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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再使用这个入口了,”瑟杰克说。“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里。”
“只要你能为我们找到新的,就把它毁掉,”特伍德命令道。他转身想要离去,又说:“不过得给你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
“你们走吧。我不久就会跟上你们。”
他们匆匆地进入了蛇形的管道,手摸着光滑的金属洞壁,他们必须在黑暗中摸索着走路,因为在这条古老的洞子里,只有间隔很远才会有一点亮光。
他们听到了隆隆的爆炸声,接着,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拳头向他们打来,他们被掀翻在地。管道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轰隆响声,连墙壁也颤抖起来。
接着,一切都沉寂下来。
特伍德和瑟杰克摸索着站起来,刚才的爆炸所扬起的灰尘和烟雾让他们感到窒息。两个人恐惧地望着他们身后那无边的颤栗着的黑色。“培普呢?”特伍德叫了起来。“培普!”
听到一声咳嗽,接着又是一声,再后来就是脚步声了,他们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正在踉踉跄跄地向他们走来的培普。
“你受伤了吗!”瑟杰克问道。
培普用疑惑的表情打量着他们。“我很好,”他喊着。“我听不太清楚。”
他们搀扶着他的胳膊,所有的人一起走上了回老区的路。
第二十七章
“我们从监听器中听出你遇到了麻烦。”培普说道。他的话说得很慢,但声音却不小。他坐在那里,两手放在头的后面,他的右耳朵上缠着绷带,两只眼睛被撞得青肿,那是封洞口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爆炸所带来的震颤造成的。“瑟杰克去找你的时候告诉我们,呆在那里,以备急需。我想起了特伍德给我们看过的仓库中的那些老式武器,我想如果纪律防线发现了我们,那些武器还有些作用。于是,我就派人回去拿武器。”
“你把人都派回去了?”特伍德吃惊地说。“从那么远的地方回到老区去取那些武器?”
培普骄傲地笑了起来。“哈伊根人历来勇敢善战,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随后,他想起了那些死去的人,慢慢地,满怀忧伤地摇了摇头,说:“可我们要是再快一些就好了。”
“你做得好!”特伍德说道。“我们都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他看了一眼瑟杰克,说:“我也谢谢你。”
屋子里的空气非常沉闷。托勒看见了归来的袭击者们,也看见了被带回到老区的已经死去和将要死去的人们,看见了他们脸上那阴郁而沮丧的表情……他知道袭击失败了。
现在,时间刚刚过去几个小时,特伍德就对他垂头丧气的军队分析起他们这次失利的原因。“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特伍德说道:“我们这些人到现在还活着,可是却有那么多人死去了。”
屋里的其他人都沉默着。
“我对这次袭击的失败负有主要责任,”特伍德说着,声音低沉:“这是我的主意,我下的命令,我错了,可是别人却为我的错误付出了代价。”
“不是你的过错,”瑟杰克说道。“我们都同意了。我们做的正是大家愿意做的事情。还有,袭击并非是彻头彻尾的失败。我们在其他方面是成功的,我们消灭了吉姆瑞格的卫队——那是他最强锐的部队——还有几个队的纪律防线。”他把拳头举到肩膀处后将手张开。“而且,假如没有马如可可,我们就把吉姆瑞格杀了。”
“可事实是,”特伍德说,“我们并没有实现我们的主要目标——把吉姆瑞格干掉。吉姆瑞格现在还活着,可他的怒火会把我们烧灼。我们只是在使他比以前更凶残方面成功了。”
“这也是一个小小的目标。”培普提醒着他。
特伍德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可我们付出的是什么代价呢?那么多人为了这只有一定价值的成功死去了。”
托勒想起“吉姆瑞格的愤怒也是有用的”这句话出自科佩特之口。他在屋子里环视了一遍,却没有看见科佩特。难道说他也被杀死了吗?他还注意到伯哥乃伊和他的两个狄哈根人如石头般地沉默着。他知道狄哈根人在垃圾坑边受到了最为惨重的挫伤,他猜想他们是在为这最后的结果而伤心、生气,正因为如此,他们要用冷漠表示抗议。
一直和托勒、伊琳娜呆在后方的费提格这时走了进来,他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了他。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了,”特伍德说道。“等待并不能使消息更容易说出口。”
“在这次袭击中,我们共损失了四十三个人,”费提格回答说。“昨天夜里又有七个伤员死了,现在是五十个了。”
“伤员呢?”
“十六个。大部分伤员能够恢复。可还有三四个说不定,不过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特伍德点了点头,托勒从没看见他如此消沉,如此沮丧。“我们损失了我们准备的兵力的将近一半。”
“而且现在,纪律防线还知道了我们的一个入口,”瑟杰克说道。
“已经封上了。”培普提醒他。
“你觉得那会阻止他们多长时间呢?”
“他是对的,”特伍德说。“我们必须把其他的通道也摧毁,我们今天就得动手。”
“不见得,”伯哥乃伊说话了。“那些该死的家伙们还无法在这里找到我们。”
他向四周环视了一圈,走出去。
“没有足够的供应让我们无限期地躲在这里。”培普说。
“让我们的人重新恢复到临战状态需要时间。”瑟杰克说。
“我们没有准备好,”特伍德接着他的话说,但更像是对自己说的。“我太着急……太自大了……”
“我们都和你一样,”瑟杰克说。“我们没有想到丹尔卡会出事,我们低估了马如可可。”
“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特伍德说。‘“我向你们保证。”他停顿了一下,将一只手捂在脸上。“我们都累了。我建议我们都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再回到这里,开始收抬残局。”
托勒拖着脚步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他四下打量着,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望。
我就没有办法帮助他们吗?他想,那么,我又为什么到这里来呢?这两天来,森林变得稀疏起来,任何一处地方都不再像以前那么稠密。大猫。
冶然自得地走在人的身边,他们如同影子一样,无声地穿过他们走过的每一处地方。
几天之前,他们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迁徙或旅游的欲望。库拉克带上他的长茅,离开了他曾经这风避雨的那个地方,跟在猫的后面,开始了他们的迁徙之旅。
他们饿了就吃,冰冷的池水和混着泥浆的小溪也能成为他们满意的饮料;走累了,他们就停下来睡觉。随着时间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地向前推移,他们越来越深地走向了森林之中,走向这个星球的西方,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之下。
每向前走一步,那长久以来被遗忘了的希望都在库拉克的脑海中进一步复苏。
他觉得在他的下一个落脚点或者是他下一步要去的地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又拐了一个弯之后,映人他眼帘的便是更加湛蓝的森林。
与此同时,库拉克越来越强烈地有一种预感:当他到达旅途终点的时候,他一定会得到奖赏。这不单是一种想法,而且是一种强烈的充满了预见性的意识之流。于是,他继续向前走着,一点也不着急,就像是他心中愈益增长的希望一样。
从猫尾巴的摆动上来看,人知道他长着皮毛的伙伴也感觉到了那愈益增长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猫在前面跑一会儿,就停下来,向后看一眼它那慢走的人类朋友,然后便用大大的,充满了善良和智慧的闪光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说:快点!没有时间了。有一件事情就要发生了。我们决不能错过它。
第二十八章
船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开到了河的上游。费瑞人下了船,准备在岸上过夜——所谓的岸,实际上是一条陡峭的峡谷之间的大陆架。明天,他们将徒步上山,再往下走,就是会说话的鱼港了。到达那里的时候,将是第二天的薄暮时分。
贝斯洛和他的门特安西,在岸上边走边打量着那高高耸立的悬崖和呈现着铁锈色的天空。走过那一长串停泊在浅滩上的船队,贝斯洛偷偷地向萨塔拉瞥了一眼,而这时的安西却在向他讲着即将到来的与“会说话的鱼”交谈的各种礼仪。
“鱼真的会说话?”贝斯洛问道。
“哦,是的,”安西肯定地说。“但你必须知道怎样去听,你得做好准备。”
“怎么准备?你怎么准备呢?”
“它们的语言是细腻、微妙的——并不是真的什么都说出来,因为它没有词汇。
自然,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之间的语言,所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没什么奇怪的。”
“可它们说什么呢——它们怎么说呢?”
安西笑了起来:“它们不说,它们交流。”
“纯粹的交流——你的意思是?”贝斯洛看见安西在点头。“可是交流也许是一种表达,或者根本就没有交流。”
“准确地说,是这样的,所以我们从来不把它们称做‘说话的鱼’。”安西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把“会说话的鱼”的内涵解释得更清楚一些——费瑞人已经长时间地放弃了这种努力,而是简单地接受了这种现象。‘它们交流……“安西说着,迟疑起来,”这只是一种感觉到的印象;它们交流对这个世界的感受。这种交流只发生在它们之间。这就是你必须知道怎么听的原因,否则,你是绝对听不到它们的交流。“贝斯洛摇了摇头:“我仍然不明白。我该做什么呢?沉思吗?”
“是的!”安西说道。“你沉思,让各种美好、真实。快乐的想法充斥于你的心间。用你的思想把鱼吸引到你这里去,你为鱼准备好一个地方,让它们到你这里来。”
“我明白了。我想着各种各样美好的事物,鱼就会游到我这里来,如果它喜欢它所看到的事情。我们之间就有了交谈。是这样吗?”
安西又笑了。他的笑,就像他的气质一样,优雅而迷人。“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可我要说什么吗?或者我只是听?”
“随你怎样,”安西告诉他。“大部分人都更喜欢单纯地听。那就够了。”
“啊。”贝斯洛的眉头因专心思考而皱了起来。“我想我现在明白了。请原谅,我并不总是这样愚笨。”
“解释一件事情比做这件事情还要困难,”安西说,友好地将一只手搭在贝斯洛的肩膀上。“生活中有很多与之相同的事情,我们把恐惧和忧虑藏起来,可我们所需要的却是安全与信任。”
“相信鱼会说话,它们就会说话——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吗?”
“许多事情都是这样。‘”
“鱼什么时候来呢?我们还得在这里等多长时间呢!”
“不长。也许一天,最多三天。”安西看见贝斯洛那不情愿的样子,补充说道:“你不要害怕等待。渔港是美丽的,你会沉醉其中。还有,谁都不会孤独地呆在岸上。我根本就不理解你和萨塔拉必须分手的原因。”
“可怕!你理解吗?我发誓,太可怕了!谢谢你,安西。你知道!”
安西迷惑地摇了摇头:“你所说的那些事情,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说的话,那么,地球一定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他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贝斯洛打量着铺展在他们面前的宽阔河面,觉得它沉静而深奥。此刻,山峰上的太阳雨正反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如同落日一样美丽。
他们周围的费瑞人正在准备晚餐,轻烟袅袅地上升着,如同轻音乐一般清脆悦耳,飘向黑沉沉的天空。
“这么宁静,”贝斯洛品评道。“我热爱这种生活。”
安西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眷恋。“你在地球上的生活和这里不一样吗?”
“大不一样。”
“你怀念那里吗!”
“怀念!”贝斯洛飞快地扫了安西一眼。“不,一点也不。我从来就没有怀念过那里。为什么呢?回到地球上,我什么也不是——一个大轮子上的齿轮而已,一个没有名字的公蜂。我在那里所做的一切,就是把晒图从桌子的这边推到那边,抽取这幅图上的数据,再贴到另一幅图上,那简直是地狱。”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我不怀念那里。这里才是我的梦想——这里是天堂。如果你理解渴望之类的感情是什么意思,我会感到吃惊的,你知道吗?”
“怎么会呢?我们对生活就满足到没有对更加完美的事物的渴望了吗?”
贝斯洛耸了耸肩:“我一点也不怀念那里。应该吗?我是说,我在这里生活的比回去更幸福。这里……就像是一个我根本就不愿意结束的梦,你明白吗?我希望这个梦永远永远地做下去。”
“你说起天堂,”安西说道,“这里不是天堂。你所说的那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