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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娜那锐利的绿色眼睛中露出责备的神色:“需要我们帮助的每个人都是重要的。”
“更重要,我是说。”
伊琳娜回避着这个问题。“他精神错乱,时刻需要人照料。他一旦醒来,请立即通知我。”她再次转向年轻的医生。“你最近一次检查他的病情结果如何?”
“绿色,稳定,”他立即做出了回答,“红色区域在收缩,不断过渡到黄色。
他的蓝色区域仍然很低。”
伊琳娜点了点头:“那么黑色区域呢?”
“间发性闪亮——不太稳定。”他顿了顿,担忧地看着躺在吊床上的人。‘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这是意料之中的。”
“他总说‘马歇尔’,‘马歇尔’是什么意思?”
伊琳娜耸了耸肩:“也许他是想告诉我们,他的右脑又开始工作了。还有别的什么吗?”
“他嘟嘟哝哝的——可什么都听不懂。”
她点了点头说:“我立即派人把你替下来。”这个病人得到一个恢复的好时机,如果他的生命力足够强的话。时间会证明一切。为了那一刻,她已经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
他是怎样出现在她的门口,她并不知道。但她却知道那是海拉迪克的“杰作”。
受尽酷刑的这个费瑞人——她看见他躺在那里发抖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一点。现在他来到了这里,她下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他。
海拉迪克被暗杀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哈格。她并不关心那个作恶多端的迪瑞,但他的死却预示着未来的灰暗。吉姆瑞格,如果可能的话,将会是一个比罗翰更专断的暴君。而且,一旦传说中的消息是真的,海拉迪克的死将是清洗运动的一个开始。
她的病人现在不能动——哪怕是一会儿也不能动。但只要他能……
与此同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事情到来之前还有那么多的准备工作。
她足智多谋地自己对自己笑了起来;她又得到了一个抢救费瑞人生命的机会。
我失去了第一个,她想。这一个我一定得保护好。我不能再失去这一个。
瑟杰克爬上通讯塔,停下来扫视着他的领地,在这个雾气弥漫的正午,他的心情却格外宁静。一簇簇的树木婉蜒曲折地排开,点缀着凯伊那河的河岸,在低处,蓝色的哈格长袍散落在从河岸边延展开去的的绿色建筑中。
他的哈格虽然不大,但人民都很忠诚——事实上,这也正是瑟杰克所大加赞赏、决不随意破坏的一种品德。在整洁的疆域之内,哈格人可以没有任何恐惧地来往,而且他们还敢于大胆说出想法,因为这里的牧师不像在其他的哈格那样,可以让他们贪婪和委琐的恶习任意发展。瑟杰克明白这一点,他抑制牧师权利的膨胀,就像抑制谣言的任意传播一样敏锐而谨慎。
在瑟杰克的领导下,谣言主要的,也可以说是惟一的来源就是别的哈格。在这里,并非只有一两个街区不欢迎谣言。网络的迅捷使得各个哈格人们之间的联系非常方便,那些如巫师水准的谣言也就快速地自生自灭了。
罗曼的哈格长官此刻就对于他心爱的网络传播速度和效能充满了感激。他在马如可可的双脚踏上罗曼土地的一秒钟之内就获知了这个消息。尽管他乔装打扮成了一个罗曼的哈格人,但他还是立即就被认出来,这个消息同时也就报告给了瑟杰克。
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
暗杀者的突然出现只能有一个原因,瑟杰克知道那是什么:吉姆瑞格已经下令杀死他,毫无疑问和他前天在塞热奥所发的议论有关系。现在,瑟杰克必须迅速地作出选择。
不情愿地,他的目光从这虚假的宁静中转回来。死亡就在外边等着他。他急急忙忙地来到塔中,爬上了他所建立的网络信息中心的顶上。他进来的时候,下迪瑞卡威尔正在等着他。
“在什么地方?”瑟杰克来到一间满是机器的大屋子。要在往常,机器运转的声音会让他感到很愉快,可今天,这种激动却打了折扣。迪瑞进来的时候,哈格人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便重新投入到他们的工作中。大部分人正凝视着闪光的屏幕,或者对着麦克风小声说话;其他的人,他们的头被远古时代的旅行者才会戴的面罩包裹,手指在他们面前的控制盘上敲击。每个机械师都忙碌地操纵着他们手中的机器,让它保持正常的运转。
“还在河岸一带,”卡威尔回答说。“他正在向着哈格中心行动,但行动很慢;他根本就不着急。”
“他想同哈格内部纪律防线的人接触吗?”
“我们发现他们并没有接触。现在,没有一个纪律防线的人接近他。”卡威尔对他的迪瑞说。“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应该把他抓起来吗?”
瑟杰克将两手攥在一起,点了点头。可他将脸扬起来的时候,他的回答却是“不”。
“他是一个人。我们可以把他抓住。”
‘哪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而且我们会因此而牺牲很多人。如果我们失败,就等于告诉了吉姆瑞格我们的网络力量。““我们可以把他抓住,”卡威尔坚持着。尽管瑟杰克并不想这么做,他还是说:“至少可以让我们把他杀掉。我们可以让他在两分钟之内就被手拿武器的人所包围。”
瑟杰克想了想,这倒是一个诱人的前景。是的,他们能够在几分钟之内将罗曼的全部武装都集中起来,至少一个敌人他们还是可以消灭的。可是,那样做并不能阻止吉姆瑞格。失去最主要的杀手将会使吉姆瑞格发动更疯狂的屠杀;他会命令他的军队对哈格发起大规模的袭击,数以万计的黎民将在屠刀下丧生。
“不。”他说。
卡威尔听到他的迪瑞做出的这个决定,不免有些失望:“你就不能想出一点保护你自己的办法吗?”
“我在哪里,卡威尔,都会受到保护。”瑟杰克打量着他。‘不会有什么错吧?我们已经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这一天终于来了,也许比我们的预料来得要早,但我们并没有措手不及。你做好当一个迪瑞的准备了吗?““你仍然是迪瑞。”卡威尔指出。
瑟杰克点了点头。“是的,是的,但由于我不能在这里照料他们,我们的哈格得由你来领导。吉姆瑞格可能会正式任命你。”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已经制定了计划,我们会将它付诸实施的。”
“是的,迪瑞。”卡威尔将肩膀挺直。
“好,我今天晚上就要和哈伊根离开这里。现在,告诉特伍德;他必须立即知道我的计划。”瑟杰克最后看了一眼他经过艰苦努力才建立的信息中心那些忙碌着的人们,可能他再也看不见这个地方了。
他不再让自己往下想了。清洗还只是刚刚开始,许多具有决定性的战役就要打响。等这一切都过去,瑟杰克要看着吉姆瑞格的头用剑挑着,挂在塞热奥中心。这件事,他想,一旦他从他的私人卧室消失,将成为他更加为之样精竭虑的事情。
第四章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费瑞人的船队来到了帕茵登翰湖的最北面。船帆卷了起来,船队已经过一个沙滩环绕的海湾,在清亮的浅滩停泊了。乘客们纷纷下来,在干地上搭营夜宿。这个海湾被用来作为费瑞人停靠的营地已经有数百年了,露天的亭子和新鲜的水井散落在沙滩上面长有阔叶树的小树林中。似乎没有人介意他们不得不趟水到岸上,节日的气氛很快就在欢乐的人们中蔓延开来。杨丹踩在温暖的水中,要不是她想尽可能快地找到伊安娜和格瑞黛斯,她会到水中畅游一番的——就像许多费瑞人所正在做的一样。她在船上下来的那些欢笑着的、相互溅水的人中寻找她的朋友,但没有找到。
她踩着白白的细沙在岸上走着,在每一艘船前停下来,又一次在水中和岸上寻找她的朋友。
从一条船上下来一个年轻人,他蹦跳着下了步桥,上了松绿色的浅滩,就像是长时间没有享受自由的乐趣了似的。伴随着欢快的笑声,其他的游客也从船上拥了下来。走在前面的就是伊安娜。
“这边来!”杨丹大声叫着,手高高地举过头顶挥舞。
伊安娜笑了起来,也向她挥着手。“你终究还是上船了,”她边说边来到了岸上杨丹的身边。“我知道你会,我知道我会找到你。对不起,我应该对你说一些上船的注意事项。”
“没关系,这漫长旅途中的每一分钟都让我感到很惬意,如今我们在一起了,我会更高兴。格瑞黛斯在哪里?”杨丹问着,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老师。
“她是一个人。今天下午我还看见她了,”伊安娜回答道。“我知道她是急于把她的学生们召集到一起。你不是与她失散的惟一学生。”
她们开始沿着沙滩散步,听着索绕在周围的笑声。“就像我热爱航海一样,我也喜欢脚踏在大地上的感觉。”杨丹突然沉默下来。不明白她的朋友转过头来,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她。
“你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伊安娜说道。她停下来,把杨丹拉到一边,伸开长长的腿坐了下去。
杨丹最初的冲动是否认她朋友的断言。可她说的却是事实。在最近的几天中,她经常处于郁郁寡欢的状态中。“我……我不知道——我觉得不安,烦躁。”
伊安娜默默无言地等着杨丹继续往下说。这个星球的太阳抚摩着平坦的,如金属一般光亮的水面,将它那白色的火焰投射到远方的地平线和岸边的树荫中。
杨丹两腿支着坐在地上,两臂交叉抱在膝上,闭着眼睛,清理着自己的思绪。终于,她把头埋到双臂中。“是托勒。”她说。
“说下去。”
杨丹心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能够忘掉他。我差不多已经——至少我是那么想的。直到愚蠢的贝斯洛……”
“不是贝斯洛。”伊安娜柔声说道。
杨丹抬起头来:“不,我想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
她又沉默了,看着太阳轻抚水面。其他的乘客们有的在岸上散步,有的游泳,他们的声音就像空气中的光那么清澈。当她转身对着伊安娜时,伊安娜发现她的眼中满含泪水。“我不愿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彻底摆脱他。我要开始新的生活。这不公平,为什么他要这么抓住我不放?”
“你能确定是托勒吗?”
杨丹点了点头:“还能是谁呢?”
“寻找之神自会有他的办法。”
想了想,杨丹说道:“我一直都相信我的诚意。我曾经追踪天父的引导,我问他怎样才能得到信任与理解。我已经——”
“你把托勒从你的生活中割裂开来,”伊安娜的语气轻柔却直中要害。“你把你的一部分生活给了你的老师。”
“可是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天父要求我们拥有一颗博大的心灵,杨丹,他还要求我们拥有丰富的人生。我们所有人的生命都要与他共享。你让他帮助你成长,可又为你的人生画了界限。”
“可是托勒——我要放弃他而追寻我的信仰。”
“我知道。可是天父的要求和你的有些不一样。”
杨丹不喜欢这句话:“你是说我就得跟托勒在一起了?不管我是怎么想的,也无论我的感觉如何?”
伊安娜笑了起来:“不,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是说你们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完结。寻找之神让你看到了这一点。你对托勒的排斥是不正常的,它让你感到郁闷、不安。”
“我该做什么呢?他知道上帝在什么地方,也知道上帝让他做什么。可我在这里。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杨丹。不,我想帕雷塞伯特也无法回答。这必须靠你自己去发现。”
杨丹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我会琢磨过来的。”
“是的,你想想吧,但不要想的时间过长。”
大迪瑞住处豪华的家具和艺术品如今全部被转移到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与之相映衬的是室内喷泉和门口水池中游动的活鱼。缩微树木环绕在半圆形大厅的四周,大厅的中间摆放一圈圆形的桌子。在屏幕和一簇簇树木的掩映下高高的三角支架上的火炉日夜放射着黄色火焰,将这里照亮,摇曳的火苗映照着上好的鲍波挂饰,与之相映成辉。
大迪瑞宴饮的频率在不断增加;他忙于培植亲信和那些只知遵守,对于他的作为不加疑虑,也不多加过问,从来也梦想不到向他权威挑战的配角。
吉姆瑞格走进房间,周围都是他的卫兵。自从特伍德和瑟杰克相继失踪,大迪瑞在公开场合露面时必须由他精心挑选的纪律防线的卫兵加以护卫。奥克马斯,他的塞克拉兹继承人,长着一双小小的尼克拉斯人似的小眼睛——他曾经是海拉迪克的下迪瑞,自从费提格失踪以后,他已经提升到了迪瑞的位置上——和几个克律斯及鲍波的手艺人站在那里等着。
“好!”吉姆瑞格看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