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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之后,我和青龙,一起走进了宾馆,经过了布置极豪华的宾馆大厅,来到了一间虽然小,但显然可以宾至如归的小客厅中。
我们坐下不久,就先有两个身形高大的卫士走进来,然后,阿加酋长大踏步跨了进来。
我们起立相迎,酋长身形魁伟,而且过度发胖,可是动作不是很灵,只是他神情憔悴,面色灰败,双眼之中,布满了红丝。可见失去了那玻璃,时他的打击极大。
他先和青龙握手,显然他们曾见过,也都互相知道对方的来历,所以只是寒暄了几句。然后,他和我握手,盯著我看,他有著阿拉伯特微的鹰鼻,当他盯著人看的时候,使人联想到鹰在寻觅猎物时的情景。
我也回望他,足有十来秒,他才道:“卫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相信在他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要和青龙一起去见他起,到现在,这三小时之中,他一定已经尽量在搜集我的资料,所以我也不必多介绍自己了,我只是也客套了几句,然后道:“你在机场上接受电视访问的过程,可以说相当精采。”
阿加酋长显然一时之间,不明白我那样说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立即会过意来:“啊,赏格仍然有效,而且可以提高。”
这家伙果然相当厉害,对付这种人物,总得先给他一点肯定的东西,不能老用空话敷衍他,所以我道:“你失去的东西,的确是古九非偷走,可是古九非已经死了 发生在古九非身上的事,你一定知道了?”
酋长的神色,十分阴沉:“有人要在古九非处,找我失去的东西?”
我怔了一怔,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古九非把东西给了温宝裕,这事没有人知道,这东西如果重要之极,引起多方面的争夺,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作肯定的答覆:“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他的死因,另有曲折。”
酋长来回走两步,抓起酒瓶来,倒了一大杯酒,一口喝乾:“你们来见我,有什么可以提供?”
青龙这时才开口,他的声音、语调、有著绝不可动摇的坚决:“是交换,不是提供。”
酋长立刻遭:“好,我能为你们提供什么?”
青龙一字一顿:“一些问题的答案。”
我发现青龙是一个谈判的好手,他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都在告诉对方:要求必须百分之百达到目的,绝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阿加酋长也不是谈判的弱者,他两道浓眉一揉,鹰鼻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个看来象徵权力的阴影:“我能得到什么?”
青龙向我望了一眼,我示意由他回答,他的回答,也很合我的心意:“你能得到一些线索,根据那些线索,你可能得回你失去的东西。”
谁知道酋长并不满足:“只是`可能',那等于什么也没有,我要实在一点的保证。”
我也未曾想到,我和青龙的行动,竟然会如此合拍,酋长的话才一出口,我们两人一起站了起来,转身向外就走 这时,我们自然占足上风,他急于得回失去的东西,而东西在我们处,我们的要求,就算达不到目的,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
他任由我们来到门口,直到青龙拉开了门,他才道:“等一等。”
我们先不转回身来,他又道:“卫先生,我相信你的所有好评,全是真的。”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停了约莫半分钟,才道:“好,请问。”
我转过身来,看到他的神色,仍然十分阴森。
我扬起手来:“问题之一,你失去的东西是什么?”
酋长一听,就现出愤怒之极的神情,身子也立时陡然高了不少,看来像要向我狠狠扑过来。我冷然望著,青龙冷笑一声:“如果不能简单回答,说详细点也可以,我们有时间。”
我也立时接上了口:“是啊,能够换取那么多军事装备的东西,体积虽然小,总有它复杂之处,可以慢慢说。”
我和青龙的一搭一挡,配合得十分好,酋长的脸色,就得难看之极,瞪住了我和青龙,面肉簌簌地发著抖 显然是我们一下子就说中了一个他以为绝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们等著他的回答,他大口喝了一口酒,才缓缓摇头:“拒绝回答。”
我叹了一声:“酋长,我很同情你的处境,你一定要说出那东西是什么,才能得回它,虽然那是绝顶秘密,但是失去了它,我看比泄露秘密更糟。”
酋长的声音有点发颤:“我说出了秘密,未必能得回东西,我何必说?”
我摇头:“不是得回,而是大有可能得回,先给你线索第一,我们见过那东西,那是一块方方整整的玻璃,中心有一小部分空心 ”
我才说到这里,酋长发出的,闪雷一样的喘息声,已令我说不下去。刹那之间,他一定是愤之极,以致令得大量血液,涌向他头部,所以,他满脸通红,看来极其狞恶可怖。
他的右手,已自然而然向上扬起 一直站在角落处的卫士,陡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一时之间,小客厅中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站著不动,了无惧色,已经决定,那两个卫士要是不识趣的话,先给他们吃点苦头。
可是,酋长的态度,却在刹那间,有了极大的转变,他接连吁了几口气,才道:“那是一种名徵,一种标志。
我闷哼一声,表示全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用力一挥手:“一种识别身份用的标志,明白了吗?”
我和青龙互望了一眼,我们曾对那块玻璃,作过各种设想,但是再也未曾想过那会是“一种识别身分的标志”。虽然已相当明白,但显然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奇*书*网。整*理*提*供)
酋长当然知道我们不满意,他立时道:“你们个必冉问下去,真要弄清楚了,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能把那东西找到,给回我,要多少报酬都可以。”
青龙悠然回答:“报酬就是要知道真相。我和卫先生,都不会被吓倒,就算我们知道了太多秘密会有麻烦,把秘密告诉我们的人就更麻烦了,是不是?酋长先生?”
酋长的神色难看之极,我们这时的情形,真是十分凶险,每一句话,都在讨价还价,酋长一咬牙,又让了一步:“好,那是一个组织的加人组织的证明。”
这说得十分具体了。
我立时道:“像是……仆什么会员咭一样?”
酋长咕哝了一句,看来他不是很愿意肯定我的反问,只是模糊以应。
我和青龙同时兴起疑问:那是什么组织,竟要花十亿美金的代价,才能取得参加的资格?我们齐声问了出来:“什么组织?”
酋长嘿嘿冷笑,神态在表示他不会说出来。
我作了一个手势,请他仔细听:“古九非 那个已被不明来历凶徒杀死的人,在机场外,你一下车,就偷了你那只小盒子,他还把你的一只皮夹,转移到了你的一个随从的身上。”
酋长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表示我说的是事实,摇头表示我提供的事实不够多。)
我又道:“古九非完全不知道他到手的东西是什么,顺手给了另一个人。”
酋长耸然动容,胸膛不断抽动。我讲得十分明显,他失去的东西,并非下落不明,而是大有可能得回来的!
他喉结上下移动了片刻;“那组织有相当大的权力,可以支配许多资源,操纵许多事情的进行。”
我和他都讨论过“主宰会”,酋长失去的,斐将军要来向酋长换军火的。难道就是主宰会的“会员证”?
酋长虽然是大人物,但是从传说中的有关“主宰会”的一切看来,他似乎还不是很够资格参加,他只拥有一小块出产石油的领地,这种出产石油的土地世界上很多。他虽然有钱,但世界首富排起名来,他也在五百名之外,他虽然可以左右一些军事装备的转移,但是数量和全世界的军备武力相比,自然也差了许多。
如果他有资格成为主宰会的会员,那主宰会未免收会员的标准太低,只怕难以达到操纵人类命运之目的!
我冷冷地道:“如果你指的组织是……那个,我不认为你有资格成为会员,就算斐将军的推荐,只怕也没有用!”
我在“那个”这两个字上,特别加重语气,我没有说出“主宰会”三个字,这太骇人听闻,我只是向他表示,我知道那是什么组织。
酋长神情难看,发出了两下干笑声:“你好像知道得不少!”
我半秒也不停:“比你想像的多。”
阿加酋长重重叹了一声:“好,告诉你们,我不是正式会员,只是类似观察员性质……有点像旁听生,而且,不是每一次会议都可以参加旁听,但是,这也是十分了不起的身份了,值得我用超过十亿美金的军事装备去争取!”
青龙语音冰冷:“我看你并不乐观,斐将军接受了你的礼物,推荐你为观察员,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连斐将军的会藉,只怕也保不住,你那十亿美金,怕是抛进大海了!”
阿加酋长更加吃惊:“是,斐将军告诉我,组织正对他极不满,正派人在跟踪他,说不定会阻挠了和我接触,叫我小心,他也说那……个证件……一直在他身上,他要找一个最妥当的场合交给我。”
他说到这里,我和青龙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
来龙去脉,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的确如青龙所料,利用古九非去扒窃的,正是那神秘之极的存在“主宰会”!
多半是斐将军向“主宰会”推荐阿加酋长成为观察会员,“主宰会”批准了 阿加酋长这个资格,应该有的,于是,把观察会员的证件,交给了斐将军转授给酋长。可是,“主宰会”一定随即发现斐将军受了阿加酋长十亿美金军备的好处,那可能不合“主宰会”的会规,所以主宰会就要阻止这件事发生。
不知基于什么原因(这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谜),“主宰会”不向斐将军追回那东西,却想到了利用古九非去偷回来的办法。
(后来,明白了是为了什么,说穿了极简单。)
古九非进行得并不顺利,在他下手之前,斐将军已成功地把东西给了酋长。
古九非任务没有完成,本来不要紧,可是他又多出了一次手,在那侍者领班(替“主宰会”做事的人)身上偷了一卷软片,他因此丧生。
(软片 可怖的照片 人类某种不明原因的灾难 “主宰会” 数者之间,已肯定有了联系。)
至于后来,古九非又在酋长身上,扒走了那块玻璃,那倒纯粹是意外。
那块玻璃和那批可怖照片之间,果然有联系,把两者联系起来的,就是“主宰会”!
【第十部:事情经过明朗化】
刹那之间,我和青龙都在迅速地想著,思绪紊乱,有几分钟的沉默。酋长在连连抹汗,青龙问“失去那东西,会遭到处分,是不是?”
酋长大为震动,口唇掀动,欲语又止,神情怪异,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等于已经默认了青龙的。我和青龙互望了一眼,酋长用十分难听的声音叫了起来:“我已经回答了你们那么多问题,我的东西呢?在哪里?”
我和青龙都不出声,这时,我们两人心中所想的事,自然是一致的:是不是把那块玻璃还给酋长?
他的确已告诉了我们许多秘密,自然,这时我心中想,真有“主宰会”存在,应该进一步去探索一下,那块玻璃既然是一种身份的证明,保留著大有好处。但是又想到,有了也没有什么用,酋长决不肯再透露进一步的秘密,例如如何运用它,在什么地方等等,那倒不如卖个交情给了算了。
我和青龙互望了一眼,他略有优豫的神色,先向酋长问:“假设 假设你要去旁听下会议,会得到什么样的通知?”
阿加酋长瞪大了眼,脸色难看之极,先在他的喉际,发出了一连串叽哩咕噜的声音 听来像是极少人使用的一种阿拉伯部落的语言,我听不懂,想来内容绝不会是对我们两人的称颂,接著,他厉声道:“先把你送到地狱去,再等候另外的通知!”
酋长又吼叫了起来:“在哪里可以得回我的东西?”
我笑下一下:“在这里!”
一面说,我一面已将那小盒子取了出来,托在手上。酋长呆住了,想来他决想不到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回失物,双眼睁得极大,手已伸了出来,可是却在发著抖。我把小盒子放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就摆在手中,打开盒子,喉际发出了一阵咕咕声,又紧紧将小盒子攥在手中,这才向我望来:“你要什么报酬,只管说!”
在这一点上,酋长倒不失君子,因为东西已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仍然问我要有什么报酬!我摇头:“不必了,你已经告诉了我们很多事!”
在得回那东西的时候,酋长的神情,兴奋之极,可是这时,听得我这样一说,倏然之间,他又面色煞白,吸冲破气:“刚才我们的谈话,你不会宣扬出去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