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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问得疑惑之至,可是祖天开却答得十分正经:“是的,是这样!”
卫斯理陡然轰笑,用力一挥手:“王家既然有哪样的家传之宝,在镜前许一个愿,要知道李宣宣的来历,不就行了吗?”
卫斯理不但感到好笑,而且十分生气,因为祖天开所说的一切,不合情理之至!
像对著什么东西许一个愿,这个愿望就能实现的传说,倒是古今中外都有的。在西方,有可以给人三个愿望,有魔力的“猴爪” 关于这个猴爪,有一个十分凄惨的著名的故事。
也有的是“许愿井” 向井中抛一些什么东西下去,许一个愿,愿望就会实现之类。
祖天开一本正经说王家的祖传之宝是一面“许愿镜”,不是有心和我们在开玩笑,就是他太无知了!别说世上不会有那样的宝物,就算有,也不见得会落在王家。
因为王家除了有些钱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王大同的父亲且死得早,又死于意外。王大同本身虽然是出色的脑科医生,但是那可以通过努力而达到目的,世界上的出色医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王大同到中年才有婚姻,可知他的感情生活绝不如意,如果家中有著这样的宝物,他干什么不用?
白素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所以卫斯理的话,虽然摆明可不信祖天开,白素也没有出声,只是望著祖天开。
以祖天开的人生阅历之丰富,自然可以知道三个人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先大大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才伸手直指著卫斯理:“他问了!”
祖天开虽然是说了极简单的三个字,可是那是他对卫斯理的问题的回答,所以具有极强烈的震撼力,也使人心头,涌出更多疑问。
首先,那等于说,世上真有“许愿镜”这样东西,那东西是王家的传家之宝。
其次,“许愿镜”这东西,真的可以供人许愿,许了愿之后,愿望实现。
再其次,王大同已经问了许愿镜,他的问题自然是:“镜啊镜,请你大显神通,告诉我有关李宣宣的秘密!”
不论他是在什么时候这样做的,他必然都没有得到答案,也就是说,有不可思议力量的许愿镜,也不知道李宣宣的来历。
这使得李宣宣的神秘性,增加了一万倍!
在各人的错愕之中,祖天开又道:“问过了,可是没有结果……嗯,也不能这样说……唉,我一定要详细说,你们才会明白。”
祖天开看到卫斯理和白素都在摇头,所以急急忙忙这样说明。
两人异口同声:“好,那你就详细说吧!”
祖天开搓著手,喝酒,再搓手,再喝酒。他喝得很大口,酒液在通过他的喉咙时,发出“啯啯”的声响,可知他吞得很大口。
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我和王老爷,是如何得到这许愿镜的,那……不必说了吧!”
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很怕人家要他把这一点也说出来。谁知道卫斯理何等性子急,就怕他“从头说起”,所以他立刻道:“不必了!”
祖天开松了一口气,卫斯理到相当久之后,才知道他当时错过了一个可能是他有生以来未能听到过的最精彩的江湖传奇故事!
祖天开道:“那是一面铜镜,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是什么神仙留下来的。对这面宝镜,事前事后,我和王老爷都做足了功夫,可是所知还是不多,不是我不肯说,我知道的,都会说!”
卫斯理这时,倒觉得祖天开很值得同情,因为他所受到的困扰,显而易见,令得他精神状态,多少有点不正常。所以,他伸手在祖天开的手背上轻拍了一下:
“你不必一再声明,我们相信你。事实上,对这面宝镜……我们也算是见闻广博的了,但是闻所未闻,不知道有这样许了愿可以实现的好东西!”
卫斯理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诚恳,并没有嘲讽的意思,祖天开自然可以感觉得出,他现出感激的神情,却又说了句叫人难以明的话:“也不是许了愿就能如愿。”
各人都不出声,等他作进一步解释。
祖天开道:“详细情形我不清楚,因为我没有对镜许过愿,只是听王老爷说,许了愿之后,镜上会有景象显示出来,指点人怎么做,像……许愿的人若是想发大财,镜中就会现出人像来,那么,找到这个人,就有助发财。或是现出物品来,那么买卖这种物品,就可以发大财,大抵是如此。”
卫斯理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都感到十分好奇,因为这种情形,实在非常不可思议。
后来,卫斯理告诉白素:“我少年时期,见过一样物事,外形像一段竹子,被称为‘鬼竹’,若是对著它不断地想一个人,那被想的人的肖像,就会出现,简直像活的一样,我见过!”
白素的分析力强,她立时道:“那物件能接收人的脑活动能量,转化为视觉所能接触的形象?”
卫斯理鼓掌:“一言中的!”
当时,祖天开继续道:“我知道王老爷求的是大财,他在镜上看到的是什么,我又不知道!”
老蔡插口道:“你也不能看?”
祖天开道:“不能,要宝镜生效,手续很是复杂,先要拣一个时间,那时间根据这个人的生辰八字推算出来,推算的方法,就在镜后。到了那时候,人要刺破双手中指,各滴三滴血在镜面之上,那六滴心血,在镜面上慢慢反了开来,就现出了该看到的景象。”
老蔡有点埋怨:“祖老,你怎么不也试一试?”
祖天开吸了一口气:“六十年内,这宝镜只能供一人或他的子孙使用,六十年为一期,才能由他人用。而且在这六十年中,也只能用一次。王老爷用了,少爷没来得及用就死了,大同是最近才用的。”
卫斯理心中一动:“这宝镜的六十年周期,是不是快届满了。”
祖天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到今年年底,就是六十年满期之日。”
卫斯理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两人心中都在想,这个秘密如果被人知道了,那么,派出一个绝色美女,用美人计来谋夺宝物,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宝物不如一开始想的那么有用,也非同小可了!
像王老爷,现在自然人人都知道他是靠贩卖药材,发了大财的。但是当他在求财之际,三百六十行,他怎知自己做哪一行才好?若是镜上现出来的景象,清清楚楚是冬虫夏草,桔梗黄连,那他投身药材买卖,自然是水到渠成了,这宝镜,可以说是一具“未来前途指示仪”,虽然每个人一生只能靠它指示一次,也就足够了!
作为“先进科学仪器”来说,这许愿宝镜,当然比卫斯理少年时期见过的“鬼竹”进步多了!
卫斯理和白素,都习惯把一些难作正常的解释,或传说中难以理解的事,用他们自己的方法来假设。例如历史上著名的宝物“聚宝盆”,就被他们假设为“太阳能金属立体复制仪。”
祖天开看到他们的神情,已不像一开始时那样不相信。他也高兴了些,卫斯理道:“照说,这是王家的大秘密,除了你和王大同之外,不应该有人知道的!”
祖天开苦笑:“一来,可能是大同酒后不慎泄露了秘密。二来,世事再密,也有泄露的时候,六十年前,我和王老爷……就是无意中知道了有这个宝镜的秘密,这才……得到了它!”
祖天开这时说来,轻描淡写,但是他说过那宝物是他和王老爷“拚了命换来的”。可知得镜的过程,一定十分惊险,说不定还有巧取豪夺的成分在内,所以他会说得那么吞吞吐吐。
他又喝了几口酒:“大同要娶那女子,他也为了那女子来历不明,惴惴不安,怡好合他使用宝镜的时间,就在那时候,他就来和我商量 ”
王大同找祖天开商量的过程,十分诡异和神秘,有详加叙述的必要。
那许愿宝镜,一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最主要原因。是由于一个人一生之中,只有这一个特定的时间,才能够使用 那时间是根据其人的生辰八字计算出来的。
王大同能使用这宝境的时间,恰好在他求了婚,委托了小郭去查,没有结果之后的几天。
他和祖天开密谈,地点是王家巨宅的小书房。一般来说,巨宅内若有小书房的话,那就是进行一切机密事情的所在。
王大同虽已是世界知名的大医生,可是在祖天开面前,他也不必掩饰内心的焦急,祖天开才反手关上门。他就道:“开叔,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忧虑,怕新娘子不知是什么来历,绝没道理一个人会没有来历的!”
虽然祖大开也一直暗自忧虑王大同迟迟不婚,可是他也不很同意王大同娶李宣宣,原因在一开始,倒还不是为了李宣宣来历不明,而是他嫌李宣宣是“做戏的”。以他的观念“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李宣宣自然不会是合格的新娘子!
而且,在他的观念之中,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男女平等,他在王大同和李宣宣在一起后,一直在向王大同灌输“女人要打,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是要狠狠地打”的“道理”。当然王大同也不会受他的影响。
这令得祖天开很不满意,他嫌王大同在美色之前竟软弱了,没有大丈夫的气慨。
所以,这时王大同向他吐露心声,他得其所哉,立刻道:“没有来历的,决不会是好人,撇了她,另外找一个名门淑女做老婆,好好地传宗接代,你王家几代单传,你再娶了这样的女子,只怕会 ”
碍于他对王家的感情,他总算没有说出“绝后”这样的话来。
祖天开的话,王大同自然听得不是味儿,他皱著眉,十分肯定地道:“开叔,这个女子我是娶定了的,我只是来和你商量!”
开叔也大是不悦:“你已经决定了的事,还找我来商量什么?”
王大同欲语又止,十分踌躇,有好一会,只是踱来踱去,什么也不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祖天开可没闲著,他自顾自道:“没有人会没有来历的,就算是妖精,也有来历,唐僧到西天去取经,一路之上,遇到了多少妖精,还不是个个都有来历,或是老君的守洞兽,或是老祖的拂尘!”
王大同挥著手,仍然不出声,开叔继续唠叨:“你查不出,乾脆就问她!”
王大同烦躁之极:“她要是肯说,那倒好了!”
祖天开的浓眉一竖:“不说?吊起来打!倒吊她三天,看她说不说!”
真要是把李宣宣倒吊起来打,只怕真的能打出李宣宣的来历,可是怎么能这样做?王大同一顿足:“开叔,现在是什么时代,可不是你当土匪的时代了!”
王大同对祖天开的来历,只怕也不是很了解,不然,他决不会这样说 道理很简单,祖天开如果真的当过土匪,这样说变成了揭他的疮疤。要是他没当过土匪,那是严重的侮辱了!
果然,王大同的话,大大伤了祖天开的心,祖天开当时就一言不发,走到了小书房的一角,坐了下来。
直到祖大开来找卫斯理,向卫斯理夫妇说起这段经过时,兀自气得吹胡子瞪眼。
后来,卫斯理和白素讨论:“祖天开究竟有没有做过土匪?”
白素道:“他专救被土匪绑架的人,那是和土匪作对的行为,怎么会是土匪?”
卫斯理道:“很难说,在那种混乱的时代,在江湖上,黑白两道的界限,不是那么清楚,何况,他被杀头的时候,不就是江洋大盗吗?”
白素笑:“研究这个干什么?”
卫斯理的回答是:“我对于这一类乱世的江湖人物的传奇生活,很有兴趣,那是百分之一百以力为胜,人兽不分的时代!”
白素想起她的父亲白老大,以高级知识份子的身分,投入人兽不分的江湖洪炉之中,体验人性的丑恶和良善,她也不禁十分感慨。
却说当时,王大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祖天开已大大地生了气 以往,他们两人之间,若是开叔生气了,王大同总会去劝开叔,讨他的欢喜,要他别再生气。
但这次,他仍自顾自在踱步,倒是开叔,生了一会气之后,看出事情非比寻常,就大声问:“怎么啦,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王大同长叹一声:“她说了,要是我再问她的来历,她就和我一刀两段,各分东西!”
当王大同说到这句话最后八个字时,面肉抽搐,形容可怖,宛若已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祖天开倒也不是一味使蛮的人,他看到这等情形,心知王大同入迷已深,无可药救,所以长叹一声:“那你就别再理会她是什么来历了吧!”
祖天开拿得起放得下,事实上,处于王大同那样的境地之中,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当日原振侠就当众点醒过王大同。
可是王大同的性格,又婆妈,又执拗,他却摇头:“不行,我非弄明白不可!”
他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之后,忽然道:“开叔,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你告诉我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
祖天开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