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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自……”
伊琳娜停下来,把头上的面罩摘掉,随即把托勒的也摘掉:“这样好些了吗?”
“不一不……我坚持不住了,”托勒大口喘着气,头耷拉着。“只要……休息……一小会儿。”
“到这边来好一些,”她带着他来到边墙旁边一棵有着阔大树冠的树下面。
“在这树底下喘口气。不要紧张,痛苦很快就会过去的。”她向他们的身后望了一眼,看见黑暗中照向边墙的球形光束。“我们得赶紧走。”
过了一会儿,托勒真的喘得轻了一些:“谢谢你把我带到了这里。那都是些什么东西——那些圆球。”
伊琳娜严肃的脸上漾开了笑容:“那只不过是些麻醉药——还有恐惧。纪律防线惯于使用酷刑,所以他们很容易往最坏的方面想。是他们自己的恐惧把他们击败了。”
“你把我也骗了,”托勒说。“你是从什么地方搞到那些东西的呢?”
“我一直都在做这些东西,”她从衣袋中摸出一颗弹子球般大小的丸粒,在手中把玩着,“自从海拉迪克把我的第一个费瑞病人带走,我就预见到我有一天会逃亡。”
“你的功夫没有白费,我很高兴。不过你曾经让我误解过。”
“我并不为此而感到骄傲。我希望你的痛苦能够少些。”
“镇静下来以后,我明白那是你的计谋,向他们要奖金——那是个好主意。”
托勒把身体挺直,肋骨上的疼痛也停息了。“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们必须赶到河边,在吉姆纳和克律斯之间有一个进入老区的入口。”她用富有挑战性的目光激励托勒。“你能坚持吗?”
“我不愿意呆在这里了。你知道入口在什么地方吗?”
伊琳娜的脸色严肃起来:“我不知道。不过这么多年来我所治疗过的海拉迪克的犯人们,曾经告诉过我,那里有一个入口。我不是向导,不过我们也许能找到。”
“狄哈根人会接受我们吗?”
“医生总是受欢迎的。至于你,费瑞人,你将会得到他们的崇拜。”
“是这样吗?”托勒已经完全相信了她。她是用钢铁般的材料制成,站在马如可可的面前,靠自己的智慧战胜了他,而把紧张和恐惧留给了他——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对人类心理多么深刻的洞悉呀,他觉得她就像蛮荒的山夜一般深邃。“哦,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我想我已经厌倦了这个地方。”
他们又匆匆地向前走去,没过多久,他们就在黑暗中穿过了塞热奥广场,越过标志着凯伊娜河就在近处的石碑。其实,他们刚走到广场的这边,就听到广场上出现的喧闹声。托勒回头瞧了一眼,看见纪律防线的人正从他们身后的广场上追来。
特伍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武装的狄哈根人居然袭击了尼克拉斯的检查站。显然,他们出奇制胜的袭击让他们进入到攻击距离之内,尼克拉斯人都没有来得及把武器拿出来,也许卫兵已经睡着了。无论如何,主动权完全倾斜到了狄哈根一方。狄哈根人由于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没费多少力气就让尼克拉斯人屈服了。
特伍德从隐藏的地方大步走了出来。
“啊,泰纳斯迪瑞!”特伍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伯哥乃依叫了起来。“这回我们的货物就装得快了,是吗?”
特伍德没有责备狄哈根领袖,而是靠他更近了一些。他压抑着要痛骂脏兮兮的伯哥乃依一番的冲动——因为那样会让他在他的人面前丢尽面子,那将是一个战略性的错误,尤其是在他们刚刚获得了第一次成功的时刻。他们已经拿下了检查站,这对于狄哈根人来说,至少是一个真正的奇迹。
“带上一些人回船上去。把货装到它们该装的地方后,告诉我的人,把船掉过头去,我们还在码头上准备了其他的一些运货车。”他仰望着圆屋顶上的苍穹,星星发出的微光从高空的格棂间透了进来。“如果我们想在太阳出来之前回到我们的地盘,就得快点。”伯哥乃依从他的人中选了几个,狄哈根人悄悄地向前跑去。特伍德看了一眼他脚下那几个失去知觉的尼克拉斯人,不知该如何处置他们。他并没有想要带几个俘虏回去,可他又不愿意当场把他们杀掉。但是,一旦在他们的计划完成之前这几个人恢复了知觉,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你们和他们一块呆在这里,”
他命令剩下的几个狄哈根人。“不要让他们缓过气来,也不要让他们发出求救信号。”
特伍德返回粮仓,几辆运货车已经做好了出发准备。“送到码头去,”他命令他的人说,“船很快就会开到那里的。”
运货车离开轨道,向着码头方向开去。“快点,往前开,还有两辆运货车呢。”
培普一阵风似的赶了过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有人在叫喊。”
“狄哈根人改变计划,袭击了设在码头上的检查站。”
“有人被杀吗?”
“没有。尼克拉斯人一定是睡着了,他们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这是明摆着的。”
培普宽慰地舒了一口气。“有了两个以上的运货车,我们就方便多了。牧师明天早上发现的时候,还有提伯特顶着,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格列弗可得咆哮起来,大声嚷嚷着要开一个清单,他们会有一番忙碌的。
“你忘了躺在那里的尼克拉斯人,他们会说的。”
“我们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什么也不能做,我想。吉姆瑞格迟早会发现,对此我们是无能为力的。”
“那就让尼克拉斯人跟我们走。”
特伍德的眉毛弯了起来。培普解释道:“当然,如果我们把他们留在这里,他们会说的;但是,如果我们把他们带走,就没有人准确地说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会以为尼克拉斯人和这件事有关。还有,如果我们把他们带走,还能逼迫他们说出检查站的布局和他们的管理办法。”
“培普,我低估了你。谁知道呢,也许他们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们之后,会要求加入到我们这边来——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选择。”
这时,一群人从码头那边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只要再装两船,”特伍德告诉他们,“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他们动起手来,将装满粮食的麻袋高高地举起,装到运货车上,陆续从码头边过来的人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不一会儿,运货车就装满了,被人推着,沿着轨道向等候着的船只开去。在检查站周围,运货车停了下来,将睡得昏沉沉的尼克拉斯人也搭上,把他们胡乱地放到货物的上面。特伍德和培普走在最后一辆运货车的后面,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差错。
“我们就要凯旋了。”当最后一辆运货车的轮子撞击着铁轨开向停在一边的船只时,培普说道。
可是,他的话刚刚说出口,一个明亮的、锯齿状的火舌就在黑夜里腾空而起,他们近旁的粮袋不时地爆出明亮的橘黄色火球,飞扬的粮食像流霰弹一样从四面八方升起。接着而来的爆炸就发生在船的前面,火球所及之处连钢铁都要被融化了。
“上船!”特伍德叫着。“把剩下的扔下!”培普跌跌撞撞地上了船,特伍德也在他的后面爬了上去。“扔掉!快走,你们这些人!再不上船,我们就把你们扔在这里了。”他对那些仍然将麻袋向着船栏杆举着的狄哈根人喝道。
他对驾驶员发出了开船信号,发动机轰鸣起来。船已经在水面上滑动,可狄哈根人仍旧没有放弃那些麻袋的意思。他们继续往已经开动的船上堆着粮袋,火光就在他们周围、在船坞码头上闪现,船周围的水面上不时腾起高高的水柱。特伍德大叫着:“把粮食扔掉!上船!”
他抓住一件武器,跳到了高高堆起的粮袋顶端,他的两个手下在后面紧紧地追随着他,从粮仓赶到码头的尼克拉斯人在火光中惊奇地发现他们都光着身子。
船驶离了码头,正在战斗中的狄哈根人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这一情景,将最后的一袋粮食扔到船上,扒着船栏杆上了船。这时,船已经开进了河湾。最后一个上船的狄哈根人是柯伦·伯哥乃依,他一上到船上,便在他手下人的背上拍了起来。
“我们都装上了!”他叫喊着,长满乱糟糟胡子的脸上溢满了得意。这时,跌跌撞撞地从码头赶到河湾的尼克拉斯人发起了又一轮的攻击,船周围的水面上腾起了冲天的水柱。
特伍德把武器交给他的一个人,大步走到伯哥乃依的后面。他从上到下地打量着这群褴缕的狄哈根人,用冰一样冷而严厉的语气说:“把你的人都带到甲板下面去,和他们一起呆在那里。在到达老区之前,我不愿意看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说完他走了,笑容也随即从狄哈根人那油污的脸上消失了。
第十四章
“向那边的哈格街区前进,”托勒说道。“只要我们把他们甩开,我们就能赢得机会。”此刻,纪律防线的人已经离他们很近了,近得在黑暗中托勒都能看清只有八个人在后面追他们。但是,他丝毫也不怀疑很快他们的人就会多起来。伊琳娜一句话也没说,托勒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
塞热奥广场的四面都是绿色的树木。由灰色的混凝土地面和廊柱式建筑组成的塞克拉兹街区就矗立在这一区域。伊琳娜和托勒冲进了最近的一个街区,从黑暗的草坪上飞驰而过,一边向前飞奔一边在树木之间躲闪游移。
他们冲进这个街区,径直地进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第一个入口。这个街区的中央是一片空地,逃亡者从敞开的入口直接进了这片空地。“真黑!”托勒用嘶哑的声音嘀咕着,这里并没有另外的出口。
“快点!”伊琳娜说。“到那边去!”她指着正对着空地的一排走廊。
他们穿过空地,纪律防线的脚步声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伊琳娜闪身进了第四条走廊,托勒紧跟着她,总算躲开了他们。不大工夫,纪律防线也跑到了空地上。
纪律防线的人很快把网张开,开始了对空地的搜索。他们一个也不放过地搜索着他们所经过的每一道门……第一个门……第二个门……
托勒听见脚步声就在紧邻着他们的那条走廊外面,片刻,脚步声在他们的门外停了下来。托勒屏住呼吸,将身子平平地贴到墙面上,心里时刻准备着与他们做殊死的搏斗。
纪律防线站在走廊里迟疑了片刻,慢慢地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托勒的拳头攥了起来,心也在砰砰地跳。
纪律防线前进了,托勒想起了伊琳娜包里的丸药,伸出手去在旁边摸索。他摸到了她的包,从里面抓出了一把丸药,深吸一口气把手举了起来。伊琳娜也如法炮制。纪律防线听见响动,立即转过身来,手中的武器呈弧形向他们挥来。托勒冲上前去,对着纪律防线的脸就是一拳,与此同时,他手中的丸药也咯吱咯吱地响着。
纪律防线喘息着向后退去,他刚刚迟疑着站稳脚跟,托勒又是一拳,把他放倒,小心地摸索着找到出去的路,向外看了一眼。外面并没有人。“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说。伊琳娜跌跌撞撞地从里面出来,他一把抓住她,把她向前拖着,他们再次出现在空地上。
他们又从进来的地方跑了出去,进了一片绿树掩映之中。然后,他们一步比一步小心地在绿树中搜寻道路,再次向着河边进发。然而,在他们与河之间,有一片哈格居民区。在这个主要街区中央的正前方,是尼克拉斯的检查站。
“啊,我们现在怎么办?”托勒说。他累了,长时间的奔跑使得他疲惫至极,他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似的。“我们不能走这条路。”
“我们必须得绕过去,但我们得想办法靠近河边。”她伸手摸了摸他汗淋淋的额头。“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往前走吧。”托勒边说边拖着疲惫的步子往前走。
他们到达第一个街区的时候,托勒飞快地往后看了一眼,发现纪律防线的影子又一次尾随在他们的后面。虽然他无法确切地知道他们的人数,但显而易见,一路上,原来八个人的力量已经大大加强。从纪律防线靠近他们的方式来看——缓慢而谨慎地从四面包抄——托勒猜到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却在周围撒了一面网。“我们那些感觉迟钝的朋友们就在后面。”托勒小声说。
他和伊琳娜走进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入口,进了一条可以通往内部区域的隐蔽走廊。走廊猛地向右拐了一个弯。他们穿过许多房间,但每一间都用不透明的物质密封着,走廊的尽头是哈格建筑的背面所形成的广场。广场的中央,黄色的灯光闪烁,是尼克拉斯的另一个检查站。
托勒看了一眼检查站,心沉了下去。在那里,有五个尼克拉斯人正专注地听三个纪律防线的人说着什么,每个纪律防线的人都穿着那种闪光的黑袍。“抓到他们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