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自己率领夜火骑士团常年不在苏提尼亚行星,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颗美丽的星球。虽然身为夜火骑士团的团长不可以不信奉神帝,但是亚利克本人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伊甸园或者神帝这种缥缈不实的东西,不过亚利克却非常愿意为了保护苏提尼亚行星这个没有受到战火摧残的美丽行星而奉献自己的青春。
但是回到苏提尼亚行星的这些天,看在亚利克眼中的不再是淳朴的民风,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战意,人心之间情的牵连已经淡薄的几乎到了没有的境界,到处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这其中有针对西摹帝国的强权的,也有针对教宗年迈这一情况的。现在一切都在台面下蠢蠢欲动,但是所有的人都还顾忌着教宗的存在,一但教宗不在了……亚利克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告诉自己这是杞人忧天,但是无名的不安却越发的大了起来。
希望一切不要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亚利克在心底默默的祈祷,望着远处的茫茫绿色,亚利克的脑海中突然有了某种奇妙的预感,他也许有一天将回归到这片绿色之中。
“亚利克骑士团长,教宗请你马上去他的书房。”传教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噢,我就去。”收起心神,迈步走下天台,但是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教宗专属的书房一向是属于教宗的私人天地,现在的教宗也经常在这个书房里邀请朋友和下属一起享用香甜的奶茶和精致的点心,亚利克以前在教廷经常受到教宗的招待。
“我要给你三个任务!”在屏退左右后,教宗出人意料的收起一向慈祥的表情,无比认真地对亚利克说,“只给你一个人,当然也只有你一个人能够知道。我要你以你的骑士荣誉发誓,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绝对不把这三个任务的内容告诉第二个人。”
“我以骑士的荣誉向您发誓,随时听候您的吩咐。”虽然有些意外,教宗是很少让骑士以自己的荣誉发誓的,千万年的骑士传统说明这个誓言对于一个骑士来说,比断子绝孙更加威严,但亚利克还是接受了下来,而且,无条件的服从教宗的命令是夜火骑士团内部的骑士法则第一原则。
“亚利克,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回我藏在西摹帝国的宗印。”
教宗笑了,看着亚利克眼珠子外凸的模样,笑的很开心。当年他将代表着教廷最高权力的宗印藏匿在西摹帝国的时候,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那些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眼珠子着凉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为了能够顺利的把教廷传给我心中的继承人,我怎么也不会傻到把宗印留在身边,要知道我一死,得到宗印的人即使没有我的遗信也能够顺利登上教宗的位置,那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但是你怎么可以把宗印藏到西摹帝国去,这太不像话了!”对于教宗这种无法无天的做法,亚利克本能的给予最大程度的鄙视。
对于亚利克的鄙视,教宗自然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有点得意地耸了耸肩膀,“你到西摹帝国去找一个叫君南的男孩,他现在应该是二皇子佛列特·菲尔的侍者,是个颇有管家风范的小鬼,他是唯一知道宗印的下落的人。”
亚利克没有回答,只是暗暗记下了这个“君南”名字。
教宗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似乎是为了改变一下心情,许久后,坦然转身看着亚利克:“亚利克,你听好,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由你代替我的位置,由你成为下一届的教宗。”
凭空一声惊雷,顿时把亚利克炸的发愣,只能呆呆望着教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教宗本身双眉紧锁,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对不起,教宗!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找回自己声音的亚利克立刻拒绝了这个近乎荒谬的要求,“我们骑士的职责只是为了保护您与整个星系的安全,任何一个条文上都应该没有骑士继承教宗的条文……”
“但是也没有那个条文说不可以对不对?”教宗的眉头松了松,嘴角露出一笑意,“神帝教的传宗方式就是由教宗选择后继者,只要我认为你可以,你就可以。”
“可是,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啊。”亚利克难以接受教宗的借口。
“听我说,如果可能,我也不会把这个沉重的位子丢给你这个根本就不信奉神帝的家伙,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不久的将来,一场毁灭的火焰肯定会灼烧整个银河,银河将进入一个恐怖和暴力为主导的混乱时代,为了保护这颗美丽的行星,我的继承人必须是一个知道战争是什么,知道怎样去战斗的人,而不是一个贪图权力的贪婪的野心家。”教宗拍了拍亚利克的肩膀,若有所指的暗示着:“以你的敏感程度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吧,整个教廷已经在一触即发的情况下了,只要我一死,堵截他们野心的闸门就会打开,到时候就没有办法挽回了。”
“可是您的继承人是斐弥郗迩,这件事情整个教廷都几乎承认了……”
“我知道,所以,我要你做的第三件事情就是有关斐弥郗迩的,亚利克你很快就要和斐弥郗迩去西摹帝国了,你要想办法把斐弥郗迩留在西摹帝国,千万不要让人知道这件事情,伪装死亡也好、逃跑也好、走失也好,反正你要把斐弥郗迩留在西摹帝国,实在不行哪怕是联邦也可以,反正不要让斐弥郗迩有机会回到教廷来。”
教宗今天似乎打算不吓死人不罢休的样子,两个惊天任务就这样劈头盖脑的丢过来。
“这……”
亚利克还没有开口就被教宗拦住了话音。
“听我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斐沵郗迩很无辜,如果可能,我甚至希望他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走自己的路,哪怕是唱歌也好,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让斐沵郗迩成为教廷中人人默认的继承人,这不但让斐沵郗迩成为了那些野心者暗杀的对象,也干扰了斐沵郗迩命运的脚步,希望神帝能够原谅我的鲁莽,当年的一念之差,造成了今天这种不能挽回的后果,所以我能够为斐沵郗迩做的事情,就只有让他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教宗深深叹了口气,“更重要的是,斐沵郗迩本身可能并不是人类之子。”
“……”出奇的,亚利克并没有说话。
“你应该感觉到了,”教宗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查觉的精芒,“教廷的决议机关正在变质,所有人的人心也都在改变,不久的将来,教廷将会陷入难以想象的混乱中,到那个时候斐沵郗迩将会变成最大的攻击对象。”
“我相信教宗你有能力改变那一切。”亚利克的声音中没有疑惑,他很清楚,眼前这个老者手里所掌握着的,并不仅仅是教廷这个简单的存在,在黑暗中,还有一个庞大的阴影存在,正是这个阴影不但维持了教廷表面上的平静,同时也抑制了哪些野心者们。
“是的,但是前提是我能活下去。”教宗苦笑着,连他那头宛如太阳一般金黄的头发都显得有些暗淡,“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亚利克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
亚利克无语,是的他感觉到了,早就感觉到了,其实教宗身体正在迅速的衰弱下去,虽然每次在教廷里开会的时候,教宗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但是亚利克经受过高强度的锻炼,对于敦宗身体气息的改变相当的敏感。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等,等时机让你能够接替我的位置,但是你总是不愿意,而且还要找乱七八糟的借口来搪塞我。”教宗的话中有着难言的苦涩,以及隐藏在苦涩里的狡猾,“对你来说,我真的那么惹你厌吗?”
亚利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有着矛盾,是说实话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我并不是讨厌你,是因为我的出现会让教廷现存的力量天秤失衡。”思索良久,亚利克决定说出心中的话,“虽然你隐藏的很好,但是我不认为罗丹斯的燕家真的会任由自家的亲人因为教廷的势力失衡而袖手旁观……”
教宗全身震了一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被你发现了?”
“任何一个见过燕家老夫人的人都不会忽视这一点,”亚利克轻轻的说,“两张那么相似的脸,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呢。”
“为了我的安全,老夫人从来都没有让别人看到她的脸,只有你这个被她捡回去的小孩看到过吧。”教宗的笑容是那么的苦涩,“这些年了,我放弃一切走上这条不归路,切断了和他们的全部联系,为的是希望他们不要被我连累,但是没有想到,一切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教宗的思绪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发现,亚利克的眼中有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颤动,显然他想起了不该想的东西。
书房里陷入一片寂静,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书房的窗帘下露出一双黑色的双眸,静静的注视着房间里各自陷入沈思的两个人。
许久,教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袋里的混乱和思绪都摇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谁都逃不了的。”
亚利克无言的望着眼前这个在那美提亚人的心中如同神一般存在的男子黯然神伤的样子。这就是身为上位者的痛苦,不能向任何人表述的痛苦。亚利克沉默,这就是命运吗?内心深处一个反叛的声音在说,这如果就是所谓神给予的命运,我宁可不要。
“除此三件事情之外,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以私人的身份恳求你答应。”教宗的声音显的很疲惫,“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人世了,能不能请你将这个交给燕家的老夫人。”大主教从手指上拿下一枚蓝宝石戒指,递给亚利克,“告诉她,我对不起她。”
没有犹豫,亚利克接下了那枚戒指,“我一定会为您带到的。”亚利克的目光望向教宗,那对晶莹的黑瞳中有着坚定与信任。
教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心的微笑,“从今晚起我将要开始举行祈祷仪式,希望你能过一个快乐的节日。节日结束之后,你就要出发了。”
“谢谢您,教宗阁下。”亚利克行了一个吻手礼后,目光不自觉地飘了一眼旁边厚重的窗帘,转身退出了书房。
转身的刹那间,亚利克的心中升起一抹莫名的伤感,他清晰的感到,这将是他与教宗最后一次的会面。
天要变了。
教宗也不意外一旁的窗帘被风吹的动荡了一下,撩开窗帘,教宗清晰地看到跑向后花园里的身影,以及亚利克沈稳的身影,看来命运已经注定让自己最担心的两个孩子联系在一起了。
望着空旷的书房,教宗的唇边露出淡淡的欣慰的笑容,“亚利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与斐沵郗迩所背负的命运是何等的伟大,我衷心的祝福你们,一路平安……”
离开教宗的书房,亚利克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窃听者,在美丽的玫瑰园中,鸟语花香的景致中却站着一条孤单的身影。
“斐沵郗迩。”亚利克没有想到窃听者居然就是他和教宗讨论的主角。
“嗯。”漫不经心的轻哼,显示着斐弥郗迩正处于某种失神的状态。
“都听见了?”亚利克走上前,两人一前一后在站在玫瑰园的草坪上,一个目注着远方,而另一个眼睛停留在美丽娇嫩的玫瑰上,但是却没有焦距。
“嗯。”斐沵郗迩似乎还没有从打击中醒过来。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拔剑杀掉你了。”
这一次,斐沵郗迩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双黑色的眸子投注到眼前这个比自己高着二个头的男子。斐弥郗迩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抹近乎于空洞的笑容,竟然意外的让他清秀容颜在阳光下展现出一抹凄凉的绝美。刹那间连两人四周怒放的玫瑰花都相形失色,“我不在意,如果要杀我,拔剑就好。”
看到那空洞的笑容,亚利克的直接反应就是叹气。亚利克虽然认识斐沵郗迩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却常常在战争结束之后,给死去的战友家里发送亡者的遗物时,在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的脸上看到类似斐沵郗迩此刻的表情。
“忘记听到的一切吧。”亚利克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随手摘下一朵黄色的玫瑰花。
“为什么要忘记,忘记我不是人类吗?”斐沵郗迩看着亚利克轻嗅着手中的玫瑰,轻轻的问,话语中说不出的萧瑟。
静寂的花园中,只剩下鸟儿的鸣声。
“不是人类,只要忘记还是能够生存;如果忘不了心理的阴影,即便是人类,也不可能继续领悟生命的可贵。”亚利克看着手中的玫瑰,将目光转向斐沵郗迩,幽深的目光中有着坦然与了解,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年华和斐沵郗迩一样的怀疑。
“沉积在阴影中,不如让自己坦然在阳光下。这是一位尊敬的长辈告诉我的,现在我转告你。”
“忘记……”
斐沵郗迩的眼睛在瞬间似乎转变成了闪烁着几乎透明的黑色琉璃般,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