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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婶严肃的“吓”一声:“一只耗子都去找暗器高手来收拾,你当我们凤来阁是什么地方了?”
我掩住嘴笑:“好,好,不找暗器高手,就我这种半吊子就好了。”边说边从腰里摸出手枪,填好子弹。
马大婶在凤来阁待的久了,早就处变不惊,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都不大惊小怪,看到我的手枪马上说:“这小匣子是发暗器的吗?快照那里打!”
“大婶真是眼里过人啊,差不多就是发暗器的。”我把枪口对准马大婶手指着的方向,看到那个水缸边并没有老鼠的踪影,就问:“唉,老鼠呢?”
马大婶又“吓”一声:“亏你还是练武的,那是老鼠洞的口,在别的口吆喝着吓它,老鼠吓乍了,不就从这洞里出来了?你再从这口里用暗器打它,不就打死了?”
马大婶说着,突然一只肥硕异常的大鼠从水缸后跑了出来,它抖动着皮毛跑的异常迅速,转眼就又钻入了一旁的火台中,我一分神,竟然没有瞄准它。
马大婶拍着大腿埋怨连连:“哎呀,哎呀,又窜进去了,这老鼠跑得多快,追哪能追得上?又窜进去了,又窜进去了!”
就像一道闪电划开了混沌的夜空,我眼前突然亮了:“对啊,追不上的话,等着它不就好了?”
我转头问马大婶:“还有哪里是老鼠洞?”
马大婶指了指一处墙角:“下次估摸着要从那里出来了,哎呀,改天一定逮个好猫崽子来,看什么老鼠咬不死!”
我把枪口对准那个墙角,墙缝里亮光一闪,探出一双黑豆一样的小眼。
我毫不犹豫的对准洞口向左一寸的地方开枪,枪声响过,老鼠飞快的窜出,子弹呼啸而过,在洞口向左一寸的地方正中老鼠的头颅,烟雾散去,那个灰色的肥硕躯体僵直在墙边。
“我就说嘛,”马大婶松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让你们会武功的来打只耗子还不是小事一桩。”
“那可不是?”我收起手枪笑笑:“大婶,可真得赶快养只猫了。”
马大婶答应连连,我转身快步向一水院走去。
萧焕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重现,他说我要首先看清他的身形,他要我做的,并不仅仅是看清他的身形,还有预计出他下一步的动作,我怎么这么笨,现在才想到?
射箭的时候要预算出猎物下一步的动作,然后箭是向着猎物下一刻将要抵达的位置射去的,发暗器的时候要预算出敌人下一步的动作,然后暗器是向着敌人下一刻将要抵达的位置发去的,射击不也是一样的吗?我为什么要去追逐那道影子?我要一步步的推算出下一刻那道青色的影子将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我冲进水榭,跑到萧焕的桌前:“这次,我一定要你拔剑!”
他有些惊讶的从一堆宗卷文书中抬起头,随即马上了然的笑笑:“好,来吧。”
他起身打开地道的入口,带我进入到那间石室。
今天我们本来已经练习过了,室内的油灯也已经吹熄,这时有侍女来把灯重新点燃。
站在石室的中央,我闭上眼把预先设计好的方案又想了一遍,然后举起手枪:“准备好,我要来了。”
第一颗子弹射出,射向的方位是“坎”,子弹笔直的冲向萧焕的眉心,他动了,他向左前的“旅”位移去,我就知道他要移向这个方位,每个人都会有习惯,连萧焕也不例外,而我对他的习惯已经太过熟悉。
第二颗子弹,射向“旅”位边的“小过”,子弹贴着他的袖子飞过。
第三颗,第四颗,“渐”,“观”。
第五颗,“益”,那道青色的影子,终于接近了我所预想的那个方位。
第六颗,子弹毫不犹豫的射出,“震”,萧焕的前胸已经移到了“震”位。
“当”的一声,王风凄厉的呼啸在斗室中回荡,被剑身弹开的子弹丁丁当当一路滚在石室的青石地板上,最后一击,我终于逼萧焕抽出王风挡掉了那颗必杀的子弹。
我长吁了一口气把枪放下:“真的成功了,我终于能让你拔出剑来了!”
萧焕把王风从胸前移开,手指轻拂过剑身,在确定王风没有受损之后,笑了笑:“很好,这么神速的进步,真的在我的意料之外。”
“还有更在你意料之外的,”我扬扬眉:“总有一天,我要打倒你,比你还强!”
“我也等着那一天。”他轻咳着笑了笑。
我扬眉一笑,满脑子都是如何把他进一步逼入死角的计划。
一次让萧焕拔剑已经不是什么难事,次次让他拔剑也并非难以办到,但是逼他拔剑之后,我就再难取得任何进展。
以往没有深刻的体会,现在真正和他交过手之后才明白,他的剑术真的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无论是防守还是进攻,他都能做到滴水不漏,任我使出浑身解数,用尽诡计陷井,也找不出一点可趁之机。
每天练枪练得双眼发红,那次萧千清从京城来看我,我们坐在酒楼里,他自顾自的絮絮说了很多事情,忽然有些气愤的把我还在比比划划演示子弹轨迹的手扣住:“苍苍!”
我抬头看看他:“我知道啊,我在听,你说文官又分成了两派,每天明争暗斗互相诋毁,连我爹都快镇不住场子了,我听到了啊。”说着又要开始比划。
“苍苍!”萧千清索性把我的手全部拉过去放在怀里。
我的身子都快完全扑到他身上了,赶快瞥了瞥酒楼里那些眼露杀气的小姑娘大小姐。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街上一路尾随我们到酒楼里的,一直用恨不得撕了我的眼神看着我,这会儿更是杀气腾腾,要是目光能杀人,我早就粉身碎骨了。
真是受不了萧千清,明明长了一张天妒神怨的脸,还总喜欢拉着我往街上跑,问他为什么不能在凤来阁内说话,他就说一想到这是他“那位皇兄”的地盘,就全身不舒服。
为了不在那些怨毒的目光中化为芥粉,我连忙点头:“你说吧,你说吧,我好好听。”
萧千清微哼一声,终于肯稍稍放开我的手,我连忙趁机坐好,和他保持距离。
萧千清眼波流转,有意无意的扫视一圈,等那些刀子般的目光都变成了绕指柔之后,才转头嗔视着我:“京城那些事儿那么缠人,我好不容易得空,千里迢迢的赶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
不能再琢磨火枪了,我有些无聊的托住头:“那辛苦你了,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苍苍,”萧千清有些嗔怒的叫了一声,冷不丁地说:“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等过了年,一年的期限就到了。”
“噢,是啊,”我明白过来,笑笑:“恭喜你啊,期限一到,你就可以登基了,年号叫什么,想好了没有?”
他淡瞥我一眼:“年号那些无所谓,我没有王妃,登基之后要选一个人册封为皇后。”
我“啊”一声:“要册封谁?有人选了吗?”
“你说是谁?”他淡淡反问。
我又“啊”一声,顿了顿:“萧千清,你喜欢我什么啊,我又不是多美,还嫁过人,说得不好听了,就是残花败柳……”
“不准这么轻贱的说自己,”他有些生气的打断我,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那个人胆小不敢珍惜你,你也不能轻贱自己。”
他转过脸去,白玉一般的脸颊上破天荒的有了抹红晕:“我真的喜欢你,从来没有女子敢当面骂我,也没有女子敢打我的脸。”
我愣了,隔了一会儿,“扑哧”笑了:“萧千清,就因为这个啊,你跟个傻子一样。”
他的脸更红,有些恼羞成怒:“是像个傻子一样,如何?”
“没什么,没什么,”我赶快摆手,忍住笑:“我是为在你们萧氏的声名考虑的啊,你要是封了我做皇后的话,史书上可就要乱写了,说咱们乱伦,失德什么的。啊,史书上会怎么写我呢?肯定要说我淫乱啊,惑乱啊……哎呀,两朝皇后,心肠狠毒有心计再加上淫乱宫廷,我在史书上的面目可真够浓墨重彩的……”不想还罢了,一想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萧千清又气又笑:“得了,看你那得意的样子!”
“什么得意,真是的,”我敛住笑容故作端庄:“人家还想给后人留个贤淑孝谨的好印象呢。”
“就你?”萧千清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我看后人说你是狐狸精你倒还更高兴些。”
我瞥他一眼:“话干嘛说那么明白,真讨厌。”
萧千清冷哼一声,他转脸看向窗外,隔了一会儿,轻声问:“苍苍,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我笑着:“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不喜欢?”
“竟然这么说,苍苍你真狠心,”他似嗔似怒的看着我,浅黛色眼眸中水波潋滟:“要是我长得不好看,你就不喜欢我了?”
他一拿出这幅妖媚的样子我就觉得没什么好事,连忙赔笑:“当然还是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我很喜欢你的。”
“既然很喜欢……”他嫣然一笑。
真是造孽,认识这么久了,他只要这么笑我还是会惊艳的失神一下,还没从艳光里清醒来,腰间一紧,我整个人就跌到了萧千清怀里。
那双薄唇轻轻欺下,萧千清的味道在一瞬间填满了我的口腔,夹着蜜糖的味道,花香一样的馥郁,一个男人,怎么能有这样甜蜜的味道?
呼吸渐渐紊乱,我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的脖子。
他终于把嘴唇移开,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努力调匀呼吸,一边笑起来:“你仗着……内功深厚……欺负我是不是?快……憋死了。”
“喜欢吗?”他把嘴贴到我的耳边:“和我接吻的感觉。”
我老实的点头:“嗯,和库莫尔接吻的时候,我觉得全身突然都热起来了,和你接吻的时候,全身都快要飘起来了,这种感觉,我挺喜欢的。”
“会这么坦然的对一个男人描述和另一个男人接吻的感觉,这样的女人,恐怕只有你一个了。”萧千清轻轻笑笑,把我扶起,手指点向窗外:“那么和他呢?和他接吻,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抬起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和这家酒楼只有一路之隔的那间茶楼里,二楼的窗口边露出了石岩站得笔直的半边身子,在他身前靠窗的座位上,萧焕正和一个富商模样的中年人相对而坐。
我和萧千清的座位也临着窗,街道狭窄,两边的窗口离的很近,坐在对面茶楼的窗边,刚刚我们的那些动作,就算是不想看,大概也会一丝不差的都落到了眼里。
我把头转回来,笑了笑:“和他的话,心跳会很快,那个时刻,脑子里什么都不能想。”
“噢,”萧千清淡淡的开口:“这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了?”
“现在不会了。”我淡然一笑:“现在就算接吻的话,应该也不会了。”
“真的啊?”萧千清微叹。
我“切”一声,懒得理他。
在那之后,萧焕从来没提起看到过我和萧千清的事,我也乐得假装没有发现他也在,日子还是一样过。
因为在枪法上的进益不明显,单独练枪的效果也不太好,我常常会想些办法来拖着萧焕陪我练枪,他也从不拒绝。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这天早上起床吃完饭,天色就阴沉的像要下雨的样子,我一边复习着昨天晚上想好的枪路,一边快步跑向水榭,想尽量赶在那些帮众向萧焕汇报事务前就把他拉到石室里去。
磨练
下卷
急匆匆的通报了之后进到水榭里,有些意外的没有在桌案边看到萧焕。
通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坐在桌案边批阅文书了,手边还会放着一碗还没来得及入口的药汁。
正想着,内室的棉帘掀开,萧焕披着外衣走了出来,他好像还没有梳洗,黑发略显凌乱的散在肩头,向我笑了笑:“抱歉,有些睡过了,你稍等一下。”
我低头抱拳:“阁主请便。”
他点头笑笑,退回内室,隔了一会儿就梳洗整齐走了出来,他用一根青玉簪绾发,为了行动便利,身上还是只穿了一件青布单衣。
我等他打开地道入口,跟着他走进去。
到了石室,照样是二话不说就开始练习。
“井”,“困”,“同人”,“大过”,“丰”,“无妄”。
枪声密集的响起,六发子弹无一例外的被他或挡或避的躲过。
不过,并没有完,就在最后一发子弹被他的王风挡开的同时,落空的第一发子弹在射中墙壁之后,迅速的弹射了回来,正射向他的后心。
要射中了!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左手轻回,已经把钢珠牢牢的夹在了指间。
他把指间的钢珠抛到地上,轻咳一声,笑了笑:“今天做的不错。”
“就差一点点!”我痛惜的挥拳,马上掏出子弹袋重新填子弹:“再来一次吧。”
他笑笑,继续陪我练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我今天特别有精神,状态也比平时要好得多。
但结果却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子弹射再怎么迅疾巧妙,还是沾不到一片衣角。
练起枪来,我常常会忘了时间,一轮子弹打完,我擦擦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热汗,装好子弹开始准备射击。
和平时一直会陪着我练下去不同,这次萧焕用手把脸前的硝烟挥散,轻咳了几声:“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