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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称呼自己了。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早些时候在走廊和他们错身而过的那个小团伙的颜色和徽章。他能够回忆起那个形状,但是没有在他路过的门上看到。没有关系——走遍整个走廊来找那个标志不值得,那只能增加他被人抓到的危险。
又上了一层,更多的宿舍和更多的教室。一个宿舍到底有多少孩子?这个地方比他想的大的多。
柔和的铃声响了。立刻,有几扇门开了,小孩子都拥进了走廊里。是课间休息换教室的时间了。
开始,比恩觉得和大孩子们混在一起比较安全,因为他想他会混到人群中的,他在鹿特丹一直是这样做的。但是这个习惯在这里毫无用处。这些人不是随意的组合,他们有自己的任务。这些人是孩子,但他们也是军队。他们都知道每个人应该在哪里,比恩,穿着新兵的制服,离开了他该呆的地方。那些孩子几乎立刻就阻止了他。
“你不属于这层甲板,”一个人说。一些其他的人立刻停下来看着比恩就好象他是站在街上被雨浇成的落汤鸡的一般。
“看看这个的个头。”
“可怜的孩子,还不如别人的屁股大,是不?”
“是的!”
“你跑出你该呆的地方了,新兵。”
比恩什么也不说,在他或她说话的时候,他只是在看他们。
“你的颜色是什么?”一个女孩问。
比恩还是什么也不说,不记得大概是最好的借口了,这样现在他就不能很准确地说出他们的名字。
“他太小了,他甚至可以从我两腿之间过去,甚至都不会碰到我的——”
“哦,闭嘴,迪克,你说过同样的话了,当安德——”
“是的,安德,没错。”
“你不觉得这是那种孩子——”
“当安德到的时候他有‘这么’矮小么?”
“——你是说,他是另一个安德?”
“没错,一枪不发就能得到比别人更高的成绩。”
“那不是安德的错,是波让不让他开火的。”
“但那不过是侥幸而已,我就是要说这个——”
“这就是他们正讨论的家伙?这个象安德?最高分?”
“让他回到新兵呆的地方去吧。”
“跟我来,”那个女孩说,她牢牢地牵着他的手。
比恩温顺地跟着她。
“我叫佩查·阿卡利,”她说。
比恩什么也没有说。
“听着,你可能听不见也可能很愚蠢,但是他们不会让聋子和笨蛋来这里的。”
比恩耸耸肩。
“在我折断你手指之前,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比恩,”他说。
“那不是个名字,那是食物。”
他还是什么也不说。
“你不能把我当傻瓜,”她说。”沉默不语只是表面现象。你来这里是有目的的。”
她那么容易就看透了他,那是个剧烈的打击,但是他仍保持沉默。
“来这个学校的孩子,都是因为他们的聪明和主动而被选择的。所以如果你想探索,那正是他们所希望的。他们也许知道你正在做什么,这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隐藏起来。他们要做的是什么?就是把一些小肥猪加在你的记录上。”
这些就是那些大孩子对与小猪榜的看法么?
“顽固地保持沉默,直到人们离开。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最好忘记它。也许这对你妈妈和爸爸有用,但是这些行为只能让你看上去又顽固又荒谬,一点其他的作用也没有。你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为什么不说话呢?”
“好吧!”比恩说。
现在他照办了,她也就不数落这些了。演讲起作用了,所以演讲结束了。”你的颜色?”她问。
“绿褐绿。”
“新兵们分配的颜色听起来好象应该到肮脏的厕所里面找,你不这样认为么?”
看来她也是个愚蠢的孩子,她以为和新兵开玩笑很亲切似的。
“好象他们所有的做法,就是设计来让大孩子来开小孩子的玩笑似的。”
也许她不那么蠢。也许她不过是在对我说话。她是个好说话的人。在街道上没有那么多说话的人。不管怎么样,孩子之中也没有。在酒鬼中倒是有很多多话的人。
“这里的系统都是螺旋的。就好象他们希望我们象小不点一样行动。不这样好象就会让你很困扰似的。见鬼,你正在沉默,好象你已经失去了小孩子的天性。”
“现在不是,”他说。
“记住吧:不管你做什么,教官们都知道,他们会用事先准备的愚蠢的理论或者什么别的东西,他们总是那些来判断你的个性或者其他什么。如果他们想要的话,他们有很多方法来阻止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试。无疑地,你在该上床休息的时间里出来做一次小小的远足这件事已经记录在有关你的报告里了,那也许会告诉他们你在独自探索你周围的新环境的极限,那时,他们就会感觉到不安全的因素了。”她用一种猜测的口气结束了这段话。
也许她还要向她炫耀更多的东西,但是不想呆在这里去知道这些。显然她是个发号施令的人,直到他来之前,没有人对她发号施令。他对接受她的计划不感兴趣。接受凯罗特修女的计划也是因为她可以把他从街道上救出来送进战斗学校。但是佩查·阿卡利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他滑下滑杆,推开面前第一个门进入走廊,跑到下一个梯子那里,向上爬了两层,他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去,不让走廊里的人看到他。她说的很可能是正确的,至少一件事很肯定。他不会让她牵着他的手一直回到他的宿舍去。他还要确定一件事,如果他要在这里呆长久的话,他需要些大孩子的帮助。
如果比恩的假设是正确的话,他现在是在食堂所在的甲板往上四层的地方。这里有很多小孩子在活动,但是不象下面一层那么多。大多数门都没有标记,但是有几扇门是开着的,包括一个打开的,通向游戏室的宽敞的拱门。
比恩曾经在鹿特丹的酒吧里面见过电脑游戏,但是是在远处,透过门,进进出出不停寻找他们丢失的东西的男男女女的腿间看到的。除了在商店窗口的宣传画上外,他没有看过孩子在玩电脑游戏的。这里是真的,只有一些玩家选择了快速的游戏,所以显得每种游戏的声音都很突出。一些小孩玩单人的飞行游戏,四个孩子正在玩全息投影的四方对抗的太空游戏。比恩躲得远远的看他们玩,免得闯入他们的视线。他们每个人都控制了由四艘小船组成的一个集群,他们探索的目的是要捕获或者清除那些别人的舰队——但是不破坏它们——每个玩家都有一艘移动缓慢的母舰。从这四个男孩在游戏时候唠叨的话里面,他得知了游戏的规则和术语。
游戏在拉锯战中结束。不是因为聪明——最后没有被赶走的男孩不过是因为在使用舰艇上不象其他的男孩那么愚蠢罢了。比恩看着他们开始新的游戏。不用投币。这里的游戏是免费的。
比恩观看了另一场游戏。这次和头一场一样快速,每个孩子都笨拙地操纵他们的战舰,忘记了其他的没有被直接控制的舰艇。看上去他们的精力都集中在正在控制的战舰上,其他的不过是备用舰艇。
也许不许用其他的方式控制吧。比恩移近了一些。不,可以先对一艘舰艇的行动进行设置,然后切换到另一艘舰艇控制,然后再一艘,直到回到头一艘舰艇那里,你可以随时改变他的行动设置。
如果这就是他们能够想到的东西,真不能想象这些孩子究竟是怎么被挑到战斗学校的?比恩以前从没有玩过电脑游戏,但是他能看出来只要拥有最好的比赛能力,任何人都可以很快取得胜利。
“嗨,小矮子,想玩么?”
他们中的一个注意到了他,当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是的,”比恩说。
“好一只虫子,”那个邀请他的人说,”你以为你是谁?安德·维京?”
四个人都笑起来,然后都离开了这个游戏,他们要进行下面的课程。房间空了。现在是上课时间。
安德·维京。走廊里面的孩子们说的也是他。比恩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让这些孩子想到安德·维京。有时是羡慕,有时是怨恨。这个安德一定曾经在电脑游戏或者其他什么上面击败过比他年长的孩子。他排在榜首,有人提起过。排在什么的榜首呢?
穿同样制服的孩子,正在跑动,他们是一个小团体,去进行什么战斗——这就是这里的生活的主体。这里所有的人都在玩一个主游戏。他们根据穿什么制服居住在不同的兵营里。每个孩子的地位都被暴露出来,每个人都知道。不管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都是大人在指挥。
这就是这里的生活的方式。而且,安德·维京,无论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是所有人中排名最高的,他一直是。
比恩让别人联想到安德。
这让他感觉到一点点骄傲,是的,但是也让他苦恼。不被人注意才比较安全。但是这里有另一个小孩子已经做的非常突出,所以每个人看到比恩都会想起安德,这使得比恩令人难忘。这种情况会明显地限制他的自由。这里你没有办法消失而让别人不注意你,就象消失在鹿特丹的人群中一样。
哦,谁会在乎呢?那现在不会感到难受了,至少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他呆在战斗学校里,他就不会挨饿了。他会一直被庇护。他已经到了天堂了。他现在最低限度的要求就是不要被很快送回家。这样的话,谁会关心别人是不是注意他呢?根本没有差别。让他们一直担心他们的排名好了。比恩已经赢得了生存的战斗,此后,没有值得困扰的其他竞争了。
但是即使他这样想,他也知道那不是真的。因为他在意。不过和生存比起来不是那么重要而已。从来不是。他的心里有一种比对食物更深的需求,一种饥饿,他想明白事物是怎么运做的,想把握住他身边的世界。当他在死亡边缘的时候,他运用了他的知识让自己成为颇克的团伙成员,并给她的团伙带来足够的食物,这样在最底层的他才能够得到活下来所需要的起码的东西。但是即使当阿契里斯把他们变成他的家庭成员而且他们每天都能吃到东西的时候,比恩也没有停止关注、努力了解这种变化,这种集体的运做。甚至在和凯罗特修女一起的时候,他也用很大的工夫去试图了解她为什么有能力对他做她正在做的那些事情,她是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他的。他必须知道。他必须让所有的东西在他的头脑中形成概念。
这里也一样。他可以回到宿舍去小睡一会。但是相反,他冒着引起麻烦的危险要找出无疑他会在正常的学习中了解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我在寻找什么呢?
是关键,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的领域,他要掌握所有的关键所在。
他静静地站着,听着。周围几乎是静寂的。只有很轻微的声音,背景是机械的隆隆声,因此贯穿整个空间站的空气的嘶嘶声几乎微弱到听不见。
当他闭着眼睛时,他找出了这种微弱的声音的来源。睁开眼睛,他走到排气口那里。一个通风口,从那里出来的略热的空气流动着象微风一样,发出了这种声音。那种噪音不是从通风口流出的空气发出的嘶嘶的声音,那种声音更大也更远,听起来象是用机械把空气鼓到战斗学校各个角落的那种机械的声音。
凯罗特修女曾经告诉过他,在太空中没有空气,所以无论人们住在那里,他们必须住在密封飞船或者空间站里,这样能他们才可以留住每一点空气。而且他们也要更新空气,她说,因为氧气会被用光,必须补充氧气。那就是所谓的空气循环系统了吧。它一定通到飞船的各个部分。
比恩坐在出风口的铁篦子跟前,摸索它的边缘。看不见任何螺丝或钉子把它固定在墙上。他把指甲放到了边缘的下面,小心地在四周轻轻划动,扳出一点点,然后再多扳出一点点。他的手指现在可以放到篦子的下面了,他笔直地往外拉,篦子出来了,比恩朝后跌了过去。
他用了一点工夫把篦子放在旁边,然后就试着朝通风口里面看。通风口管道的进深大概只有只有十五公分。顶上是封死的,但是底下是管道,可以进入通风系统。
比恩用他的方法测量了出风口的大小,几年以前,他就是站在厕所的坐便器上估计水箱的内部情况,看自己是不是可以进去。这次的结论和那次一样——那会很狭窄,很痛苦,但是可以做到。
他把一只胳膊放在里面,试着向下够。他够不到底。但是象他那么短的胳膊,实在也够不到更深的地方了。没有办法了解通风管道在下到了地面下以后,会转向哪个方向。比恩想猜测管道是一直向下延伸的,但是他感觉到不对。凯罗特修女说过构成空间站的每一片材料都是在地球或月亮上的工厂里制造,并拖到轨道上组装的。他们不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