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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密特,快点。在神灵周围的警戒应该最为森严,就算那邦布金再厉害,光凭他一人之力也有极限。”
他认为卡多尔应该也同行,但至少在邦布金现身时,菲立欧并没有感觉到卡多尔的存在。
不久后,两个人就看到了那钟乳石洞深处的宽广空间。
在一直线上,他们也看见了先一步前去的邦布金背影。
而在他的正对面——
菲立欧发现了“她”的身影——
“……丽莎琳娜!”
他不禁出声叫道,那声音在钟乳石洞里回响了好几次。
一身黑色装束的暗杀者拿着刀剑抵住丽莎琳娜,她嘴里咬着东西,脖子又被勒住,丝毫发不出声音。
而站在其面前的西兹亚,正面带微笑地迎接邦布金与菲立欧等人。
在宽广的空间入口,邦布金一跃而起。
即使丽莎琳娜成了人质,他也没有停下脚步的义务。
邦布金飞身跃入周围的暗杀者中,当场立刻血沫横飞。
由邦布金的手腕所延伸出来的光之刃优雅而迅速,技巧之熟练,与西兹亚的那些部下不能相提并论。
那不由分说的气势,就连等待已久的西兹亚等人也大为吃惊。
“这位南瓜头还真是身手迅速啊——!”
西兹亚叫道,并将从手环伸出的光之线像鞭子一样挥出。
西兹亚的手环似乎无法延伸光之刃,但她所拥有的战斗技术却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个弱点。
西兹亚的光之线对准邦布金的手臂袭来,邦布金则为了闪开攻击而飞身退至后方。
然后他再次以箭在弦上之势飞身向前。
他有如野兽般行动,而西兹亚正在他的行进线上。
两人沉默地激烈冲突。
西兹亚以神钢制短剑防守邦布金手环的刀刃。
同时,延伸出来的光之线则蠢蠢欲动,伺机缠上邦布金的脚踝。
邦布金立刻向上一跳,一蹬墙壁,逃向相反的方向。
经过这番交手,菲立欧等人也赶到了他们所在之处。
这是个天顶很高的蛋形空间。
脚下很平整,比想像中还要宽阔。
菲立欧大致确认了一下周围,这里有丽莎琳娜、西兹亚及约十位暗杀者部下——其后方还有一根黑色圆柱。
这根圆柱的高度约人身高的两倍,宽度则约有人双手张开的长度。
它像极了神殿的“御柱”,只是大小完全不同。
“菲立欧大人,‘如果你们还想要丽莎琳娜的命’,就请停下脚步。”
西兹亚先发制人地说。
邦布金也暂时停下了脚步,他与西兹亚正面对立,像是在相互窥探彼此的空隙。
嘴巴被塞住的丽莎琳娜正激烈地挣扎着。
菲立欧大致可以猜出来她想说些什么。
若非“你不要管我,放手一战吧!”就是“这是陷阱,你快逃!”
而就算丽莎琳娜亲口说出来——菲立欧也无意这么做。
西兹亚好整以暇地微笑:
“看来在上面的晓和吕岳他们已经成功地挡住了那些骑士了呢!光凭你们三个人——不,还包含藏身某处的卡多尔,你们想光凭四个人便想攻下此处,会不会太鲁莽了啊!”
那不知是否身在此处的透明男子,对西兹亚等人而言也是必须加以防范的对象。
“西兹亚,放了她——”
菲立欧杀气腾腾地说道。
一看见被俘虏的丽莎琳娜,菲立欧就再也无法平心静气了。赫密特担心地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菲立欧大人,冷静一点。丽莎琳娜大人的性命虽然要紧,但我们的目的是要阻止梅比斯——丽莎琳娜应该也希望如此。”
“……这我明白,可是——”
菲立欧咬紧了牙关回道。
看他这样,西兹亚便嗤嗤地笑了起来:
“菲立欧大人。如果你率领王宫骑士团撤退,我们等一下也可以放了她。在世界灭亡之前,我想你们还有时间亲吻一下——如何?”
菲立欧当然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邦布金大笑道:
“噢——王子哟!汝可记得吾人日前所言?”
这个戴着南瓜、异想天开的疯狂男子,恰好站在西兹亚等人与菲立欧等人中间,他大大地将双手一摊:
“正是。人之身无法保护一切,总有一天要舍弃其一——当时乃是将乌路可司祭与丽莎琳娜置于天秤两端,汝无法看出天秤倾向何端,嚷着要保护双方。如今置于天秤两端者,一端为丽莎琳娜,而另一端乃是此世界之命运——那么,汝将作何选择?”
被这么一问,菲立欧便用力地握住了刀柄。
他当然明白,以理性思考,他应该选择后者。
但是从感情面出发,保护丽莎琳娜也是他现在的希望之一。
菲立欧还刀入鞘,赫密特则屏住气息,而西兹亚等人眯起了眼。
然后,菲立欧大大地叹了口气:
“我也明白,只是,虽然明白——”
丽莎琳娜并未自杀,这就是说她还尚未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菲立欧无法放弃——这样的她。
自己之所以持剑的理由就在于此。
他在小时候曾问过“强的意义为何”,老师威士托的答案是——
‘所谓的强,就是不输给任何人;不必留下遗憾,也不需要屈服于无理的暴力,可以轻而易举地照自己所想的去做——’
那也就是“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之意。
菲立欧刚开始学剑时,满心只想着要追上威士托。
但现在则不同。他是为了保护故国、伙伴,以及重要的人,才习剑至今。
——菲立欧看着与丽莎琳娜之间的距离。
只要挟持她的暗杀者在挥动其短剑之前,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就够了。
如果对方没有那一瞬间的犹豫,那菲立欧便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人,但西兹亚原本的目的就是要“争取时间”。一旦轻易杀死人质,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西兹亚等人明白,只要丽莎琳娜活着,菲立欧就会烦恼该怎么行动。
而更有利的一点是——
站在菲立欧与丽莎琳娜之间的邦布金,让“对手看不见菲立欧”。
菲立欧并不清楚这是邦布金故意帮助他,还是偶然的结果?
虽然不知道,但菲立欧不想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邦布金,我的回答是——跟上次一样。”
菲立欧轻声低语,同时拼尽全身力气蹬下一脚。
他的速度快到就像身体瞬间消失般——
菲立欧有种周围的时间都停止的错觉,以最短的正面距离,一口气朝丽莎琳娜逼近。
他掠过邦布金身旁,紧紧握住自己才刚收入鞘中的刀。
他在拔刀出鞘的那一瞬间用尽力气、在刀尖出鞘的同时——对准目标出手斩击。
那刀刃宛如菲立欧手臂的延长,丝毫不差地斩向他瞄准的目标。
抓住丽莎琳娜的那名暗杀者,其持有短剑的手臂斜飞向半空中。
菲立欧以比起那手臂喷出来的血更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丽莎琳娜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拉过来。
这一瞬间的强硬手段,让丽莎琳娜茫然地瞪大了眼。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就连被菲立欧斩飞一条手臂的暗杀者,也没有立刻察觉自己受了伤。
在他口中发出惨叫声之前,菲立欧已往对手胸口刺出阻止其反攻的攻击。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若以时间来说,那是不到几秒钟、甚至不到一秒钟之前所发生的事。
菲立欧抱紧了丽莎琳娜的肩膀,立刻重新举起手上的剑。
在那名男暗杀者倒地后,西兹亚等人才总算反应过来。
“什……”
在西兹亚背后的少女暗杀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地看着菲立欧。
在场的指挥官西兹亚则是眯起了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菲立欧慎重地退了几步,拉开与敌人的距离。
“……嗯,此举实乃出类拔萃。”
邦布金低低地呻吟道。
“汝若想保护难以保护之物,便必须变得格外强大——如今汝已有此资格。适才之举堪称神乎其技——”
不理会邦布金的赞美之辞,菲立欧动手割断绑住丽莎琳娜双手的绳索。赫密特走到他身边,守护着他身后。
“难得抓到的人质,却发挥不了人质效用啊……”
西兹亚叹息道,并搔了搔头。
其他暗杀者也终于回过神来,一字排开包围住菲立欧等人。
危机还是没有解除。不过,菲立欧这时却不可思议地觉得很安心。
他救回来的丽莎琳娜身子很温暖,感受得到生命的跃动。
怀中的她还活着,这件事对菲立欧而言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丽莎琳娜,你没受伤吧?”
“啊……没、没有——”
虽然还是一脸惊魂未定,但丽莎琳娜自己拿掉了堵住嘴的东西,然后仰望菲立欧。
菲立欧还没有时间抱紧她,便以刀尖对准了敌人。
梅比斯就在那神灵之中——如果菲立欧不突破西兹亚等人的保护网,便无法前进。
“邦布金!刚才你说要跟我拉开共同战线,是认真的吗?”
南瓜头猛然点点头:
“对手人多势众,吾等必须携手合作,方能达成目标。”
邦布金放低了身子,双手举起光之刃。
“……丽莎琳娜哟!汝可自菲立欧王子所击倒的暗杀者身上回收手环,吾人将给予掩护。”
他这么一说,丽莎琳娜才注意到,她蹲在被菲立欧砍下的手臂旁。菲立欧等人则围起了人墙掩护她。
被逼急的西兹亚等人纷纷射出短剑,却都被赫密特和邦布金挡掉了。
“艾美!”
那位被西兹亚呼唤的少女部下,举起了自己的手环.
在阿尔谢夫的舞会上,袭击莱纳斯迪和黛梅尔等人的雷击——菲立欧也已听闻此事。
“邦布金!会有雷击过来!”
“嗯,吾人明白。”
邦布金拾起暗杀者射来的短剑,抛向少女。
丽莎琳娜趁敌人心生畏惧的瞬间,将敌人掉落手臂上的手环取下,戴上自己的右手上并往旁一滚。
菲立欧等人察觉此事,也警戒着对手放出雷击,暂时分散开来。
而西兹亚的那批部下却并未袭向分散开来的他们。
邦布金、赫密特、丽莎琳娜、还有刚刚才展现穿越西兹亚等人速度的菲立欧——
这些人的实力个个都在暗杀者之上,西兹亚等人人数虽多,但其目的在争取时间,因此无意特地进攻。另外,不知在何处屏息以待的卡多尔,肯定也是西兹亚等人必须小心行事的理由。
另一方面,菲立欧等人在对手表现出待战的姿势之际,仍旧被逼得不得不采取行动。
在互相瞪视了几秒后——
突然有人影自形状极为类似御柱的“死亡神灵”中浮现。
‘是梅比斯吗…………’
但结果跟菲立欧所想的不同,从侧面像渗出般出现的,是那位有着一头银发的俊美青年。
来访者凡尼斯看着菲立欧一行人与西兹亚等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梅比斯说得没错啊——抱着必死决心的人们实在非常恐怖啊!”
邦布金听了此言便笑道:
“非也。凡尼斯哟!吾等并非前来赴死。吾等之所以作战,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让这个世界被毁灭。比起坐以待毙,吾等为了生存而选择了反抗,如此而已——至少吾无意为此役送命。”
听见邦布金这番话,凡尼斯便冷冷地望向他:
“对不起,就算必须杀了你——我也想回原来的世界。不过,包含你在内,在这里的人如果活下来,应该也会到那个世界去吧!以被牵连进来的形式……”
就在凡尼斯如此低语过后——
菲立欧突然觉得一阵耳鸣,不禁皱起眉头。
那感觉很接近在佛尔南出现尸兵前,而丽莎琳娜等人也察觉情况不对劲,变得浑身僵硬。
然后,菲立欧在视野边缘察觉到变化的开端。
黑暗就像开始浓缩、集中,房间里到处开始产生黑色球体。
虽不清楚球体的数量,但几乎是以等间隔画着圆,同时一点一点地增加了密度。
凡尼斯眯起了眼:
“——梅比斯说他要形成力场。似乎能把接近整个研究所都传送到那个世界去。”
他粗鲁地抓了抓银色的前发,僵硬地笑道:
“在我们那个世界五年前所发生的‘魔术师灾厄’,让一整个都市、一百多万人民都到这里来了——在这个世界,那已经是五千多年以前的事。而那些人就在此地落地生根——如今,他们就连自己的祖先来自何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菲立欧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话里的含意。
凡尼斯凝视邦布金:
“邦布金,‘我们’要回去啰!埃尔西翁·埃鲁当时决定不回去,但我却想回去,建造此地的百万同胞在五千年前就已经死去,而我们现在正要毁灭这个地方……”
“非也。”
邦布金高声说道。
“凡尼斯哟!想必汝眼中只容得下汝妻,然而吾人却无法宽宥汝之行为。吾等既然身为外来者,又怎能毁坏在这片土地之人的生活?吾人已与此地孩童约定,明日亦于那广场相见——抱歉哪!凡尼斯,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