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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在五分钟之内赶到那里,出发吧,到了那里,我们好好休息休息。”
他们又出发了,越过起伏的山峦,终于到了河边。他们停了下来,注视着那条宽阔的大河,在阳光的照耀下,水波变成了银蓝色。它那潺潺的水声如轻柔的音乐一般,化解着飞行橇轰鸣所发出的噪音。
他们从飞行橇中走出来便径直奔向河边。托勒蹲下身子,把手伸入水中。河水凉爽而清澈,河底是细密的沙子。他用手捧了一把水送到唇边,小心地抿了一口尝尝,水有点淡淡的苦涩,但还算新鲜,就像这闪闪的波光所呈现给人的感觉一样。
“我看还不错,”托勒转过头去,对正在打量他的几个人说,“就看你们怎么想了。”他把手伸人水中,一遍又一遍地喝着。很快,杨丹和凯琳也学着他的样子喝了起来。感觉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托勒才站起身来,对正站在一边像打量一桌盛宴的穷亲戚一样打量着他的贝斯洛和库拉克做了个手势。
他的手指着他们的面罩,示意他们把那劳什子摘下来。可他们却疑虑重重地看着他。托勒耸了耸肩,重又把注意力移到水中。这条宽约六十米的大河正在从容不迫地向南流去,粼粼的波光在蓝色的苍穹下泛着银色的光芒。河道在不断地变深,根据它的宽度来看,河道正中的水足可漫过飞行橇的高度,尽管他从来没有把这笨重的机器沉入到水底过。
毫无疑问,让他们的交通工具过河成了难题。他简直无法想象他们怎样才能完成这件壮举——突然,托勒的目光落到了凯琳身上,此刻,她正弯腰在河边喝水。
“我们遇到了问题,女士们,”托勒来到她们身边说,“我们得想个办法让我们的交通工具过河,我想它们是不能下水的。你们谁有办法?”
“有桥吗?”杨丹的话刚说出口,就立即被她自己否定了。“就当我没说。”
她的目光越过水面,落到对岸那荒凉的群山。“那边和这边一样荒凉,我们得找一个可以涉水的地方。”
“我也这么想——除非诺翰出来帮助我们。”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凯琳,“怎么样?”‘“托勒,不要。”杨丹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这么做。
“凯琳?你的超感能发挥作用吗?”
她想了一会儿,接着便点了点头:“也许有办法把它们带过河去。可是我不会——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
“游泳吗?”
巫师又一次迅速地点了点头:“是的,游泳。”
“这倒是一个办法。”托勒赞同道。
“你不能让她这么做,”杨丹说,“你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人运用超感的力量吗?”
“的确没有,”托勒承认道,“不过我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杨丹,我得广泛地征求意见,除非你能说出这附近的什么地方有渡口。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难道我们就不能先找一个浅滩吗?我们可以找到的,只要有浅滩,我们就可以轻松、简单地过河。”
“的确,不错,就这样吧。你和凯琳向南,我向北——我们各走二十公里。”
“三十公里。”
“很好,就三十公里吧,然后我们回这里碰头,相互交流我们的沿途所见,怎么样?”
两个女人接受了他的建议,托勒站起身来,走向他的飞行橇。他快速地将面罩戴在头上,对贝斯洛和库拉克说:“看见没有,你们这两个家伙得赶紧从这个帽子里走出来,你们正在让所有的乐趣从你们身边溜走。
“现在要到哪里去?”库拉克问。
“哦,我们要去找一个能让我们过河的地方。你有办法吗!”
库拉克瞥了一眼飞行橇,说:“它们重得根本就举不起来,要我说,得找到一个浅滩。”
“这就是我们作出的决定。杨丹和我沿着河岸分头去找,你和贝斯洛呆在这里。
我们将在一个小时之内回来。”
“听起来倒是不错,”贝斯洛说。
“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为什么不放松一下神经,把头上的面罩摘下来呢?你们都看见了,空气很好,我们活得精神焕发。我想这里的含氧量比地球上还要高。只是有那么片刻的不舒服,但很快就会过去的。”
“片刻的不舒服?你在地上滚动尖叫的那片刻是不舒服吗?不用了,谢谢。”贝斯洛说。
“随你们的便吧,你们早晚有一天会把它们摘下来的。呆在这里等着,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托勒、杨丹和凯琳分别沿着婉蜒曲折的河岸出发。河道平缓地穿越群山,托勒发现河谷就像是挂在两岸之间的一条带子,也就是说,这条河道形成的时间还不算太久远,当然,这只是从地质学的意义上来说。河水还没有来得及冲击两岸的山峦,因而,山峦仍旧按其固有的形态耸立着。
托勒紧靠着岸边,驾着飞行模向北行驶。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山脊,河水就从山脊的下面穿过。托勒离开河岸,直奔山顶。在山顶上,他看到了一条平缓的河道,它的宽度似乎永远都没有变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什么地方会有浅滩。河水在苍白的太阳照耀下,宁静地向前流动,渐渐地消失在北方的一列高低不平的山峦之中。尽管飞行撬指示盘上显示的读数是十五公里,他还是决定向回返。前面是同样的山峦和河水,再走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回来的时候,杨丹和凯琳已经等在他们约定的地方了。
“从这里往前走二十公里就有一处浅滩,那里河面宽阔,水深还没不过膝盖,但河底有许多石头。”为自己的重大发现而激动着的杨丹说话的时候,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我们走吧。”
果然如杨丹所说,河水漫出河床,却无法像在其他地区那样很容易就可以从松软的土山中穿过,于是就形成了这里宽阔、平坦的河面。别人还在观望着的时候,托勒已经在水中趟出几米远了。水刚刚没过他的膝盖,也没有出现更深的迹象。于是,他又趟着水从原路返回,站到了凯琳的面前。
“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
杨丹开口了:“这周围有许多石头,也许我们能——”
“怎么?建一座桥?杨丹,大声点,我们要在这里呆一个月。有道理。”
凯琳阻止了将要爆发的争论。“我来好了。”她在杨丹的手上捏了捏,托勒注意到了她的手语。一种相互之间的理解和姐妹间的情谊,一夜之间就在两个女人中建立起来——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他想。毕竟,她们是这支探险队中仅有的两位女性,她们当然要形成自己的群体。但除了姐妹间的相互关心之外,她们之间还有点别的——或许可以说是相互融洽吧。也许正是她们所拥有的女人天性,使她们总是能够想到一起。
“我想最好是我们两个人和你一起去,我在你的一边,贝斯洛走在另一边——这样可以让你的脚步稳一点,不至于滑倒或发生其他的事情。”
凯琳又点了点头。托勒注意到,她又开始与她心中的神相会了。每当她的意识游离到别的地方去的时候,她那漆黑的杏仁似的眼睛就变得黯淡无光。她直视着前方,身子一动也不动。几分钟后,她迈着僵硬的双腿,走向离她最近的那架飞行橇。
她弯下身子,将手轻轻地放到滑轮上面的一侧,随后便站直身子。飞行橇在空中飘动、盘旋起来。
贝斯洛和库拉克站在那里,张大了惊异的嘴巴,托勒则在心中暗自发笑。他从来没有把他们过去的行动告诉过他们,面对如此情景,自然他们要从头到脚地吃惊了。
托勒走到凯琳的身边,并向贝斯洛做了个手势,暗示他也如法炮制。贝斯洛只是朝他们瞪着迷惑不解的眼睛。于是,杨丹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她的手在巫师的肩膀上拍了拍,他们便一起向着水面走去。
河水将铺满石头的河床冲刷得很光滑,但并不粘滑。尽管如此,他们仍旧小心谨慎地迈着每一步,慢慢地向着河床的中部移动。即使在最深的地方,托勒也能很清楚地看到河底。有几个清晰可见的水洞,托勒带着她们绕了过去。没越多远,河水便又开始浅了下来,他们在越来越浅的水中向对岸走去。
托勒护卫着她们来到离河岸不远的一块平地上,凯琳把飞行橇放了下来。她站直身子,眼睛却仍旧黯淡无光,面无表情。“你是想休息呢还是想怎么样呢?”托勒问。凯琳摇了摇头,于是托勒说:“好吧,只不过还有两次,我们慢慢地把它们都移过来吧;我们做得很漂亮。”
第二次过河和第一次一样简单,但就在凯琳要把机器放下的时候,它却重重地摔了下去,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杨丹关切地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将急切而恳求的目光投向托勒,其含义不言而明,想让他拿个主意。
“我们应该休息一会儿,凯琳,不要着急,很快要完了。”
但巫师转过身来,再次向河对岸扫了一眼。杨丹焦虑的神色其实就是对托勒的责备,“我是要阻止她的。”他无力地辩解。
第三次开始的时候和前两次没有两样,一直趟到河中都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当飞行橇开始在空中摇摆的时候,托勒意识到要出事了。恰在此时,凯琳突然停下步子。
“凯——”托勒还没喊出口,飞行橇便向着水面坠落下来。
“嘘!不要惊动她。”杨丹用嘶哑的喉咙小声说。
凯琳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她的眼睛紧紧地闭上,额头满是汗水,脸色灰暗,脖子上的青筋全都突了出来。飞行撬上下跳动着,机身摇摇摆摆,就像是要从她的控制中挣脱开去,一只滑轮已经接触到水面。
“专心,”托勒关切地说,“你能控制住的,慢一点,再往前面走一走,我们再过去一步。”
他们又向前走了一步。
“啊!”凯琳大叫着向后踉跄了一步。飞行橇在空中打了个转跌到了水中,在河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第四章
机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水浪溅了他们一身。波涛迎面向他们扑来,将他们打入水中,想到凯琳已经落人水中,托勒急忙伸出手盲目地在水中抓挠,终于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虽然水流不算急,却极具冲击力,将托勒打到了水的下游。他在水中挣扎着,胡乱舞动,想为自己找到一块立足之地。终于,他在水中竖起身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尽管他仍旧处于族流之中,他还是摇摇晃晃地站住了。想起手中抓着的人,他大叫起来,“我没事,快帮我把她救出去。”
透过眼前不断滴落的水珠,托勒看见凯琳的四肢就像一条带子一样,将正在趟水向对岸走去的贝斯洛和库拉克连在了一起。杨丹就站在他的身后,湿漉漉的头发紧紧地贴在她的颈上。看见托勒在笑她,她恐惧的表情立即被怨恨所代替了。
“就那么好笑吗,先生!”她生气地说,肩膀晃动着,想把粘在颈上的头发甩开。
“你看起来就像一只淋湿了的猫,”他笑着说,“你还好吗?”
“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样。”她转过身,一步步向对岸走去。
托勒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轮廓分明的身体湿淋淋地在水中摆动着,欲望立即便弥漫了他的全身,他几乎无法自持了。是的,他承认杨丹·塔拉滋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也许,从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想要她了,也许可以说,她现在更像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女人,而非冷冰冰而虚无缥缈的神秘主义者。
他跟在她的后面上了岸,说:“很抱歉我笑了,我只是——”
“你根本就没有同情心!”她打断了他的话,淡铜色的皮肤因为气愤而发亮,脖子上一块洋红色的痣也显得格外分明。
“你真的疯了。”托勒的声音有几分异样。
杨丹的身子颤抖着——托勒说不出她是由于气愤还是因为寒冷。但她的声音,却如厉剑一般地刺人。“当然是我疯了,我们这么多人差一点被你那愚蠢的固执葬送掉。我千方百计告诉过你,可你根本就不听。”
“请等———”
“你无法推脱你的责任!那是你的过错!”
“我的过错!怎么会是我的过错?”欲望在怒火的冲击下迅速地消退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让她运用超感。我告诉过你那是很危险的,可你坚持说那是惟一的办法。
那绝对不是惟一的办法。”
“也许不是,却是最好的办法。”
“不,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那么,请你告诉我什么办法比较好呢?”托勒气哼哼的,杨丹则用同样的气愤回敬他,脖子上的红痣显得更红也更大了。
“哦,天哪,假装无辜,不过这没用。你逃脱不了谴责,奥林·托勒,”她生气地说,‘你想一想吧。“说完转身离开托勒,将他和他那一肚子想说却又没有人可说的话留在这边,向贝斯洛和库拉克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