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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把我们带走吗?”
“我不知道怎么把你们带走,但我会把你们带走的。”又一声爆炸把夜空点燃了。附近的几个街区纷纷坍塌下来,他们身后的街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我们得快点。你拿主意吧。”
“你要是对狄哈根人撒谎,柯伦就把你杀死。”
“如果我撒谎,你们随时都可以把我杀掉。快点吧,我们现在得赶紧转移!”
伯哥乃伊转过身来,派了两个人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随后,他和剩下的两个狄哈根人跟着托勒跑回到院子里。
“把所有的门特聚齐需要的时间太长了,”杨丹反对着。“我们必须立即行动。”
帕雷塞伯特笑了笑,但口气却很坚定,“我们会抓紧时间的,保护之神会照料好你的朋友。门特会议必须召开,很多人的聪明汇集到一起才是智慧。”她站起来,示意觐见结束。
杨丹环视了她周围的一圈脸,知道坚持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她已经在这个晚上做完了一切她能够做的事。她站起来,说:“谢谢你,帕雷塞伯特,听我把话说了出来。如果我的话说得过于坦率,那是因为我觉得是时间太紧迫了。”
帕雷塞伯特走向杨丹,拥抱了她:“不要往消极的一方面想,杨丹。相信无所不在的天父会把他的子女照顾好,他会把传递之神派出去的。”
“我试试吧,帕雷塞伯特。尽管很难,但我会努力的。”
帕雷塞伯特松开了杨丹,站在离她有一臂之远的地方:“我发现你点燃了信仰的火焰,今天晚上你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了。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杨丹点了点头。“是的,”她羞怯地承认了。随后,她把头抬起来,脸上挂着微笑。“这种感觉美妙极了!”
“让这种火焰燃下去,杨丹。”帕雷塞伯特握住了她的手。“尽你的全力让这种火焰燃下去。”
帕雷塞伯特说完之后,杨丹道了一声“晚安”,随着其他人走了出去。安西正在几步之外的岸边等着她。营火大部分已经熄灭了,歌声也消失了。费瑞人已经回到了帐篷里。
“愿意和我一起散一会儿步吗?”
“当然。”杨丹回答,他们已经各自向前迈出了几步。她呼吸着夜的空气,遥望着点缀在深邃夜空中坚定而明亮的星星。这个星球的天空没有月亮,不过她并不想念它——除非是在罕见的时刻,像现在这样。
他们向前走了一会儿,安西说:“今天晚上真好,你的话很有说服力。”
“咳,我相信麻烦就要来了。”杨丹回答着,她拿不准安西想要说什么。
“我一点也不感到怀疑。帕雷塞伯特是对的,无论如何,在作出行动决定之前,是要召集门特会议的——以决定是否可行,因为这是所有费瑞人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安西的肩膀轻轻地耸了耸,做了一个结束这个话题的手势:“我已经和马西亚克和泰勒斯联系上了。”
“你已经……怎么联系上的?”
‘门特们的晶体接收器。“当然,杨丹想。我应该记得的,每个门特都有一台晶体接收器。“他们说什么?”
安西停下脚步,面对着夜色中深邃无边的大海站了片刻。“简蕊儿——泰勒斯的女儿——你还记得——”
“记得。”
“简蕊儿做了一个梦——和你从鱼那里得到的警示很相像。事实上,是你今天晚上向帕雷塞伯特描述的警示,你几乎运用了简蕊儿向马西亚克描述时所用差不多相同的词汇。这是一种可怕的巧合。”
“所以你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发出警示。”
安西严肃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我说过,我不怀疑此事,我真的不怀疑。但事情远比这个要复杂。我们中有人认为,这件事会使我们与圆屋顶重新建立联系。你应该明白,改变我们延续了许多世纪的幸福生活轨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好奇地看着杨丹。“在你们的世界里,变化是一件经常发生的事情,对吗?我想,它是事物本身的一种特征。”
“时常发生。”杨丹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可你的话听起来好像是需要做些什么来帮助托勒——并拯救我们自己。如果警示是真的话,我们都觉得它是真的——那么,我们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这就是我现在同你谈话的原因。你能够帮助我们变化,杨丹。也许这也正是你被派到我们中间的目的。我们需要你的火花,你的能量,我们需要你给我们指一条路出来。”
给他们指路?我自己还在艰难地爬行,她想。我不能给任何人指路。
安西继续说着:“这是真的。这也是马西亚克和泰勒斯允许托勒回到圆屋顶的部分原因。”
“你是说他们利用了他。”
“不,根本不是。他们认为无所不在的天父会帮助他,而且断定他能回来,希望他能告诉我们,怎样才能接近圆屋顶。”
“我们在这里谈论的是生命和死亡。托勒是对的,圆屋顶要摧毁我们。真的,你们应该懂得自卫。”
“我们明白自卫是最温柔的陷阱。什么时候冲突不是被称做自卫呢?”安西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那些急着保卫自己的人,修建的是墙而不是桥梁。”
“是的,”杨丹说。“可是你说过,你们希望托勒能告诉你们该怎么办,他做到了吗!”
“我们相信他已经做到了。而且我们相信,你也正在帮助他。”
“安西,请原谅。天太晚了,我现在还想不清楚。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需要你的理解。对于我们来说,圆屋顶是否要摧毁我们没有那么重要——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扬起手来反对他的进攻,所带来的结果是虽然摧毁了他,而我们自己却成了像他那样的人,我们宁愿让自己毁灭。
“不过我们几个——马西亚克,泰勒斯,伊诺,我自己,还有其他的几个人——现在已经意识到,离开圆屋顶实际是鼓励了罪恶,我们真的为此而感到愧疚。”
“你是严肃的吗?”
“非常严肃。你看,罪恶本身所滋生的只是罪恶。因为我们内部的分裂,罪恶得以滋长。”
杨丹慢慢地点了点头,她终于明白安西想要同她说些什么了。“我明白了。没有人把光明指给他们,他们又怎能找到光明呢?”
“是的,就是这样。因为保守着我们自己所拥有的光明,所以我们就宣判了圆屋顶的黑暗可以存在。”
“但那不是你们的错,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是他们的选择吗?拿走了光明,剩下的就只能是黑暗了。如果我们留下来,我们就是他们之中的光明,我们就可以一同把光明举在手中。”
他的话让杨丹思考了很长时间,安西关切地看着她。他们不再向前走,而是面面相觑地对视。“明天,我们将召集门特们开会。你会有说话的机会,我要让你知道你并不孤独。”
“谢谢你,安西。”杨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放。“我想我知道现在要说什么了。”
几分钟之后,杨丹便走近了贝斯洛的帐篷。贝斯洛和萨塔拉相互拥抱着坐在帐篷前。杨丹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听见贝斯洛正在说着,“……于是,加纳夫和巴勒瑞格打了起来,海妖抢走了巴热米特,同盟就这样破裂、瓦解了。”
“什么是指环信使呢?”萨塔拉问,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哦,福瑞德和山姆逃出去之后,接着往前走,哥尔雷姆跟在他们的后面。这时……”贝斯洛抬起头来。“哦,杨丹,有什么事儿吗?”
“很抱歉打扰你们。”她说着,看了萨塔拉一眼。
萨塔拉立即站起来:“对不起,我得走了,你们谈吧。”
“嘿,等一会儿!你不要走——”贝斯洛不高兴地说。
萨塔拉笑着拍了拍他的脸:“今天太晚了,我得走了。杨丹想要和你单独交谈,我们明天还可以在一起。”
“谢谢你,”杨丹说。“她真是一个好姑娘,”她说着,目送萨塔拉远去的身影。
“呀哈,”贝斯洛赞同。“那你为什么要把她赶跑呢?”
“我有话要给你说。”
“那就说吧。”
“贝斯洛,你对原子弹有多少了解呢?”
第四十一章
最后一个狄哈根人把最后一个伤员带离了院子还不到十分钟,第一个纪律防线就出现了。叛军挤在离新美国广场不到二百米的一条黑暗走廊里,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重得不能再重的负荷。这时,又一声爆炸从黑暗中传了过来。
“好像他们发现了特伍德的秘密。”托勒嘀咕。
“这可以让他们放慢速度,”正在领着一排人担任这次撤退掩护工作的瑟杰克说。他转过身来,看见前面的一队火把正穿过弯弯曲曲的废弃街区。“你们往前走。
让他们一直向前,我还要呆在这里观察一会儿。”
托勒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不断催促着他前面的人快点。伊琳娜被身上的医疗设备和物资压得弯下了腰,还没有忘记照料身旁的伤员。少数几个能走路的伤员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其余的则躺在吊床上由狄哈根人抬着。托勒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能坚持得住吗?要不,我喊几个人过来帮帮你。”
她抬头看着他,在微弱的灯光下,托勒看见了她眼中闪烁的坚毅:“我能坚持——也许还能坚持一夜,我会坚持住的。”
“如果你落到了后面,就喊一声,我会过来帮你。”
托勒弓起身子,背着自己那辎重的行囊艰难地向前走去。撤退不是去郊游,他们的前方也不是公园里的景点。他唯一希望的是这次行动所隐含的象征意义不要出现:他们最后的落脚地将是狄哈根人的墓地。至少,现在还有两种力量在支撑着他。
一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前方是哪里,也就不会多想其中所隐含的象征意义,再就是,他们已经离通往鲍波的哈格那个秘密的出口不远了。
尽管如此,这样的长途跋涉对于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呆在这里休养,在最好的时机重新组织他们的力量。现在看来,这件事同样也应该快点着手进行,如果还有必要的话。
一直到敌人把炸弹扔到广场上的那一刻,托勒都相信奇迹会发生,相信他们会有一个真正的转机,能给吉姆瑞格以致命的最后一击。或者,即使没有这样的运气,他们至少可以逃生。现在看来,这样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在这一刻,托勒觉得属于他们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有什么转机,就赶紧来吧——在人们仍然需要救助的时候。
撤退分为三个阶段,也可以说是分为三组进行。第一组在特伍德的直接领导下,他们负责转送武器和生存所必需的物资并走在前面带路。第二组由伤病员组成,狄哈根人护送他们,这支队伍由托勒负责。第三组是泰纳斯和罗曼的精兵强将,他们负责断后,并保证这次撤离的成功。
他们终于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墓地。把身上的辎重扔在燃烧的火堆旁,现在,燃烧的火把已经代替了焚尸的火光,筋疲力尽的人们在原地倒了下去,带着满身的汗水沉入梦乡。
托勒和伊琳娜仍在忙碌,他们想让伤病员们在现有条件下尽可能地舒服一些。
这时,特伍德像幽灵似的穿过寂静的营地来到面前,他来看看他们中有多少人活了过来。瑟杰克、科佩特和费提格也进行了一番例行的巡视。终于,他们可以安心休息了。伯哥乃伊和他的几个亲信消失在狄哈根人迷宫似的堡垒中。
做完为伤病员们所能做的一切之后,托勒在一堆机器中为自己找到了一块可以把身子舒展开来的地方。他的头刚一着地,就睡了过去。
迪尔泰兹仔细地查看着那层厚厚的壳。三个塞克拉兹巫师不安地退到一边,相互交换着紧张的神色,身体在他们那黑色和银色条纹相间的长袍中颤栗。在旁边的一个工作台上,几个尼克拉斯巫师正凑在一起,研究着一个古老的塑料封皮笔记本,认出了上面写的字后,他们低声交谈起来。
检查完毕,迪尔泰兹直起身子,将手放在金属上。他闭上眼睛,从唇边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感觉到了它的威力,”他低声说。“听!”他把耳朵贴在金属表面。“它在说话!消灭费瑞人!它在说——‘我要消灭伊波瑞的敌人。’”
他转过头来,看着巫师们。“你们做得很好。大迪瑞会亲自嘉奖你们的。”他的嘴唇快乐地抽搐了一下。“我还有多久才能向我们的领袖报告费瑞灭亡的消息呢?”
站在前面的巫师小心地向前迈了一步:“笔记本,迪瑞——”尼克拉斯人随着他的指点在古老的笔记本上扫了一眼。
“笔记本,哦。上面说了什么!”
“笔记本,我得说明白,有几处含糊其辞的地方。它是……啊,那是我们的感觉……也许——”
“说,你!你想说什么?武器还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