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块大石,至少超过五十磅,端纳以为这一下砸下去,就算不将那怪人砸死也一定可以令得他昏过去了。
谁知道那怪人又发出了一下吼叫声,左臂突然一挥,一下子打在端纳的身上。
那一下撞击,端纳是绝对忍受得住的,可是,随著那怪人的手碰到端纳的身子,一股强烈的电流,随之而来,端纳整个人,都悬空弹了起来,他声嘶力竭地呼叫著,而当他在向下跌下来之际,他只觉得全身痉孪,眼前金星乱迸,他想要竭力挣扎著使自己站稳和保持清醒,但是却已没有这个可能了,他的呼吸窒滞,他眼前发黑,他只可以感到自己是重重摔了下来的,至少摔了下来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他却不知道了,他昏了过去。
端纳可以估计,他昏迷不醒的时间,大约是四小时左右,因为当他又有了知觉,感到全身的灼痛,像是许多枚极细极细的针,刺著在他全身的毛孔之际,他睁开眼看,看到了满天的晚霞,和半轮西沉的红日。
端纳立时挣扎著,想站起来,可是他身子略动一动,那种剧烈的灼痛之感就更甚,令得他不由自主,呻吟起来,他无法挣扎起身,只好忍著疼痛,将身子微微撑了一点起来,四面看看。
他看到自己,仍然在原来的地方,显然是他昏过了去之后,未曾移动过,而他的思绪也渐渐回复,他陡然地想到:伦伦呢?
他大声叫了起来:伦伦,伦伦。
可是他的呼叫声,只带来了阵阵回音,伦伦不在,那个自泥沼之中出来的呢人,也不见了。
端纳咬紧了牙关,喘著气,大颗的汗自他的额上沁出来,他忍著疼痛,总算站了起来。
四周围的一切是如此之安静,远处的山峦,就在眼前不远处的大泥沼,静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他全身那种剧烈的疼痛,他几乎不能想像,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事实,刚才的一切,实在像是一场噩梦。
端纳费力地解下了身上的背装,挣扎著向前走去,走向泥沼的边缘。
那怪人是从泥沼中出来的,当端纳和伦伦还在高地上,俯瞰泥沼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他自泥沼中冒出来,端纳虽然不记得那怪人步出来的正确地点,可是这时,当他向泥沼边走过去的时候,他却是有标志可供遵循的,因为当那怪人自泥沼中走出来,向前走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全是泥浆,那些浓稠的泥浆,在他向前走来之际,不住地自他的身上淌下来,落在地上,这时全乾了,变成了点点斑斑的灰褐色的泥块,直到泥沼的边上。
端纳就循著那些泥块,向前走著,端纳走出的每一步,都是挣扎出去的,他身上的刺痛,足以令得他发狂,但是他还是挣扎著向前走去。
这时,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何以自己要挣扎著向前走去。
伦伦不见了,那怪人也不见了,那怪人是从泥沼中冒出来的,他可能又回到了泥沼之中。端纳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人如何可以生活在泥沼之中,但是他却想到了一点,他想到,伦伦如果是被那怪人拖进了泥沼之中去了,那么,伦伦一定也已经死了。
他挣扎著走向泥沼,实在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他根本没有能力跳进泥沼里去,将伦伦救出来;可是,他还是向前走著。然而,端纳终于未能来到泥沼边上,当他走近距离泥沼,大约还有二十多码,他倒了下来,剧烈的痛楚,又令得他昏了过去。
□ □ □
这一次再度昏迷,他无法知道究竟昏迷了多久。
当他再度醒过来时,他首先的感觉,是听到一阵吵闹的机器声,而当他睁开眼来时,他发现自己是在一辆救护车的车厢之中,车子正在向前驶著,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显然是医生,另一个是护士。
端纳眨著眼,他想讲话,也想挣扎起身,但是那医生却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心口,道:“别动,端纳先生,你最好别动。”
端纳喘著气,道:“我……我……”
他一开口,才发觉自己想要讲话,喉头和声带上,也会产生一阵剧痛。
那医生道:“你最好尽量少讲话,不过,我想你用最简单的方式,回答我几个问题。”
端纳点著头,那医生道:“我实在不敢相信,不过从你的伤势来看,你像遇到了强烈的电流袭击,这是实在的吗?”
端纳苦笑著,点了点头。
那医生皱著双眉,道:“可是,可是在那个山谷之中,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产生电流的东西,你又没有带著发电机,我不明白”
端纳喘息著道:“那……泥沼……从那泥沼中走出来的一个人,他……能发电……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医生并没有回答端纳的问题,只是和护士互望了一眼,低声道:“替他注射镇定剂,让他保持睡眠。”
端纳忙道:“医生,我 ”
他只讲了三个字,身上的剧痛,又使他全身冒汗,护士已经准备好了注射,端纳根本无力反抗,而且连口中的抗议也发不出来,注射了之后不多久,端纳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接下来的十天中,端纳有知觉的时间并不多,医生不断让他睡眠,显然是希望他在静养之中能够获得复原,一直到十天之后,端纳已经可以起床行走,和如常说话了,医生才允许他接见外人。
第一批进来看他的,是两个澳洲政府的高级官员,和盟军的一位高级官员。
这些日子来,端纳的心中,一直蹩著一个疑问,所以他一见了那三个派遣他去寻找发电源的官员,立时就问道:“救护车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个官员蹩著眉,道:“救护站接到了报告,说你有了意外,所以才立即派人去找你的,他们果然发现了你。”
端纳忙道:“谁,谁报告?”
那官员道:“几个猎人,他们打猎,发现你昏迷不醒,怎么,这很重要么?”
端纳道:“当然,我昏倒在那地方,根本是无猎可打的,怎么会有猎人经过?”
两个文官,一个武官互望了一眼,那军官道:“无猎可打?普里丛林里面,有的是野兽啊。”
端纳陡地一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是在普里丛林找到我的?”
那三位官员又互望了一眼,一个文官道:“端纳先生,你最好多静养点,你 ”
端纳陡地一怔,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别再叫我静养,我不是在那地方出事的,我是在一条乾涸了的河床,一个泥沼的旁边出事的,那地方,离普里丛林,至少有三十里。”
那位军官摊了摊手,道:“端纳先生,医生说,你的受伤,是受到了电击。”
端纳道:“是的,那个人 ”
端纳只讲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他自己觉得好笑,因为那三个官员,显然全不相信他的话。
他倒也不想辩明这一点,一个会发电的人,这无论如何是匪夷所思。但是,他是在哪里获救的,这一点倒不能不弄清楚,如果他是在普里丛林中被发现的,那么就很奇怪;他是如何去到普里丛林的呢?
端纳改变了主意,他道:“那个发现我的医生,是不是可以找到他?”
三位官员又互望了一眼,那军官伸手,按住了端纳的肩头,用一种很同情的口吻道:“端纳先生,医生说你的情绪 ”
端纳有点发怒,大声叫道:“别关心我的情绪,多关心一点事实,我不是在普里丛林昏过去的,是在一条乾涸的大河床中段,一个泥沼的旁边。”
那军官有点尴尬地缩回手来,一个官员说:“好,我们可以请那位医生来,他曾说,在救伤车里,你曾经醒过一阵,你一定可以认识他的。”
端纳略喘了一口气,道:“是的,我认识他。”
那三个官员看来已准备离去了,端纳实在想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他们,但是他也明知他们不会相信,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那军官问道:“端纳先生,你想说什么?”
端纳叹了一声,道:“你们或者不信,但是有许多人可以替我作证,他们是刚刚族的土人,在那个泥沼中有一个人,他会发电,我是在和他发生争执的时候,被他发出来的电量,震昏过去的。”
三个官员听得十分地用心,可是在听得端纳如此说法之后,脸上都现出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来,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端纳一看到他们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知道,他们并不相信,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驳斥他。
这一点,本来也就在端纳的意料之中,他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们当然不信,不过我总算说过了。”
那军官笑了一下,道:“请你等一会,我们很快就可以找那位医生和你谈谈的。”
端纳躺了下来,双手交叉著,放在脑后,三位官员走了出去,端纳的心中十分纷乱,在他昏了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全然无法想像,而这时候,他最关心的,是伦伦不知怎么样了。
当他在泥沼的边上,昏了过去之际,他记得,伦伦是被那个发电的人抓了过去的,看来,伦伦一定已凶多吉少了。
更令端纳心中疑惑的,是那个泥人,毫无疑问,那个人有著发电的力量。虽然那个人的身上有很多泥浆,连他穿了什么衣服都看不清楚,而且看来身形相当臃肿,但是端纳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上,绝不会携带著什么发电机,除非有一种小型的发电机,可以发出强烈的电流,而体积又小得可以藏在身上,不被人发觉。那种情形,好像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较起来,却又比一个人能够发电,要合情理得多了。
思索的结果,端纳只好苦笑,他的遭遇,是全然无法想像的事,他的一生,本来已经充满了传奇性,但是不论他以往的遭遇多么奇特,也绝及不上这次的十分之一。
想了好一会,端纳觉得十分疲倦,又朦朦胧胧睡了过去,等到他睡醒,已天黑了,病房中的灯光很昏黄,他看到有一个人,坐在他的病床旁边,端纳眼动了一动,那人伸手,在他的身上,轻轻按了一下,道:“别急,今晚我告了假。”
端纳这时,已经看清楚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就是在救护车中,他见过的那位医生。
端纳心中,陡地紧张起来,这时候,他究竟为什么要紧张,连他自己也不明所以,或许是他的心中,怕接受自己是在普里丛林被发现的事实,而如今,发现他的医生来了,他所害怕的事实真象,变得他无法不接受了。
那医生帮扶著端纳,使他坐了起来,才道:“我是勃朗医生,你的情形很好。”
端纳道:“医生,请你告诉我,发现我的情形。”
勃朗医生点点头:“有人来报告,我们派出救护小组,就在森林中发现了你。那时,你昏迷不醒,正伏在一株断树上,救护车无法驶进森林,我们是将你放在担架上,抬出森林来的,一直到你到了车上,才略为醒了一下。”
端纳苦笑了一下,道:“来报告的是几个猎人?”
勃朗医生道:“是的,不过其中的一个猎人说,也不是他们直接发现你的,他们在森林中打猎,有一个装束很奇特的少女 ”
勃朗医生说到这里,端纳的身子,陡地震动了一下,道:“一个少女?”
勃朗医生点头道:“是的,据猎人说,那少女说的,是刚刚族土人的土语,可是她又披著猫皮,那是只有勇士才能披的皮,那少女貌很美,在向猎人说及你需要救护之际,情绪很惶急。”
医生话还没有说完,端纳已喊叫了起来:“伦伦。”
勃朗医生呆了一呆,他显然不知道端纳叫了一下,是什么意思,只是怔怔地望著端纳。
端纳伸出了手,抓住了勃朗医生的手背,神情紧张,说道:“说,她怎么了?那少女怎么了?”
勃朗医生略带思疑地望著端纳,道:“那猎人说,那少女说完之后,就匆匆走了,他们起先还不相信,后来照那少女所说的方向找你,不到几分钟,就发现了你。”
端纳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医生的那句话一样,仍然道:“她怎么了?她怎么样了?”
他接连问了几次,才苦笑了一下,想起勃朗医生是绝不会知道伦伦到什么地方去的,自己再追问,也没有用处,所堪告慰的是,伦伦还能在普里森林出现,可知她一定没有受什么损伤,她可能已回村子去了,自己复原之后,可以去找她的。
想到了这一点,端纳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抓住医生的手臂。勃朗医生吸了一口气,道:“先生,我听过你的一些事,知道你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我本人对于‘对抗科学’这一类事,是相当有兴趣的,我所说的‘对抗科学’,是指科学不能解释的事而言的。”
端纳垂下头,想了片刻,才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