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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军方的人士在背后支持、并加速进行关于“魔术师之轴”的研究。而研究所的主导者——恐怕已经内定换成这位巴克莱德上校了。
说来,从几年前这间研究所与巴克莱德旗下的某研究所合并,并大大受到他的影响开始,就应该看得出一些征兆了。
之后陆续发生“灾厄”及研究者失踪等事,而高层似乎也纷纷扰扰——终于连巴克莱德也正式开始采取行动。
对丽莎琳娜等人来说,那正是令人不安的要素。有军方撑腰的研究所,无论如何都具有较易容许非人道或是过度激烈地进行研究的倾向。像埃尔西翁这样良知派的研究者们,虽然也反抗他的行动,但身为被雇用的研究者,能做的也有限。
丽莎琳娜走在走廊上,突然看见了一名奇妙的男子。
该名男子身材瘦长,还戴着模拟南瓜的头套——
那异样的姿态,让丽莎琳娜不禁呆立当场。这个男子就像警卫一样地站在他们正要造访的第二接待室正面。
其眼睛和嘴巴的部分,凿有像在模仿万圣节南瓜灯笼的孔洞。那并非真正的南瓜,应该是某种机械,但颜色和形状简直跟真正的南瓜没两样。
这名万圣节装扮的南瓜头男子,转向走在走廊上的丽莎琳娜等人说:
“唉呀!这真是——您就是那位盛名远播的埃尔西翁博士吧!”
那让人联想到舞台演员、明朗而豁达的声音,响彻了走廊。
义父边走近,边毫不客气地向他伸出手:
“嗯,我是埃尔西翁,但这名字应该还不是那么广为人知,因为是这一阵子才改的。那么你呢?”
即使面对那异样的男子,义父仍是淡然以对。他看起来虽然懦弱,却不为半吊子的事所动,或者可以说是单纯的迟钝。
南瓜头将头左右摇晃,那像是装可爱的动作,反而让丽莎琳娜不舒服。
“吾人名唤邦布金,是巴克莱德上校的护卫,在万圣节跳舞的南瓜之王。”
“咦?这不是本名吧?”
义父认真地问出这种愚蠢的话。邦布金歪着头说:
“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吾人,但吾人都会故意回答是本名。如果能让人认为是‘真名’就太幸福了。”
“我明白了,那我就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你吧!我也是使用许多名字的人。”
两个人都有点脱离世俗常轨。
丽莎琳娜一边听着两人奇妙的对话,一边从义父背后对南瓜头致意。
自称邦布金的男子探出了大大的头,丽莎琳娜不禁退了一步。
“噢噢!汝即为丽莎琳娜吗?”
丽莎琳娜很惊讶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吾人已耳闻汝为吾主之——”
“邦布金,闭嘴。”
从室内传出少女凶恶的声音,令丽莎琳娜吓了一跳,肩膀颤动。
那声音——跟自己的声音非常相似。
邦布金一边露出淡淡的笑容,一边慢慢地打开了门。
丽莎琳娜看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
那少女坐在沙发上,瞥了丽莎琳娜一眼就立刻转开了视线。
那像是“看见脏东西”般的轻蔑态度,让丽莎琳娜颤抖了一下。在觉得厌恶前,她的面容更令丽莎琳娜想起了死去姐妹们的事。
(那时——存活的……?)
丽莎琳娜瞪大了眼,脚发着抖。
这名头发剪得短短的、一身军服的少女相当心平气和。如果她是那时存活下来的姐妹,年纪应该跟丽莎琳娜一样,但她似乎受到士官待遇,也习惯于这身装扮。
义父的手支撑着丽莎琳娜发抖的肩膀。
“——巴克莱德上校,那孩子是——”
义父连招呼都没打,快速地开口问道。
这期间,丽莎琳娜只看着那位少女。她的周围还有其他人在,但丽莎琳娜因为惊讶而完全看不见别人。
只听得见声音。
“唉呀!拉米埃尔斯——不,埃尔西翁博士。都是你太频繁地更换名字,我也搞混了。把自己的名字统一成一个,是那么可怕的事吗?”
这干枯的老人声音虽然带着笑意,音调听起来却是冷酷到不可思议。
“她是依莉丝,现在是我的养女。跟那位小姐一样,是跟‘耶里妮斯计划’有关的人,但她是本尊——那位小姐是所谓的复制品吧?”
丽莎琳娜耳朵里虽然听见这句话,但还无法理解内容。她的思考停止了,对话语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站在她身旁的义父埃尔西翁颤抖着肩膀。
“……巴克莱德上校,我不了解详情,但请你收回刚刚的话。她已经不是研究用素材,而是一个人,谁都不允许践踏她的尊严。”
他很难得地用凶恶的声音说道。
对丽莎琳娜来说,也是已经很久没听过义父的这种声音,这让现在的事态显得更为异常。
老头子——巴克莱德·迪拿恩笑道:
“失礼。事情变成这样了啊?那我收回并道歉吧!你的女儿确实是个人,对不起。”
巴克莱德轻轻地一语带过,拍了拍名为依莉丝的少女的肩膀。
“来,依莉丝,你也打个招呼吧!”
身穿军服的少女再次回过头,她只以锐利的眼神瞪了丽莎琳娜一眼,马上转向埃尔西翁:
“博士您好,我名叫依莉丝·耶里妮斯,担任父亲的护卫跟在他身边。这是我的部下凡尼斯和卡多尔。您在走廊跟邦布金谈过话了吧?凡尼斯是我的护卫,邦布金和卡多尔是为了今后的警备而向特殊部队借来的人员。请多指教。”
少女无视于丽莎琳娜,面面俱到地说着招呼的话。
站在一旁的银发青年行了一礼,他也跟依莉丝一样身穿军服,而在他身后则只有看见驼背的军用工作服与帽子悬浮着而已。
那名工作员似乎涂了高精密度的光学迷彩,仿佛幽灵般地没有存在感。如果没有工作服和帽子,就连那里存在着某个人都不知道了。
丽莎琳娜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能做。
银发青年和看不见的男子像是侍奉这位名叫依莉丝的少女。
而跟自己有着相同外表的这名少女,则完全不正眼看着丽莎琳娜。
——两个人的初次见面,在“表面上”像没事般地结束了。依莉丝对丽莎琳娜的嫌恶是一开始就有,但此时还称不上敌意。
而丽莎琳娜因某事杀了巴克莱德上校,是发生在两年之后的事。
*
丽莎琳娜发出轻声呻吟,扭动着身子。
感觉正一点一点地回到施打了药物的身体中。然而除了双手双脚被捆绑外,还失去了手环,这实在不是能战斗的状态——不过总算是可以说话了。
肌肤确实地感受到石砌地板的冰冷。
即使施打了麻醉,丽莎琳娜也还保持着意识清醒,此时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以前的事。
那时——初次跟依莉丝见面后,如果两人的关系能好一点——她这么想着。只是依莉丝的养父巴克莱德上校是丽莎琳娜所杀,就算关系有稍微改善,说不定结果还是一样。
丽莎琳娜的身边坐的是乌路可。
她仍穿着薄薄的睡衣,手脚也被绑住,背靠在墙上。
丽莎琳娜是双手反绑在背后,而且双脚也跟双手绑在一起,那是身体向前挺出、非常悲惨的姿势。乌路可则只是分别绑住手脚而已。
是否拥有战斗力正是造就差别待遇的主因。
倒在地上的丽莎琳娜,拚命地思考着:
(我一定要做些什么……一定要做些什么……至少让乌路可大人获救——)
丽莎琳娜还无法正式使力,拚命地绞尽脑汁。
那个名为西兹亚的暗杀者——
就在刚才,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让丽莎琳娜得知她是属于拉多罗亚的人。
依莉丝等人如果接受她的邀约,到拉多罗亚去……她们就没有必要让丽莎琳娜和乌路可活命了。他们不需要乌路可的庇护,甚至也没有必要为此威胁西亚再次施以处置。
那对依莉丝而言,应该是求之不得的好条件。
依莉丝为了确认西兹亚所说事情的真假,此刻正前往御柱。穆司卡、西亚和卡多尔也跟她一同前往。
而在丽莎琳娜和乌路可面前,只留下凡尼斯和邦布金负责监视。
那俊美的青年将冷淡的脸转向窗口,像雕像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另一方面,南瓜头不知是不是打盹,戴着南瓜头躺在床上,虽然没发出鼾声或鼻息,但他似乎确实是在休息。邦布金虽然动作迅速,但相对地也比其他人更不耐长时间的战斗。
丽莎琳娜拚命思考着从这两个人手中逃出的办法。
她想不出好办法。大前提是自己的武器手环被夺走,又被绑住倒在地上,而且脚还在痛。要在这种情况下跟那两个人交手,并救乌路可逃出去——成功的可能性是零。
丽莎琳娜不禁紧咬牙关,这时一直静静待在她身边的乌路可悄悄地开口:
“……丽莎琳娜大人,对不起……”
道着歉的乌路可的脸颊因为遭依莉丝殴打,还微微红肿着。正因为她原本是那么美丽,这伤痕看起来更令人心疼。
“——真的很对不起……为了让我逃出去,连您都——”
乌路可似乎认为都是自己的错,才害丽莎琳娜也被囚禁。
丽莎琳娜还倒在地上,从喉头挤出声音来:
“这并非乌路可大人的错,是因为依莉丝本来就恨我——反倒是菲立欧都把乌路可大人交给我了,却变成这样——”
丽莎琳娜说道,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邦布金发出了笑声。
“噢!噢!这真是美丽啊!如果再有多一点时间,这份友情会更深厚吧——不,或许经过一段时间后,汝等可能会开始相互嫉妒,而这样也能享受命运的坎坷吧——”
——再这样下去,这两者可能都不会发生。
邦布金的嘲弄包含了这两种意味,听在丽莎琳娜耳里只觉得厌恶。
一旦他们跟西兹亚一同前往拉多罗亚,就没有让乌路可和丽莎琳娜活下去的必要,而且杀了她们灭口对他们还更加有利。
既使他们不去拉多罗亚,也可以用丽莎琳娜当人质威胁西亚,让乌路可丧失记忆——不论如何,丽莎琳娜都可能在最近被杀。
丽莎琳娜绝没有随时可以死的觉悟,她害怕死亡,也希望能反抗到底。
只是,如果自己被杀——而且连乌路可也活不了,那就糟了。
杀了依莉丝养父的自己被杀,在某种意义上可说是因果报应。但乌路可没有犯下这种罪,她只是受到牵连。
再说,身为神姬之妹的她如果在佛尔南死得不明不白,对吉拉哈之间的外交也有很大的影响。对阿尔谢夫来说,这应该是想要尽力避免的事态。
而最重要的——是乌路可的死亡,会带给菲立欧莫大的哀伤。
菲立欧恐怕会自责,而太过严重的自责会扭曲内心,丽莎琳娜不希望菲立欧变成这样。
“……邦布金,还有凡尼斯,听我说。”
丽莎琳娜转向这两人,别有用意地装出求救般的声调:
“依莉丝恨的是我,这我就不多说了,但求求你们,至少救救乌路可大人。”
“丽莎琳娜大人,您在说什么……!”
一旁的乌路可虽然想插嘴,丽莎琳娜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这应该不是办不到的事吧?如果你们去拉多罗亚,跟吉拉哈应该就毫无瓜葛了——更重要的是,你们跟乌路可大人无冤无仇,没有必要特地杀了她……”
凡尼斯在椅子上转过脸来。
他那在月光下照耀的苍白脸庞上,没有可称为表情的表情。
“……你还真是模范的‘好孩子’哪!丽莎琳娜。”
凡尼斯的声音很冷酷:
“像你这样的女孩,如果是在和平的世界里,应该可以抓住小小的幸福吧!然而,在战争中却无法长命百岁。为了让自己不当坏人而奔走,对周围的人摆出和善的脸孔,结果在惋惜声中美丽地凋谢——这种伪善、自我牺牲的精神,真教人作呕。”
凡尼斯淡淡地说道,这对寡言的他而言是很难得的。
“老实说,你喜欢那个王子吧?倘若如此,反倒是乌路可司祭死了,而你存活下来,那一切就太美好了,你不这么想吗?”
听到凡尼斯说得如此直接,丽莎琳娜皱起了眉头。
——她曾听说过关于他的八卦流言。
凡尼斯是来访者们中唯一在另一个世界还留有妻子的人,那位妻子原本是他好友的未婚妻。
关于那个原本是研究所职员的男人,丽莎琳娜也略知一二。他虽然不像凡尼斯是个美形男,但乐天知命、人好又很诚实。
但是在几年前,他因意外而下落不明——留下来的未婚妻,过了不久就和凡尼斯结婚了。
丽莎琳娜当然并不了解这三个人的关系,虽然不了解,但她突然想,凡尼斯的面无表情,说不定是为了隐藏内心里某种黑暗感情的假面具。
“……你又是如何呢?”
丽莎琳娜反问道。
凡尼斯没有回答。不过,他眼里有着对丽莎琳娜货真价实的不快感:
“丽莎琳娜,是我在质问你。乌路可司祭死了而你独活,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