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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鳄-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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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刀上,顿时就听得一声巨响,那三块方砖飞回红孩儿腰间,而三十六把天罡刀重新化为千叶莲台飞回菩萨脚下,这菩萨看见红孩儿有可以和天罡刀相比的宝贝吃惊不小,原来这三块方砖就是那落在火焰山的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的三块炉砖,后被在火焰山修行的红孩儿得到交给自己的师傅,他师傅又托当时还是天蓬元帅的猪八戒请那太上老君在天庭的化身重新炼制过,成为法宝,再赐予那红孩儿,其威力当然不在天罡刀之下。

这菩萨见红孩儿法宝厉害,当即不在留手,当下祭起净瓶,那净瓶口闪出一阵毫光,那红孩儿顿时就无法动弹,连法力都无法使用。接着菩萨就取出一个金圈,当时就抛了出来,那金圈在半空中一化为五,就朝那红孩儿飞去,而就在此时那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好个慈航道人!敢拿我弟子!”

接着就见半空中伸出一只火云大手,一击就将净瓶弹飞。落回观世音的怀中,接着就是往回一收。把红孩儿抓在手里,缩回天上消失不见了,这时那空中接着传来声音道:

“这次是我徒弟先抓的唐僧算他不对,但是如果下次你还敢打我弟子的主意,我就直接杀上灵山。找那多宝道人理论,看看你佛门有何本事!”

这一切太过迅速,那孙悟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红孩儿就被人救走了,那孙悟空刚要去追,就发现那菩萨盯着地上的一滩金汁在那里发呆。原来那火云大手一出,其上的热力就直接将那金圈化为了一滩金汁,那菩萨突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原来是星宿海弟子!

而后那菩萨一言不发就收了那滩金汁径直走了。那孙悟空呆了半响,不明所以,但是却牢牢记住了星宿海这个名字,然后却寻沙僧去了,且不题善菩萨径直走了。却说那沙僧久坐林间,盼望行者不到,将行李捎在马上,一只手执着降妖宝杖。一只手牵着缰绳,出松林向南观看。只见行者欣喜而来。沙僧迎着道:

“哥哥。你怎么去请菩萨,此时才来!焦杀我也!”

行者道:

“你还做梦哩。老孙已请了菩萨,降了妖怪。”

行者却将菩萨的法力,备陈了一遍。沙僧连忙道:

“救师父去也!”

他两个才跳过涧去,撞到门前,拴下马匹,举兵器齐打入洞里,剿净了群妖,解下皮袋,放出八戒来。那呆子谢了行者后故意问道:

“哥哥,那妖精在那里?等我去筑他几钯,出出气来!”

行者道:

“且寻师父去。”

三人径至后边,只见师父赤条条捆在院中哭哩。沙僧连忙解绳,行者即取衣服穿上,三人跪在面前道:

“师父吃苦了。”

三藏谢道:

“贤徒啊,多累你等,怎生降得妖魔也?”

行者又将请菩萨的事简单删剪的说了一遍。三藏听得,即忙跪下,朝南礼拜。教沙僧将洞内宝物收了,且寻米粮,安排斋饭,管待了师父。那长老得性命全亏孙大圣,取真经只靠美猴精。师徒们出洞来,攀鞍上马,找大路,笃志投西。而后那师徒四人又到了那黑水河,看了一场全部是水族之人演的专场之后,继续向西前进。

三阳转运,万物生辉。三阳转运,满天明媚开图画;万物生辉,遍地芳菲设绣茵。梅残数点雪,麦涨一川云。渐开冰解山泉溜,尽放萌芽没烧痕。正是那太昊乘震,勾芒御辰。花香风气暖,云淡日光新。道旁杨柳舒青眼,膏雨滋生万象春。师徒们在路上游观景色,缓马而行,忽听得一声吆喝,好便似千万人呐喊之声。唐三藏心中害怕,兜住马不能前进,急回头道:

“悟空,是那里这等响振?”

那八戒道:

“好一似地裂山崩。”

这沙僧道:

“也就如雷声霹雳。”

三藏道:

“还是人喊马嘶。”

孙行者笑道:

“你们都猜不着,且住,待老孙看是何如。”

好行者,将身一纵,踏云光起在空中,睁眼观看,远见一座城池。又近觑,倒也祥光隐隐,不见什么凶气纷纷。行者暗自沉吟道:

“好去处!如何有响声振耳?那城中又无旌旗闪灼,戈戟光明,又不是炮声响振,何以若人马喧哗?”

正议间,只见那城门外,有一块沙滩空地,攒簇了许多和尚,在那里扯车儿哩。原来是一齐着力打号,齐喊“大力王菩萨”,所以惊动唐僧。行者渐渐按下云头来看处,呀!那车子装的都是砖瓦木植土坯之类;滩头上坡坂最高,又有一道夹脊小路,两座大关,关下之路都是直立壁陡之崖,那车儿怎么拽得上去?虽是天色和暖,那些人却也衣衫蓝缕,看此象十分窘迫。行者心疑道:

“想是修盖寺院。他这里五谷丰登。寻不出杂工人来,所以这和尚亲自努力。”

正自猜疑未定,只见那城门里,摇摇摆摆,走出两个少年道士来。你看他怎生打扮,但见他——头戴星冠。身披锦绣。头戴星冠光耀耀,身披锦绣彩霞飘。足踏云头履。腰系熟丝绦。面如满月多聪俊,形似瑶天仙客娇。那些和尚见道士来,一个个心惊胆战,加倍着力,恨苦的拽那车子。行者就晓得了心下暗道:

“咦!想必这和尚们怕那道士。不然啊。怎么这等着力拽扯?我曾听得人言,西方路上,有个敬道灭僧之处,断乎此间是也。我待要回报师父,奈何事不明白,返惹他怪。敢道这等一个伶俐之人,就不能探个实信?还是且等我下去问得明白,好回师父话。”

你道他来问谁?好大圣,按落云头。去郡城脚下,摇身一变,变做个游方的云水全真,左臂上挂着一个水火篮儿,手敲着渔鼓,口唱着道情词,近城门,迎着两个道士。当面躬身道:

“道长,贫道起手。”

那道士还礼道:

“先生那里来的?”

行者道:

“我弟子云游于海角。浪荡在天涯。今朝来此处,欲募善人家。动问二位道长。这城中那条街上好道?那个巷里好贤?我贫道好去化些斋吃。”

那道士笑道:

“你这先生,怎么说这等败兴的话?”

行者道:

“何为败兴?”

道士道:

“你要化些斋吃,却不是败兴?”

行者道:

“出家人以乞化为由,却不化斋吃,怎生有钱买?”

道士笑道:

“你是远方来的,不知我这城中之事。我这城中,且休说文武官员好道,富民长者爱贤,大男小女见我等拜请奉斋,这般都不须挂齿,头一等就是万岁君王好道爱贤。”

行者道:

“我贫道一则年幼,二则是远方乍来,实是不知。还请烦二位道长将这里地名、君王好道爱贤之事,细说一遍,足见同道之情。”

那道士说道:

“此城名唤车迟国,宝殿上君王与我们有亲。”

行者闻言呵呵笑道:

“想是道士做了皇帝?”

他道:

“不是。只因这二十年前,民遭亢旱,天无点雨,地绝谷苗,不论君臣黎庶,大小人家,家家沐浴焚香,户户拜天求雨。正都在倒悬捱命之处,忽然天降下三个仙长来,俯救生灵。”

行者问道:

“是那三个仙长?”

道士道:

“便是我家师父。”

行者道:

“尊师甚号?”

道士道:

“我大师父,号做虎力大仙;二师父,鹿力大仙;三师父,羊力大仙。”

行者问道:

“三位尊师,有多少法力?”

道士道:

“我那师父,呼风唤雨,只在翻掌之间,指水为油,点石成金,却如转身之易。所以有这般法力,能夺天地之造化,换星斗之玄微。君臣相敬,与我们结为亲也。”

行者道:

“这皇帝十分造化。常言道,术动公卿。老师父有这般手段,结了亲,其实不亏他。噫,不知我贫道可有星星缘法。得见那老师父一面哩?”

道士笑道:

“你要见我师父。有何难处!我两个是他靠胸贴肉的徒弟,我师父却又好道爱贤,只听见说个道字,就也接出大门。若是我两个引进你,乃吹灰之力。”

行者深深的唱个大喏道:

“多承举荐,就此进去罢。”

道士说:

“且少待片时,你在这里坐下,等我两个把公事干了来,和你进去。”

行者道:

“出家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有甚公干?”

道士用手指定那沙滩上僧人道:

“他做的是我家生活,恐他躲懒,我们去点他一卯就来。”

行者笑道:

“道长差了!僧道之辈都是出家人,为何他替我们做活,伏我们点卯?”

道士道:

“你不知道,因当年求雨之时,僧人在一边拜佛。道士在一边告斗,都请朝廷的粮饷。谁知那和尚不中用,空念空经,不能济事。后来我师父一到,唤雨呼风,拔济了万民涂炭。却才发恼了朝廷。说那和尚无用,拆了他的山门。毁了他的佛像,追了他的度牒,不放他回乡,御赐与我们家做活,就当小厮一般。我家里烧火的也是他。扫地的也是他,顶门的也是他。因为后边还有住房,未曾完备,着这和尚来拽砖瓦,拖木植,起盖房宇。只恐他贪顽躲懒。却是不肯拽车,所以特着我两个前去查点查点。以防万一。”

行者闻言,扯住道士滴泪道:

“我说我无缘,真个无缘。不得见老师父尊面!”

道士道:

“如何不得见面?”

行者道:

“我贫道在方上云游,一则是为性命,二则也为寻亲。”

道士问道:

“你有什么亲?”

行者道:

“我有一个叔父,自幼出家,削发为僧,向日年程饥馑,也来外面求乞。这几年不见回家,我念祖上之恩。特来顺便寻访,想必是羁迟在此等地方。不能脱身,未可知也。我怎的寻着他见一面。才可与你进城?”

道士道:

“这般却是容易。我两个且坐下,即烦你去沙滩上替我一查,只点头目有五百名数目便罢,看内中那个是你令叔。果若有呀,我们看道中情分,放他去了,却与你进城好么?”

行者顶谢不尽,长揖一声,别了道士,敲着渔鼓,径往沙滩之上。过了双关,转下夹脊,那和尚一齐跪下磕头道:

“爷爷,我等不曾躲懒,五百名半个不少,都在此扯车哩。”

行者看见,暗笑道:

“这些和尚,被道士打怕了,见我这假道士就这般悚惧,若是个真道士,好道也活不成了。”

行者又摇手道:

“不要跪,休怕。我不是监工的,我来此是寻亲的。”

众僧们听说认亲,就把他圈子阵围将上来,一个个出头露面,咳嗽打响,巴不得要认出去。道:

“不知那个是他亲哩。”

行者认了一会,呵呵笑将起来,众僧道:

“老爷不认亲,如何发笑?”

行者道:

“你们知我笑什么?笑你这些和尚全不长俊!父母生下你来,皆因命犯华盖,妨爷克娘,或是不招姊妹,才把你舍断了出家。你怎的不遵三宝,不敬佛法,不去看经拜忏,却怎么与道士佣工,作奴婢使唤?”

众僧道:

“老爷,你来羞我们哩!你老人家想是个外边来的,不知我这里利害。”

行者道:

“果是外方来的,其实不知你这里有甚利害。”

众僧滴泪道:

“我们这一国君王,偏心无道,只喜得是老爷等辈,恼的是我们佛子。”

行者道:

“为何来?”

众僧道:

“只因呼风唤雨,三个仙长来此处,灭了我等,哄信君王,把我们寺拆了,度牒追了,不放归乡,亦不许补役当差,赐与那仙长家使用,苦楚难当!但有个游方道者至此,即请拜王领赏;若是和尚来,不分远近,就拿来与仙长家佣工。”

行者道:

“想必那道士还有什么巧法术,诱了君王?若只是呼风唤雨,也都是旁门小法术耳,安能动得君心?”

众僧道:

“他会抟砂炼汞,打坐存神,点水为油,点石成金。如今兴盖三清观宇,对天地昼夜看经忏悔,祈君王万年不老,所以就把君心惑动了。”行者道:“原来这般,你们都走了便罢。”

众僧道:

“老爷,走不脱!那仙长奏准君王,把我们画了影身图,四下里长川张挂。他这车迟国地界也宽,各府州县乡村店集之方,都有一张和尚图,上面是御笔亲题。若有官职的,拿得一个和尚,高升三级;无官职的,拿得一个和尚,就赏白银五十两,所以走不脱。且莫说是和尚,就是剪鬃、秃子、毛稀的。都也难逃。四下里快手又多,缉事的又广,凭你怎么也是难脱。我们没奈何,只得在此苦捱。”

行者道:

“既然如此,你们死了便罢。”

众僧道:

“老爷,有死的。到处捉来与本处和尚。也共有二千余众,到此熬不得苦楚。受不得厓煎,忍不得寒冷,服不得水土,死了有六七百,自尽了有七八百。只有我这五百个不得死。”

行者道:

“怎么不得死?”

众僧道:

“悬梁绳断,刀刎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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