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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碧萝重重跌坐在地上,小腹在猛烈的冲击后,传来阵阵剧痛。分不清是撕裂的痛还是绞痛还是抽搐的痛,总之是非常的痛,痛得直不起身。脸上的伤痛跟这比起来,简直是不值得一提。碧萝弓起腰身,身体轻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小腹,这样能缓解一丝痛苦。
身体的痛苦还在其次,从未有过的恐慌和担忧已将她完全湮没,她担心着腹内原就脆弱的小生命经不起这一摔。而下身,确有股热流在缓缓流动,从她体内慢慢流到腿间,粘湿的感觉让她害怕到了极点。忍不住深吸口气想缓解压力,谁知连这稍重的吸气都能加快热流的速度及流量,骇得她连呼吸都格外的小心轻微。
所有的人都吓倒了,可没有太后的命令,没有人敢冒然上前。
颜娘想看看碧萝情形如何,抖擞着爬了几下,就动不了一分了,似乎是被太后踢伤了脊背。她趴在地上着急地看着碧萝,低声唤她,碧萝连抬头看她的力气都没有。
阿田看到,担心不已,顾不上太后的想法走上前去,小心扶住碧萝。看她痛得额头上满是汗水,脸色白得发青,眼神都涣散起来,显是跌得极重,心中顿是一沉。她原本可以拉她一把的,却在关键时刻迟疑了。她虽是太后的人,事事要以太后的意思为主,可是看到碧萝这样子,想到那个幼小的生命可能因此消失,心里还是自责和内疚起来。忙用帕子为碧萝擦拭汗水,低声问道:“娘娘您还好吧?”碧萝痛得无法说话,只能略略摇头。
“你们这些奴才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去请三王爷过来,还有快去宣御医来。”太后换了副忧心的面容,带着万分焦急的口气对着侍女们说道。然后急匆匆地走到碧萝面前蹲了下来,一脸愁容地问道:“孩子,你觉得怎样,不要担心,王爷就快来了!”
碧萝又痛又急,勉强支起精力维持,早已没了多余的心思来应付太后,见她惺惺作态,只得不理不睬。她只盼着凌轩煌和龙快些来,快来救她。体内那股热流有愈流愈快之势,她好怕孩子有意外。
她的体力与生命也随着孩子的流逝在慢慢流失中。
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她好难捱。
渐渐眼前一切模糊起来。好痛!好冷!谁来帮帮她,谁可以帮她?
一切都模糊了,凌轩煌的脸却渐渐浮现,渐渐清楚。他深邃的眸中透出浓浓的怨色,他不言不语看着她,看得她好内疚。她为何如此鲁莽,她只顾着自己的伤心与失意,却忽略了孩子。
玉郎,你不要怪我,你先过来帮帮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阿田见碧萝歪倒在她身上,似有昏迷的迹象,吓得忙不停叫唤她。德贤太后皱着眉摸了摸碧萝的手,竟是冰得吓人,见碧萝身下的血已渗透到裙外来,暗红的色泽甚是骇人,她也有些不安。虽然这是她要的结果,可是她也是母亲,亲临这种场面,她隐隐后怕,这个女人是她儿子最在意的人,想到凌轩煌可能会有的震怒,她也怕她不能应付。
凌轩煌与龙在得到消息后极速迅赶到,一看到厅内情形,二人均是一惊。虽看不清躺在阿田怀中的碧萝具体情形如何,但感觉得到她非常虚弱。而最令人惊恐不安的是她身下被鲜血染红的白裙。那触目惊心的红一落入凌轩煌眼中,他便觉脑袋‘嗡’地一声,心底的坚强在这瞬间被击垮。他竟无法再走近一步,如一个胆小、无能、懦弱的男人,固守眼前虚假的安全,却不敢面对远处的意外,以为不面对,那危险便不存在了。他呆站在厅门前,呆呆看着碧萝,呆看着龙以更快的速度冲过去,冲过去扶住碧萝。他却一点都动不了,他希望他是看错了,他是在做梦——他的萝儿怎会在他的保护之下受了伤,又是谁伤了她。
是谁伤了她!
这个问题让他清醒几分,目光刹那间回复他贯有的强大而冷静,他森冷的目光凛冽扫过整个大厅,每个人都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禁不住低下头去。
玉郎是你来了么?你的怀中好温暖,让我有安全的感觉了。玉郎,你终于来了,你来了一一就有救了!太好了一一,有爹爹在你不会有事了!玉郎,你在我就放心了,我好累,好想在你温暖的怀中好好睡一觉,……
强鼓起最后一点力气,碧萝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头漂亮的银发,她心中泛起淡淡失望,却立即又涌起更多希望。努力伸出一指,轻轻勾住龙的衣袖,看着龙,已没有说话力气的她,只能带着淡淡笑意,流着泪,哀求地看着他。
龙知道她是在救他救她腹中的孩子,心中又酸又痛,伸手抚开她粘贴在额前的发,轻轻摸着她没有受伤的半边脸,勉强笑道:“你不用怕,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你的脸也不会有事,我会让你如以前一样漂亮的。”
看她想笑却只微微动了动唇,终连笑也笑不出来,她只轻轻点了一下头,又慢慢闭上眼。
龙的心都碎了!
强忍伤心,龙将碧萝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没有看一眼身边的太后,转身向外走去。
走到凌轩煌身边时,凌轩煌突然伸手拦住龙冷硬说道:“把她给我,我会救她。”
然后也不管龙是否放手,他便也伸手搂住碧萝,还低头柔声说道:“萝儿,我这就带你回府。”
碧萝迷蒙中隐隐听到凌轩煌的声音,似从天空飘过来的,离她好远好轻,她都听不大清,想睁眼又睁不开,便说道:我没有保护好一一,你要想法子救他!
只是没有人听得到她说的话。
她如一个折翼的蝴蝶,静静偎在龙的怀中,脆弱得仿佛一口气也能将她吹灭,凌轩煌看在眼中,痛在心底,目光停滞在她脸上,久久不能移开。
龙见凌轩煌拦路,怒道:“你是要见她与孩子都保不住才甘心!”
凌轩煌抬起头来,怒目而视,冷笑道:“红云会救她,我不许你碰她。”龙只觉气往上涌,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计较这个。
冷笑道:“不许我碰她,半年前不是我,她早被你害死了。
半年前你亲手杀她,半年后,你又让她伤心欲绝。明知让她生孩子等于要她的命,你还是自私地让她为你去生。你凭什么爱她,凭什么拥有她,凭什么让她痛苦?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伤她之前有没有问过我!你让开!”
龙的话一字一字如一片片利刃直刺入凌轩煌的心中,他无话可说,他终也尝到了心中滴血的滋味。
“她的每一分每一寸在我第一次救她时已看了个遍。但我跟你不同,我从未想过占有她,从未对她有过邪恶的念头,我只是要救她。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需要怎样的救治,因为——她的重生是由我创造的。你再不让开,谁也没有能力再让她睁开眼睛。”
龙说得不错,他是最清楚该怎样救碧萝的人。
凌轩煌沉着脸,终松开了手,“——我让红云帮你!”
龙点了点头,“最好带上宁神丸的具体配方!”说完,抱着碧萝大步流星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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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还不成熟,本不想发的,只是已断更二天了,再不发对不起亲们,所以勉强发了。也许会修改,若有大改动,我会在后面更新时提醒。
请亲们多多包容!
第159章 太后目的
时间因为等待而显得特别的漫长。
日光将凌轩煌的身影缓缓收短了又拉长然后再拉长,他静静伫立在廊间,未曾动过一下。只有微蹙的眉心稍稍透露了他心底的担忧。绿烟馆内的翠竹,那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此刻在他眼中也显得那么苍白而无力。屋内一直未有动静,他便一直静立不动,偶尔的风过竟也不能吹动他的发丝,他便如石化了一般,负手而立看着远方,背影透出浓烈孤单与寂寞。仿佛一幅隽秀的山水画,画面很美,却给人哀伤的感觉。
屋内一直没有声响,死一般的静寂,足已摧毁任何一颗坚强期待的心。他的心早拧成一团,心想她哪怕叫一声也好,这样的静,让人害怕。似知道他所想,门突然‘吱’地一声拉开,凌轩煌心中一动,稍许偏头,却是红云走了出来,便转身问道:“她怎样?”未曾发觉他的语气中竟杂夹了一丝怯意。
红云疲惫不堪的样子,躬身一福后摇头道:“回主公,王妃的情形非常不好,因为宁神丸对心脉有影响,加上小产,娘娘心脉受损。一时还忙不完,不过性命应无忧。臣怕主公一直这样等着也不妥,所以出来请主公回府休息。”
“小产!那……”孩子真没保住!他的声音稍许哽咽,极浓的哀意与失望自眼中流露。红云看了也忍不住伤心,正想劝他宽心,忽见他身子一晃,似要跌倒。红云一惊,伸手去扶他,还未碰到他,他便自己伸手撑在廊柱上稳住了身子。深深叹息一声后,呆看着屋内,半晌才说:“王妃没事就好,你快去,本王的事不用你担心。”
红云黯然点头,一福后转身又进去了。
凌轩煌独自愣在廊间,一时无法从哀伤中调整过来。孩子是他与碧萝之间最深最浓的牵挂,没有了这个孩子,两人之间更加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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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内,德贤太后仍端坐于榻上,手中端了杯茶,正细细品着,悠闲自在的样子,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厅内空无一人,连伺候的人也没有一个,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似在等人。终于门外闪进她熟悉的身影,德贤太后放下茶杯,露出沉着而冷静的笑容。
凌轩煌也不行礼,上前直接问道:“母后,你说过她不会有事!”
德贤太后静静看着他,看他脸色有些恼意,看他举止有些失态,看他大胆地责问她。只为了一个女子,他的心慢慢远离了生养他的母亲。他这样子同他父亲当年的样子何其相似,他是要步他父亲的后尘么?关心则乱,为了那女子他已是乱了分寸,他还可以理智地支配手中的权利么。
太后敛了笑意淡淡道:“龙儿没礼数也就罢了,玉儿怎么也跟着他学,这样冒冒失失的样子,未免贻笑大方了。”
凌轩煌听了,也觉自己失礼,神色稍敛,勉强躬身行了一礼。
太后起身端了茶盘走到阶下的交椅前,将茶盘放在几上,一边沏茶一边说道:“你站了几个时辰了,坐下来说话吧,你不心痛自己,为娘的可是会心痛。来,喝杯茶静静心。”
温暖和蔼的语气与天下慈爱而普通的母亲无异,凌轩煌心中闪过一丝迟疑,看他母亲躬身沏茶的样子,心中一软,也觉自己口气过硬了,便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椅边坐下。
“玉妃怎样了?”
提到碧萝,凌轩煌心又烦乱起来,端起茶抿了几口,又想了想,终问道“母后知她有身孕,为何还不慎伤她?”
德贤太后也坐下身来,手中亦端了杯茶,并不曾喝,只看着茶中一圈圈荡漾开的茶水,微微淡笑道:“玉儿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太后的口气不怒而威,凌轩煌不敢过于言重,只躬身回答:“不敢!”
德贤太后反问道:“我倒想问问玉儿是如何管教妻子的,玉妃口口声声叫哀家下旨休了她,不知羞耻地说她心中另有所属,求哀家成全了她。这样的女子你还当成宝一般捧在手中宠着,皇家的颜面全被她丢光了。我问她腹中胎儿是否是你的骨血,她都不敢回答,显是默认了。身为母亲听到这话如何不怒,我实在忍无可忍出手打了她一巴掌。只不知玉儿觉得以婆婆身份,在听了她那一番话后打她一巴掌算不算过分。为娘当时真想杀了她!”
凌轩煌听了,微微叹了口气,冷然道:“儿臣与玉妃之间有误会,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母后怎能相信。孩子是不是儿臣的,难道儿臣会连这都不知道?”
听他语中有责备之意,太后冷笑一声说道:“玉儿是在责备母后不辩真假么?她连华君肚子里的孩子都能狠心伤害,又怎知她的话是真是假。玉儿你为何要这样维护她,她都不愿留在你身边了你还替她着想,你是不是太执着了。依我说,还是休了她好。她有离开你的想法已不配在你身边服侍你。”太后说着,慢慢起了身,走到凌轩煌身后,继续说道:“若不是你拦着,华君一事哀家便要叫她以死谢罪。”
“母后,华君之事也只有华君身边的侍女做证,事情还有疑点,为何母后总认定一定是萝儿。如果母后一定要追究,不如选追究今日萝儿小产一事,究竟她为何会跌倒以至小产?”
德贤太后站在凌轩煌身后,听到凌轩煌的话后,脸色倏地一沉,再望向凌轩煌时目光既冷且狠。
咄咄逼人地说道:“是颜娘太不小心,不管不顾地就撞到玉妃身上去,我已命人将颜娘重打三十大板,这样,玉儿可解气了?还是要杀了颜娘你才甘心?”
凌轩煌听