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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谦虚地如此宣示的布拉多,全场报以热烈鼓掌。
站在丽莎琳娜眼前的菲立欧似乎也相当开心。
不久之后,演奏的歌曲又变了。在迎接国王到来后,这场舞会总算正式开始。
布拉多走下舞台,周围立刻聚集了许多贵族;巴罗萨也带着苏菲雅前去致意。坚持邀请苏菲雅前来的就是布拉多,所以他们先前去致意可说是符合礼仪。
丽莎琳娜目送他们的背影,对菲立欧低声道:
“大家的态度出乎我意料地直率干脆呢!我本来以为舞会是更一板一眼的场合。”
“因为这原本就是为了让大家交流的场合啊!能跟国王或高阶贵族说话是很难得的机会,如果太讲究排场,就无法谈话了。”
菲立欧如此回答,视线却不知为何从丽莎琳娜脸上移开了。
丽莎琳娜对此感到不解。菲立欧平常跟人谈话时,通常都会看着对方的脸。
她观察了一下,菲立欧不只是对她这样,似乎也刻意不将视线放在乌路可身上,而且他的脸还有点红。
贝尔纳冯改变了话题:
“话说回来——其他贵族的千金也不敢靠近乌路可大人和丽莎琳娜大人身边,这样总比来了又说些讨厌的话好多了……”
乌路可眼神微微游移:
“也就是说……我们被讨厌了吗?”
青年贵族辛贝尔以极小的音量补充贝尔纳冯的话:
“不,是她们无法单纯地接近两位。因为您看,跟两位站在一起,不是‘连比都没得比’吗?何况来到此处的千金自尊心都很强……”
丽莎琳娜立刻脸红了。乌路可则是慌张地否定辛贝尔的话:
“没有这回事!大家都很漂亮呀!”
“在两位面前可就逊色多了。就连很少有事情能动摇他的菲立欧大人,也不太能正眼看两位,不是吗?”
辛贝尔并不是在开玩笑。丽莎琳娜这才发现菲立欧不太看她们的理由——其实只是害羞。
菲立欧也不否认:
“不,与其说不知该看哪里——应该说一不小心就会看呆了。而且,又不能在贵族面前表现出这么没用的一面……”
乌路可开心地微笑着,并像是要戏弄菲立欧似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就连丽莎琳娜也看得出来,菲立欧拚命地不去注意乌路可那若隐若现的胸口。
“哎呀!原来菲立欧大人是这样想的……那我们小小冒这个险就很值得了。丽莎琳娜大人,您说对不对?”
“……我还有点后悔是不是冒险过头了呢……”
在意着周围的视线,让丽莎琳娜面露苦笑。身为神官的乌路可似乎很向往这种华丽的衣饰,在选择礼服时也非常的开心。
而丽莎琳娜顺着她的推荐,挑选了露出整个背部的礼服——不过老实说,她从刚才就一直对那些贵族的好奇视线感到很不自在。
“……失礼了,我拿饮料来了。”
一身侍女装扮的黛梅尔悄悄地拿了饮料过来。贝尔纳冯将手伸向她手中托盘的玻璃杯。
“啊,谢……哇、哇!?”
贝尔纳冯原以为只不过是个侍女,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她是菲立欧的心腹骑士,立刻弹跳似的倒退一步。克劳斯也瞪大了细长的双眼,凝视黛梅尔。
“你、你是骑士……”
“不,我只是跟她长得很像。”
黛梅尔以不愉快的声音如此回应,丽莎琳娜和乌路可只能露出苦笑。
贝尔纳冯露出比见到打扮华丽的丽莎琳娜和乌路可更惊讶的神色,将黛梅尔从头看到脚。
“这、这真是大变身哪……不,失礼了。很适合你。”
“我可以解读成您想跟我决斗吗?”
黛梅尔虽然说着不像侍女的粗暴言语,但还是认真地工作,至少看在旁人眼中毫无不协调感。她那比他人略黑的肌肤虽引人注目,但周围的年轻侍女们却以欣羡的眼神望着她。
乌路可在丽莎琳娜耳边说:
“……她是那种会让人叫‘大姊’的类型吧?”
“啊,我明白您的意思……”
黛梅尔没注意到这两位少女的闲聊,专心地将饮料送给在场的贵族。
贝尔纳冯问菲立欧道:
“……这是她的新副业吗?”
“不,是为了警戒。不只是黛梅尔,就连莱纳斯迪也一样,你看那边——”
菲立欧指向正在演奏的乐队,丽莎琳娜也望向那个方向。
丽莎琳娜凝眼望去之处,莱纳斯迪就在指挥身边拉着小提琴。
他那流畅的演奏手势,并非一朝一夕可练成的。
这么说来——在休息室看见莱纳斯迪穿着黑色礼服时,丽莎琳娜还颇觉不可思议,原来是为了配合乐队的人。
克劳斯瞪大了眼:
“这太让人惊讶了。他竟然在那里……他真的在演奏吗?”
菲立欧听到他的问话,若无其事地回应:
“是啊!他很会拉小提琴呢!跟乐队的感情也很好。”
黛梅尔忿忿地叹了口气:
“我根本不知道那小子是在哪里、怎么长大的。他自己说是商家的老三,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啊……还真是多才多艺呢!”
乌路可佩服地如此说,丽莎琳娜心里想的也一样。莱纳斯迪除了知道很多奇妙的知识外,会的特殊才艺也未免太多了。
“他那叫样样通、样样稀松。我先失礼了。”
黛梅尔精神抖擞地转头回去工作了。
丽莎琳娜喝了一口饮料,轻微的苦味和燃烧般的触感掠过她的喉咙,似乎是酒精饮料。虽然是难得喝到的饮料,丽莎琳娜却没喝就放在一边。
她身边的乌路可则毫不在意地一饮而尽。
“我们也去向皇兄打招呼吧?等他看见乌路可和丽莎琳娜,一定也会吓一跳。”
菲立欧走在前头,丽莎琳娜和乌路可也跟在他身后。
察觉此事的贵族们让开了一条路,但他们的窃窃低语也传进了丽莎琳娜耳里:
‘那位是神姬之妹——’
‘那位就是传说中的战姬吗?看起来不像在战场上作战的人啊?’
‘不过就是那些说书人捏造的吧?看不出来那么可爱的小姐会举剑作战。’
‘不不,我是从可靠的消息来源听来的。她当时活跃的程度,只能想像是上天派来的……’
‘菲立欧大人还真是不能小看哪!本以为他远离政局,什么时候得到这两位佳人——’
丽莎琳娜也知道自己等人处在众人的注目下,但听到这些露骨的话,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用余光看了泰然自若地走着的乌路可一眼,跟着挺直了背。
那些贵族们恐怕也透过丽莎琳娜看着菲立欧,如果她做出丢脸的举动,也会让菲立欧蒙羞。
‘我不能失态——’
丽莎琳娜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努力地慢慢吐了口气。
*
在可以远眺大厅的树荫里,“那两个人”静静地等待时机。
“……艾美,那里的警备意外地森严呢!正如我们期待吧?”
“是啊……太好了。”
对于上司梅比斯开心的声音,艾美冷冷地予以回应。
她大概已经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
虽然梅比斯是她所侍奉的主人,但若是她稍微无礼,他反而会感到开心;只重表面功夫的应答并没有多大意义。三天前,她绝望地了解到还是老实表达出感情比较好,就放弃了装模作样。
梅比斯是以贵族的模样造访的。
他在有荷叶边的绢质衬衫上套着黑色的外衣,外衣上豪华的金色刺绣相当显眼:他甚至还别上贝壳胸针,心情上更完全像个前往参加舞会的贵族——不过他脸上依旧戴着面具。虽然是参加舞会,但这身装扮却更适合化妆舞会。
另一方面,艾美却毫无打扮之意,依旧是一身黑色装束。
梅比斯颇感遗憾地望着艾美:
“如果可以,希望你也盛装打扮一下哪!”
“别开玩笑了,请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们到现在还毫无计划,实在是很伤脑筋。”
“这叫作‘临机应变’。”
梅比斯从树荫凝望大厅。
“艾美,你看,有很漂亮的女孩呢!那是……乌路可司祭和丽莎琳娜吧?”
艾美也远远地眺望确认。
“没错。在中间的就是皇弟菲立欧·阿尔谢夫。”
梅比斯突然压低了声音:
“看起来还是个毛头小子啊?”
“因为他只有十六岁。”
“原来如此。不过——我总觉得心情很激动。”
梅比斯开心地说道。
“光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就足以引起我的兴趣。他就是让卡西那多司教变节的少年吗——我一定要跟他说说话。”
“你想跟他说话,就改天再偷偷地聊怎么样?”
艾美一边悠闲地跟他交谈,一边迅速巡视周围。
与大厅连接的庭院里,也有几个像是骑士的人影分散其中。从他们紧张的模样看来,马格努斯·格瑞纳汀大概已经把关于暗杀预告的事告诉某位高层、哀求其帮忙了。马格努斯自己没有出现在舞会上,恐怕是由骑士在某处保护他吧!
梅比斯开心地环顾那些人:
“现在怎么办才好呢,要突然冲进去吗?”
那是不可能的。
艾美等人的目的是“掀起阿尔谢夫的混乱”,但若太过露骨地以拉多罗亚人的身份杀害重要人物,很可能反而招致残留在阿尔谢夫国内的势力荡然无存。要是加速了他们与吉拉哈缔结同盟,并与拉多罗亚全面敌对,就完全造成反效果了。
前提是以藉由让阿尔谢夫混乱,使他们与吉拉哈的关系生变。
艾美明确地向上司提出包含此事的建议:
“在冲进去之前,请先弄清楚目的是什么。假设马格努斯已经把暗杀预告的事告诉高层,就不能让他背上暗杀重要人物的黑锅了。而关于血统之事,现况是王宫内并没有相关谣传。可以想见,对于皇弟和乌路可司祭的警戒会更加森严。我们冲进去将要面对棘手的骑士们和来访者丽莎琳娜。说不定——北方民族也设下了陷阱。所以我们不要勉强,下次再来——”
就算她如此劝说——仍可以理解梅比斯会蠢蠢欲动,甚至预测得到他会怎么回答。
“下次再来?这不是难得的机会吗?我可是很想见见那位让卡西那多司教变节的皇弟呢——如果警备森严,我们也可以享受直捣虎穴的乐趣。这有什么问题吗?意外的是马格努斯没有配合我们演出,有点可惜。”
艾美叹了口气。梅比斯那喜欢为自己增添困难度的神经,恐怕就连西兹亚也比不上。
“击破对手的警戒,然后大笑——这才是无可比拟的快感,西兹亚一定会了解我的这种欲望,而你——”
“我走的是稳健踏实路线。所以,要怎么做呢?”
在艾美等人的视野里,舞会正愈来愈热闹。菲立欧、乌路可和丽莎琳娜身边聚集了许多贵族,正在聊着些什么。
他们看起来甚是开怀——可是其中也带着以笑脸互探虚实的紧张感。
梅比斯嘻皮笑脸地说道:
“我希望能有机会跟他好好聊一聊,我们再观察一下吧!”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在一旁守着。”
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高傲地点点头,继续伫立在一片黑暗中。
庭院的警备人员,没有任何人察觉他的存在。
艾美默默地等待梅比斯的下一个指示。
*
被贵族们包围的菲立欧,逐渐感到受不了了。
贵族们对于丽莎琳娜和乌路可的好奇心出乎他的想像,除了“哪一位会成为您的正室”这个问题外,他们还有问也问不完的话题——诸如丽莎琳娜的来历、在神殿的事,还有乌路可所在的吉拉哈的事等等。
尽管不能无礼地应对,但菲立欧仍像在保护两位少女一样面对每一个问题,有时会回击,有时轻描淡写带过。
话题也聊到乌路可的家庭。
“乌路可大人的父亲——马汀司教之前也曾派驻阿尔谢夫……您从那时就对菲立欧大人有好感了吗?”
乌路可在菲立欧身旁亲切地微笑回应:
“是的。当时菲立欧大人就对我非常亲切,回到吉拉哈后,我们也一直通信——当卡西那多司教要前往佛尔南时,我硬是要求同行,因为已经很久没见到菲立欧大人了,很想念他——”
乌路可双颊泛红地低语,将空了的玻璃杯递给送饮料的少女,又拿了一杯。
菲立欧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乌路可从刚才起喝的恐怕是酒,然而——若是如此,她喝的量似乎太“多”了。
“乌路可,别喝了……”
乌路可的脸色虽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菲立欧还是觉得不安,于是阻止她继续喝下去。
但是她却微笑着拒绝:
“别担心,我好像很能喝酒呢!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喝酒,但觉得很舒服……”
菲立欧直眨着眼。乌路可的喝法简直就是像在喝水,“初次”喝酒就这样牛饮,很难想像她会没事。
一位年老的贵族苦笑道:
“对了,您父亲马汀司教当时也很喜欢喝酒哪——明明酒量不好,却还是喝了很多。他曾经喝醉了酒,说了声好热就当场脱起衣服,引起一阵骚动……”
“哎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