中的决绝所震惊,他艰难地开口道:“父皇母后?”

“还有那个遁入黄泉的王沛之,岁月悠长,所有的人都不及等到我的报复,都一一争先恐后的死去,那上天让我重生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她声音越发低沉,却更显激越,虽然痛彻心肺,却仍是倔强地昂首伫立着,蝶翼一般浓黑的眼睫下现出诡谲的深红,却逐渐泛上水意,眨了数眨。

红烛的芯在此时僻啪一声爆开,殿中一瞬光华大盛,皇帝只看见那双黑眸中,有两滴泪坠了下来,落到他的手背上。

皮肤上猛然一烫,心也在这一瞬漏跳了一拍,皇帝焦心似焚,禁不住想伸出手,抹去这凄清已极的泪水。

然而他丝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收了泪,微微踉跄着持剑逼近。

吹毛断发的冷冽让他身上的肌肤都起了寒意,晨露凝定了他,黑嗔嗔的眼中有如冰刃划过,万千挣扎,只在这一动念。

一念三千,这悠长的纠葛缠绵,终于随着短剑缓缓掣出而戛然而止,那剑直直刺来,竟有低低龙吟,在暗夜中响起的那一瞬,象是有无数黑沉沉的英魂呼啸着扑面而来。

剑尖到了胸膛,在穿透衮服的那刹那,晨露的手停滞,她手下颤抖着,却怎么也刺下下去。那仿佛流光片影一般,过往的情形在眼前翩然浮现。御花园初见时,他睿智清朗地微笑,静夜宫檐上,两人并坐观星,那一缕长存不灭的笛音……

滔滔河水中,那血肉模糊也不肯放开自己的宽厚大掌,封后前夕,含笑看自己青黛初描的安宁喜乐……

“住手!”

殿门被一道巨大无比的力量撞裂,电光火石的瞿云直冲而入,正好看到这一幕,将手中佩剑掷出,将短刃撞出了一个米粒大的缺口。

宸宫 第六卷 二百一十章 奈何

他内力充沛,晨露不禁退了两步,胸中一阵气血翻腾,她面色变得异常苍白,黑眸中露出羡光芒,“小云,连你也要阻止我吗?”

“住手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瞿云双目赤红,显然是在极端激动中,昂藏身躯因而微微颤抖。

“小宸,我们都错了!”

清敏帝姬眼中珠泪盈盈,却仿佛沾染了修罗之焰,咬牙低泣着走近几步,见皇帝安然无恙,全身才松懈下来,她心绪激荡之下,竟是身躯一软。险险晕厥过去。

在瞿云的扶持下,她勉强站住,黑眸望定了皇帝,眼中泪光更盛。

“这一双眼,简直是酷似!”

她缓缓敛住了,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道,“小宸,皇帝他并非太后亲生,而是萱敏的骨血!”

晨露在这一瞬,因极度震惊而睁大了眼。

窗外的风声在耳边无限放大,有如鬼魂的呜咽,殿中寂静一片,只有清敏的声音幽幽响起,“二十年前,我与萱敏蒙忽律可汗的恩德,获赦而归,千里迢迢的长途跋涉,吃尽千辛万苦,才到得京城,我们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萱敏听说林媛做了皇后,便执意要进宫觐见,希望她看在同枝同脉的份上能加以援手。她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清敏声音已近哽咽。

“当时林媛虽是中宫嫡后,却因无出,颇为人所非议,她虽然手腕了得,不动声色的将嫔妃的胎儿清除,却不能常行此道,正在烦恼间,乍一见萱敏有着与己相同的重眸,便生出一道毒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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