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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身为神柱守护者的北方民族,他们恐怕正在研拟再次袭击的对策。
如果高写给元首的信送到了,而且元首相信其中所写的内容,也许拉多罗亚的部队会出面阻止梅比斯。
另外,高司教还把信——
寄给“另一个人”。
那就是在佛尔南神殿结识的、拥有精湛剑术的四王子——
他现在的身份已是王弟。
他也以使者的身份来到这拉多罗亚。
考虑到其立场,高认为他不会有动作,也无法做出动作。
但即使如此——菲立欧还是会率领护卫的王宫骑士团来到“此处”。
这是高没有根据的直觉。
以阶下囚的身份而言,高司教只能等待——但是人一定会注意这异常变化的“前兆”。
在面临这异常变化时,要逃避或是要对抗,就决定了这个世界的命运。
高司教的胸口深处,突然有种嘎嘎作响般的异样感受。
夏吉尔人具有独特的感觉器官,可察觉御柱或神灵的异常变化。
那种感觉正告知他状况有异。
高·夏尔帕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一族的灭亡可说是必然的事,夏吉尔这个种族原本应该在更早以前就灭亡了。
但是,若是这个世界的人灭亡,就太令人遗憾了。
高·夏尔帕仰望窗外歪斜的月亮,胸口再度因罪恶感而隐隐作痛。
*
在会谈席间,乌路可顺利地发挥其话术。
刚开始她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在倾听菲立欧与杰拉得争论的过程中,也渐渐习惯了现场的气氛。
现在她也可以坦然地接受议员们的视线了。
提出质疑的老年议员疑惑地开口:
“——那么,你是说吉拉哈人并不敌视拉多罗亚是吗?”
听见这充满敌意的问题,乌路可假装困惑地回答:
“老实说,吉拉哈的人民大多数都不在意‘拉多罗亚’的存在,他们并非轻视拉多罗亚,而只是单纯地‘不知道’而已。双方之间并没有物资交易,国境又有山脉阻隔,就连使者的往来也是第一次——与其说吉拉哈人对贵国抱有敌意,不如说觉得贵国只是疏离而遥远的存在,这才是一般人的感觉。”
乌路可虽然带着微笑如此带过,但这番话却是对拉多罗亚的敌视政策最惨烈的讽刺。
她所面对的老议员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真的是如此吗?现在吉拉哈不是在国境附近集结了大量的战力吗?是不是想趁机侵略我国呢?”
乌路可悠然自得地凝视发问的那位议员:
“我国并没有扩张领土的打算。从索里达帖大陆以往的历史便足以证明,太过庞大的国家将会从内部开始崩溃。然而,如果受到攻击,我们便必须保护国家与人民,这才是‘国家’的本分。国家本来就必须随时维持保国卫土的力量,在得知拉多罗亚的动向危险后,自然就增加了国境相邻的西域战力。将防卫战力集中在情势紧张的地区,是身为执政者理所当然的义务。一般人民并不太了解拉多罗亚,但吉拉哈高层却已掌握到拉多罗亚对吉拉哈抱有敌意的状况。刻意制造空隙给来犯的对手,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她自己也觉得说得有点过分,但这问题可不能虚应了事。
议员也许是判断再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稍稍改变了切入的方向。
“我能相信你这番话吗?现况是我们认为你们吉拉哈的士兵非常危险,甚至有可能将防卫战力直接转变为侵略的战力。”
“如果你无法相信我的话,那也没有必要刻意相信。因为如何评估我们的危险性,全看你们自己。”
乌路可明言。
然后她又下了赌注般地说:
“吉拉哈在好几年前就已经进行着开战的准备,就算明天就开战,我国也能随时因应。”
这不当的发言让议员们听了一阵骚动。
刚才发问的老议员皱起眉头,瞪着乌路可:
“你是说,吉拉哈已经做好与我们战争的准备吗——?”
“是的,正是如此。不过,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无意主动进攻。如果我们有此意,早在好几年前就进攻了。正因为知道拉多罗亚的敌视政策,吉拉哈才会加强防卫线,这几年只是加以维持而已。”
乌路可边选择遣词用字,边淡淡地说。
坐在她身旁的菲立欧也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信任确实在乌路可背后支持着她。
老议员以更冷漠的口气说:
“就算目前是如此——我们仍不得不判断,将来你们很有可能会将这战力用来侵略我国,你们对我国相当危险,这是不会改变的。”
“是的。吉拉哈对贵国而言当然很危险,我们有这方面的自信。”
乌路可立即笑着回答。
她也感受到议员们心生疑惑,便缓慢地环视周围:
“似乎有很多人产生误解——但我们此行的目的,并非要来跟各位论述开战没有益处,我们只是要指出一个事实,就是如果开战,对双方都会造成严重的损失。”
经过与达古雷的会谈后,乌路可注意到了问题的本质。
简单地说,拉多罗亚就是“看不起”吉拉哈。正如塔多姆不把阿尔谢夫放在眼里一样,他们估计“只要现在先下手为强,便能轻松获胜”。
既然拉多罗亚国内有人这样想——就算乌路可等人再怎么诉诸友好,对方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劣等国家在求饶”。
因此,乌路可便逆向操作:
“你们视为蛮族的那个国家,是东方神殿诸国的盟主,拥有数十万的潜在兵力。如果拉多罗展开侵略,那不只是对吉拉哈一国的侵略,而会被视为对整体神殿势力宣战。五个神殿再加上所有东方国家——我也不知道兵力将会膨胀到什么程度。”
几位议员绷紧了脸,却也有少数议员深深地颔首,看来并非所有的议员都是不用功的。
另一位中年议员似乎将乌路可的话视为挑衅,站起身来:
“你说得太夸张了吧?其他国家或神殿怎么可能对吉拉哈或威塔神殿没有丝毫不满,若他们全都站在吉拉哈这边,那南方的内乱早就已经结束了!”
乌路可望向身旁的菲立欧。
这位少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发言。
他虽然不是吉拉哈人,但身为“阿尔谢夫人”,却有话要说:
“确实有人对威塔神殿心存不满,就像拉多罗亚内部也有被称为‘亡国派’的人一样——”
他这么一说,刚才那位站起身的议员表情就变得凝重,深邃的五官闪过一抹狼狈。
菲立欧以清朗的声音继续说着。
在乌路可眼中,这位少年的侧脸看起来是如此英勇而可靠。
“不过,如果大国拉多罗亚展开侵略,大多数的东方诸国应该会团结一致。因为就连小孩子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吉拉哈输了,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身为阿尔谢夫国王之弟的我支持这个举动,必须对抗侵略者、保护自己。”
此时,杰拉得站起身来。
想起刚才的辩论,乌路可在一旁看着,紧张得浑身僵硬。但菲立欧却没有丝毫动摇。
“菲立欧大人,还有乌路可大人,你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看到杰拉得那带着危险光芒的眼神,乌路可感到战栗不已。
“你们刚刚说,如果拉多罗亚保持敌视政策,吉拉哈就会加强防卫线。那是正确的。但是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以侵略拉多罗亚为目标的政治家,将会以‘排除危险’的理由兴起,我们认为真正危险的就在此。例如,掌握吉拉哈军方的休坦贝克·库格大司教,他便将拉多罗亚视为威胁,更实际上把‘无名氏’这些间谍送到这首都来。你们知道昨夜才刚发生的事件吗——”
他这么一说,乌路可便歪着头,菲立欧当然也是毫无所悉。而其他议员也不知道杰拉得想说什么,全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杰拉得显得非常遗憾,重重地叹了口气:
“从昨夜到今天早上,那批无名氏袭击了我们某个研究设施。虽然几乎都被我们扫荡,也有几个人遭到逮捕——两位坚持吉拉哈‘不可能主动侵略’,但现实中拉多罗亚已遭受到威胁。”
乌路可哑口无言,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这不像是杰拉得情急之下所编出来的谎言。
菲立欧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只是瞪大了眼。
“遭到逮捕的其中一位名叫丽莎琳娜·耶里妮斯——我相信两位使者应该认识她。”
一听见这个名字,乌路可便屏住气息,菲立欧的肩膀则因惊讶而颤抖。
杰拉得所保留的这张王牌,对周围的议员来说也是未知的情报。
达古雷开口相助:
“杰拉得元首,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您说的是哪个研究设施?”
“那是机密,请恕我无法奉告。所幸我们在事前就察觉其计划,因此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既然现实中已经发生了这种事,两位的话听在我们耳中,实在是非常虚伪。”
乌路可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忍耐着不从椅子上跌下来的她,紧握住身边菲立欧的手。
但菲立欧却无意坐下来。
司仪拉杜卡像是要填补时间空档般,也对杰拉得提出问题:
“如果您无法回答是在何处,那至少请告诉我们该处在从事什么样的研究。光凭元首您刚才的话,实在无法让人接受。”
“那也是机密。我们逮捕了一些人是不争的事实,等侦讯完毕不久,将依照法律加以处刑。”
乌路可转开了视线,她不忍心看到菲立欧铁青的脸色。
拉杜卡再次质问:
“我不认为在双方即将进行会谈的时期,吉拉哈间谍会采取破坏会谈的行动……我无意怀疑元首您的话,但那是真实发生的事吗?亡国派还比较有可能在当下采取行动。”
“那是昨夜到今早所发生的事,我们接下来才要详加调查。虽说如此,此事仍不容置疑地出于吉拉哈间谍‘无名氏’的犯行。”
议员们以怀疑的眼神望向菲立欧与乌路可。
菲立欧还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而乌路可也无计可施,想不出该如何对议员说明此事。
(西瓦娜大人他们……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采取行动……)
昨夜,当西瓦娜待在埃鲁家时什么话都没说,也许她是顾虑到“不想把他们牵连进来”,但这样一来,乌路可他们就无法事先准备好反驳的话了。
原本,无名氏们就是在休坦贝克的指示下为对付“死亡神灵”而行动,乌路可等人则|奇|是以神姬使者的身份|书|前来说服议员。既然两批人马的目的各有不同,就该事先预料到这种状况。
而乌路可比什么都在意的是——被逮捕的丽莎琳娜等人是否平安无恙。
“菲立欧大人——”
乌路可再次仰望菲立欧,他的表情十分痛苦。
不过就算是这样——菲立欧的眼神也还未死心。
*
桑克瑞得贸易公司的商人洛西迪,正在他休息的房间等待菲立欧等人归来。
房间里还有几位骑士和达古雷议员之子修奈克。
‘不知道菲立欧大人他们的会谈顺不顺利……?’
洛西迪从刚才就一直在担心此事。
众人在其他房间休息,无从得知会谈进行的状况。
“洛西迪,你还是很担心啊?”
坐在窗边地板的金发青年骑士悠闲地打了个哈欠后问道。
“是啊……我知道担心也没用,但就是放心不下……莱纳斯迪大人,您不担心吗?”
“当然会担心啦!可是菲立欧大人不像你想的那样,有必要时,他的口才可是很好的喔!所以我相信没问题的啦!”
嘴上这么说,但莱纳斯迪看来也有点坐立难安。
在他身旁,一位肌肤黝黑的女骑士正靠在他背上打瞌睡,她能如此放松,让洛西迪好生羡慕。
不过,黛梅尔在菲立欧等人的房间警戒到今天早上,所以现在是她的休息时间。该休息的时间就要休息,这是身为护卫的正确素养。
莱纳斯迪乖乖地当黛梅尔的枕头,从窗边监视户外的情况。
据说前不久拉多罗亚才刚发生危险分子占领议会厅的事件,这次难保不会也发生同样的事。
另一方面,黛梅尔则是靠在伙伴背上,睡得正熟。
虽然平常的她给人的印象颇严肃,但睡脸却出乎意料的天真无邪。
洛西迪也不太了解这两个人的关系,但他明白两人是互相信任的伙伴。
这两个人都拥有洛西迪在阿尔谢夫四处张罗来的神钢之剑,并很珍惜地带在身旁。
莱纳斯迪的剑是誉为名匠的伊帝利卡之作,雕刻在长刀柄上的少女具有相当的艺术气息,而虽然有这样的装饰,却仍是最高级的战斗用剑。
黛梅尔的突刺剑是拉多罗亚锻造师吉克·斯皮亚的作品,名为“清风少女”。
这是把兼具柔韧和坚固的剑,而另外还有一把与其成对的剑,那是被称为“满月少女”的突刺剑,如今在另一个不在此处的少女手中。
丽莎琳娜·耶里妮斯——
洛西迪很为她担忧,不知她现在是否平安。
她在阿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