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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非常平静。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是泡沫在他周围飞溅的“咝咝”声。浪花劈头盖脑向他扑来,使他根本睁不开眼睛。他好像骑着一匹无鞍的脱僵之马向前狂奔,马鬃拂面,使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冲浪板设计得很好,约翰尼始终能保持平衡,他的本能帮他在浪头上保持平稳状态。他在板上前后不断调整位置,以保持冲浪板的平衡。不久,他发现又能看清前方的海岸了。泡沫退到后面去了,他的头部和肩部已冲出咝咝作响的浪花,迎面吹来的只是风。
他前进的速度很可能达到每小时30至40海里。这种速度,不仅苏西和斯普特尼克,就是雪妹,也无法与之相比。他几乎自己都难以相信,他竟能在威力无比巨大的浪头上保持平衡。当他低头向下瞥一眼浪谷时,他感到头晕目眩。
这时,他离沙滩仅100码了,海浪开始卷上沙滩,只要几秒钟,浪头就会冲上滩头。约翰尼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时刻。如果浪头向他压来,他将在沙滩上被摔得粉身碎骨。
他感到身下的冲浪板开始上下晃动了——冲浪板的前部插入水内,如果顺着浪头冲到海滩上,冲浪板必将摔得粉碎。那一切都完了。这时,他赶上的这个浪头比任何海妖都更可怕。除非他能阻止顺浪向下冲击,否则他就会沿着浪坡急速滑入浪谷底。这时,浪头越来越大,铺天盖地向他迎头压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身子稍稍向冲浪板后部挪动,冲浪板的前部终于渐渐抬起。但他不敢往后挪动得大多,否则,他知道,他就会从浪肩上向后滑下去,那后面赶上来的巨浪同样会把他打得粉身碎骨!他必须在这个泡沫浪花的顶巅保持平衡,尽管这种平衡发发可危,随时都可能被打破。
当山似的浪头开始在他身下下降,他也随之下沉,并继续保持着冲浪板的平稳;高山变成了小山头,最后变成了泡沫堆;由于海岸的阻挡,势头已经消失。在飞旋乱转的泡沫中,冲浪板靠着惯性像脱弦的箭一样向前滑行。接着,冲浪板猛然一震,开始向前曲折滑行——这时,约翰尼发现,他低头看到的不再是流动的海水,而是静止的沙滩。
几乎同时,两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把他拉起身来。四周人声鼎沸,但大海的咆哮声震耳欲聋,他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真是个发疯的小傻瓜——活着算他运气——不是我们当地的孩子。”
“我很好,”他低声说,双手一摆,挣脱了抓住他的人。
约翰尼转身回望大海,看看大海上是否还有斯普特尼克和苏西的影子。刚才在危急中,他已把它俩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看到排山倒海的巨浪,汹涌澎湃,浪花飞溅,向着他冲来。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所赶的浪头的威力,真感到后怕。这种经历,没有人想再尝试第二次;他竟能活下来,真是运气!
想到这儿,他腿都软了。他坐下来,双手紧紧抓住泥土——澳大利亚在欢迎他!
第二十二章
“现在你可以进去了,”泰西护士说。“不过,记住,只能呆5分钟。他身体还很虚弱,他还在生你前面去看他的人的气呢!”
约翰尼了解泰西指的是谁。两天前,卡赞太太来到了海豚岛,“就像一队哥萨克人来到了海岛。”有人这样描绘她的到来,这当然有点夸张。她竭尽全力,要教授立即回莫斯科治疗。但泰西坚持要教授留下来。教授自己也无论如何不愿离开,这使卡赞太太大为恼火。即使如此,他们也许还无法使她轻易改变主意。幸好每天从大陆飞来的医生坚持说,病人一星期内不得走动,这才打消了她的主意。现在,她飞到悉尼去作文化观光了——那儿确实有不少东西值得参观。她说,一星期后准时回岛。
约翰尼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开始,只见教授床上到处堆满了书,根本看不见教授。此时,教授正埋头读书,也没有发觉约翰尼已进来。至少一分钟之后,教授才发现约翰尼站在床边。他急忙把正在看的书往边上一放,伸手与约翰尼握手表示欢迎。
“见到你真太高兴了,约翰尼。谢谢你所做的一切。你冒了好大的险啊!”
这一点约翰尼倒不想否认。一星期之前,他从海豚岛出发,也没有料到他会冒这样大的险。也许,当时他若知道的话……然而,他成功了,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我很高兴我去了大陆。”他淡淡地回答说。
“我也很高兴。”教授说。“泰西说,红十字会的直升飞机正好及时赶到。”
接着是一阵长时间的令人尴尬的沉默。然后,教授又开始说话,语气比刚才轻松多了。
“你喜欢昆士兰人吗?”
“噢,他们太好了——当然,过了好久,他们才相信我是从海豚岛去的。”
“这一点也不奇怪,”教授干巴巴他说,“你在那儿干了些什么?”
“哎,我真记不起上了多少次电视和无线电台——我开始感到腻了。但最有趣的还是玩冲浪运动。当大海平静时,他们带我出去,并教会我各种冲浪技巧。”接着,约翰尼又自豪地说,“现在,我是昆士兰冲浪俱乐部的终生名誉会员。”
“太好了。”教授回答说,显然有点心不在焉。约翰尼发觉,教授似乎在想别的什么事。很快,他把他的想法讲出来了。
“听着,约翰尼,”他说,“这几天,我躺在这儿有许多时间思考各种问题。我想出了不少好主意。”
这话听来有点不大对头,约翰尼不知道教授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我特别为你的前途担忧。”教授接着说。“你已经17岁了,应该考虑考虑你的前程了。”
“你知道,教授,我希望能留在岛上。”约翰尼说,心里不免恐慌起来。“我的朋友全在这岛上。”
“这些我都知道。你的教育问题,是当务之急。‘奥斯卡’只能给你上一部分课。如果你想将来成为有用的人材,就得学一门专业,并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我说得对吗?”
“我想是对的。”约翰尼回答说,语气中没有流露出多少热情。他想,教授到底想要他干什么呢?
“我建议,”教授说,“下学期我们把你送到昆士兰大学学习。别那么难过——那儿并不是世界的另一边。布里斯班飞到这儿才一个小时,周末你可以经常回来。你总不能一辈子在珊瑚礁里赤身潜游吧!”
约翰尼倒愿意在珊瑚礁上玩一辈子,可是,他心里明白,教授的话是对的。
“你的潜水技术、你的工作热情,我们都十分需要,”卡赞教授说。“但你缺乏专业训练和知识——在大学里,你两者都能获得。到那时,你能在我未来的计划中担任重要工作。”
“什么计划?”约翰尼问,心中重又稍稍升起了希望。
“我想,我的计划你大部分都知道了。总括起来就是:人类与海豚互相帮助,将给双方带来巨大的利益。这几个月来,我们发现,人与海豚合作,大有可为。当然,这一切仅仅是个开端。譬如说捕鱼、采珍珠、海上救灾、海岸巡逻、沉船探测、水上运动等等——海豚能帮助我们做的事,数也数不清!此外,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可做……”
一时,教授真想谈谈沉入海底的异星宇宙飞船——那是人类还处于石器时代时沉入海底的。但他和基思博士决定对此暂时保密。他们需要取得更多的资料。同时,这是教授手中的一张王牌。当他需要更多的资金时,他再把这张牌抛出来——这就是海豚传说中的那个故事。只要他向航天部门悄悄透露一下,美元就会滚滚而来……
约翰尼的话打断了教授的沉思。
“那些虎鲸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需要长期解决的问题,目前还不能一下子解决。用电刺激形成条件反射,只是其中的一个方法,但我已找到了最终解决的办法。”
他指了指放在房间另一头的小桌子。
“把那个地球仪拿来,约翰尼。”
约翰尼把直径12英寸的地球仪拿了过来,教授手一拨,地球仪在轴上旋转起来。
“看一下这儿。”教授说。“我有一个建立保护区——海豚保护区的想法,不让虎鲸进入这个保护区。可以先从地中海和红海开始。只要建立一道100英里长的防护篱,就可以把海豚关在里面平安地生活。”
“防护篱?”约翰尼问,简直难以相信。
教授非常得意。尽管泰西护士警告说,他们只能谈5分钟,但他看上去似乎准备作几小时的长谈。
“噢,我不是说用铁丝网或其他什么材料建筑篱笆,但当我们的计算机破译出足够多的虎鲸语言后,我们可以用水下扩音机把他们赶出我们不要他们去的地方。只要在直布罗陀海峡和亚丁湾各装几个水下扩音机就足够了。以后,我们也许可以把太平洋和大西洋隔开来。把一个大洋给海豚,另一个给虎鲸。你看,从开普敦到南极并不远;白令海峡就更简单了。只是澳大利亚南部的海域较为广阔,难以封闭。捕鲸界人士谈论这种设想已好几年了,这项工程迟早总会开始的。”
约翰尼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神色,教授笑了,并立即又转入了正题。
“如果你认为,我这些想法有一半是幻想,那你没有想错。但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哪一半是幻想,哪一半是可行的。我们要做的工作正是要确定哪些想法可行,哪些不可行。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上大学了吧。这是为了我自己的计划——这样做我也许有点自私吧,但也是为了你好。”
约翰尼刚点了点头,门就开了。
“我讲过只能呆5分钟,而现在已过了10分钟了。”泰西护士埋怨说。“现在,你给我出去。你喝牛奶,教授。”
教授用俄语咕哝了几句,显然他不喜欢喝牛奶。当约翰尼低头沉思着走出房门时,教授也开始喝起来了。
约翰尼沿着穿过树林的弯弯曲曲的小径,向海滩走去。路上倒下来的树木已经被移开了,暴风雨只是场恶梦,似乎没有真的发生过。
涨潮了,海水淹没了珊瑚礁,约有二三英尺深。微风吹过水面,掀起阵阵涟漪,奇妙而美丽。有些地方,海水平静如镜;另一些地方,水光潋滟,波纹粼粼,犹如无数珠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现在,珊瑚礁平静可爱:这一年来,这儿就是他整个的世界。但更广阔的世界在向他召唤;他必须高瞻远瞩,放眼未来!
想到未来的学习生活,约翰尼不再感到沮丧了。学习是艰苦的,但也是愉快的。多少海洋知识需要他去学习啊!
还有,海洋的人民——它们已是他的良朋挚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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