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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身边对付敌兵的赫密特,眼神飘向另一边回答道:
“我想——他们是‘尸兵’,我也曾在拉多罗亚和他们对战过一次,他们是秘密警察派出的暗杀者,只是——我想您已经注意到了。”
赫密特靠着菲立欧的背,以紧张的口气说:
“这里有好几个‘完全’相同的人。拉多罗亚的药虽然可以消除人的恐惧心和痛觉,但不可能做出好几个一模一样的人。还有这淡淡的血和砍杀的触感,令人无法觉得他们是人类。这——说不定跟拉多罗亚的技术无关,而是御柱的力量吧——可是这些士兵的样子跟装备……”
菲立欧也仔细思索着。如果相信赫密特所言,那目前的状况可以判断成是拉多罗亚的技术与御柱的不可思议力量融合后的结果。
不过,就算他如此猜测,仍旧不清楚正确事态为何。 【﹕。qisuu。】
从御柱出现人这件事本身并非不可能,实际上已经有来访者从这个御柱出现了。
但来访者出现时与现在相比,状况可说完全不同也是事实。来访者们是从楼上、与祭殿连接的侧面出现,而且以他们的服装与战斗方式来说,也很明显地与这个世界的人不同。
然而现在从御柱底面涌现的人们,则是看外表会让人联想到这个世界的士兵,而作战方式也相符。即使如此,他们的血液却较为淡薄,骨头也很脆弱,尤其还有为数众多彻底相同的人,以人而言明显有不少异常点。
当他们赶到这里时,就有一位负伤的神殿骑士立刻说过。
——就像在跟“会动的尸体”作战。
——有好几个人的脸一模一样。
菲立欧也有跟他们一样的感想。
即使刚开始认为因为整个部队都统一装备,所以会有外表相同的人;但在混战中仔细一看,就发现连体格和脸孔也完全一样。
中年巨汉没有发出吆喝声,就激烈地斩了过来,他以庸俗的铁制面具覆盖住脸,充满气势地将巨剑一挥而下。
这一剑的技术相当拙劣,但却抱着惊人的必死决心,仿佛完全不考虑劈空后该怎么办。若是技术不够纯熟的士兵来面对这一击,恐怕会心生畏怯而想逃走。
菲立欧扭身闪开这一剑后,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由于这些敌兵仿佛完全没有痛觉,菲立欧为了准确无误地一招击毙对手,将意识都集中在刀刃上。
他将目标放在弧形铁面具和胸甲间的空隙——对准了锁骨下方,一刀劈下。
刀刃斜斜地斩在首级下方,男人的铁面具因为这冲击而脱落。
面具下出现的是中年男子无精打采的脸,他那双空虚的眼睛连痛苦挣扎都没有便向后仰倒,仿佛操纵他的线断了。
一旁的赫密特看了一眼他的模样,接着皱起眉头。
“这个男人是——贝思纳……吗?”
他茫然小说出的这个名字是菲立欧不认识的人。
“赫密特,他该不会是你认识的人吧?”
菲立欧不禁停下了刀,赫密特立刻站到他与敌兵之间以保护他。
“倘若他是我所认识的人,我下刀就会犹豫了——贝思纳是我在拉多罗亚逮捕的杀人魔。表面上已经处以死刑,但听说实际上他却在某个研究所被当成尸兵药物的实验对像——”
这时另一个中年巨汉逼近而来——赫密特毫不犹豫地一刀斩向他的脖子。
卸下铁面具后所出现的脸孔,跟菲立欧所斩杀的士兵根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
“——拉多罗亚政府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赫密特的声音在发抖。
菲立欧再次环顾四周。
在场的敌兵虽然为数众多,但大致上可分为五个类型,总而言之同一种人有几十个。
胡乱挥舞骑士剑的中年巨汉,手操两把短剑、动作迅捷的女子,还有相当年轻、使单刃剑的士兵,以及用突刺剑、骨瘦如柴的青年,最后是手持短枪的老人。
其中最强的是持短枪的老人和操短剑的女子,老人技术高超,而女子的动作则宛如暗杀者。
能够对神殿骑上们造成伤害的,也几乎都是这两个种类的士兵。菲立欧本身还没有跟手持短枪的老人对峙过,但在最前线的士宫骑士团骑士们也觉得他相当棘手。
以这样的“尸兵”为对手,一旁的赫密特虽然显得疑惑,但他的刀还是毫不迷惘地接连斩杀敌人。
不如说——他的刀仿佛因为害怕迷惑,反而更增强了气势。
菲立欧再次开始挥刀作战。
默默来袭的士兵们,人数跟性质比起他们的剑术更加麻烦。
还来不及完全解决周围的敌兵,却又立刻从御柱底面降下多达数十人的增援。
菲立欧不禁眼神游移。
这次的增援看起来又像是“一模一样”的人。
——没完没了。
菲立欧一边这么想,一边重新确认起周围的状况。
在御柱底面另一头的,是神殿骑士团团长贝里耶·弗米利恩,他也正在激战中。
他在最前线展现了充满跃动感的动作,开心地让全身沐浴在敌兵的淡薄血液中。
“好呀!再多来一点!像你们这种货色,我可以同时对付几十个!”
那响亮的喊声听起来十分愉悦,就像打从心底享受这场战斗。那副只要能战斗就非常幸福的样子,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相反地也同时让人感受到难以亲近的狂傲之气。
纯粹地对打倒敌人感到喜悦、完全发挥怪物般强度的贝里耶虽在某种意义上与威士托不同,但同样是个出类拔萃的战士。
以菲立欧来说,他对贝里耶的强大毫无尊敬之意。他虽然认同贝里耶的实力,但他的剑很明显地是杀人凶器。
话虽如此,若单纯想作是支撑战场的战力,热爱浴血奋战的贝里耶可说是太过优秀的指挥官。不可否认正是拜他所赐,神殿骑士们才可以振奋士气。
有他与威士托坐镇指挥,这里至少可以再撑一阵子——菲立欧如此判断。敌人依然持续增援,但不论是神殿骑士或是王宫骑士都有武艺高强之人,当指挥宫持续奋战时,看不出有人心生畏惧。
菲立欧对着前线的威士托叫道:
“威士托!这里的指挥就交给你了!我去帮高司教,确认他对御柱的这个状况是否知道些什么。”
现在身为阶下囚的高·夏尔帕司教是夏吉尔人民,他们比人类更了解御柱的事情,对神殿的历史也知之甚详,他或许会知道该怎么阻止这种异常状况。
威士托对菲立欧的话有所回应,大声地说:
“我明白了!菲立欧大人您也要小心点!慎重起见,请带几个人一起去!”
威士托虽然如此说,但要支撑这个战场仍需要一定人数。
菲立欧看了一下周围,把视线投向守在后方的猎人少年。
这场混战发生在狭窄之处,似乎无法让他发挥得意的弓箭技术。他的箭术虽然精确无比,但仍需要在有射线的空间才能够百发百中。
“好,安朱,你跟我一起来。骑士们就留下来跟威士托一起支撑战场!”
菲立欧下达这个指示后,就从前线退下。安朱也立刻开始撤退。
菲立欧所留下来的缺口,即刻就由他属下的骑士们确实填补。
他们心里也明白,要支撑战场并非易事。
只要战斗延长下去,很明显地会变成与疲劳的战斗。若敌人的增援无止尽地持续下去,就算是王宫骑士团、神殿骑士团也不可能永远挡下去。
为了不要让他们太过勉强,菲立欧从他们身后追加一道指示:
“在还有塔多姆威胁的现在,王宫骑士团是宝贵的战力,若有危险你们就马上撤退。幸好神殿的出口有所限制,只要封锁大门应该就能避免对神域之街造成灾害。”
菲立欧已经设想好最糟的事态,才如此宣布。威士托一边挥舞着剑,一边快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接着菲立欧也对持刀的修长青年叫道:
“赫密特,拜托你了,请你跟威士托一起支撑这里。”
“那当然,我——这对我来说也绝不能置身事外。”
彬彬有礼应对的赫密特脸色有点无精打彩。这群尸兵唐突地出现,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但对赫密特造成的惊讶则不同于他人。出现的尸兵中,有个称为贝思纳的巨汉,跟他好像有段渊源。
菲立欧跟安朱一起跑过御柱大厅的通道。在他们用眼角余光看着林立的柱子、从大厅退开之际,敌人的增援再度从御柱底面落下。
当他们来到圆弧形的外侧走廊时,神殿的人们已经完全醒来了。
卫兵们和其余神殿骑士们也都起身,正陆续要加入支援,另外也有一些面露疑惑的神官来观察状况。
御柱正下方虽然宽广,但毕竟是有限的空间,无法让来援助的所有人都进去;然而若能以跟负伤的骑士交替的形式防守,应该可以争取到更多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敌人停止增援——情势就可以控制住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剩下那些敌兵们何时才不会再出现。
菲立欧对着在附近的年轻神宫们叫道:
“喂!立刻让居住区的神官们到神域之街上避难!接着去向神殿骑士说明,暂时释放被囚禁的神官,让他们也去避难!”
卡西那多司教应该也下达了相同的指示,年轻神官们听了菲立欧为小心起见而下的指示后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地往居住区的方向跑去。
另一方面,菲立欧则往与他们相反,也就是往下的楼梯方向奔跑。
囚禁高司教的场所,是在地下某处。负责监视的骑士恐怕也正在为了这场骚动而慌了手脚,要从他们口中问出囚禁的场所,应该不会太困难。菲立欧以亲善特使的身份长期滞留于此,对神殿的构造也有某种程度的理解,所以心中已有头绪。
菲立欧奔跑着,安朱也紧紧跟在他身后。
安朱的脚程虽然不及菲立欧,但也比一身装备的骑士们还要好,他是个在山林里奔跑的猎人,身形灵活也是可靠之处。
菲立欧一边带着安朱在走廊狂奔——同时想起在他们来此之前,就应该已经逃走的丽莎琳娜等人。
“王子,这个时间点也许不恰当,但您要不要去乌路可司祭那里看看——?”
安朱边跑边问,菲立欧点了点头说:
“……我刚刚才去过,也把乌路可交给丽莎琳娜了。她们现在——应该正要逃离神域吧。”
她们现在应该正利用捷径逃往神域之街,之后不论御柱有何变化,都希望她们可以尽速赶往王都。
她们两个人的存在,对菲立欧来说是私事。
菲立欧身为阿尔谢夫的王族,有责任处理这个神殿的异常变化。
外务卿拉希安和代理政务卿阿戈尔出于信赖,将指挥和交涉的权力交给菲立欧。为了回报价们,并且为了守护这个国家的未来,菲立欧无法放弃这个责任。
然而一牵涉到丽莎琳娜和乌路可的事,他就会有私情。
身为王族要守护国家的责任,以及想保护对自己而言重要之人的私情——
菲立欧还没有达观到能毫不犹豫地选择国家。
话虽如此,他也无法为了保护朋友而放弃身为王族的责任,这有违身为王族的道义。
结果,虽然他摇摆不定、优柔寡断,但两者都很重要,他无法舍弃任何一边。
菲立欧是以王族的身份出生、长大成人;威士托告诉他,要为这个国家而活。
舍弃私情、克制私心、扼杀私欲——
努力做到这些事,对菲立欧来说是很自然的事。
——‘您要用那把剑砍什么吗?’
小时候,他曾被乌路可这么问。
经过这么一问,菲立欧才决定要为了“守护”而持剑。
现在的菲立欧,有很多想要保护的东西。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当然不用说,还有神官们、王宫骑士团的伙伴,在王都的皇兄和官僚们、市街的人们——
原本因为崇拜威士托而开始挥舞的剑,不知不觉间成了菲立欧保护伙伴与国家的重要武器。
但是,这项武器绝非万能。
‘汝欲保护重要的一切。’
就在没多久前,来访者邦布金指出了这一点。
这指摘确实点出了菲立欧的心意。
‘然其却非凡人所能,迟早总要舍弃其一。’
他的这番话言犹在耳。
事实上——菲立欧也这么想,他其实心知肚明。
就连重要的乌路可的记忆,菲立欧也没能守住。
经历阿尔谢夫内乱的菲立欧,反而是被乌路可、丽莎琳娜还有西瓦娜等人保护——结果造成乌路可失去了记忆,西瓦娜因神殿骑士而负伤,而丽莎琳娜现在正被来访者等人盯上。
菲立欧一边奔跑,一边握紧了刀柄。
如果可以,他想要守护一切,不过他只有一个人,他的刀所能挥舞的范围也有限。
对——光靠一个人的剑,不能守护一切。正如邦布金所说,那一定有其极限。剑所斩不到的地方也有暴力存在,眼睛所看不到的地方则有着阴谋。
既然这样,该如何是好——
“全部”是不可能达成吧,不过守护“更多”东西,或是使他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